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祭商發燒了。


    她身上的傷嚴重到足夠致命,但她過來後強化了這具肉身,雖然不會死,但該受的疼,該受的苦,不會少一分。


    001在她去洗澡前,就想讓她先去醫院,可她洗完澡後就直接去睡了,001也不敢叫她。


    祭商頭重腳輕,渾身乏力,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她難受地皺著眉,撐著身子坐起來,下床,趿拉著拖鞋往外走。


    雲真在那邊聽到了衣物摩擦的聲音,將遊戲聲音關了,又看了一眼時間。


    淩晨三點。


    “月生?”


    “嗯。”


    一道含糊的聲音,立刻讓雲真聽出不對,麵色微變,“你怎麽了?”


    “中槍了,胸口。”


    祭商從房間內出來,這個時間點酒店的走廊空蕩蕩的,她裏麵穿著一套酒店的睡衣,外麵裹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腳步透著不緊不慢的淡然,若不仔細觀察,絕對看不出其中的虛浮。


    她雙手插在兜內,和雲真仔細報告了身上全部的傷,最後說:“現在有點發燒,我去一趟醫院,借我點錢。”


    雲真:……


    雲真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受這麽嚴重的傷卻不立刻治療,想什麽呢?


    之前她看監控,祭商外麵裹著不知道從哪來的風衣,什麽血跡都給遮得嚴嚴實實,所以雲真不知道她受傷了。


    “你現在能去醫院嗎?”身份有點不方便。


    祭商已經讓001給她搞定所有身份上的不便了,就是她想不起來寄體的卡號是什麽,手機也丟了,“能。”


    “那你隻管去就行了,費用我給你交。”


    “……”


    祭商來到醫院,剛見到醫生沒兩分鍾就被拉著要去手術室,她死活不做手術,不脫衣服,還揍了醫生一拳。


    最後醫生妥協,給她安排了病房,讓她住院。


    胸口的那顆子彈是之前祭商自己取出來的,傷得格外重,現在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獨自來醫院,就挺玄乎的。


    醫生了解過祭商的傷之後,看著她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以及有些躍躍欲試,好像有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想研究研究祭商。


    但祭商在病房睡了一覺,次日下午醒來後就離開消失不見了。


    迴到總部,祭商先碰到了雲真。


    雲真是北部的,屬於情報部,祭商是西部的,屬於暗殺部。


    雲真一逮到祭商就問:“是不是丁如害你?”


    祭商麵色蒼白,咳嗽了兩聲,眸裏透著一絲病氣,“嗯。”


    “我就知道!”雲真氣得跺腳,喜怒於形,這什麽都不能忍的性子,就隻能待在幕後,“我去弄死她!”


    她說著就要走。


    “你打不過她。”


    雲真:……


    雲真又退迴來,盯著祭商幽幽問:“那你準備怎麽辦?你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對吧?”


    她了解丁如在月生心裏的重要性,同時也了解月生的性子,是個殺伐決斷的人。


    祭商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什麽都沒說,往裏麵走,雙手插在兜內,還穿著昨晚在那條街道盡頭孤兒院裏偷的風衣。


    雲真摸不準了,不依不饒,“你可不能心軟啊,她都想要你的命了,你們的感情在她心裏根本就什麽都不算,你現在心軟很蠢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祭商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暗色,漫不經心的姿態中,藏著某種躍躍欲試。


    “月生,雲真,地下室集合,老板要開會。”有人在門口喊。


    雲真迴頭,“哦。”


    這個勢力的名字叫做薔薇會,老板是一個年輕俊美漂亮的男人,叫花順曦,年紀三十多點,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迷人氣息。


    他有一頭到脖頸處的柔軟金發,那雙深邃的眼眸似海底深處的墨藍色,如大海般瑰麗迷人,麵容是東方長相,俊美的五官偏混血感。


    他穿著一身休閑服,翹著二郎腿,見祭商走進來,漫不經心地問:“受傷了?”


    地下室光線昏暗,擺了一張長桌子,桌子上方有一盞吊燈,慘白的燈光有些刺眼,搖搖晃晃,晃碎睫毛的影子映在眸中,遮擋著在場人眼裏的情緒。


    這張桌子上坐了五六個人,全是薔薇會的核心成員。


    丁如也在,坐在花順曦手邊右邊的位置上。


    其他依次坐著一個女人四個男人,都是薔薇會其他部門的領頭人物。


    月生和雲真分別是西部和北部的排名最靠前的人員,非常得老板看重。


    花順曦左邊的位置空著,這是其他人心照不宣留給寄體的。


    以往寄體都是坐這個地方。


    祭商坐下,雲真挨著她坐下。


    “嗯。”祭商雙腿一抬,搭在桌上,用了點勁往後抵,身下的椅子前邊兩隻腳翹起,一個很放蕩不羈又帥氣豪橫的姿勢,比老板還像老板。


    “嗯,受傷了。”這句話她是盯著對麵的丁如說的。


    花順曦微微眯了眯眸子。


    她變了。


    丁如和寄體年紀相仿,化了淡妝,看起來是個清麗脫俗的小美女,她看著祭商眉眼溫和,一點惡意都捕捉不到。


    她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心裏的驚慌沒有透露半分,“是任務出什麽差錯了嗎?”


    花順曦目光在祭商臉上,顯然也在等她的迴答。


    祭商看了丁如一會兒,閉上眼養神,麵色蒼白,看起來狀況不太好,“等會兒再說。”


    花順曦:……


    丁如:……


    眾人:……


    月生她好橫啊。


    整個薔薇會最得老板歡心的就屬月生,可從來沒見她因為這個恃寵而驕,總是規規矩矩的。


    今天怎麽把老板的氣場都壓下去了。


    花順曦沒有絲毫不滿的意思,開始進行此次的開會內容。


    其實開會的時候沒有寄體和雲真什麽事兒,但每次開會依舊會叫上她們。


    寄體雖然得老板看重,但隻是因為本事厲害,她本身並不算核心成員,薔薇會平日在做什麽任務交易,接下來有什麽重大計劃,寄體一概不知。


    反正祭商沒有聽懂他們說的什麽。


    會開完了。


    花順曦放下手裏的咖啡,水潤的唇瓣泛著誘人的光澤,氣質有些斯文,“說說吧,怎麽受得傷?沒聽說你最近接任務了。”


    丁如握緊出了冷汗的手心,在祭商閉目養神期間頻頻將目光掃向她。


    昨天晚上,她應該沒有看到自己。


    可是那個任務有異常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到底想做什麽?


    祭商睜開眼,眼神平靜,“嗯,替丁如去做了個任務,結果任務目標根本沒按行程走,還遭到了埋伏。”


    她望著丁如,“埋伏的那些人裏,我看到了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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