張金帶著三千槍騎軍,沿著廣陽城,向北搜索前進。


    完成任務之後返迴,卻碰上了公孫越帶領的一萬白馬義從。


    公孫瓚自從稱王之後,就大肆的擴軍,白馬義從作為主力,居然擁有了八萬大軍。


    說來也奇怪,公孫瓚和劉虞本來就是死對頭,如今居然聯手對抗興漢軍。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會不會睡不著覺呢?


    公孫越似乎是在替廣陽城分擔壓力,居然在見到興漢軍的第一時間,就發起了進攻。


    張金失了先機,直接被公孫越斬落馬下。


    張金的軍司馬,立即接手了三千槍騎軍的指揮權。


    以圓陣守住了陣腳,又以槍陣突入白馬義從之中,不僅迫退了公孫越,還趁機奪迴了校尉張金的首級。


    槍騎軍交替掩護著撤退,公孫越和白馬義從無計可施。


    三千槍騎軍,在折損三百餘人之後,順利的退迴了大營。


    與此同時,向南麵一帶搜索的張木,卻遇上了一支奇怪隊伍。


    那些人數量不足五千,人手一根丈餘的鐵木棍。


    為首的是一位一丈二尺身高的漢子,左右稱唿他為簡位居。


    這簡位居長得牛高馬大,腰圍竟然有八尺。


    騎著一頭吊睛白額猛虎,手中拖著一根兩丈來長的鐵木棍。


    方圓十米之內,生人退避。


    簡位居縱虎衝陣,手中的鐵木棍卷起了陣陣狂風。


    張木不知道厲害,居然用手中的鐵槍去挑鐵木棍,打算以巧禦力,四兩撥千斤。


    隻是力氣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是技巧可以彌補的了。


    簡位居粗暴蠻橫的一掃,張木落馬。


    還沒有等張木緩過氣來,簡位居胯下的猛虎突然發威,竟然咬掉了張木的一條胳膊。


    張木吃痛,暴退數十步。


    槍騎軍的軍司馬心驚膽戰的護住了張木,憂心忡忡的問:“張校尉,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張木咬緊牙關,慢慢的說:“你帶著主力撤迴大營,向將軍通報神秘敵人的消息。”


    以免將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神秘人的暗虧。


    我是迴不去了,槍騎軍的恥辱,得找迴來。


    更何況敵軍有數百猛虎坐騎,沒有斷後的部隊,咱們就會變成可悲的獵物。


    軍司馬說:“張校尉,你帶著人撤走,我來斷後。”


    張木說:“胡鬧!”


    我已經傷成這樣了,再長途跋涉,萬一遇到什麽突發狀況,就什麽都來不及了。


    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你不要再猶豫了。


    給我留下兩百人,剩下的人你帶走。


    這些槍騎軍戰士是死是活,就靠你了。


    軍司馬知道事情緊急,隻得大吼一聲:“親衛隊留下斷後,其餘的人跟我撤。”


    張木為了節省體力,就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直到軍司馬撤走之後,張木看了一眼身邊的兄弟,定了定心神之後,立即朝著簡位居的猛虎方陣,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激戰一刻鍾,張木和斷後的槍騎軍戰士,全部壯烈的犧牲。


    簡位居抖動鐵木棍,連戰場都沒有打掃,直接追擊軍司馬等人。


    軍司馬無奈,隻得再派一隊人斷後。


    留下的槍騎軍戰士,人人視死如歸。


    再一次替主力的撤退,爭取到了足夠多的時間。


    張繡得報之後,情不自禁的流下了虎淚。


    槍騎軍四校尉,兩人戰死沙場。


    一時之間軍心浮動,人人自危。


    張繡大喝一聲:“兄弟們,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勇者生,懦者亡。


    張金不畏強敵,張木視死如歸。


    咱們有營寨可以倚仗,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拿出咱們的血性和勇氣,替犧牲的戰友報仇雪恨。


    這是槍騎軍決定命運的一戰,後退一步者,斬!


