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見曹操作賊心虛,一言不合就要拔劍傷人。


    陶謙自忖不是曹操的對手,隻得閉上了眼睛,坦然受死。


    曹操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砍下去。


    就在青釭劍即將劈開陶謙的頭顱的時候,曹操看見一團紅光閃過。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青釭劍傳入曹操的手臂上。


    曹操的身體像是觸電了一般,直接被震得手臂發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劍。


    青釭劍騰空而起,紅龍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


    劉正伸出左臂,虛空一撈,恰好抓住了青釭劍的劍柄。


    劉正勒馬,大聲說:“三師兄,青釭劍是王者之劍,應該有王者風範。”


    如今你卻用來殺害同門大師兄,著實是不義之舉,我先替你收著了。


    還請賜下劍鞘。


    這有劍無鞘,傳出去也不好聽呀?


    曹操軍中,眾將皆驚。


    夏侯惇最先反應過來,策馬衝出軍陣,打算救主。


    魏延拍馬橫刀,截住廝殺。


    夏侯淵見夏侯惇救主受阻,忙上前支援,太史慈舞動短戟,架住了夏侯淵,兩人開始了拚鬥。


    於禁再也忍不住了,既然主公有難,那就殺吧!


    陳到橫馬提槍。


    許褚暴吼一聲,提刀衝鋒。


    周泰策馬,一個漂移擋住了道路。


    樂進瘋狂突擊,勢如猛虎下山。


    趙雲白馬銀槍,百鳥朝鳳擋住了狂風暴雨。


    劉正身後,廖化拿著兩個木盒。


    龔都手持短弩,護持左右。


    戲誌才剛要揮軍進攻,卻發現了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忙抬頭一看,見是郭嘉笑臉相迎。


    戲誌才苦笑著歎了一口氣,打消了全軍出擊的念頭。


    曹操無奈,心中似有無限的委屈。


    曹操喝問:“七郎,你也來阻止我報殺父之仇的嗎?”


    劉正說:“三師兄,你誤會了!”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


    曹嵩叔父遇難,作為晚輩,豈有不悲痛的道理呢?


    然而悲慟失智就罪加百姓,又豈是英雄本色呢?


    曹操怒了,大吼說:“七郎強詞奪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難道許徐州之人殺害我父,就不許我興兵報仇了嗎?”


    劉正說:“元儉,把東西給我吧!”


    廖化忙把手中的木盒子給了劉正。


    劉正接過之後,順手遞給了曹操。


    曹操問:“七郎,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呢?”


    劉正幽幽的說:“三師兄,你打開看看吧!”


    曹操打開第一個木盒,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應邵狗賊!”


    木盒之中,應邵雙目圓睜,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不甘心。


    曹操心中感動,忙打開第二個盒子,見是張超的人頭。


    張超似乎熟睡了一般,並沒有應邵那樣的態度。


    曹操似乎想起了當初並肩戰鬥的情誼。


    原來利益可以把至交變成死仇,到底是人變了,還是形勢變了呢?


    曹操蓋上了木盒,解下了青釭劍的劍鞘,丟給了劉正。


    劉正說:“大師兄,你先迴去吧!”


    陶謙見危機解除,忙對著劉正和曹操拱手施禮,隨後策馬返迴沛縣城中。


    早有曹豹帶領丹陽精兵,把他迎了進去。


    曹操問:“七郎,咱們還打嗎?”


    劉正迴答說:“一切都依三師兄的意思。”


    三師兄要是還不解氣,那就打他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三師兄要是誠心誠意祭奠曹嵩叔父,你我各自收兵迴營。


    等你冷靜下來之後,咱們師兄弟三個,再說道說道。


    曹操點了點頭,雙方各自迴歸本陣,隨後鳴金收兵。


    劉正迴到營中之後,召集眾文武開會。


    龐統說:“侯爺,徐州的危機暫時的解除了。”


    然而興漢軍的危機,才剛剛開始呢?


