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網開始變得疏鬆,但是仍然牢牢將柳紅顏與白發張潸潸困在裏麵。


    在危機與困境中,人常常會感到焦慮,而當沒有解決辦法時,不隻是焦慮,甚至還會感到絕望、無住,極端的情況就會選擇用死亡解決問題。但是,如果你的身邊存在一個人,她堅強、冷靜,不隻是在困境裏,更表現在危機來臨之前。熱血的英雄總是有著不被任何失敗打倒的韌勁,但是真正給人信任的,是那些小心對待每一件事,對於別人而言的不可預料,在她眼中總是事先預知的,最重要的是,她的這種能力是通過智慧與細致體現,而絕非上天偶然給你的超能力。


    柳紅顏正是這種人。


    她不美,也沒有小說裏主角逆天的資質,招惹不了一大堆的愛慕者,就算進了中清界也隻是在南山下活了三四年,完整的功法是一個沒學……但是,當你在她身邊時,你會覺得安全。


    因為柳紅顏會是第一個發現危險的,雖然她可能沒打算帶著你一塊逃,但一定會提醒你;因為柳紅顏認定你是她朋友的時候,她會把你的目標當成她的目標,把你的安全放在她的安全之前;因為無論麵對再麻煩再危險的事兒,柳紅顏永遠是最早冷靜下來的,隻要有她在,就不會走入絕境,就算是絕境,她也會是衝在最前麵的那一個。


    這麽想著,張潸潸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她不過是個二重身,屬於原主的沒一樣屬於她,即使是玉不凡,玉不凡也不屬於她。但是現在,她多了一個朋友,一個叫柳紅顏的朋友。


    “你當初怎麽突然決定要幫我的?”或許是對生死都看開了,白發張潸潸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柳紅顏從她話裏聽出幾分凝重,心裏突然起了幾分戲弄的意思。


    她笑笑後答道:“覺得你美,於是就幫咯。”


    白發張潸潸聽了也一起笑了起來,兩個人笑著對視了一眼,就像是倆二傻,但是在這一刻,她終於覺得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她不再是張潸潸,她是另外一個人,從今天起,她終於承認那個名字。


    她叫白潸潸啊。


    而剛剛還失控到近乎魔化的解如意,現在已經冷卻下來,她用靈力纏上何鏡的肉身,而翩躚而飛的蝶後則在空中劃出一個圖案,一個不是文字也不是什麽符號的圖案。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柳紅顏坐在光牢裏,看著空中的圖案,問向旁邊的白潸潸。


    白潸潸是張潸潸的二重身,她知道所有張潸潸知道的東西,而張潸潸作為善水宮的少宮主,她學習的內容包羅萬象。但是此刻白潸潸對著空中的圖案仔細觀察一會以後,她搖搖頭,皺著眉說道:


    “我能確定她畫的是法陣,但是具體用來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柳紅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中清界既然主要靠的是靈氣,當然也有各種凝結靈氣的法陣。而在中清界裏又流行這樣的說法,一流的劍者不如二流的靈師,而二流的靈師玩不過三流的法陣。


    對於劍者來說,隻要靈氣運行沒問題,他要突破隻是對於劍意的理解;而對於靈師來說,隻要他沒事多與靈氣親近,總能有所進益,而如果他壽數又夠長的話,那麽一切就更完美了。但是這兩路的主要道者,都玩不過法陣,所以但凡有道者能悟出自己的法陣,不管他本身有多弱,在中清界的青史必定會有他的名字。


    確認自己是戰五渣體質後,柳紅顏也曾動過學學法陣的念頭,但奈何這玩意都是不輕易傳人的,所以書上也隻是提了幾位能結出法陣的人物而已。現下看見活生生的法陣,柳紅顏覺得自己有必要學一學。


    “法陣這東西隻要這麽畫出來就好了?”


    柳紅顏的常態是永遠不冷不淡,就算有人等著自己問她有時都懶得進一步發問,但是現在的她瞪圓了眼睛,就像是一隻等著吃胡蘿卜的兔子,好玩極了。


    而很明顯,白潸潸也是這麽想的。


    “當然不是,法陣與其說是道者自己畫出來的,不如說是道者發現的,”白潸潸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你現在學到哪兒,所以隻能簡單給你講講。”


    柳紅顏點點頭,臉上還是呆萌呆萌的表情。


    “在中清界裏,靈氣的分布是不均的,靈氣的種類也各異,但是總的來說,處處都有靈力湧動,這點你應該注意到了吧?”


    某紅顏點頭。


    “而一般的靈師與劍者,用的一般隻是其中的一兩種靈氣,不是因為我們掌握不了,而是吐納太多的靈氣,反而因為駁雜而無法突破。這點,你以前也應該能猜出來吧?”


    某紅顏又點頭。


    “而法陣不一樣,法陣不是人,所以對於靈氣的運用不受限製。”白潸潸說著,看向柳紅顏。


    某紅顏很給麵子地再一次點頭,而這讓她更像是青色的兔子了。


    “但是,也因為法陣不是人,所以對於法陣的利用必須要特定的環境。就以善水宮的“無痕”陣法為例,如果不是在善水宮附近,就不會有那麽充沛的水靈氣,以及其他所需要的各色的靈氣,而之所以一定要這些,是因為你現在看見的畫出來的圖案,正是用不同的靈氣畫出來的。”


    這迴,柳紅顏沒有傻傻地點點頭,相反,她自己低頭思索了一會。過了沒一會,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她有些愉悅地看向白潸潸。


    “你覺得我有沒有那個天賦創出屬於自己的法陣?”沒錯,靠譜的柳紅顏此刻一副靠譜的表情對著靠譜的白潸潸問出了本年度最不靠譜的話。但她說完,竟然還很認真地看著白潸潸,似乎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幾萬年的時間裏出得了幾個能自創法陣的,那幾個法陣又傳承了多少年,但是白潸潸並沒有立刻否定,相反,她很輕鬆地說: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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