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靜心大師那裏知道關於寒月劍的事情之後,依依就解除了心理障礙,開玩笑啊天下第一鑄劍大師所鑄造的寶劍,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名劍,沒有點本事怎麽行,反正自己又不去爭什麽天下第一輸在那把劍下也沒什麽好丟人的,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那個年輕人雖然是個美男子,但要是讓她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風洛揚前輩她估計會十分開心的。就像以前看的武俠小說裏麵搞不好看到自己這麽聰明漂亮就把那什麽寒月劍法全都傳給自己了。

    正在yy的依依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流著口水還很是得意的笑著。“師父,你笑什麽呢?”杏兒打斷了依依的幻想。“啊!?沒事。”依依迴過神來,“杏兒,你剛才叫我什麽?”。“師父啊,你教我醫術,不是我師父是什麽啊?”杏兒笑著說。“那以前你怎麽不叫啊?”依依看著她臉一紅調侃她。“之前不知道師父您是女的,而且她們幾個都叫您叫林大哥的啊。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決定以後像夏瑤那樣也叫你師父。”杏兒低著頭聲音都變得小了。

    “夏瑤,那丫頭,算了叫就叫吧,我就怕教不好你們,畢竟學醫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是很苦的。杏兒你抬起頭來,以後自信一點知道嗎,我看你是你們三個裏麵最有希望成為好大夫的一個。”依依有些認真的說道,以前還隻是她們感興趣就教教她們,要真是拜師學這行的話那就不是以前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了。她可是知道自己的醫術就遠沒有師父鬼醫那樣厲害,很多疑難雜症她在醫書上看到過卻是沒有親自治療過,那是明顯不同的。

    “多謝師父,我會努力的!”杏兒聽到依依的話也在心裏暗自下著決心。

    兩個人正聊著,依依遠遠的聽到似乎有人在喊自己,聲音也越來越近。依依想著可能又是附近哪個村子有人生病了找自己吧,就帶著杏兒走出了藥田邊的小藥蘆。還不到她們院子的門口,就看見前麵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往這邊跑著,依依認出來那是前麵不遠處小李村李田家的虎子,自從治好了李田他老爹拖了十幾年的哮喘,那一家人就把自己當恩人一樣的,那虎子也在農閑的時候經常跑過來聽小築講課,和他們也是混得很熟的。

    “虎子怎麽了,你跑慢點小心摔著。”依依趕緊跑上幾步卻是沒有用幻靈步怕嚇到孩子。那虎子也看到了依依連忙撲過來急切的說“郎中哥哥,我爹說看見有幾個外地人到處在打聽你,身邊還有官爺,我爹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說讓你小心一點。”聽完虎子的話,依依心裏盤算了一下,謝過虎子也謝過他爹,虎子一溜煙的又跑了迴去。

    “師父怎麽迴事?”杏兒顯然已經聽到了剛才的話。依依搖了搖頭,自己可是已經很低調了而且從來不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他們找自己幹什麽?依依有些擔心,還是自己改裝都被某些人發現了?依依皺了皺眉看到杏兒擔心的樣子笑了一下,“沒事,放心吧,還不知道是什麽事呢,或許是好事也說不定啊。”依依帶著杏兒往迴走,這時聽到虎子的聲音的夏瑤和芷馨也走了過來。依依將剛才虎子的話告訴了她們,她們兩個也有些替依依擔心。

    這時依依聽到有馬蹄聲朝他們這裏過來,看來他們還是打聽到自己的住處了。隻一會工夫,伴隨著一陣飛揚的塵土一倆馬車和幾匹馬的主人停在了門口。有人敲門,喊著“有個叫林塵的郎中住在這裏嗎?”依依開了門,看到敲門的是一個捕快,身後還有另外一個捕快和兩個臉色冰冷的男人。

    看到出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那滿臉橫肉的捕快喊著“怎麽這麽半天才開門,要老子等多久啊,小心把你們一個個的都關牢裏去。”“住口!”

