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的鹿門山,是天下聞名的鹿門書院的所在地。


    鹿門山下,是龐氏族人聚居的村落,族長龐德公,久負賢名,不過他不在村中常住,隻是偶爾隔三差五的下山一趟,看望侄子龐統。


    那龐統自生下來的時候,頭先落地,那張臉與床榻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當他爹準備揉迴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最後導致那張臉麵目可憎,舅舅不疼,姥姥不愛。


    他爹因為兒子,在親朋好友中遇到了很多非議,所以一看見這個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沒過幾年,人就沒了,龐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孤兒。


    小龐統雖然臉不好看,但是腦袋瓜子轉得特別的快,龐德公閉著眼睛考校了一番之後,對他視若己出,特許他進入鹿門書院讀書,隻是有一個條件,不許他以真麵目示人,以免嚇壞同學。


    劉正四人進入龐家村的時候,恰巧看見那龐統躲在石碓旁邊,羨慕的望著曬壩上,正在玩著老鷹捉小雞的同伴們。


    一位小女孩贏了比賽之後,衝著龐統做了一個鬼臉,笑嘻嘻的說:“醜麵鬼,喝涼水,丫頭見了準後悔;舅不疼,姥不愛,叔叔見了當盤菜。”


    龐統看著同年人那異樣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英子,吃飯了!”


    小女孩忙應了一聲:“來了!”


    她飛快的跑到龐統身邊,從兜裏掏出一塊被咬過幾口的糕點,塞進了他的手中,對他說:“明天你還要來,我還要欺負你!”


    說完,小女孩朝著家的方向跑去,龐統望著手中的糕點,眼睛裏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看著其餘的孩子都有父母照料,獨留龐統在風中零亂。


    劉正看著倔強的龐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這是多麽難得的迴憶啊!


    劉正走到龐統的麵前,問他:“你很羨慕?”


    龐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劉正說:“可是無論我怎麽努力,都成不了他們中的一員!”


    劉正望著龐統,說:“這就對了。古人有語:隻與同好話天下,莫與庸才較短長。你生來就是鶴立雞群的,自然要學習那展翅高飛的本錢,而不是想著取悅雞群,做一隻小雞。對了,我叫劉正,字佑興,是涿縣人!”


    龐統迴答說:“我叫龐統,父親賜字士元,家就在這裏,算是襄陽人吧!”


    劉正一聽,忍不住的就想泄漏天機,最後還是克製住了,才模疑兩可的說:“龐統,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名揚天下。記住:一個人能否青史留名,不是看他長得怎麽樣,而是看他才能幾何,做了什麽事。”


    龐統得到了劉正的鼓勵之後,發下誓言:將來一定報答。


    劉正一笑揭過。


    賈詡知道劉正的心思,於是就問龐統:“士元小兄弟,鹿門書院怎麽走?”


    龐統不想與劉正分開,於是就自告奮勇的說:“我帶你們上山!”


    趙雲抱起龐統,放在了馬背上。


    在龐統的指點下,他們很快就進入了鹿門書院。


    那書院的先生司馬徽正在演算天時,一見劉正四人,心中大怒:“你不該來!”


    劉正不解,問:“先生何出此言?”


    司馬徽說:“本來可以晉平天下,你卻帶來漢祚永綿,我得替司馬家解了這一劫,饒你不得!”


    劉正問:“先生是何人?”


    龐統見司馬徽和劉正話不投機,小跑著去找龐德公了。


    司馬徽對於龐統的離開,並沒有橫加阻攔,而是說:“老夫司馬徽,王越,出來吧!”


    一位中年劍客現身,對身後的年輕人說:“史阿,去會會那位拿龍膽槍的師兄,不要辱沒了師門!”


    年輕人朝著趙雲走去,隔在了劉正身後。


    王越提劍而行,一步一句的說:“燕山王越王安睿,替天行道,抹殺異類!”


    劉正說:“帝師王越,竟然充當了司馬家的走狗。涿縣劉正劉佑興,願意領教高招。”


    王越說:“我隻不過是欠了水鏡先生一個人情,得還,算你倒黴。”


    劉正舞動梨花槍,迎向了王越,口中卻說:“遇到了我,你的人情還不上了。”


    梨花槍是馬戰利器,步戰很不趁手。


    王越的輕身功夫天下無雙,劉正疲於奔命。


    劉正奈何不得王越,索性收起了梨花槍。


    王越當胸一劍,刺在了劉正的胸口處,卻被反震得手腕發麻,虎口隱隱可以看見絲絲血痕。


    劉正探出手掌,抓住了王越的劍鋒。


    梨花槍架在了王越的肩膀上。


    史阿正在與趙雲遊鬥,發現了恩師失手被擒,頓時就沒有了戰心,收劍退了迴去。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龐德公牽著龐統從後麵走了出來,對司馬徽說:“水鏡,你還是放不下嗎?”


    司馬徽說:“院長,若是縱容此子,司馬家三百年基業,就會成為夢幻泡影。”


    龐德公說:“你我都很清楚,晉平天下到底意味著什麽。如今蒼天有眼,你又何必逆天行事?”


