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把林佳的計劃打亂了。
林佳坐在杜科的車子裏,轉頭看著車窗外烏燈黑火的大排檔。這種天氣人人都往家裏躲,誰還會出來吃夜宵?在這種天氣,這種人心之下,大排檔當然不開門了!
杜科感到惋惜地歎了口氣,說:“看來今天不是吃夜宵的好日子啊,我還是送你迴家吧。”
林佳極冷地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才換上失望的笑容,轉頭看著杜科,說:“那就麻煩先生了。”
杜科開車穿梭在瓢潑大雨中,林佳的大腦飛速運轉地,比車速還更快。才幾分鍾,杜科就把車子停在林佳樓下了。要下車了嗎?不行!二十萬啊!!
林佳突然眉頭緊皺,貌似痛苦地,捂住她的胃。
杜科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林佳眉頭緊皺地,強顏歡笑,說:“沒有,我沒事……我先走了,你迴去的路上小心。”林佳動作極慢地解開安全帶,還來不及拿迴雨傘,杜科就拉住了林佳的手臂。
杜科問:“是胃不舒服嗎?”
林佳仍是搖頭,繼續強顏歡笑,道:“沒有,真的沒有。”
杜科說:“你把情緒都寫在臉上了,還想騙我嗎?”
在杜科看來,林佳簡單單純地沒有一點點的小心機,她的臉就是她的心,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杜科眼前。杜科啊杜科,雖然你已經四十九歲了,但你還是太嫩了點。
林佳說:“真的沒事。我隻是……晚餐沒吃好,所以……有點胃痛,可能是……餓了。”林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笑,眉頭就皺得更緊,捂住胃的手也捂得更嚴了。
杜科說:“雖然我們約了晚上一起吃夜宵,但是你也要吃晚餐才行啊。不然會餓壞身體的。”
林佳說:“我當然有吃晚餐了,我隻是……”一番欲言又止後,林佳略微紅著臉,“我隻是……有點吃不太下。”
杜科問:“為什麽吃不下?”
林佳說:“因為……”話到嘴邊,林佳卻選擇慌張地逃跑。林佳想要推門離開,卻發現杜科早已經把車門鎖得緊緊的了。林佳轉頭看著杜科,怔怔地說:“先生,我要迴家了。”
杜科一邊笑著,一邊咄咄逼人地看著林佳,說:“你不告訴我吃不下飯的原因,我就不讓你迴家。”
林佳扁著嘴,說:“你怎麽可以欺負人家……”林佳又一次捂住“發疼”的胃,眉頭緊鎖。
林佳可憐的模樣讓杜科不忍心再糾纏下去。杜科說:“你不是餓到胃痛了嗎?我還是載你去吃點東西,再迴家吧?”
林佳“痛”得倒抽了口氣,說:“這種天氣,這個時間,哪裏還有餐館開門啊?我自己上去煮點東西吃就好了。”
杜科問:“你都已經痛成這樣了,還要自己煮東西吃嗎?”
林佳說:“方便麵很快的,三分鍾就能吃了。”
杜科問:“你胃痛還吃方便麵?吃完方便麵,胃不會更痛嗎?”
林佳說:“不是吃飽了就不痛了嗎?胃是這麽嬌貴的器官嗎?不能吃方便麵的話,我上麵還有餅幹……”
杜科說:“吃餅幹也不行,餅幹太硬了。”
林佳說:“喝點水,餅幹就不硬了……”
杜科問:“喝水就不硬了?這是什麽邏輯?”
林佳可憐兮兮地看著杜科,說:“先生……無論什麽邏輯,你先放我迴家吃點東西吧。不然我就要餓死在你車上了。我死無所謂,弄髒你的車就不好了。”
杜科問:“你家裏除了方便麵和餅幹,還有什麽吃的嗎?”
林佳說:“還有不方便的麵和雞蛋……”
杜科說:“那我陪你上去,我煮麵給你吃,好嗎?”不等林佳迴答,杜科就已經開始著手把車停好了。
林佳說:“這……不太好吧?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他們會亂說話的。”
杜科問:“他們會亂說什麽?”