    他後麵的一個男人說道捕快立馬閉了嘴,那男人上前打量著依依“請問這位小哥,你們這裏可是有個叫林塵的郎中?”“嗯有是有的,你們找他有事嗎?”依依淡定的問道。

    那捕快看依依的樣子又要開罵被那人製止了,“我家主母病重,聽聞林郎中乃是當地神醫特來求醫。”聽到是求醫的依依也稍微放下來心,“我就是林塵,神醫不敢當隻是略懂岐黃。”

    這時他們四個人都變了神色,另一個男人忍不住問那兩個捕快道“你們這林郎中隻是未及弱冠之人嗎?”那兩人都搖頭說著不清楚。一直問話的人又開口了,“那林郎中可認識新城縣濟世堂的陳大夫?”依依點頭,“陳登老哥人稱陳妙手,醫術高明也是我的忘年交。”

    那還是她剛到少林安頓不到半年的時候,治好了一個被陳妙手斷定活不過兩日的人。那陳妙手知道後親自去看,見治好的大夫居然是一個孩子。他倒也不惱與依依探討切磋之下發現這孩子對各種病症的辯證用藥都很到位,尤其是那一手針灸勝自己太遠。從那以後依依也常到濟世堂去,很多陳登治不好的病人都被依依治愈,讓陳登很是感慨。不過那陳登雖說是半百之齡卻是醫德高尚更不恥下問,這幾年下來更是把依依當做半個老師,古人雲,三人行則必有我師,這幾年依依也是從陳登那裏學到不少東西,兩人更是半師半友。

    聽到依依認識陳登還很熟的樣子,那幾人商量了一下到“是陳大夫推薦林郎中的,就先請林郎中快跟我們前去吧。”依依答應了讓杏兒收拾了自己平時出門帶的藥箱跟著一起上了馬車。

    盡管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路等車停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剛才依依從馬車外看的似乎是進了哪個大城市,下車後看居然是一個僻靜的巷道,兩個捕頭已經走了,剩下兩個男人將她們帶進了一個幽靜的宅院裏,從外麵看似乎沒有什麽奇特的,不想裏麵居然綠蔭蔥蔥,還有一片池塘,塘邊亭台樓閣應有盡有,跟著穿過走廊進入室內早有丫鬟迎上來將她們帶進內室。還未進去,依依便聽到一陣吵鬧聲,一看裏麵密密麻麻的擠了十幾個老人都在那裏吵個不停。

    依依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幾人已經爭得麵紅耳赤了,那陳登看依依來了忙走上前說了個大概。原來是這家女主人病了,而且十分嚴重,就連省城的幾個名醫都請來了毫無進展,而且他們一人一個說法現在亂的都不知道怎麽迴事。

    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吵,讓丫鬟把她待到病人的內室。丫鬟進去稟報之後依依繞著走廊走了幾步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這裏已經聽不到外麵的爭吵了,隻是屏風後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進去之後看見一個三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床前,拉著裏麵的人不住的安慰著。那男人雖已中年卻是十分精神,而且形容俊美卻不似年輕人那樣張揚透著一股成熟的味道。眉眼之間留露出一股淡淡的哀傷,見依依進來抬起頭看了一眼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你就是林郎中嗎?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還懂醫術。”

    “這個還是先讓我為夫人診斷吧。”依依不卑不亢的說著,對於這種懷疑自己年紀與醫術成比例的問題她一向都是用實際行動來說明的。那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發現這個少年沒有一點怯懦。“好,那你就先替我夫人診治吧,不過這男女授受不親,你隻能問診。”依依一愣,“這望聞問切乃是基礎,隻問診恐怕不行,不過我帶的小徒乃是女子可以幫我替夫人查看。”杏兒聽了這話連忙上前向那男人到了聲萬福。男人看了一下杏兒點頭同意了,讓依依先在屏風以後呆著。

    杏兒還是第一次單獨診脈有些緊張,想起依依的信任她一下鎮靜了下來。“請夫人伸出手來”杏兒仔細的診查了一會又道,“夫人,小女需要看一下您的麵色可否?”簾子從裏掀開杏兒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那是一個很美的女子,隻是麵色蒼白無華,鼻孔和牙根處一直出血不止,而且似乎胳膊有一處傷口也是出血不止。又查看了舌苔。完了之後將簾子蓋好請依依從屏風出進來。

    聽完杏兒小聲的匯報依依開始詢問病史。“夫人覺得那裏不舒服?”裏麵的女子緩緩道“就是渾身沒勁又熱得難受,還常常喘不過起來,還心慌的不行,最主要的是身上有個小傷口就一直流血不止。”

