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被高遠的解釋所驚訝的,在場的其餘幾人都是一怔——


    有理有據的推理,這可謂是及其重大的一個進步,這下,對於犯人的情況,終於有了明確的調查方向,隻是……


    神色凝重,或許是第一次真的跟高遠在調查上有所接觸的,鬆本清長對於高遠的能耐有了更為明確的體會。


    於是,思索了一會的,鬆本清長不由認真的說道:


    “既然這樣嘛……明智先生,我想邀請你參與二十年前那場連續殺人案件的重新調查,不知……你是否願意?”


    此刻,鬆本清長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決定邀請高遠,試著來解開這個即將過了追訴期的,連續殺人案。


    對此,高遠自然應下——


    畢竟,對高遠自己來說,這耗不了多少時間,就是在抄答案而已。


    於是,在鬆本清長的安排下,在騰出來的一間辦公室裏,放著二十年前、以及十五年前的案件信息的各種資料,同時目暮警官帶著佐藤美和子等幾人也已經在這,準備開始對這起事件進行重新調查了。


    如此,辦公室內的幾人看到鬆本清長帶著高遠來此後,簡單說明了一下狀況,於是目暮警官等人對於高遠的加入表示歡迎,然後在示意下,目暮警官便讓佐藤美和子他們開始先給高遠簡單介紹了一下案件情況——


    “最初的事件是20年前,被殺害的是當時50歲的醫生仿川繼治先生,兇器是仿川先生所持有的日本刀。接著兩天後,被殺害的是東都大學理工學科副教授麥田篤先生,42歲,兇器也同樣是那把日本刀。


    “而當時,在那兩人家附近調查的警官在詢問一輛可疑車輛時,該車輛突然逃走,導致企圖阻止的森村警視當場殉職。然後,就在鬆本警視長驅車追逐那輛車的途中,那輛車又撞上高杉俊彥母親導致了那場事件……”


    說到這,負責講述的佐藤美和子不由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在場的鬆本警視長後,見對方示意繼續的,佐藤美和子便接著往下講:


    “之後,歹徒棄車逃亡途中,又盜取了另一輛車逃過了鬆本警視長的追捕。然後,又在追查到那輛被盜車輛的蹤跡後,追蹤過去的鬆本警視長便被那位歹徒刺傷的眼角,但同樣的,歹徒身上也被警視長留下一字型的傷痕……


    “接著往後,就是五年後發生的最後一起事件。死者鍋井進律師,34歲,在自己家中慘死在菜刀之下。但因為死者身上也留有前兩位被害者身上都有的文字這種從未向外公布過的線索,因此這起事件也就被認定為是同一個兇手所犯下的連續殺人事件。


    “按照順序,每位被害者身上的文字,分別為‘e’、‘s’、‘w’。我們認為,這應該是‘東西南北’的意思。但是,除此之外,我們沒有找到三位被害者的任何聯係,加之留下的文字,我們本以為還會有第四位被害者的出現。但等到了現在,十五年過去了,卻並沒有類似的事件發生,以至於這起事件的追訴期,即將在下個月結束了……”


    這般說著,佐藤美和子的情緒有些凝重——


    她的想法也跟鬆本清長類似,雖然不是當年事件的親曆者,但對於一起惡性連續殺人事件即將過了追訴期……


    這種感覺,自己其實深有體會——


    因為,自己父親的事件,也將要……


    “是麻將哦。”


    然而,才沒等佐藤美和子講完多久,正一邊翻看著桌麵上各種資料的高遠,忽然就脫口而出道:


    “三位死者間的聯係,是麻將。”


    沒等在場的警員反應過來的,高遠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則是令在場眾人都是大驚——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因為在場的眾人都是反複看過卷宗好幾遍的,其中鬆本警視長更是對於其中的各種線索細節諳熟於心,但都沒法得出任何的結論,為什麽高遠會這麽篤定的說三位死者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麻將”呢!


    如此,難以置信的,鬆本警視長問出了這句話。


    對此,高遠翻出了跟第三位死者相關的材料,指著一堆筆錄說道:


    “這是第三位死者鍋井進律師的孩子的筆錄。記錄的比較多,看起來這個孩子在他父親死後,每當他想起來什麽的,就會來警視廳這邊告訴警方……而線索,就在這些筆錄裏——”


    “什麽?”


    聽到這話,鬆本管理官不由一怔,說道:


    “我看過這些筆錄,這孩子當年過來講的內容,大多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根本看不出什麽線索啊……”


    對此,其餘看過資料的警員都是點頭附和,因為這死者的孩子因為來的太多,筆錄也做了很多,但是每次他聊到的事情,都跟案件沒有關係啊……


    “線索就在看起來講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細節之中啊……”


    麵對在場警員的疑惑,高遠也沒有必要故作神秘的,直接開始講解道:


    “比如,死者每到星期天大多會睡到中午,好不容易起來後還老是嘀咕‘昨晚父母被撞飛了,不得了啊’什麽的。我想伱們應該調查過類似這句話代表的事情,但大概是什麽都沒發現吧。”


    聞言,眾警員點了點頭,神色認真的聽著高遠往下講。


    “其實,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這個孩子理解錯了,以他自己的理解轉述的他父親話。我想,他父親當時講的原話應該是‘親が撥ねるれて’。


    “確實‘撥ねるれて’說成‘被車撞’是沒問題,但‘撥ね’也跟‘跳ね’同音,如果他父親的原話跟我猜測的一樣的話,那麽整句話的意思就變了。‘親’是麻將裏的莊家,‘跳’也是麻將術語,翻譯過來其實是在說:


    “他一直被莊家胡牌,輸了很大一筆錢。


    “再加上兇手殺害律師時,被當時那個孩子聽到的、那個犯人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不要怪我呦,誰讓你點炮的,都因為你說了那樣的話,害我聽了死牌,還被警察盯上留下了那麽大的傷口’。整句話裏,麻將術語可不少。


    “所以,我認為兇手跟三位死者的關係應該跟麻將有關。他們可能是一起打麻將的牌友,而兇手就是還活著的牌友中的第四人!隻要調查一下,每周六晚上,在他們附近可以一起打麻將的麻將館,就能知道誰是兇手了!”


    如此,一連串的解釋,聽的在場的警員麵麵相覷——


    困擾了警方二十年的案子,在這位偵探麵前,幾分鍾……


    就這樣、要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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