林佳說:“我不知道。但是……”
杜科說:“沒事的。這種天氣,人人都在家裏躲著,哪裏還有人有空留意你帶了什麽人上你家。就算真看到了又怎樣,大家都是成年人,迴家吃頓飯總不用家長同意吧?”說著說著,杜科想起初戀時候,偷偷摸摸到女朋友家的情形……杜科忍不住笑了。
林佳說:“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我從來沒有帶過男人迴家。”林佳羞澀地低著頭,一臉嫣紅。杜科本來隻是單純地想要上去看看林佳的家,給林佳煮一碗麵,最多和林佳聊一會兒天,如此而已。但是,此刻,林佳臉上的嫣紅讓杜科聯想到更多……林佳轉過嫣紅的臉不讓杜科再看著她。林佳問:“先生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杜科幹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讓我上去給你煮碗麵吧。我保證,我煮完麵就走,可以嗎?”
林佳羞澀而曖昧地紅著臉,說:“好吧……既然上去了,你也不用急著走。你可以等雨勢不這麽大的時候,再走。”
杜科說:“好!”
迫不及待地,杜科推開車門,撐著傘,繞到副駕駛座,幫林佳打開了門。
****
林佳的家很舊,也很小。
但是林佳將這極為狹小的一廳一房,一廚一衛,布置得十分有生活格調。
布藝雙人小沙發上鋪蓋著英格蘭風情小毛毯,小小的茶幾上擺放著一束馨香撲鼻的鮮花,不怎麽光潔的牆麵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埃菲爾鐵塔噴墨布畫,靠著牆邊的原木色小餐桌上靠牆擺放著一排形狀古怪的小木偶,隔著玻璃和暴風雨,還可以看到陽台上、在風雨中快樂招搖的小盆栽。
林佳能將這樣老舊狹小的小居室布置得這麽溫馨有格調,可見林佳真是一個很有生活熱情的人。
杜科突然想起他給任明明買的,那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任明明從來沒有認真地去布置過,因為任明明隻在意那套房子的房產證……“先生?”林佳打斷了杜科的打量和沉思。杜科轉過頭看著林佳,林佳開朗地笑著說:“我的胃現在沒那麽痛了,我自己煮麵就行了。”
杜科說:“還是讓我來吧。”杜科開始走向一眼看穿的廚房。廚房雖小,什麽都有,打開冰箱,裏麵更是裝滿了看著就很新鮮的肉類和蔬菜。杜科扭頭對林佳說:“既然你的胃不怎麽痛了,那我就慢慢地,給你多煮幾個菜。”
林佳說:“真的嗎?看你的樣子不像會做菜呢!”林佳笑了,宛若天使。
杜科自負滿滿地說:“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放心吧,我不會要你太多時間的,給我半小時,我給你做三個菜。”
林佳說:“那,我幫你打下手吧?”
杜科說:“不用了。本來說好我請你吃夜宵的,但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吃不了。現在你出食材,我出勞力,這樣才算公平。”
林佳說:“那……我先去洗澡。”
洗澡?
杜科手中的雞蛋差點直接掉在地上。
看到杜科驚訝又激動的眼神,林佳“害羞”地別過臉,說:“我剛剛淋濕了,所以想洗個澡,換身衣服……沒有別的意思的!”林佳紅著臉,轉身跑進房間,關上了門。
關上門之後,林佳根本無心洗澡。林佳用最快的速度打開衣櫃門……果然!她要的那位小姐還沒有就位!!林佳掏出手機,怒發短信。
林佳:說好的小姐呢!
唐茜:現在才9點半。
林佳:我說的十點前!
唐茜:你們這麽早就迴家了?
林佳:你看看外麵什麽天氣!
唐茜:小姐說十點到你家。
林佳:我給她雙倍酬勞,讓她在樓梯間裏呆著等我,我要用她的時候自然會讓她進來。
唐茜:好。
林佳:把小姐的電話發給我。
唐茜:好。
收到唐茜發來的電話號碼之後,林佳才開始慢條斯理地挑衣服,洗澡去了。
等林佳洗完澡,走出房間的時候,杜科居然已經做好飯菜,坐在桌邊,等著林佳了。
林佳“驚喜”地看著桌上的菜,笑著,驚歎:“這麽快就做好了?先生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杜科做了些什麽?