    依依停了這話心裏一沉問道“那夫人是什麽時候有這病的?”“這個我從小就有也不知請了多少大夫都沒能治好,就連太醫也說我這是不治之症,看來我這是命不久矣。咳咳。”說著她又喘了起來,丫鬟連忙端了杯水給她喝。“姑娘,給你們夫人喝的是冷水還是熱水?”依依問道。

    “是溫水,我們夫人渾身是汗,有手腳發熱是不喝熱水的,但是又怕喝冷水所以一直是喝溫水的。”那丫鬟低著頭迴答。“看來你伺候你們夫人時間不短了,那她平時一天喝多少水呢?”“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夫人大概每隔半個時辰就要喝一杯水,氣喘的時候也要喝水。”

    “多謝姐姐了,夫人您這病雖然麻煩但並非絕症還請放寬心”依依此話一出,裏麵的女子立刻停止了哭泣,“你說我的病還有救?是真的嗎?”

    依依點頭,“你就放心好了,還請先生和我出來一下。”那男人之前一直不說話默默聽著,聽到後麵他也驚訝的看著依依,和她走了出來。

    來到那間外室還在吵鬧,那男人氣的一聲大喊“都閉嘴。”立馬安靜了下來。“我找你們來是給我夫人看病的,不是讓你們來我這裏吵架!”那些護衛看到主人發火立馬把刀拔了出來,看的那些老大夫一個個心裏發毛,幾個嚇得跌坐在地上。

    “先生,還是先別生氣,雖然我已經想到夫人的病症了,還是想聽一下各位前輩的意見。”依依向他說道。這時那些大夫才注意到依依和身後的杏兒。男人臉色陰暗的點頭讓他們把刀收了起來,坐到主位上。目光掃過那些大夫他們直覺有一股霸氣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隻有依依依然淡然的看著他。

    男人對這個少年有點好奇了,“你剛才說夫人的病並非絕症是嗎?”依依點頭,“是的,不過這病很是麻煩,而且要長期治療,並非一朝一夕的事。”男人點了點頭,不過依依此話一出卻是引起了那群大夫的嘀咕,男人看了一下說道,“李大夫,來到河陽地界之後你是第一個大夫,你說說夫人得的是是嗎病?”

    被點到的李大夫抬起頭說道,“夫人這病乃是肝腎陰虧、虛火內生。老朽用八珍湯,補氣補血。但是服用之後,沒什麽效果,尤其是壯熱不退,出血不止,很是讓人頭痛!”其他幾人也點頭稱是。

    男人看到依依的時候,她開口道“幾位前輩真是高人,隻憑問診便能斷出大概,我也是剛才杏兒告訴之後才辨證出此乃虛勞血枯之證。”那李大夫聽後直搖頭,難怪。那男人點頭“不錯,當年太醫也是如此說的,當才林大夫說並非絕症那如何治愈呢?”

    “這個先要為夫人止血,否則一直出血不止還是有生命危險的。而後才是治根。”那李大夫聽後看著依依說道“止血之法我們早已經想到,隻是止血的藥材我們全都試過也未能止住,不知林大夫有何良藥。”其他的大夫也都看著她,都是幸災樂禍的眼神似乎在說小小年紀就目無尊長狂妄之極,這下看你有什麽辦法。那陳登也是急切的眼神不過卻是擔心多一點。

    讓杏兒從藥箱中拿出自己炮製的一種藥材交給男人,“一半撚成粉末先塗於傷口之處,另一半用大火煮沸後文火把三碗水熬成一碗然後給夫人服下。”男人接過之後交給丫鬟立刻去辦。“那就等一個時辰好了,如果有效的話,就請林大夫開方治根。”

    這時幾個大夫又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依依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倒是把杏兒看著他們那樣冷嘲熱諷的說著急得不行。很快屋裏那個丫鬟出來了。“迴稟老爺,剛才的藥粉奴婢為夫人塗抹之後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停止出血了,夫人高興讓您趕緊去看看。”聽完這話男人立馬進去了,剩下的大夫可是炸開鍋了,都想知道依依剛才用的到底是什麽藥。最後他們把陳登推出來讓他問,畢竟是他舉薦的人也好說話一點。