    這是張繡第一次用軍法約束三軍。


    可是他沒有辦法。


    槍騎軍雖然有兩萬八千人,但是兩名主力校尉的先後戰死,特別是張木等人葬身虎口,直接讓大軍士氣低沉,甚至有一觸即潰的趨勢。


    張繡欲哭無淚,二線部隊和一線主力的差距,不是在戰鬥力方麵的天差地別,而是在戰鬥意誌方麵,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要是換了白馬軍或者是紅衣衛,此刻一定是群情激憤,想要報血海深仇。


    然而槍騎軍卻是在瑟瑟發抖。


    如今麵對一萬白馬義從,再加上神秘的虎騎兵,槍騎軍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


    兩軍陣前,張繡據守在槍騎軍的寨牆上,望著對麵那支神秘的隊伍。


    簡位居一聲怒吼,虎騎兵胯下的猛虎,一齊仰天長嘯。


    槍騎軍大營的戰馬驚亂,似乎有炸營的趨勢。


    張繡怒了,槍騎軍居然未戰先怯,這可是刷新了興漢軍的曆史。


    為了挽迴士氣,張繡隻得帶兵出寨,衝擊虎騎兵的大陣。


    隻可惜簡位居早有準備,長棍如林,將虎騎兵保護在了中間。


    張繡無功而返,槍騎軍的士氣再度下降。


    簡位居率領虎騎兵,以猛虎撲營的陣勢,強搗槍騎軍大寨。


    張繡無奈,隻得命人使用拋石機,向虎騎兵隊列投擲石塊。


    漸漸的有猛虎開始受傷,簡位居的虎騎兵也開始有了傷亡。


    槍騎軍戰士見虎騎軍也不是不死之身,再加上數倍於敵,於是就恢複了戰鬥的信心。


    虎騎兵不可戰勝的神話,才剛印入槍騎軍戰士的心中,就被毫不留情的抹除了。


    簡位居愛惜猛虎,直接讓長棍兵接替虎騎兵攻在。


    公孫越居然帶著一萬白馬義從趕到了。


    有了白馬義從的箭雨壓製,槍騎軍和長棍兵的戰鬥很辛苦。


    要不是有寨牆作為阻隔,槍騎軍就得落荒而逃了。


    長棍兵手中的鐵木長棍,那可是長一丈五尺,戰鬥的時候隻有一個招式,那就是向前捅。


    一寸長一寸強!


    更何況槍騎軍手中的長槍不過五尺。


    雖然比較輕便,但是與長棍兵對捅,那可就吃了大虧。


    這樣的戰頭,要是用於野戰,長棍兵一定勢如破竹。


    除非用重甲弩兵,否則結成了方陣的長棍兵,一定是近戰兵種的噩夢。


    長棍兵衝到寨牆之下以後,居然以長棍撐地,整個人彈跳而起。


    長棍彎曲如弓狀,紛紛借助彈力躍上了寨牆。


    張繡無奈,隻得棄守寨牆,以軍帳作為依托進行巷戰。


    終於輪到槍騎軍發威了。


    錯落有致的軍帳,限製了長棍兵的臨戰發揮。


    槍騎兵的軍帳就像是無數個四通八達的巷子。


    長棍兵隻能直捅,至於遮攔招架,根本就不可能。


    身陷軍帳之間的長棍兵,根本就施展不開。


    有人腦洞大開,居然棄棍不用。


    卻成了槍騎軍的槍下亡魂。


    張繡見狀,忙吩咐張火,以各個軍帳為單位,誘敵深入,迂迴近戰。


    長棍失去了用武之地以後,頭腦簡單的長棍軍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然而張繡還沒有來得及高興,虎嘯聲聲,令槍騎軍陷入了絕望之中。


    張火說:“將軍,營寨即將告破,咱們守不住了。”


    要是等白馬義從殺入大營的時候,槍騎軍就要全軍覆沒了。


    為了槍騎軍,請將軍帶著主力先走,我來斷後。


    槍騎軍可以沒有張火。


    張將軍可是槍騎軍的締造者,一定不能有什麽閃失。


    張繡說:“張火聽令:槍騎軍還沒有失敗。”


    殘餘的長棍兵,由你帶著人絞殺,我親自迎戰虎騎兵。


    王爺的援兵很快就會來到的,槍騎軍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張繡迎戰虎騎兵,那就是以身飼虎。


    簡位居力大無窮,手中的長棍舞成了一個圓圈。


    人挨上一棍,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軍帳挨上一棍,柱子應聲而折,軍帳失去了支撐,直接成了陷落泥土中的一塊破布。