    楊修說:“士元,你別再危言聳聽了。”


    龐統直接指出,陶謙要想保全徐州,就得從興漢軍手中奪下東海郡和琅邪郡。


    曹操要想安居樂業,也得從興漢軍手中搶奪濟陰郡和泰山郡。


    在共同的利益麵前,他們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龐統的話讓楊修啞口無言。


    然而讀書人心中堅持的道義,又讓楊修不敢相信龐統的話。


    劉正問:“奉孝,你怎麽看呢?”


    郭嘉迴答說:“侯爺,防人之心不可無!”


    要是定陶城有什麽閃失,興漢軍的防禦就不堪一擊了。


    劉正說:“定陶城有文和,倒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然而咱們孤軍進入徐州,福禍難料呀?”


    楊修問:“侯爺,難道陶大人真的會與魏武侯聯盟嗎?”


    龐統說:“德祖,利益動人心呀。”


    你認為陶謙會放棄兩郡之地嗎?


    東海郡的誘惑,琅邪郡又是徐州的北方屏障,陶謙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劉正說:“大家都不用吵了。咱們分頭準備,好應對當前的危機。”


    劉正命令:


    太史慈單騎趕迴定陶城,協助賈詡守城。


    魏延連夜迴泰山郡,隨時準備南下徐州。


    楊修隨魏延一起,負責出謀劃策。


    周泰快馬加鞭,到東海郡布防。


    等到四人離開之後,劉正命人繼續打出四人旗號,虛張聲勢。


    劉正繼續召集趙雲,馬超,陳到,廖化,龔都,龐統和郭嘉開會。


    劉正問:“士元,兩位師兄要想算計興漢軍,會在哪裏動手呢?”


    兩人不約而同的說:“沛縣城中,縣衙!”


    劉正點了點頭,也覺得隻有將兵分離,曹操軍才會有可能算計興漢軍主將。


    趙雲問:“侯爺,既然徐州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咱們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郭嘉說:“子龍,興漢軍奪了東海郡,在道義上有些占不住腳的。”


    要是陶謙坑害興漢侯劉正的消息傳遍天下,以後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攻略徐州了。


    這次的冒險很有必要,大家不要相信什麽盟友和友軍。


    在霸業麵前,所謂的情誼都是不堪一擊的。


    侯爺進城之後,興漢軍就會群龍無首。


    幾位將軍的責任就特別的重大了。


    必須要好好的合計一番,分頭行事。


    劉正命令:


    廖化和龔都,帶領著特戰營想方設法潛入沛縣城中。


    特別是要將紅龍馬和梨花槍秘密的運進沛縣城中,安置在縣衙附近,以備不時之需。


    立即啟動徐州情報站,配合特戰營。


    同時傳令兗州情報站,激活暗棋,時刻掌握曹操軍的動向。


    趙雲負責接應,馬超負責斷後。


    郭嘉和陳到,負責中軍大帳和隨軍參謀部的轉移工作。


    這是在刀尖上跳舞,一定要萬分小心。


    本次深入虎穴的任務,就由我和龐統執行。


    畢竟臨敵應變,需要借助他的智謀。


    馬超問:“侯爺,陶州牧真的會恩將仇報嗎?”


    那他為什麽要派陶商到定陶城呢?


    郭嘉迴答說:“孟起,陶州牧一直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才一直不肯把家業傳給陶商,更不許陶商出仕。


    陶州牧不喜歡陶商,對於兒媳婦呂榮,那份情感也特別的複雜。


    陶州牧是君子,可是純粹的君子,能在徐州這樣的四戰之地,站穩腳跟嗎?


    要是陶商橫死,陶州牧照顧兒媳婦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別人都是望子成龍,如今到了徐州陶家,就成了望子去死了。


    難道是陶州牧可以看穿一切嗎?


    再說後代沒有功業傍身,又有一個名震天下的爹。


    這懷璧其罪的道理,陶州牧真的會不懂嗎?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


    陶州牧可以官至徐州牧,他的兒子就算再差勁,在耳濡目染之下,做一郡的太守也是綽綽有餘的吧?


