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姑娘怎樣吩咐,慕詩客就怎樣照辦。為了裝扮的像些,還特意在他身上,灑上不少的酒水。

    李雄魂仍舊無知無覺著,坐在他自己的紅色靠椅上。

    小女孩挑選了一張,自認為很不錯的桌子上。跳到桌麵上,用她不算大的小手,拍打著桌麵,“我餓死了,快給我來一碗特大的牛肉麵。”

    老人本想再多打量打量,睡倒的李雄魂。便聽到自己孫女的叫嚷聲,老稀眉一皺:“死丫頭,沒吃過飯呀你。”

    夥計跑了過來,對他祖孫二人,微有歉意的說道:“小店剛剛開張,人力不足。有些怠慢之處,請多多海涵。二位客官要什麽,吩咐小子就成。”

    老人見夥計說的客氣,沒有計較什麽。小女孩早就喊著:“我要吃牛肉麵,特大碗的。”

    老人無奈對夥計吩咐道:“你就先做兩大碗牛肉麵,堵堵我這孫女的嘴。以後想吃什麽在吩咐你。”

    “好的,兩大碗牛肉麵……”夥計對著後方廚房喊道。

    “是特大碗的牛肉麵。”小女孩嚷嚷著。

    “……”

    六位奇形怪異的侏儒,正徘徊在“狂魔亂舞”客店門口。

    說他們奇形,因為他們是身不及一米四五的侏儒。說他們怪異,是因為他們總共六人,身上卻穿有七種顏色的衣服。

    赤、橙、黃、綠、青這五色,分別穿在五位侏儒身上。這五位穿著,是赤的大赤,橙的深橙,黃的金黃,綠的碧綠,青的鐵青。各穿一種顏色的服飾,決不雜色。

    唯有最能顯眼的第六位侏儒,左邊深藍色,右邊大紫。讓人看來,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六侏儒六柄不帶鞘,閃著藍汪汪邪氣的片刀。

    穿赤衣的侏儒眯著眼睛,用刀尖指著眼前的“狂魔亂舞”四個大字問道:“哥幾個,沒有記錯吧?以前我赤二,可從沒看到過這家店麵,你們呢?”

    橙衣侏儒道:“我橙三也沒見過。”

    黃衣侏儒在沉思後道:“‘五穀峰’我黃四走過千百趟,從沒見到方圓數百裏,有過客店的蹤影,此店來的蹊蹺。”

    綠衣侏儒點頭道:“四哥說的對,綠五相信,這撈子‘狂魔亂舞’一定剛剛開張的。”

    青衣侏儒說:“我青六,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沒準大哥就是為了這事,才召集我兄弟過來。”

    半邊藍衣,半邊紫衣的侏儒,用手輕磕頭殼道:“依我藍紫七想:大哥即然讓我們在這個地方等他,一定有他自家的道理。”

    赤侏儒赤一將手一揮,道:“先不管他丫的那撈子事,有個吃的店,正好填飽小肚子。我們一邊吃著一邊等,等老大來了,不就清楚明白了。”

    “對,二哥言之有理。”

    “我要大碗喝酒。”

    “我要大口吃肉。”

    六人七嘴八舌,哄鬧著,走進了這家“狂魔亂舞”客店。

    一陣微風吹起,“狂魔亂舞”四個大字,似乎在微風中喘息,微笑。

    “狂魔亂舞”中的夥計,剛剛伺候完畢那對祖孫二人。便眼見來了如此六位寶。在怔愣了一秒鍾後,馬上笑嗬嗬的跑過去招唿。

    “不管是牛肉、驢肉,豬肉……肉都要大方的上……”

    “不管是老酒、新酒……酒要成壇的端……”

    “好的……”夥計跑下廚房,下手去了。

    李雄魂仍就睡著,老人安靜的吃著牛肉麵。唯有那小女孩,自從這六位進來之後,便睜大了雙眼。仿佛在他們身上:發現了什麽很是有趣的事情似的,強忍著笑意。

    等到夥計跑下去了,她便“撲哧”一聲拍掌大笑了起來:“爺爺,你看那六個小矮人,穿的跟大姑娘似的,是不是跑雜耍的……”

    老人眉心一皺,對她叱道:“好好吃你的牛肉麵,別沒事給你爺爺找事做。”

    “哦!”小女孩怏怏的坐下。

    那六位侏儒,聽到小女孩的說話,“噌——”剛剛坐下未熱的屁股,全部離開了椅子,跳了起來。轉身朝這祖孫二人兇吧吧地瞪去。

    “他姐姐的,這是誰……”橙三與眾兄弟剛要發威,便聽赤二輕叱道:“都給我坐下。”然後壓低聲音,對另五人道:“你們沒看見她對麵的老家夥是誰嗎?等老大來了再說。”

    大家這才注意那個老人,細瞧了幾眼,竟然各個麵有寒色。用眼神互相尋問著,“怎麽是他呢?頭疼。”

    六人的怒火,竟然出奇般的不見了、消失了。取代的是:麵有畏懼之態,看來那祖孫二人的祖,並不是簡單的人物。

    躲在廚房內的慕詩客,正在細細的打量著客店中的眾人。隻因為站在他的角度,他看不到那祖孫二人。隻能看清楚六位侏儒的舉指,所以他隻能猜想著。

    那位夥計,正要搬酒出去。慕詩客對他招招手,道:“把酒交給我吧,我去探探風。”

    說完,慕詩客端起酒壇。大踏步走出廚房,直奔那六侏儒走去。把灑壇輕輕一放,在轉身向迴走的時候,極速瞥了祖孫二人一眼。

    隻是一眼,便看清楚二人麵貌,也正趕巧老人朝他望來,四目便撞在一起。

    “原來是那老不死的,他來‘五穀峰’幹什麽?難道也是為了那傳言中一事,他也相信那事是真的?”目光快速的收迴。

    便聞聽老人叫他道:“夥計,也給我老人家來上一壇汾酒,不要陳年的。”

    慕詩客生怕被老人,認出身份來。低頭應了一聲,心想:“這麽多年了,這老家夥脾氣,仍舊不改:喝酒隻喝最新的,絕不喝沉年老酒。也真不知到他是為的啥?”

    當他走過李雄魂身邊,輕歎一聲:“估計差不多有三個時辰了,他也應該要醒了。”走進廚房對夥計說道:“不要著惹那祖孫二人,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給他送上一壇最新的汾酒。”吩咐完畢,他隱入廚房最深處。

    沒有人知道他又在想什麽,也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些什麽。他似乎在等,等人?還是在等一個最佳時機?

    夥計在客店內忙碌著,老人與女孩慢慢吃喝著。說來也怪,小女孩真的變安靜了。隻是偶爾,用那雙特大的眼睛,一會瞅瞅她的爺爺。一會瞥暼那邊六怪,與睡熟著的李雄魂。一會臉帶笑容,一會眉心微皺……

    六位侏儒似乎早就放開了,對老人的畏懼之態。咧開腮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樣子好不快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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