    陳登雖然也很想知道但是對他們剛才排擠他現在又討好的樣子十分反感。不過還是走過來於向依依開口了。“這個啊,其實到處都有啊,就是路邊的一種草叫三錢草,我發現它的止血效果要比現在藥鋪裏的各種止血藥都好所以試一下。”依依倒是不藏私向他說道。

    “三錢草有止血效果嗎?這是那本醫書記載的,你可休的胡說!”旁邊一個老大夫說道。“我師傅都說了是自己發現的,醫書記載也不一定就是對的,我師傅可是說過還有很多草都是沒有發現作用的寶貝。”杏兒也忍不住說話了。“你個小女子懂什麽,還有你小小年紀就如此狂妄質疑古典。”其他人也是義憤填膺。依依對於他們的話皺了下眉,她不在乎別人說她,可是剛才杏兒那句話卻是當年師父白藥告訴她的,也讓她親自嚐試各種植物看有沒有藥性。

    “各位我尊敬你們是長輩,也是以禮相待,不過剛才那句還請收迴去。”依依看著說話的老頭語氣也變得冷談。“你們想必也都是各地有名的大夫,都是熟讀醫書行醫數十載的人,那有沒有發現有些病症是所有醫書上都沒有的,有些藥物的功效與醫術上記載的相差甚遠,更有些方劑記載在不同醫書上根本就自相矛盾。”那些人也都沉默不語了,這些情況是出現過的,但是從來都沒有人想到過去質疑經典。“其實前人很多都因為當時的認識不足,或者局限於一地的緣故,以至於書中出現瑕疵而後人不斷的去完善補充才是真正的經典。”

    說完之後依依就不再說話了,她要想著怎麽樣才能治好這虛勞血枯,放到現代這症狀叫再生障礙性貧血,她的一個姑姑就得了這個病需要骨髓移植,不過想著她要好好想想用什麽藥方了。那些人中有思考剛才的話,也有嗤之以鼻的。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那個男人親自把藥喂給夫人叮囑丫鬟時刻觀察著之後來到前院。此刻依依已經開好藥方了,將藥方遞給家主人之後解釋道,“這有兩張方子,一個意在退熱止血以治標,另一方此方用滋陰補腎方合當歸補血湯加減來治本。可以標本兼治。”

    男人仔細看了一眼遞給了那個李大夫,讓他看一下。“這退熱止血的方子中果然有三錢,倒是應該不錯,隻是這滋陰補腎又是何故?”李大夫剛才聽依依的話也不再小看她,此時也是虛心請教。

    依依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說道“夫人心悸氣短,周身乏力麵色蒼白無華唇淡,甲床蒼白。手腳心熱,盜汗,口渴思飲,牙鼻出血。脈細數,舌質淡。血屬陰,陰虛包括血虛,心血不足,心陽偏亢,故有心悸;血為氣之母,血虛者氣亦虛,故有氣短、乏力;血不榮膚,故見蒼白無華、唇淡、甲床蒼白,舌質淡;陰虛血虛生內熱故見手腳心熱;虛熱傷津,故有口渴思飲;熱傷血絡或迫血妄行,故有多部位出血;脈細數亦為陰虛內熱之象。——綜觀以上諸症,辨證當屬腎陰虛。故用滋陰補腎的方子又所謂孤陰不生陽不長。陽生則陰長。故在補陰為主地方藥中。還需要加少許補陽藥。意在陽生陰長。”

    聽完解說李大夫也是驚訝,“老朽倒是從來不知道這虛勞血枯還可以如此診治。”依依笑道,這還要看夫人的服藥之後的情況。看別人也沒有什麽好的提議,男主人也不懂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那丫鬟跑出來說夫人服藥之後口鼻的血已經止住了,現在夫人已經睡下了。

    那男人看依依果然有辦法喊過一個護衛讓他照方去抓藥。看到主人已經決定自己也沒什麽事了,很多大夫都告辭迴去了,最後就剩下那個李大夫,陳登,還有依依帶著杏兒留下了。當這些藥煎好給病人服下之後,已經夜深了。李大夫和陳登也連夜趕迴家了,隻有依依因為太遠被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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