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欲緊緊盯著溫辰遠,“你想做什麽?”


    溫辰遠一點都不著急,“你知道我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嗎?她毀了溫氏,我父母被趕出了公司,還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被關進了牢裏,而我被她賣到了地下娛樂場,你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嗎?!我每天擔心受怕,生怕哪一天醒來就沒命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是因為你薑欲!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到這個地步!”


    看得出來,溫辰遠被折磨得很慘。


    他已經破罐破摔了,隻要能弄死薑欲,讓他現在死也行。


    薑欲也沒想到,祭商會把他搞到這個地步。


    “去死吧,薑欲!”


    溫辰遠眼底蔓延一片陰狠的猩紅,掏出一把匕首,衝向薑欲。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薑欲根本躲不開。


    祭商瞧見這邊的狀況,一腳將蘇朝歌踹出去,瞬移到薑欲身邊,將他攬在懷裏,她奪過溫辰遠的匕首,反手紮進他的肩膀中。


    “啊啊啊!”


    溫辰遠一聲慘叫,捂著肩膀摔在地上。


    而蘇朝歌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她陰狠地勾了勾染血的唇,手裏拿著一枚手榴彈,咬掉拉環,朝祭商和薑欲所在的地方投擲過去。


    祭商攬著薑欲的腰,手裏的扇子在白皙的指尖轉了一圈,變成了一把能遮擋住兩人的傘。


    黑傘籠罩在兩人上方,手榴彈砸到堅硬的傘麵,“砰”的一聲炸開。


    祭商握著傘柄轉了一圈,炸開的火光和手榴彈碎片全部被反彈迴去。


    有兩片碎片帶著絲絲縷縷的灰紫色煙霧,射進了蘇朝歌的身體中。


    蘇朝歌麵露恐懼,連忙將碎片從身體內硬生生地拔了出來,可已經遲了。


    那碎片中所帶的罡氣,還是沾染在她的靈魂上,對她的靈魂造成了重創。


    而祭商和薑欲那邊也並非是安然無事。


    漏掉的一枚碎片直直地飛向祭商,那上麵的灰紫色煙霧,薑欲不知道是什麽,但本能覺得危險至極,身子不由繃緊,瞳孔劇烈一縮。


    雙眼迅速變成了銀灰色,並不是以往那樣,需要很認真的觀察才能窺探到一抹色澤。


    而是整個眼珠都呈現那種霧霾般的銀灰,毫無生機,透著某種平靜和涼薄。


    右眼中的時鍾停止轉動,那枚碎片距離祭商一寸時,被定格在半空。


    他拉著祭商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身後。


    隨後看著蘇朝歌,眼神如看死物一般,不起波瀾,他抬起白皙的手,一麵冰藍色的鍾盤擋在他身前,直徑三四米,每個指針都有一人那般高。


    其中散發著神秘強大的氣息。


    他嗓音透著平靜,和薑欲有些不同。


    “雖說族內規定我不許殺生,但你殺了我在位麵中的血親,我若不替她報仇,有違孝道。”


    “所以,你去死吧。”


    即便說著這樣的話,少年的語氣中也不帶絲毫殺氣,隻是在平靜而認真地訴說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


    提起薑姿,他眼中再也沒有了波動。


    時間被定格的那一瞬間,蘇朝歌也被靜止了。


    她無法行動,但這次,她聽到了‘薑欲’對她說的話,也感受到周圍的時間已經不再流動了。


    可是,是什麽人有這麽逆天的能力?!


    居然能掌控時間!


    靈魂深處升騰起一股畏懼,那是被強者壓製的本能。


    藍色的鍾盤將整個黑暗的樹林都照亮了,指針開始轉動,


    “噠…噠…噠…”


    跳動了三下,時針與最頂部的Ⅻ重合後。


    “當~”空靈幽遠的一聲。


    蘇朝歌化成了一片灰塵,落在地麵,連靈魂也不存在了。


    鍾盤化成冰藍色星星點點的光,消散而去。


    少年垂下手,臉色蒼白如紙,隻是他背對著祭商,沒有被她發現。


    空氣忽然變得沉默。


    狸宿不用轉頭,便能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後,熾熱的仿佛要將他融化一般。


    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每到這個時候,她總要對他做一些……格外荒唐的事。


    狸宿忍著從喉嚨裏升上來的腥甜氣味兒,不知該如何是好,該跟她說些什麽呢?


    狸宿將喉嚨裏的血腥氣咽下去,慢吞吞地轉過身,對上她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眸子。


    她似乎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正愣愣地望著自己。


    一對上這雙眼眸,成片成片的記憶紛紛在腦子裏又清晰地浮現。


    每次對上這樣的眼神,他心中總是忍不住悸動。


    多熟悉的眼神啊,許微光是她,桑桐是她,小狼妖是她,紀商也是她……


    雖然是不一樣的臉,不一樣的名字,但對上這個眼神,狸宿就仿佛看到了同樣的靈魂。


    狸宿忍不住低下頭躲避她的眼神,可想著,好不容易能借位麵中的身體短暫看到她,就又舍不得浪費時間了。


    他又抬起頭,悄悄紅了臉,垂在身側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說:“我叫狸宿,來、來自時鏡一族,今年103歲……”


    他有些結巴起來,隨後又在懊悔,自己在說些什麽啊!


    可是應該自我介紹……


    狸宿糾結起來。


    這樣的他,誰認得出這是時鏡一族從容淡定,懂禮知節的少祭司?


    狸宿正懊悔自己好像給她留下了蠢笨的印象。


    腰間驟然傳來一股力道,接著被堵住了唇,嘴裏蔓延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不完全是他嘴裏的。


    她抱得自己很緊,像是想把他揉進骨血裏。


    也不溫柔,偶爾會咬疼他。


    鼻尖到處是她的氣息,熟悉得讓狸宿忍不住紅了眼眶,讓他舍不得推開她了。


    即便真的很害羞,也被咬得很疼。


    狸宿被迫仰著脖子,露出脆弱優美的線條,蒼白的指尖緊緊抓著祭商的衣服,等她吻得淺了,輕喘出聲,聲音柔柔的,“祭商……”


    祭商一頓,那雙瞳孔殷紅得似染了片血,舌尖舔著他唇角的血跡,“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狸宿和她對視,她一雙眼眸中仿佛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籠罩著他,要將他吞噬進去,深處藏著炙烈的灼灼亮光,其中的癡纏讓人心驚。


    可狸宿一點都不怕,隻是有些受不了,被看得渾身發燙。


    他低下頭,手下意識放到背後,卻抓了一手空,才反應過來現在自己是短發。


    狸宿臉紅得像煮熟的蝦,滾燙滾燙的,聲音細細軟軟,“你,咬疼我了……”


    祭商看著他低頭無措的樣子,四周昏暗的樹影蓋住了她發紅的眼眶,她緩緩笑了,去摸他的臉。


    腦中還是恍惚,真的找到他了嗎?


    和自己想的一樣,真的是個漂亮的小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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