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陵關下首戰黃巾軍,典韋星夜斬鄧茂,消息送到涿縣的太守府中的時候,劉正和興漢軍的大名,第一次進入了,刺史劉焉的視線裏。


    幾天之後,興漢軍再戰上穀郡田家堡,大戰之後,生擒並公審處死了,黃巾軍賊帥程遠誌。


    劉焉這才想起來,當年盧植盧子幹,在幽州隱居的時候,有一個衣缽傳人,名字也是叫劉正字佑興。難道他們是同一個人?


    劉焉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這位新冒出來的討逆勇將。


    於是就讓範陽太守鄒靖,修書一封,言明於中平元年四月初一,在涿縣英雄酒肆,擺宴為討伐黃巾軍的幽州義士們慶功,並且奉上了邀請函。落款人:幽州刺史劉焉,範陽郡太守鄒靖。


    劉正迴到南山城司令部的時候,正巧劉義拿著一封邀請函,走了進來。


    劉正忙叫住了他說:“忠仆,你手裏拿的,到底是什麽?”


    劉義說:“司令,幽州刺史劉大人和範陽太守鄒大人,在涿縣英雄酒肆擺宴,為有功義士慶祝,特發函相邀,請興漢軍主要將領參加。我手上拿的,正是兩位大人,聯合下發的邀請函。”


    劉正想了想,便對陳琳說:“孔璋,通知各部在南山城中的,主要負責人,今天未時,在司令部召開擴大會議,確定參加慶功宴的人選。”


    劉正說完,就朝著司令部食堂走去。


    食堂的主廚見劉正進門,忙迎了上前,陪著笑臉問:“司令,今天想吃點什麽,還是老樣子?醋溜土豆絲,涿縣燒餅兩件套嗎?”


    劉正說:“老張頭,不用那麽麻煩,我一會兒還要開會,有什麽現成的,端上來就可以了,我不挑食,沒什麽講究的!”


    老張頭,就是司令部食堂的總負責人,也是專門負責,劉正等人飲食的主廚。賈詡送過來的,為人誠實可靠。


    老張頭見劉正著急,於是就說:“司令,我剛煮好一碗麵湯,準備自己吃的,要是司令不嫌棄的話,我這就端上來。”


    劉正笑著說:“就這麽定了!”


    老張頭走了出去,一會兒功夫,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湯,走了進來。


    劉正見老張頭侍立在身後,顯得極其拘謹,想到這老張頭還餓著肚子,於是就對他說:“我這裏不用你侍候了,你先出去吧!等我離開之後,再來收拾就可以了。”


    老張頭如蒙大赦,忙說:“司令,那我就告退了,有什麽需要,就拉這個鈴鐺,我就在隔壁,隨叫隨到。”


    老張頭指著椅子後麵,牆壁上的金色絲繩對劉正說,見他點頭同意之後,才彎著腰退出了房間。


    劉正心滿意足的走進了司令部,參加會議的人已經到齊了,沒有什麽多餘的廢話,直接進入了主題。


    劉正指著桌上的邀請函說:“各位,承蒙刺史大人和鄒太守的看重,邀請我們參加慶功宴,我決定派不超過五個人參加,隨行人員就白馬親衛和天衛團,各抽調一個連,為了以示公正,還是老規矩,抓鬮!奉孝,你來主持,在座的人人都有一次機會。”


    一番忙碌之後,五個參加慶功宴的名額出來了,分別是:趙雲,典韋,郭嘉,魯肅,賈詡。


    魯肅說:“司令,我那裏事情比較多,要不還是讓別人去吧?”


    劉正說:“子敬,工作是幹不完的,既然是抓鬮的結果,你要是讓來讓去的,又該給誰好呢?不要推托了,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大家都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出發。”


    魯肅無奈,隻得迴去交代工作。在坐的人都清楚他的性格,倒也沒有覺得,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第二天,劉正帶著人朝著涿縣趕去,在距離開宴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劉正等人才趕到宴會的地點:涿縣英雄酒肆。


    早有迎候在那裏的太守府屬官高聲唱名:“南山城鄉勇首領,興漢軍司令劉正到!”


    那名屬官的嗓門很大,一聲呐喊,整個英雄酒肆,都迴蕩著他的聲音。


    劉正六人讓夏侯蘭去安頓隨行人員之後,就打算邁步進門,裏麵居然有一群人,迎了出來。


    為首的三人,中間那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著刺史官袍,想來便是這幽州刺史部的主人,劉焉字君郎公了。


    左邊那位,一身戎裝,倒也威武不凡,自報是平北將軍,公孫瓚字伯圭,兼領遼西太守,鎮戍烏桓部。


    右邊的那位,一身太守官袍,正是本次大宴的地主,範陽太守鄒靖公。


    劉正忙上前與眾位大人見禮,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那為首的中年人卻指著他,率先開口問道:“想必你就是,擒斬黃巾軍賊將先鋒鄧茂,公審賊帥程遠誌的南山鄉勇首領,興漢軍司令,劉正字佑興了吧?”


    劉正忙稱不敢,上前與劉焉和另外兩位大人,分別見禮。雙方寒暄完畢之後,才找著機會介紹趙雲等人。


    劉正跟隨在三人身後去了主桌,趙雲等人則在廳中次席就坐。


    公孫瓚與劉正不熟,一個勁的與鄒靖拚酒。


    劉焉卻對劉正非常的感興趣,就問他:“佑興,那位擒斬鄧茂的英雄是誰?”


