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屬於黑市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穿著黑色外套,戴著鴨舌帽的身影走進一家店鋪,店鋪很小,外麵的燈牌五顏六色,裏麵有一條走廊,走廊口有前台在守著。


    進出這裏的人幾乎都是這樣的打扮,很難看到正臉。


    前台撐著額頭正看電腦。


    桌麵被人敲了幾下。


    前台掀開眼皮,隻瞧見那鴨舌帽的陰影下露出一截好看白皙的下巴,是個年輕女子。


    前台多看了幾眼,收迴視線,“客滿了,沒房間。”


    這裏還是一個小旅館。


    祭商:“我買東西。”


    “買什麽?”


    “這裏的監控。”


    前台:……


    這是這個月好幾次有人買這裏的監控了,之前都是同一個人,纏的他煩了,便放下威脅,那人才放棄,再也沒來過。


    這還沒清閑幾天……


    前台:“這裏的監控不對外出售。”


    話音落下,那白皙漂亮的指尖壓著一張黑卡推了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


    前台很心動,但來他這裏的人魚龍混雜,監控裏說不定出現過哪裏的大人物,怎麽可能賣出去?


    誰知道這監控最後會落到誰手中。


    前台狠心拒絕。


    祭商又拿了一把槍放在前台,嗓音冷了,“敬酒不吃?”


    前台瞳孔微顫。


    祭商最後使用暴力手段,從前台這裏拿到了監控,001翻了許久,才找到屈華熙出現的那一段。


    祭商將這段監控單獨保留。


    …


    封閉訓練很快結束,cfpl職業聯賽還有一周就要開始了。


    可一夜過去,網上鋪天蓋地出現了屈華熙的黑料。


    不同的營銷號發布的文章,可內容基本都是同一個。


    ——紀舒寧因為比賽作弊被趕出烽火戰隊,其實整件事情都是屈華熙設計的,是他汙蔑紀舒寧。


    而烽火戰隊的赫連彥是幫兇。


    剛開始沒人相信,畢竟在網上的人看來,屈華熙和紀舒寧之間沒有任何聯係。


    他們也就之前打過一場比賽,但沒有聽說兩人有交集,更別說有仇了。


    屈華熙做什麽要傷害人家?


    尤其是屈華熙的粉絲義正言辭地指責那些營銷號收黑錢,並要求他們放出證據。


    之後不到一個小時,那些營銷號便同時將他們要的證據放了出來。


    是屈華熙買掛時和前台的錄音對話,還有他私底下與赫連彥計劃將紀舒寧趕出電競圈的錄音。


    那段監控祭商沒有放出來,隻取了裏麵的聲音,而後來的錄音自然也是讓001弄的。


    ak基地內,電腦內正在放著錄音。


    屈華熙:“這是東西,比賽的時候你把這個安插在紀舒寧的主機上,之後就什麽都不用管了。”


    “好。”赫連彥:“那事成之後,你答應我的事……”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我早就看都銘不順眼了,這幾天的比賽他又頻頻出錯,我找機會就把他趕出戰隊,拉你進來。”


    都銘之前也是me戰隊的成員,赫連彥進入me戰隊之前,他因為狀態不佳,不適合比賽,直接退役了。


    “好。”赫連彥停頓了幾秒,問起,“我想知道,你怎麽這麽討厭紀舒寧,我記得你們好像不認識吧。”


    屈華熙冷哼一聲,“他擋了我的路,隻是實力稍強一點罷了,教練就想把他招進我們戰隊,他和我的位置重疊了,想讓我做他的替補,不可能!”


    錄音到這裏就結束了。


    小虎輕輕唿出一口氣,“這個屈華熙怎麽這麽壞啊!這麽小心眼兒,就因為嫉妒我們隊長,讓我們隊長受了這麽大的冤屈,還好現在已經曝光出他醜惡的嘴臉,還了我們隊長清白。”


    北極:“不過這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怎麽突然就曝光了?”


    紀舒寧看了祭商一眼,眼眸含笑。


    教練:“好了,不管怎麽說,這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你們也別想其他的,好好準備比賽。”


    “是,教練!”


    教練:“紀舒寧。”


    紀舒寧從祭商身上收迴目光,“啊?”


    “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就別訓練了,迴去休息。”教練看著紀舒寧那張漂亮的小臉兒微微泛白,透著一股孱弱氣兒,心都揪起來了。


    紀舒寧的身體從那次自醫院迴來後就一直不好,但也沒有再繼續壞下去,隻是比普通人的體質要虛弱很多。


    尤其是他長得乖巧幹淨,病弱的樣子誰看了都心疼。


    雖然比賽很重要,但教練也舍不得再讓他訓練了。


    紀舒寧也確實有點困,“那我迴去了。”


    “好。”


    祭商扶著他的胳膊帶他上樓,剛走兩步就被教練嗬斥住了。


    “你留下,繼續訓練。”


    教練現在對祭商越發看不順眼,和紀舒寧相處的時間長了,教練和隊員們都越來越能看到他身上的閃光點。


    紀舒寧身上有所有人都覺得美好的東西,幹淨透徹,不矜不盈,待人有禮,溫軟乖巧,反倒是祭商……


    她最多就是冷漠一些,倒是沒有在她身上發現十惡不赦的地方,但給教練和隊員們的感覺,就像是學生時期那些家長的心理,生怕自家的乖寶寶在學校被那些壞學生給帶壞了。


    祭商頭也不迴,“我送他上樓,一會兒就下來了。”


    教練冷笑,眼神裏寫著‘你看我信嗎?’


    但他再想說話的時候,祭商已經和紀舒寧上樓一段距離了,想了想,便沒再吭聲。


    果然,十分鍾過去,絲毫不見祭商的人影,教練和隊員們便知道她不會下來了。


    教練頭疼,覺得自家白菜被豬拱了,明明之前祭商剛拿下冠軍的那段時間,也是教練心裏的寶貝疙瘩,是整個戰隊的團霸和團寵。


    教練:“不管她了,你們單排。”


    而此時,紀舒寧已經換好了睡衣。


    祭商給他蓋好被子,隔著被子半壓在他身上,撐著腦袋看他,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臉兒,“這才過去多久啊,老許怎麽都快成你爹了?”


    她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說,小神仙從哪裏學的仙法,把人心都勾到你這裏了。”


    她的語氣聽著像是在開玩笑,可那瞳孔深處像積壓了沉甸甸的東西。


    祭商不是不吃醋,有時別人多看他幾眼,她就想挖了那人的眼睛,想警告所有人,這個少年是她一個人的。


    可他太好了,什麽都不做便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愛。


    她也想把他藏起來,可又喜歡他眼睛亮晶晶的模樣,也喜歡看他歡喜地笑時,甜軟的樣子。


    那個時候,就覺得壓抑的不那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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