荷包蛋,火腿炒雞蛋,青菜一碟,麵條兩碗……林佳的心是鄙視的,但是臉上還是滿滿的崇拜。
其實無論林佳是鄙視還是崇拜,杜科都無心留意,因為杜科早就被“洗完澡”的林佳迷得掉了魂——林佳那頭長直發半幹半濕地披散兩肩,可愛又有點慵懶的小性感;林佳上身穿著一件極為寬鬆的大t恤,看不到任何一點點的曲線,也差點看不到下身的小短褲,林佳白皙嬌嫩、修長筆直的大腿就像是兩根耀眼的光管讓杜科挪不開眼……原來,清純無邪的林佳也可以散發青春無邪的小性感。
故意忽略杜科癡迷的打量眼神,林佳坐在杜科身旁認真地吃起了麵條和小菜。林佳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賣力地稱讚:“好吃,太好吃了!”杜科癡呆而寵溺地,機械地給林佳夾著菜,他的雙眼還是無法自拔地注視著林佳光滑的大腿。心中被看得有點不耐煩了,林佳臉上還是笑得無比的天真燦爛。林佳把另外一碗麵條推到杜科麵前,甜甜地笑著說:“先生,你不餓嗎?”
“餓……”不是胃餓了,是身體餓了。
“餓了就趕緊吃東西吧!”林佳笑著給杜科夾了一隻荷包蛋,杜科這才稍微收起流連在林佳大腿上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吃起了麵條和小菜。
林佳和杜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剛開始,杜科以為林佳是故意換這身衣服來挑逗他、勾引他的。但是聊著聊著,杜科又覺得林佳單純的眼眸和話語裏似乎沒有一點點挑逗或勾引。杜科想,或許真的是他想太多了……想到隻是他自己想太多,杜科感到很失落。
吃完東西,洗好碗,窗外的雨竟不配合地,開始停下來了。
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30分,這個時間,吃完東西,又已停雨,杜科似乎沒有繼續留下的借口了,但杜科還不想走。杜科遊走在客廳裏,仔細地端詳著林佳古靈精怪的“收藏”。突然,杜科看到一瓶包裝十分濃豔浮誇的“飲料”,這瓶“飲料”的大小和尋常的紅酒差不多,但是瓶身上卻畫著無數的、奇形怪狀的塗鴉。杜科拿起那瓶“飲料”,扭頭問身旁的林佳:“這是什麽?”
林佳笑著說:“你猜?”
杜科說:“酒?”
林佳點頭說:“先生果然聰明,一猜就猜中了。不過這不是一般的酒,這是我一個朋友去旅遊的時候給我帶迴來的。聽說這酒的酒精含量極高,無論多會喝酒的人,隻要喝一杯,都一定會醉。”
杜科眉毛一挑,問:“你試過?”
林佳笑著搖頭,說:“沒有。我不會喝酒,我隻是單純喜歡這瓶酒的包裝而已。對了,先生,你的酒量怎麽樣?”
杜科自豪地說:“千杯不醉。”
林佳更自豪地說:“我這瓶酒就是專治你們這些千杯不醉的!”
杜科說:“我不信。”
林佳說:“你不信?那……我們就試試?”
杜科說:“好。”
再好不過了。杜科認為,如此一來,他既找到了留下的理由,又能在這樣的氛圍裏和林佳喝酒聊天,簡直就是人生一大樂事。林佳把酒和開酒器都遞給了杜科,杜科打開酒之後把酒倒在兩個茶杯裏。杜科把其中一杯酒遞給林佳,然後把另外一杯酒湊到他的鼻邊,輕輕一嗅。雖然林佳說這酒很厲害,但是這酒嗅上去隻有濃濃的水果味,沒有任何刺鼻的酒精味。杜科不信邪地小酌了一口。
林佳好奇地問:“味道怎麽樣?好喝嗎?會不會很嗆?”
杜科笑著說:“你不是也有一杯嗎?你可以自己試試。”
林佳搖頭說:“我不要試,以我的酒量,肯定喝一口就倒了。”
杜科說:“哪有那麽誇張,你那個朋友肯定是你騙你的,這酒就是普通的雞尾酒。”
林佳一臉不信地說:“不可能,我那個朋友是不會騙我的。”
“不信?我證明給你看。”杜科一口氣把整杯酒喝光了,杜科說:“看吧,我一點事都沒有。”
“不可能啊……”林佳裝作疑惑地皺眉看著手中的杯酒,突然,林佳抬頭,笑看杜科,說:“如果你把我這杯也喝了也沒事,我才相信。”
杜科問:“要是我喝醉了,我怎麽迴家?”
