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科已經沒有空的病房了。


    主治醫生讓薑欲在外麵等著,再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怪異。


    “你跟我來吧。”


    薑欲跟在他身後,眼底掠過一道沉思,讓他看起來和剛剛那沉悶的氣質不太一樣。


    主治醫生帶薑欲上了樓。


    電梯門再次打開,外麵是一條寂靜空蕩的走廊,白色的牆壁和地板一塵不染,倒映出頭頂燈管的影子。


    腳踩在上麵甚至會出現迴音。


    和普通的病房樓層亂糟糟的樣子截然不同。


    主治醫生把薑欲帶到一間病房前,“你先住在這裏吧。”


    薑欲咬了咬下唇,“可是,這不是vip病房嗎?”


    這一層住的全是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掃上一眼,能看到有些病房前守著人高馬大的保鏢。


    醫生:“是,不過你再住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先住在這裏也不礙事。”


    薑欲:……


    可以這麽通融的嗎?


    看著醫生離開,薑欲走進病房內,打量著這間病房。


    舒適度和七星級酒店也差不多。


    …


    次日清早,祭商提著早餐來到vip病房樓層。


    遠遠看到一隊醫生正在查房。


    為首的是個個子高高的女生,脖子上掛著聽診器,氣質清冷。


    兩人相互錯開。


    祭商清晰看到女生那雙漠然的眼眸中掠過一道詫異。


    等到祭商推開病房門進去。


    女生停住腳步。


    身後的人問:“於醫生,怎麽了嗎?”


    於醫生搖了搖頭。


    祭商關上病房門,一時無言。


    怎麽什麽妖魔鬼怪都來了……


    病房內開著空調,暖融融的。


    躺在床上的少年嚴實地蓋著柔軟的被子,小臉睡得紅撲撲的。


    祭商放下早餐,站在床邊看著他,眼神漸漸溫柔了起來。


    薑欲好像察覺了那道不容忽視的視線,眼皮子動了動,快要醒來了。


    祭商唇角不自覺翹起的弧度頓時收斂。


    薑欲睜開眼,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影子,他立馬清醒過來,揉著眼睛坐起身。


    “學姐……”


    祭商淡淡地說:“給你送早餐。”


    薑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謝謝學姐……”


    這時薑欲就知道,病房是祭商給他安排的。


    他眼中跑出輕快的笑意,“學姐吃過了嗎?”


    祭商搖頭,說道:“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過再看到蘇朝歌時,離她遠點。”


    薑欲沉默。


    昨天晚上他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蘇朝歌為什麽要害他。


    還有學姐,她們到底是什麽人?


    薑欲唇角微動,但最後沒有問她這麽秘密的問題,“我知道了,謝謝學姐。”


    “謝我什麽?”


    薑欲耳朵泛紅,“謝謝學姐昨天晚上專程過來保護我,還給我送早餐。”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櫻花林中,他的掛號單不見了。


    如果掛號單是被她撿到了。


    那是不是證明,她來到這裏不是巧合。


    祭商沒有解釋,空氣中開始彌漫一陣沉默。


    直到她開口。


    “我迴去了。”


    薑欲抬眸,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去哪?”


    “迴去上課。”


    薑欲:“哦……那學姐,學校見。”


    等祭商離開病房,薑欲又倒在病床上,臉上掩不住甜蜜的笑容。


    祭商對他明顯不再那麽冷漠,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什麽時候注意到她了呢?


    也就是那個和平時沒什麽不一樣的早上。


    她正走著路,忽然停下了,就停了那麽一會兒,路過的薑欲卻控製不住地被她吸引目光。


    不斷有學生從她四周路過,但除了他,好像沒有人發現她變得不同。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跟了上去。


    看著她走在櫻花林中,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靠近她。


    心裏那個想要認識她,被她注意到的衝動怎麽都抑製不住。


    他遵循心中的念想,故意撞了過去。


    被她扶住,抬頭看到那雙眼睛時,就有一種熟悉到想要落淚的衝動。


    那雙過去有一段時間,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夢到的那雙眼睛,似乎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是她。


    終於,找到了。


    …


    祭商並沒有離開醫院,她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


    片刻後,旁邊的病房門被打開。


    寒盡從裏麵出來,看到祭商絲毫不意外。


    她沒走幾步。


    身後有人叫她。


    少年扒著門框,隻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醫生……”


    寒盡轉過身,那雙仿佛覆了一層薄冰的漠然眼眸有了溫度。


    少年聲音柔柔細細的,“醫生,中午還過來陪我吃飯嗎?”


    寒盡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保鏢,緩聲道:“會來的。”


    少年笑了笑,臉頰邊有一個軟萌的小酒窩。


    寒盡等他迴房間,又走向祭商,“你什麽在這兒的?”


    她沒看到那個少年又探出頭,目光錯過寒盡的背影,看向坐在長椅上的祭商。


    略顯陰鬱的眸子中劃過探究。


    對上祭商漆黑的眼眸,他愣了愣,迴房間了。


    祭商還看著空蕩蕩的病房門口,不答反問:“那是個什麽東西?”


    寒盡皺眉,對她的形容很不滿,沒說話。


    祭商又看向寒盡。


    氣息虛弱得不要命,神魂也不全。


    她看怪物的眼神,“你不是在和男人柔情蜜意嗎?什麽時候把自己切片了?”


    “還有剛剛那個看上去像未成年的小孩兒,身上有你的神魂氣息。”


    “柔情蜜意?”寒盡迷茫的眼神,又平靜地說:“我不記得了。”


    祭商:……


    要不是自己還有個小祖宗需要照看,她可能還有心思去弄清發生了什麽事。


    如今看她自己都不記得,祭商也不再問了。


    寒盡:“所以你怎麽在這?還契約了個係統。”


    祭商:“開始就想玩玩,後來……別提了。”


    寒盡懂了,所以是玩脫了。


    兩人沉默了好大一會兒。


    雖說是好友,可兩人以前在一起就是打架,不打架就真沒什麽好說的。


    祭商:“我是想問你,薑欲的身體情況。”


    寒盡早上看祭商進病房就特意去了解了裏麵的病人。


    寒盡:“先天性胚胎發育異常導致的主動脈瓣缺損……”


    感覺她聽不懂。


    她言簡意賅:“好好注意著,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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