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來這裏的時候,偶爾會提一下薑欲在學校做了什麽。


    所以薑姿對蘇朝歌的來意深信不疑。


    隻是心裏琢磨著,薑欲在發什麽瘋?突然這麽關心自己。


    不是說了要和她斷絕關係嗎?


    今天是蘇朝歌過來告訴她,薑欲今天會迴來看她。


    薑姿也不在乎他來不來,隻是她現在要出門了,薑欲還沒過來,就發了那條短信。


    [半個小時就到。]薑欲迴。


    薑姿放下手機,趁這個時間去收拾收拾自己。


    蘇朝歌站起身,“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薑姿:“你不等薑欲嗎?”


    “不等了,一會兒還有課。”


    “哦。”


    薑欲來的時候,薑姿已經打扮得光鮮亮麗,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薑欲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還要出門。”


    薑姿頓了頓,知道她身體不舒服的隻有蘇朝歌一個。


    想來是她告訴他的。


    薑姿:“這就不用你管了。”


    薑欲也懶得管她,直接問她,“那天晚上你怎麽知道我在秦家的?”


    提起那天晚上,薑姿又煩躁了,但想起來這幾天蘇朝歌對她的好都是薑欲拜托的,忍耐著。


    “有人給我發了短信,說你在那裏惹了事,我去給你收屍。”


    那天晚上她跟秦家小姐解釋過,不過看樣子她沒有轉告給薑欲。


    她嘴裏沒有一句好聽話,薑欲已經習慣了。


    薑欲眸光微微暗了暗。


    果然,薑姿在身上還有錢時不會平白無故去找他。


    那條短信是誰發的?


    直覺告訴他不是溫辰遠,那還有誰?


    是誰想把他的不堪曝光出去?


    薑欲一時間也沒頭緒。


    兩人無話可說,氣氛沉寂了下來。


    薑姿看著薑欲。


    這還是薑欲改頭換麵後,薑姿第一次好好看他。


    變化很大,穿著幹淨好看的製服,留著清爽的短發,和那些生活在光明世界中的少年沒有什麽不同。


    如果沒有她這樣的母親,他應該從小就是這樣的。


    薑姿眸光微閃,移開視線,心裏不情願,但沒有表現出來,“下個星期的戶外課我陪你去。”


    薑欲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她沒有在班級群裏,那應該是老師告訴她的。


    其實她來不來都沒有關係,但她既然提了,又反常地答應下來,薑欲如果拒絕的話,又該是一頓大吵大鬧。


    她一定會罵自己不知好歹。


    想起那個畫麵,薑欲就一陣壓抑,所以同意了,“哦。”


    薑姿拿著包從別墅出來,將門關上,轉頭,薑欲的身影還沒走遠。


    夕陽把他的背影照得幾乎要吞噬幹淨,隻留下挺拔的輪廓越走越遠,好像永遠都追不上了。


    ‘阿姨,下個星期有親子戶外活動,家長必須得去的,今天看薑欲挺發愁的,好像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阿姨,你就和薑欲一塊來吧,又不花錢,還能去旅旅遊,可以和其他人分開,也不用擔心被人吵著。’


    薑姿腦中迴憶起蘇朝歌的話,攥緊了包。


    “真是生了討債鬼!上輩子欠他的!”


    …


    薑欲剛從別墅區出來,耳邊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


    “好巧啊,同學。”


    薑欲停住腳步,轉頭看去。


    蘇朝歌靠牆站著,像是在那裏等了很久。


    薑欲眉頭深深皺起,眼神中充滿了戒備,“你在這裏做什麽?”


    想必是上次之後,她知道了這裏是他家。


    ……那是不是,也知道了薑姿和老師的關係。


    薑欲心裏有些惶然,沒有表現在臉上。


    “等你啊。”蘇朝歌姿態熟稔,仿佛和薑欲是多年好友,她走過去,要搭薑欲的肩膀,“走,請你吃飯。”


    她的胳膊還沒碰到薑欲。


    從他書包裏鑽出一隻鋼筆,惡狠狠地戳向蘇朝歌的眼。


    蘇朝歌連忙後退躲避。


    而薑欲也因為要躲她的手臂而往前擴了一步,他迴過頭,惱怒地瞪著蘇朝歌。


    卻見蘇朝歌臉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麽。


    薑欲冷聲說:“我討厭別人碰我。”


    那支鋼筆又悄無聲息地迴到他背包裏,薑欲並沒有察覺它剛剛出來過。


    蘇朝歌扯起唇角,“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請你吃個飯,沒有別的意思,再說我們都這麽熟了……”


    薑欲:“不用。”


    另一道聲音壓過他,清冽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我還沒有窮到連一頓飯錢都沒有。”


    薑欲眼睛一亮。


    和蘇朝歌一同向聲源處看去。


    街口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豪車,祭商剛從車上下來,神色清淡。


    “我的男朋友,就不麻煩你了。”祭商看看薑欲,語氣平靜,“過來。”


    薑欲連忙跑過去。


    他還沒說話,祭商又說:“上車。”


    薑欲看車裏沒司機,乖乖地跑到副駕駛,拉開門上去。


    蘇朝歌和祭商無聲對視,仿佛能聽到她們視線交接處的火花聲。


    蘇朝歌:“這麽快,都已經是你男朋友了啊。”


    祭商絲毫不隱藏眼裏的冷意,“離他遠點。”


    蘇朝歌:……


    她轉身拉開車門上去。


    車很快消失在蘇朝歌的視線中。


    她捂著心口那裏,麵色霎時變得蒼白,吐了一大口血。


    “咳咳…”


    [宿主!]


    “該死,她到底是什麽人?”


    那支鋼筆,僅是氣息就能傷她如此。


    …


    車內的氣氛悶得薑欲透不過氣。


    他將車窗落下,抿著嘴,小心翼翼地瞄著祭商。


    她看上去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笑,麵無情緒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祭商又將車窗升上去,“不冷?”


    剛化雪,正是冷的時候。


    她一說話,氣氛好像就緩和了。


    薑欲軟聲軟氣地說:“你怎麽在這裏呀。”


    “過來接你迴家。”


    薑欲離開學校的時候告訴祭商了,他要迴家。


    “哦。”薑欲盯著的表情,“那你生氣了嗎?”


    又連忙解釋。


    “我有離她遠點,但是是她自己湊上來的。”


    車忽然停了下來,祭商單手握方向盤,側頭看著薑欲,“那她剛剛說和你很熟是怎麽迴事?我這個女朋友怎麽不知道,你們變熟了。”


    薑欲跟她解釋,醫院之後她又碰到過兩次蘇朝歌。


    一次也是在小區外,另一次是蘇朝歌送他從雲華山上下來。


    祭商聽到他說還上了蘇朝歌的車,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薑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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