林佳說:“迴不去沒關係,我把我的床讓給你,我睡沙發!”林佳一邊天真無邪地笑著,一邊把她的酒杯塞到杜科手中。聽到有機會在這裏留宿,杜科用最快的速度把杯中的酒喝幹了,然後……直接倒下了!林佳用力推著杜科的手臂,大聲地唿喚著:“先生!先生!你醒醒啊!先生!”
杜科顯然已經完全醉暈過去了,林佳這才冷笑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杜科醉得這麽死,還能做那種事嗎?不能也得能,最多多等一會兒!雖然林佳舍不得花出去的錢,但是林佳深刻明白有些錢省不得,因為酒醉三分醒。沒有“做”過的事情,杜科一定不會輕易認賬的!
再三確認杜科已經完全睡死過去之後,林佳警惕地推門,走出家門,走到了樓梯間。樓梯間裏,小姐正在不耐煩地等待著,看到林佳終於來了,小姐問:“那個男人呢?”
林佳說:“在家裏,醉死了,還有辦法……嗎?”
小姐說:“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嗎?”
林佳說:“不是,我是質疑那個男人的能力和記憶力!”
小姐問:“那個男人喝了什麽酒?”
林佳說:“兩杯‘千杯不醉’。”
小姐說:“那個男人原本酒量如何?”
林佳說:“千杯不醉。”
小姐說:“估計他一個小時之後就會有知覺了,完全清醒應該要到明天早上十點左右。”
林佳說:“你進去吧。先在他床邊坐著,等他主動。最多兩次,最遲六點就要走了,知道嗎?”
小姐說:“要求呢?”
林佳說:“第一次,欲拒還迎。要他盡興,但又要他醒來疼惜又內疚。”
小姐說:“要求還真多。”
林佳說:“這才不辜負你的專業。對了,記得做安全措施。”
小姐說:“那是當然。”
林佳坐在杜科的車子裏,轉頭看著車窗外烏燈黑火的大排檔。這種天氣人人都往家裏躲,誰還會出來吃夜宵?在這種天氣,這種人心之下,大排檔當然不開門了!
杜科感到惋惜地歎了口氣,說:“看來今天不是吃夜宵的好日子啊,我還是送你迴家吧。”
林佳極冷地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才換上失望的笑容,轉頭看著杜科,說:“那就麻煩先生了。”
杜科開車穿梭在瓢潑大雨中,林佳的大腦飛速運轉地,比車速還更快。才幾分鍾,杜科就把車子停在林佳樓下了。要下車了嗎?不行!二十萬啊!!
林佳突然眉頭緊皺,貌似痛苦地,捂住她的胃。
杜科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林佳眉頭緊皺地,強顏歡笑,說:“沒有,我沒事……我先走了,你迴去的路上小心。”林佳動作極慢地解開安全帶,還來不及拿迴雨傘,杜科就拉住了林佳的手臂。
杜科問:“是胃不舒服嗎?”
林佳仍是搖頭,繼續強顏歡笑,道:“沒有,真的沒有。”
杜科說:“你把情緒都寫在臉上了,還想騙我嗎?”
在杜科看來,林佳簡單單純地沒有一點點的小心機,她的臉就是她的心,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杜科眼前。杜科啊杜科,雖然你已經四十九歲了,但你還是太嫩了點。
林佳說:“真的沒事。我隻是……晚餐沒吃好,所以……有點胃痛,可能是……餓了。”林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笑,眉頭就皺得更緊,捂住胃的手也捂得更嚴了。
杜科說:“雖然我們約了晚上一起吃夜宵,但是你也要吃晚餐才行啊。不然會餓壞身體的。”
林佳說:“我當然有吃晚餐了,我隻是……”一番欲言又止後,林佳略微紅著臉,“我隻是……有點吃不太下。”
杜科問:“為什麽吃不下?”