    張繡趕的時候,簡位居和虎騎兵已經接連摧毀了十座軍帳。


    要是白馬義從趁機殺入營寨的話,槍騎軍就無力迴天了。


    就在張繡決定撤軍的關鍵時刻,營外響起了喊殺之聲。


    張繡立即整軍,向虎騎兵發起了反擊。


    簡位居的虎騎兵,依舊氣勢如虹,孜孜不倦的清除軍帳。


    張繡勉力支撐,節節敗退。


    眼看就隻剩下十餘座軍帳了,趙雲終於殺了進來。


    一頓箭雨覆蓋,終於激發了猛虎的兇性。


    簡位居的胯下猛虎,可是山林中的猛虎之王,見白馬軍居然不懼虎嘯,挑釁虎威,於是就咆哮連連,憤而衝陣。


    然而白馬軍見識過了虎騎兵的厲害之後,當然不願意近戰,隻是箭雨覆蓋。


    虎騎兵終於在簡位居的帶領之下逃走了。


    趙雲也沒有追擊,隻是協助張繡整飭營地。


    趙雲問:“二師兄,按照槍騎軍的戰鬥力,怎麽打成了這個樣子呢?”


    張繡迴答說:“子龍,槍騎軍受到了嚴重的壓製。”


    首戰失利,損失了校尉張金。


    再戰敗北,校尉張木和四百同袍葬身虎口。


    我親自帶兵衝陣,又是無功而返。


    這就是漲了敵軍誌氣,滅了自家的威風。


    子龍可知道這支人高虎壯的隊伍,來自於哪裏嗎?


    趙雲想了想,才迴答說:“二師兄,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夫餘人的軍隊了。”


    我最近常跟鮮卑人打交道,聽說過在大鮮卑山之東,有一個叫做夫餘的地方政權。


    夫餘人身高九尺以上,喜歡用鐵木棍作為武器。


    更有一支所向披靡的虎騎兵。


    據說當年闕機帶著一萬大軍東進,與夫餘人在通遼一帶大戰。


    一萬鮮卑鐵騎,竟然被數百虎騎兵殺散。


    闕機也是帶傷而迴。


    好在夫餘人以狩獵為生,對於大草原根本就沒有興趣。


    闕機部才得以苟延殘喘。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


    闕機再也不敢東進了,隻是不斷的南下搶掠玄菟郡。


    按照鮮卑人的描述,夫餘人現在的首領名字叫做尉仇台。


    當年就是他帶著虎騎兵殺得鮮卑鐵騎哭爹喊娘的。


    不過尉仇台已經老了,這次帶領虎騎兵出戰的,應該是少主簡位居。


    尉仇台一共有四個兒子,長子簡位居,次子簡位家,三子簡位旅,小兒子簡位行。


    按照夫餘人的規矩,尉仇台把兩千虎騎兵一分為四,每個兒子五百人,分別在西南東北四個方向駐軍。


    誰能替夫餘開疆拓土,誰就可以接掌夫餘,成為夫餘人的首領。


    簡位居奉命屯兵通遼,想不到他竟然也介入了廣陽城的戰事。


    要是高勾麗和遼東也參與進來,隻怕又是一場決戰了。


    張繡說:“王爺已經決定一統幽州,既然來了,那些人就走不了的。”


    戰後統計:


    槍騎軍戰死五千人,軍備物資損毀無數。


    趙雲命白馬軍留下備用物資之後,就帶兵去接收廣陽城了。


    張繡一邊整飭營地,一邊等待著劉正的到來。


    劉正聽了張繡的介紹,才知道槍騎軍居然遭遇了前所未見的敵人。


    簡位居和虎騎兵,帶給了興漢軍別樣的壓力。


    劉正說:“揚武,辛苦你了!”


    接下來的幽州,將會有接連不斷的戰鬥。


    為了確保後路的暢通,槍騎軍立即南下,攻占安次之後,駐軍當地。


    你把五萬燕軍俘虜帶走,想辦法將泉州與安次之間的大路修通,縮短興漢軍的補給線。


    要是還有餘力的話,可以打通安次與北山城之間的聯係。


    為了確保安次的防禦,槍騎軍擴編至五萬人,采取混合編製,以免被敵軍完全克製。


    張繡從陳到手中接收完俘虜之後,就南下攻城掠地去了。


    劉正看著張繡離開的背影,對於幽州的戰局又有了新的看法。


    陳到問:“王爺,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量,居然可以讓公孫瓚與劉虞和睦相處呢?”


    劉正說:“劉虞死期將至,公孫瓚也是損人不利己。”


    正在這個時候,趙雲的信使到了,請求劉正移駐廣陽城。


    興漢軍終於打開了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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