    唯一的解釋是陶州牧痛恨陶商,不許兒子步入仕途。


    為了掩蓋真實的意圖,索性連小兒子一起雪藏了。


    陶商大家見過了,雖然書生意氣,但是他孤身請援。


    這份能力和果決,就應該明白陶謙壓製兒子的決心了吧?


    馬超終於明白了,一個人能否出人頭地,自身的聰明才智很重要,擁有一個好父親,更是關鍵中的關鍵。


    陶商有才,卻被親爹給壓製成了廢物點心,真叫人不勝籲噓呀。


    劉正見馬超想通了,於是就取出青釭劍。


    劉正說:“子龍,你的責任重大。”


    戰端一旦開啟,誰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為了以防萬一,這青釭劍就由你隨身佩戴,助你成功。


    趙雲說:“侯爺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對於趙雲,劉正當然放心。


    ……


    沛縣城中,縣衙。


    陳登問:“主公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嗎?”


    陶謙說:“七郎為救我而來,我卻算計於他。”


    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我與七郎十餘年的交情,就化為烏有了。


    再說陶商去了青州大學,我要是失了道義,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陳登說:“主公,避開天下霸業不談。”


    隻說東海郡和琅邪郡兩郡之地,就值得主公拋棄一切顧慮。


    再說咱們隻是大開方便之門,具體的戰鬥,那是曹操軍的事情。


    曹豹說:“主公,魏武侯人少,奪了徐州也守不住。”


    興漢軍就不一樣了,南線的十幾萬大軍,奪下一郡就可消化一郡。


    徐州之地是徐州牧的。


    興漢軍巧取豪奪,本來就失了道義。


    咱們隻是被動的反擊而已。


    雖然這個反擊的時間有點兒令人難以啟齒,但是為了徐州的完整,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徐州是徐州人的徐州,興漢軍想斷咱們的根,咱們就和他們拚到底。


    曹豹的話代表著徐州豪強的心聲。


    興漢軍的土地政策——士不據地。


    這讓徐州豪強深惡痛絕,特別是耕讀傳家變成了書香門第,更是讓徐州的豪強們討厭至極。


    以前的讀書人,不為五鬥米而折腰。


    那是因為家有良田,衣食無憂,所以才底氣十足。


    現在的讀書人,在“士不據地”的政策之下,沒有了衣食無憂的來源。


    就隻能拿知識換財富,一身的銅臭味兒。


    讀書人的架子,都被拋棄得一幹二淨了。


    讀書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文曲星,而是變成了三教九流中的一員。


    讀書的目的也不再是為了做人上之人,而是一種正常的謀生手段而已。


    這樣的轉變,徐州豪強可受不了。


    徐州自古以來就和荊州以及青州一樣,是人文盛地。


    如今的興漢侯劉正,居然在拆除徐州豪強耕讀傳家的根基。


    徐州豪強能答應嗎?


    答案是否定的。


    陶謙作為名正言順的徐州牧,麵對豪強的共同選擇,也不敢逆了大勢。


    陶謙終於想明白了——謀算興漢軍,他的徐州牧之位還能保留下來。


    要是忤逆了徐州豪強,陶家就得家破人亡了。


    當同門義氣遇上骨肉親情,迫於無奈的陶謙終於明白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是要保全同門,還是要保全陶家,陶謙隻得做出了選擇。


    哪怕是興漢軍的救命之恩,與整個陶家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


    陶謙心想——大不了七郎死後,自己到黃泉路上陪伴著他便是了。


    打定了主意一命換一命的陶謙,意興闌珊的對陳登說:“元龍,你去辦吧!”


    可惜七郎了,為了同門義氣,終究要在徐州折戟沉沙呀。


    至於興漢軍治下一千二百萬百姓的前途與命運,陶謙根本就沒有想過,也不屑去想,更不敢去想。


    陳登說:“主公放心。”


    陳登心想——主公,一切都由不得您了。


    這個黑鍋,您是背定了的。


    為了徐州豪強的命運,您和陶家就應該去承受興漢軍上下的怒火。


    陳登一邊走一邊想,出去布置了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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