林佳說:“因為……”話到嘴邊,林佳卻選擇慌張地逃跑。林佳想要推門離開,卻發現杜科早已經把車門鎖得緊緊的了。林佳轉頭看著杜科,怔怔地說:“先生,我要迴家了。”
杜科一邊笑著,一邊咄咄逼人地看著林佳,說:“你不告訴我吃不下飯的原因,我就不讓你迴家。”
林佳扁著嘴,說:“你怎麽可以欺負人家……”林佳又一次捂住“發疼”的胃,眉頭緊鎖。
林佳可憐的模樣讓杜科不忍心再糾纏下去。杜科說:“你不是餓到胃痛了嗎?我還是載你去吃點東西,再迴家吧?”
林佳“痛”得倒抽了口氣,說:“這種天氣,這個時間,哪裏還有餐館開門啊?我自己上去煮點東西吃就好了。”
杜科問:“你都已經痛成這樣了,還要自己煮東西吃嗎?”
林佳說:“方便麵很快的,三分鍾就能吃了。”
杜科問:“你胃痛還吃方便麵?吃完方便麵,胃不會更痛嗎?”
林佳說:“不是吃飽了就不痛了嗎?胃是這麽嬌貴的器官嗎?不能吃方便麵的話,我上麵還有餅幹……”
杜科說:“吃餅幹也不行,餅幹太硬了。”
林佳說:“喝點水,餅幹就不硬了……”
杜科問:“喝水就不硬了?這是什麽邏輯?”
林佳可憐兮兮地看著杜科,說:“先生……無論什麽邏輯,你先放我迴家吃點東西吧。不然我就要餓死在你車上了。我死無所謂,弄髒你的車就不好了。”
杜科問:“你家裏除了方便麵和餅幹,還有什麽吃的嗎?”
林佳說:“還有不方便的麵和雞蛋……”
杜科說:“那我陪你上去,我煮麵給你吃,好嗎?”不等林佳迴答,杜科就已經開始著手把車停好了。
林佳說:“這……不太好吧?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他們會亂說話的。”
杜科問:“他們會亂說什麽?”
林佳說:“我不知道。但是……”
杜科說:“沒事的。這種天氣,人人都在家裏躲著,哪裏還有人有空留意你帶了什麽人上你家。就算真看到了又怎樣,大家都是成年人,迴家吃頓飯總不用家長同意吧?”說著說著,杜科想起初戀時候,偷偷摸摸到女朋友家的情形……杜科忍不住笑了。
林佳說:“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我從來沒有帶過男人迴家。”林佳羞澀地低著頭,一臉嫣紅。杜科本來隻是單純地想要上去看看林佳的家,給林佳煮一碗麵,最多和林佳聊一會兒天,如此而已。但是,此刻,林佳臉上的嫣紅讓杜科聯想到更多……林佳轉過嫣紅的臉不讓杜科再看著她。林佳問:“先生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杜科幹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讓我上去給你煮碗麵吧。我保證,我煮完麵就走,可以嗎?”
林佳羞澀而曖昧地紅著臉,說:“好吧……既然上去了,你也不用急著走。你可以等雨勢不這麽大的時候,再走。”
杜科說:“好!”
迫不及待地,杜科推開車門,撐著傘,繞到副駕駛座,幫林佳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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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的家很舊,也很小。
但是林佳將這極為狹小的一廳一房,一廚一衛,布置得十分有生活格調。
布藝雙人小沙發上鋪蓋著英格蘭風情小毛毯,小小的茶幾上擺放著一束馨香撲鼻的鮮花,不怎麽光潔的牆麵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埃菲爾鐵塔噴墨布畫,靠著牆邊的原木色小餐桌上靠牆擺放著一排形狀古怪的小木偶,隔著玻璃和暴風雨,還可以看到陽台上、在風雨中快樂招搖的小盆栽。
林佳能將這樣老舊狹小的小居室布置得這麽溫馨有格調,可見林佳真是一個很有生活熱情的人。
杜科突然想起他給任明明買的,那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任明明從來沒有認真地去布置過,因為任明明隻在意那套房子的房產證……“先生?”林佳打斷了杜科的打量和沉思。杜科轉過頭看著林佳,林佳開朗地笑著說:“我的胃現在沒那麽痛了,我自己煮麵就行了。”
杜科說:“還是讓我來吧。”杜科開始走向一眼看穿的廚房。廚房雖小,什麽都有,打開冰箱,裏麵更是裝滿了看著就很新鮮的肉類和蔬菜。杜科扭頭對林佳說:“既然你的胃不怎麽痛了,那我就慢慢地,給你多煮幾個菜。”
林佳說:“真的嗎?看你的樣子不像會做菜呢!”林佳笑了,宛若天使。
杜科自負滿滿地說:“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放心吧,我不會要你太多時間的,給我半小時,我給你做三個菜。”
林佳說:“那,我幫你打下手吧?”
