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看向手中的繡品,“那掌櫃這些繡品?”要燒了這些繡品他還是很不舍得。

    簡武瞄了一眼劉東手上的繡品,冷冷道:“燒。怎麽不燒。你燒完了,記得把告訴這些繡品的繡娘,她們精心之作,被我們新來的掌事一把火給燒了。”

    劉東聞言,不由笑開了,一把把手中的繡品,全部丟進去了。明天倒是有好戲看了。簡武看著熊熊烈火,開口說道:“拿兩個地瓜過來,這火浪費了不好。”

    簡武當天下去就把簡如要求的材料搬了過來。簡如坐在房間內,對著滿滿一桌的材料,她拿起繡娘的名單看了起來。

    莫過一盞茶時間,老夫人過來青禾院。

    簡如又驚又喜,老夫人滿臉笑容走了進來,看著滿滿一桌的材料,輕聲道:“今天早上去了,被為難了?”

    簡如上前攙扶著老夫人,“這些事情,孫女還是有把我處理的。”

    老夫人讚賞看著簡如,“你這個丫頭,掉了一次荷花池,吃了教訓。我也就放心了。”

    老夫人如此在意自己的孫女,經過簡如一個點撥,她自然暗地裏去調查一番,雖然惱怒,但是為了自己的孫女的平安,她選擇忍下這口氣。對於簡如的事情也就比之前上心許多了。

    “你有什麽不解的麽?”老夫人端起翠兒送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簡如指著繡娘名單上第一個的名字葉齡雁,“這個女子是何來頭?”

    老夫人輕輕瞄了她一眼,笑道:“葉家小姑娘。他們葉家姑娘的繡功一向不錯,所以也就在我們簡家繡樓工作,這個葉齡雁繡功一般,跟她幾個姐姐都沒有辦法比較,她才會屈就與城北的繡樓。此人心高氣傲,一直覺得自己的才華被淹沒了,一直想要調去其他沒有她姐姐所在繡樓。所以自然對於城北繡樓她不是很上心。”

    簡如道:“我見過她的繡品,有些想法,可惜,繡功不夠。”

    老夫人手指摸向腰間的腰帶,腰帶上繡著粉色梅花,一片片花瓣掉落的圖案,在走動時,隨著衣擺的擺動,好似真的有花瓣從腰間飄落的錯覺。

    可見逼真的程度。

    “你可有把握?這些繡娘一個個心高氣傲可比簡武更難對付。”老夫人凝視著簡如那張依舊稚氣可愛的臉龐,眉宇間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成熟,還有睿智,簡如淡然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簡如的頭,慈愛道:“

    你有辦法就好了。”

    簡如靠著老夫人的身上,感受老夫人的疼愛,前世自己不懂珍惜,隻有失去過才會懂得珍惜。老夫人又道:“你那弟弟,天天往晨曦院跑,哎,也不知道韓氏怎麽想。經過上次,簡鈊倒也安分不少。”

    簡如坐直身體,輕柔道:“奶奶,你在擔心什麽?”

    “你也知道,我並不喜歡簡鈊。若是鴻錦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真是愧對列祖列宗。”老夫人憂愁道。

    簡如笑了,她溫和道:“奶奶,你真是關心則亂。若是錦兒喜歡粘著我,你才要擔心呢?要是錦兒真發生什麽不測,第一個懷疑就是簡鈊。”

    “話雖如此,但,若是他能待在你身邊,我也安心。”老夫人看向簡如道。

    簡如握住老夫人的手,“奶奶,三娘對此有何想法?”

    老夫人搖了搖頭,“韓氏心思相對單純。對於你的二娘也沒有什麽防禦之心。”

    簡如接著道:“奶奶,這事要順其自然。若是我強製性的把錦兒接到身邊來,恐怕會引起爹的不滿,還有三娘的疑心。現在最主要是奶奶要把錦兒送去周先生那裏去。錦兒對簡鈊的接觸也就少了。”

    老夫人知道簡如說的話並沒有錯。兒孫自有兒孫福,她雖然珍惜得之不易的孫子,但眼前這位孫女她也是從小疼到大著,語氣溫柔,“有什麽困難,盡管跟奶奶說。”

    ……

    雪還在下,隻是沒有昨天那麽大。片片稀稀落落的雪花,飄在天上,落在地上倒是很有詩意。馬車平穩在街上走著,早晨的人有些少。簡如下了馬車,抬眸看向繡樓,城北繡樓分為三層,第一層招待客人所用,第二層為繡品展列,第三層為繡娘繡花所在之處。

    今天劉東與簡武站在一樓迎接簡如,“小姐,您來得可真早。”

    “繡娘可都來了麽?”簡如進入繡樓問道。

    劉東與簡武麵麵相覷,劉東這才吞吞吐吐道:“來了是都來了,可是……還差一人。”

    葉齡雁?翠兒幫簡如微微提起裙擺,簡如平淡道:“誰?”

    劉東歎息聲道:“葉齡雁,葉姑娘。”

    簡如頭也不迴,留下一句話,“我不喜歡遲到的人,叫她不用來了。”

    劉東與簡武還想簡如這下怎麽辦?他們城北繡樓的頂梁柱不來,他們還以為能夠看到簡如著急的神情,結果得到確實這樣的結果。

    簡武示意著劉東,劉東會意上前說道:“簡掌事,您有所不知,這位葉姑娘乃是……”

    簡如打斷劉東的話,轉眸笑道:“我知道她是什麽人。既然她不來,那就不用來,我簡家少她一個繡娘不算少,你說對麽,劉賬房。”簡如說這話時候,已經到了三樓。

    繡樓的隔音又不算好,簡如的話,他們自然都已經聽到了。心裏還以為說這樣的話,會是什麽樣的掌事,結果剛進來,這些繡娘就傻眼了。她們分明看到一位嬌嫩可愛的小姑娘。看到她的樣子,不過是十一二歲,這樣的小姑娘居然是她們的東家,而且還燒了她們驕傲繡品。

    心裏的不平之氣,更加旺盛。帶著不屑的眼神,看著簡如,簡如淺淺一笑,笑容如同溫暖的陽光般,“各位繡娘,早上好。”甜美的笑容,讓人有些恍然。

    坐在上頭的繡娘站了起來,對著劉東說道:“劉賬房的,你不是說今天我們少東家要見我們,你怎麽帶來一位小姑娘。”

    劉東板了板臉,走上前厲聲道:“這位甜美可愛的小姐,就是我們的少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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