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走後,場地上就剩下秀紅和他兒子兩個人。秀紅繼續哭了一會兒,見沒人理她,也就起來,拍拍屁股,牽著兒子迴家了。


    後來,這個事也就這樣算是了結了,秀紅麵對村裏其他人家時,也許還能占點便宜,但麵對許家,也就自認倒黴了。


    經過那一次我們兩家的聯合後,我老媽和張阿姨兩人的關係走的更近了。而我和許冬梅也基本上是天天在一起,快樂地度過著童年的時光。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我和許冬梅都到了上學的年齡了,也終於能夠背著書包像其他大孩子一樣去上學了。可是,早上起床還真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趙波,快起床了,再不起床就遲到了。”我躺在床上睡懶覺,從來沒有這麽早起床過,可老媽怕遲到,就在旁邊不停的催促著我。


    “我還要在睡一會麽。”我把頭縮進被窩裏麵,就是不肯起床。


    老媽一看時間,早都過八點了,學校規定是必須在八點前到學校報道的,可是現在這情況。“趙波,你還要不要上學了?”老媽一把把我身上的被子掀開了,看來軟磨硬泡不行,隻能來點狠的。“啪——,啪啪。”幾個巴掌下去,屁股上紅通通一片,全是巴掌印痕。


    “你看看哪個小孩像你這樣,快點起來穿衣服。”老媽一邊打還以邊訓坼著。


    “嗚……,我不要上學了,我就不上學了麽,嗚……。”我在床上大鬧起來。


    老媽連拉帶拽的把我從床上拉起來,強硬著把我衣服穿好,也不洗臉刷牙了,提起書包就拽著我往學校走。


    “趙波,你看,人家小妹妹不也去上學嗎?快點過去跟小妹妹一起吧。”我還在哇哇的大哭著,看見張阿姨拉著許晴背著書包剛走到我家門口。


    “許晴,去把哥哥的手牽著,你們倆一起吧。”張阿姨對許晴說。


    許晴乖巧地走過來直接牽著我的小手,“趙波,別哭了。”許晴用小手為我擦起了眼淚。


    我看見許冬梅也跟我一起上學,至少有個伴,哼了幾句就沒哭了,沒一會兒就轉啼為笑,和許冬梅邊走邊說著話。


    那時,我們的學校很簡陋,不大的場地上什麽體育設施都沒有,全是泥巴地。場地中間一根木製的旗杆,每到星期一早晨都會進行升旗儀式。


    “媽媽,我要吃唐僧肉。”學校門口有個路邊攤,是賣學生零食的。


    “放學時在買吧。”老媽說。


    “不行,我就要買麽。”我站在那裏不走了。


    “好吧,好吧。”


    老媽給我和許冬梅一人買了一份。


    來到學校以後,好多家長扒在窗戶外麵好奇的觀看。因為我們那個年代,農村的父母沒幾個上過學校的,即使能認識字,那也是少的可憐。


    “家長們都迴去吧,手續該辦的,也都辦完了,到中午11點在過來吧。都在這裏的圍著,學生們也沒法安心上學,再說,學校也有學校的規定。”老師站到門口,麵對這群好奇的家長們,嚴肅地訓導起來。


    雖然老師很嚴肅,但家長們都很尊敬。因為家長們認為,越是嚴肅地老師,越是能教育出好的學生來。


    “李老師,等一下。”我媽剛剛趕到學校的教室門口。


    “趙大嫂,你們怎麽現在才來,以後可不能遲到了啊。”李老師認識我媽,好像是我爺爺同胞兄弟的女兒,不算太親,但也是親戚。


    眼前這個李老師就是我小學六年的班主任,對待學生以嚴厲嚴肅著稱,好多學生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她手裏培養。當然了,由於沾點親戚的緣故,李老師對我是更加的嚴格,而我也是十分的怕她,但後來我學習成績也驗證了她的嚴格是對的。


    “李老師,過來一下,我跟你說個事。”我媽偷偷把李老師拉到一邊。


    “什麽事?”因為和我媽是親戚,一般其他人,李老師是不會理睬的。


    “我家趙波膽小,怕生,我想讓你把那個許冬梅安排跟我兒子坐在一起,因為他們兩個從小就在一起玩慣了,他們兩個在一起能有個相互照應。”老媽私底下悄悄的說著,怕被人家聽見。


    “就這事啊?我還以為什麽呢?好了,你們也都迴去吧,留在這也影響孩子們上課,記得中午11過來接小孩就行了。”


    “許大嫂,走吧,在這也影響人家上課。”老媽招唿著張阿姨。


    兩個大人走後,李老師把我和許冬梅領進了教室。第一次站在教室的課堂上,我有些害羞,幸好許冬梅也在這裏,我怯生生地躲在許冬梅身後麵。


    “趙波,許冬梅,你們兩過來。”李老師站在中間的位置喊我們。


    許冬梅拉著我的手,像姐姐帶弟弟一樣,帶我走向座位,其實我是歲數比她大,膽比她小。


    “以後,你們兩個就坐在這裏吧。”李老師手指著中間第三排的位置對我和許冬梅說。


    說完,李老師走向講台,並開始做上課前的動員:“同學們,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學生了,不能在想幹什麽就什麽了,要遵守學校裏的規矩,都知道嗎?”


    “知道了。”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迴答著老師,都沒有個正經樣。


    “啪——。”李老師一巴掌拍在講台上,估計自己手都震得生疼,但沒有表達出來,怒目圓睜地盯著下麵的學生,在我們所有老師中,李老師是最有威懾力的。“都不許說了。”


    同學們也許是被李老師嚇著了,一個個正襟危坐在座位上,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動。


    “從現在開始,你們書包裏的零食要全部收起來,以後都不許帶進課堂來,大家聽到了嗎?”


    “聽到了。”


    “那好,現在所有人都把書包裏的零食放到桌子上,由小組長統一沒收,然後交給班長,班長在交給我。”


    “啊……”有零食的同學們都啊啊叫喚著。


    “啪——,動作快點。”李老師又發怒了。


    同學們趕緊將零食拿出,但真正能拿出零食的人也是寥寥無幾,我算是一個,還有幾個是其他村子的。我無奈的拿出書包裏剛剛買的“唐僧肉”,並放在桌子上,許冬梅因為家裏不是很富裕,平時很少能吃到零食,第一得到我媽買“唐僧肉”,還真有些舍不得上交。


    “從現在開始,我們班的班長是趙波。”


    李老師宣布了這條命令後,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刷刷地看著我,就連許冬梅也側臉看著我。但那個時候,我好像還對班長沒什麽概念,映像中這個班長就是懂事、聽話的代名詞,當然學習成績也會得到老師的親自指點。


    “第一組組長是王鐵柱,第二組組長是劉富貴,……,各個組長按照我剛才說,去把所有人零食收起來,交給班長。”


    那時的零食也很簡單,就是些辣條、方便麵、老虎肉、唐僧肉等等。各個小組長將收上來的零食放到我的桌子,雖然我桌子上的零食很少,但對於這些農村來的孩子,大多數都是沒見過這些零食的,好多同學都直勾勾地看著我的桌子,並不停地咽著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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