杜科說:“不用了。本來說好我請你吃夜宵的,但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吃不了。現在你出食材,我出勞力,這樣才算公平。”
林佳說:“那……我先去洗澡。”
洗澡?
杜科手中的雞蛋差點直接掉在地上。
看到杜科驚訝又激動的眼神,林佳“害羞”地別過臉,說:“我剛剛淋濕了,所以想洗個澡,換身衣服……沒有別的意思的!”林佳紅著臉,轉身跑進房間,關上了門。
關上門之後,林佳根本無心洗澡。林佳用最快的速度打開衣櫃門……果然!她要的那位小姐還沒有就位!!林佳掏出手機,怒發短信。
林佳:說好的小姐呢!
唐茜:現在才9點半。
林佳:我說的十點前!
唐茜:你們這麽早就迴家了?
林佳:你看看外麵什麽天氣!
唐茜:小姐說十點到你家。
林佳:我給她雙倍酬勞,讓她在樓梯間裏呆著等我,我要用她的時候自然會讓她進來。
唐茜:好。
林佳:把小姐的電話發給我。
唐茜:好。
收到唐茜發來的電話號碼之後,林佳才開始慢條斯理地挑衣服,洗澡去了。
等林佳洗完澡,走出房間的時候,杜科居然已經做好飯菜,坐在桌邊,等著林佳了。
林佳“驚喜”地看著桌上的菜,笑著,驚歎:“這麽快就做好了?先生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杜科做了些什麽?
荷包蛋,火腿炒雞蛋,青菜一碟,麵條兩碗……林佳的心是鄙視的,但是臉上還是滿滿的崇拜。
其實無論林佳是鄙視還是崇拜,杜科都無心留意,因為杜科早就被“洗完澡”的林佳迷得掉了魂——林佳那頭長直發半幹半濕地披散兩肩,可愛又有點慵懶的小性感;林佳上身穿著一件極為寬鬆的大t恤,看不到任何一點點的曲線,也差點看不到下身的小短褲,林佳白皙嬌嫩、修長筆直的大腿就像是兩根耀眼的光管讓杜科挪不開眼……原來,清純無邪的林佳也可以散發青春無邪的小性感。
故意忽略杜科癡迷的打量眼神,林佳坐在杜科身旁認真地吃起了麵條和小菜。林佳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賣力地稱讚:“好吃,太好吃了!”杜科癡呆而寵溺地,機械地給林佳夾著菜,他的雙眼還是無法自拔地注視著林佳光滑的大腿。心中被看得有點不耐煩了,林佳臉上還是笑得無比的天真燦爛。林佳把另外一碗麵條推到杜科麵前,甜甜地笑著說:“先生,你不餓嗎?”
“餓……”不是胃餓了,是身體餓了。
“餓了就趕緊吃東西吧!”林佳笑著給杜科夾了一隻荷包蛋,杜科這才稍微收起流連在林佳大腿上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吃起了麵條和小菜。
林佳和杜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剛開始,杜科以為林佳是故意換這身衣服來挑逗他、勾引他的。但是聊著聊著,杜科又覺得林佳單純的眼眸和話語裏似乎沒有一點點挑逗或勾引。杜科想,或許真的是他想太多了……想到隻是他自己想太多,杜科感到很失落。
吃完東西,洗好碗,窗外的雨竟不配合地,開始停下來了。
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30分,這個時間,吃完東西,又已停雨,杜科似乎沒有繼續留下的借口了,但杜科還不想走。杜科遊走在客廳裏,仔細地端詳著林佳古靈精怪的“收藏”。突然,杜科看到一瓶包裝十分濃豔浮誇的“飲料”,這瓶“飲料”的大小和尋常的紅酒差不多,但是瓶身上卻畫著無數的、奇形怪狀的塗鴉。杜科拿起那瓶“飲料”,扭頭問身旁的林佳:“這是什麽?”