    司馬徽說:“可是司馬家的命運又該怎麽辦?”


    龐德公問:“一家的榮辱,與漢族的傳承大義相比,孰輕孰重,這還用我來替你分析分析嗎?”


    司馬徽無言以對,猶自狡辯說:“可是我不甘心。”


    龐德公說:“你自己想清楚,再做決定吧!記住我的一句話:天命之人,不是你能加害的。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龐德公說完,拂袖而去。


    司馬徽糾結了好久,終於想通了,為了漢族傳承,司馬家承受滅頂之災也是值得的。


    司馬徽對王越師徒說:“安睿,你欠司馬家的人情,從現在起,一筆勾銷了。你可以兌現師門的誓言,追隨明主以安天下了。”


    王越聞言,如釋重負,高聲對劉正說:“燕山王越王安睿,拜見主公!”


    史阿唯師命是從,見王越認主,也跟著認主:“史阿,拜見主公!”


    劉正不解,問:“水鏡先生這是何意?”


    司馬徽說:“既然晉平天下無望,就得一門心思堅持漢祚永綿的理想,徹底的斷絕司馬家的念想。”


    劉正說:“先生大義,果然是世外高人,希望不會有對立的一天。”


    司馬徽說:“隻是識時務罷了,這漢人的命運,由置之死地而後生,變成了萬世香火,漢祚永綿,值了!”


    劉正見司馬徽似乎老了很多,精氣神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抽走了一般。


    劉正這才明白,原來氣運之說一直存在。


    呂布揚威並州,在那裏可以雄風不減,隻可惜迷戀中原的花花世界,最後成了徐州境內的孤魂野鬼。


    劉正想到了這裏,對於未來這位無雙武將的安排,心中就有了定計。


    劉正望著鹿門書院四個字,心中有了一種明悟。


    六人下了鹿門山之後,過襄陽而不入,登上了渡船,進入了樊城。


    由於時間尚早,便繼續趕路,入夜時分,便進入了新野城中。


    新野與其說是城,不如說是一個大型的村落,按照方位,東方文姓,西方蔡姓,南方劉姓,北方黃姓。


    文家寨扼守豫州入荊州要道,蔡家灣掌漢水商家命脈,劉家堡可主樊城進退,黃家莊暗握南陽咽喉。


    這處兵家必爭之地,卻壞在了四姓勾心鬥角之上。


    文家堡外良田無數,文家人待耕牛如父母。


    劉正等人經過文三家的時候,恰逢耕牛發病,見華佗一副遊醫打扮,不由分說的把眾人請進了屋。


    那文三既是端茶倒水,又是磕頭作揖,隻是為了請華佗大發慈悲,拯救那犯病耕牛一命。


    華佗隻會醫人,再三拒絕。


    文三病急亂投醫,不肯聽華佗的一家之言。


    華佗束手無策,隻得求助劉正。


    劉正提議說:“元化,把牛當成特殊的人來治,興許可以!”


    華佗見狀,別無他法,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眾人來到牛圈裏,華佗望聞問切一番之後,終於明白了耕牛發病的根源。


    華佗說:“想要治好此牛,除了開刀取下牛黃之外,別無他法。”


    文三思慮再三,同意了華佗的決斷。


    給耕牛灌了三大壇烈酒之後,才算完成了第一步:麻醉。


    華佗取出手術刀,割開了牛黃生長的位置,取出了牛黃,裝入了特製的木盒之中。


    隨後拿出大針和麻線,將創口縫合,抹上新配製出來的金創秘藥,算是完成了救治。


    文三見牛已治好,便設宴款待了劉正六人。


    酒足飯飽之後,華佗找到了劉正,對他說:“團長,我知道你遊曆的重要性,可是給醫者樹立規範標準也是重中之重。我打算加速前往涿縣,到南山大本營開展醫館授徒的具體事宜。”


    劉正問:“真有這麽急嗎?”


    華佗說:“恨不能生出雙翅。”


    劉正說:“好!任命華佗為醫督,負責與醫者有關的一切事務。”


    正在這個時候,賈詡迴報說:“團長,暗衛的框架規劃完畢。”


    劉正說:“好,任命王越為廠督,史阿為指揮使,按照暗衛框架組建暗衛。”


    華佗、王越和史阿分別上前,領了任命書之後,站在了一旁,等待劉正的下一步命令。


    劉正果然不負所望,接著說:“命令:史阿攜介紹信,保護華佗前往涿縣南山大本營,王越招納奇人異士,充實暗衛,並在各州組建秘密訓練場所,為將來做好準備。”


    華佗三人離開之後,劉正帶著趙雲和賈詡繼續四處遊蕩。


    興漢小精靈再次出現了,劉正大喜說:“小姐姐,好久不見!”


    興漢小精靈說:“華佗救牛,天下奇聞,特獎勵神醫屬性。友情提示:近日會有人在城中販賣涿縣山果,價格不菲,建議宿主買下,將來會有大用,切記,錢不是問題!”


    劉正不明就裏,對於興漢小精靈的話,他牢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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