    劉正指著典韋,迴答說:“明公,就是那個漢子,陳留己吾人,典韋字義貞,他的身前擺放著一對镔鐵戟,正在大口吃肉,滴酒未沾,是一位響當當的好漢。”


    劉焉滿意的點了點頭,捊著頜下為數不多的胡須說:“真猛士也,當賞!另外一位十萬黃巾軍中,活捉賊帥的勇士呢,佑興還想藏著掖著嗎?”


    劉正說:“明公言重了,那位左手舉碗豪飲,右手持著龍膽槍站立的就是,常山真定人,趙雲字子龍,白馬銀槍,殺得黃巾賊軍膽寒。”


    劉焉說:“好一個俊美的小將,人美,槍法更美,果真不愧是大漢的人傑。還有那位運謀如範蠡,決策似陳平的智者,還望佑興代為引薦一番。”


    劉正指著郭嘉笑說:“一個小酒鬼而已,哪裏當得起明公的讚譽?他是穎川陽翟人,郭嘉字奉孝,年僅十三歲,就四處奔波,倒也難為他了。”


    劉焉說:“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有誌不在年高。看著佑興和奉孝等青年才俊,才發現自己已經老了。”


    劉正說:“明公正值盛年,是我漢室的中流砥柱,我等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劉焉又問過賈詡和魯肅,劉正忙一一作了迴答。


    劉焉又問起了恩師盧植的近況,劉正麵露羞愧之色的說:“明公,佑興不孝,自光和五年以來,一直在各地奔走,與盧師疏於聯絡。”


    劉焉說:“佑興北拒匈奴,西平羌亂;街亭剿匪,漢中義捐;渤海屠妖,上穀平亂。這些才是光耀師門的壯舉,又何必學小兒女狀,倒會讓賢師不喜。”


    劉正說:“盧師所講大義,劉正沒齒難忘;恪守奉行,絲毫不敢怠慢。隻求不令賢師蒙羞,便是終日所求。”


    劉焉正色說:“陛下有詔,奉至幽州;結民自保,按律酬功。作為幽州刺史部大人,有功必賞,今有義士劉正字佑興等,大義當先,奮勇殺敵;平賊上穀,安定地方;首級為證,功蓋千秋。奉詔請賞,代宣天恩。詔令:劉正為討逆校尉,趙雲、典韋為都尉;郭嘉為軍司馬,賈詡、魯肅為校尉屬吏。望爾等克勤忠勇,再立新功。這是相關的任命書,佑興收好。一場血戰下來,有功之人必定不少。我這裏有十份空白的官碟告身,已經蓋了印鑒,隻要補上名字,隨時可以生效。佑興拿迴去,自行安排就好。”


    劉正舉起手中的酒碗,大禮致謝說:“明公大恩,難以言表;僅憑此酒,借花獻佛;明公但有所命,劉正死不旋踵。先幹為敬!”


    劉正的這一番話,把整個慶功宴的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身體砸在桌子上,杯盤碗碟盡碎的聲音。同時還有一個,怒雷般咆哮的聲音說:“既然是給討伐黃巾軍的義士們,舉辦的慶功宴,為什麽不邀請我們兄弟?”


    鄒靖見自己的屬官被打,就覺得丟了顏麵,於是就問:“你是何人,有何功績?”


    張飛大聲說:“俺叫張飛字翼德,我大哥……”


    鄒靖心中有氣,沒有心情聽張飛敘家常,於是就打斷了他說:“本官沒功夫聽你說廢話,本官問你,你既然自稱,是討伐黃巾軍逆賊的義士,那可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戰績嗎?”


    張飛說:“賊帥程遠誌,就是我二哥,關羽字雲長拿下的。”


    鄒靖說:“這就奇怪了,那賊帥程遠誌被趙雲字子龍活捉,並且在上穀郡城之中,公審之後處決的,有近十萬民眾作為見證。本官倒是想問,那賊帥難道是,被你口中的關羽抓住以後,自己跑到趙雲軍中的嗎,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張飛無法作答,嘟嘟囔囔著說:“要不是我們兄弟拖住賊帥主力,那趙雲也不可能成功!”


    鄒靖見張飛胡攪蠻纏,於是就冷笑著問:“敢問三位義薄雲天的大英雄,你們有多少部曲,斬殺了多少黃巾軍賊眾?”


    張飛如實迴答說:“部曲三百,竹槍麻衣,斬首近百。”


    鄒靖大怒說:“熒火之光,也敢跟日月爭輝。據我所知,賊帥程遠誌部,帶甲十萬,你等區區微末貢獻,也敢妄想首功,不怕天下英雄笑話嗎?”


    張飛又說:“可是我家大哥是皇家貴胄,漢室宗親,總得給予優待吧?”


    鄒靖不再理會張飛,而是轉過頭問劉焉:“刺史大人,你有劉備這樣的同宗嗎?”


    劉焉說:“我在幽州為官多年,從來沒有與人敘過同宗之誼,想必是漏了吧!三位義士,咱們今天就在這裏曬一曬族譜,也好讓天下人知道,究竟是不是我劉君郎,不顧同宗之誼!”


    劉焉為什麽會帶上族譜,自然是想與劉正敘同宗,雙方結為同盟。


    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沒有來得及跟劉正拉上關係,反倒與劉備敘上了,就好比打算吃美食的時候,突然咽下了一隻蒼蠅,還沒有辦法吐出來,那份惡心勁,就別提了。


    劉正一直冷眼旁觀,他倒是很想知道,刺史大人會不會,與臭名昭著的劉備敘同宗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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