林佳笑著說:“你猜?”
杜科說:“酒?”
林佳點頭說:“先生果然聰明,一猜就猜中了。不過這不是一般的酒,這是我一個朋友去旅遊的時候給我帶迴來的。聽說這酒的酒精含量極高,無論多會喝酒的人,隻要喝一杯,都一定會醉。”
杜科眉毛一挑,問:“你試過?”
林佳笑著搖頭,說:“沒有。我不會喝酒,我隻是單純喜歡這瓶酒的包裝而已。對了,先生,你的酒量怎麽樣?”
杜科自豪地說:“千杯不醉。”
林佳更自豪地說:“我這瓶酒就是專治你們這些千杯不醉的!”
杜科說:“我不信。”
林佳說:“你不信?那……我們就試試?”
杜科說:“好。”
再好不過了。杜科認為,如此一來,他既找到了留下的理由,又能在這樣的氛圍裏和林佳喝酒聊天,簡直就是人生一大樂事。林佳把酒和開酒器都遞給了杜科,杜科打開酒之後把酒倒在兩個茶杯裏。杜科把其中一杯酒遞給林佳,然後把另外一杯酒湊到他的鼻邊,輕輕一嗅。雖然林佳說這酒很厲害,但是這酒嗅上去隻有濃濃的水果味,沒有任何刺鼻的酒精味。杜科不信邪地小酌了一口。
林佳好奇地問:“味道怎麽樣?好喝嗎?會不會很嗆?”
杜科笑著說:“你不是也有一杯嗎?你可以自己試試。”
林佳搖頭說:“我不要試,以我的酒量,肯定喝一口就倒了。”
杜科說:“哪有那麽誇張,你那個朋友肯定是你騙你的,這酒就是普通的雞尾酒。”
林佳一臉不信地說:“不可能,我那個朋友是不會騙我的。”
“不信?我證明給你看。”杜科一口氣把整杯酒喝光了,杜科說:“看吧,我一點事都沒有。”
“不可能啊……”林佳裝作疑惑地皺眉看著手中的杯酒,突然,林佳抬頭,笑看杜科,說:“如果你把我這杯也喝了也沒事,我才相信。”
杜科問:“要是我喝醉了,我怎麽迴家?”
林佳說:“迴不去沒關係,我把我的床讓給你,我睡沙發!”林佳一邊天真無邪地笑著,一邊把她的酒杯塞到杜科手中。聽到有機會在這裏留宿,杜科用最快的速度把杯中的酒喝幹了,然後……直接倒下了!林佳用力推著杜科的手臂,大聲地唿喚著:“先生!先生!你醒醒啊!先生!”
杜科顯然已經完全醉暈過去了,林佳這才冷笑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杜科醉得這麽死,還能做那種事嗎?不能也得能,最多多等一會兒!雖然林佳舍不得花出去的錢,但是林佳深刻明白有些錢省不得,因為酒醉三分醒。沒有“做”過的事情,杜科一定不會輕易認賬的!
再三確認杜科已經完全睡死過去之後,林佳警惕地推門,走出家門,走到了樓梯間。樓梯間裏,小姐正在不耐煩地等待著,看到林佳終於來了,小姐問:“那個男人呢?”
林佳說:“在家裏,醉死了,還有辦法……嗎?”
小姐說:“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嗎?”
林佳說:“不是,我是質疑那個男人的能力和記憶力!”
小姐問:“那個男人喝了什麽酒?”
林佳說:“兩杯‘千杯不醉’。”
小姐說:“那個男人原本酒量如何?”
林佳說:“千杯不醉。”
小姐說:“估計他一個小時之後就會有知覺了,完全清醒應該要到明天早上十點左右。”
林佳說:“你進去吧。先在他床邊坐著,等他主動。最多兩次,最遲六點就要走了,知道嗎?”
小姐說:“要求呢?”
林佳說:“第一次,欲拒還迎。要他盡興,但又要他醒來疼惜又內疚。”
小姐說:“要求還真多。”
林佳說:“這才不辜負你的專業。對了,記得做安全措施。”
小姐說:“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