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抬了抬手,身後的幾個人進入房間去拉鬱然的胳膊。


    鬱然不住地往後退,一邊驚慌地掙紮,但他力氣太小了,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被她們輕飄飄地拽出房間。


    鬱然迴頭看鬱母,眼中有驚慌的淚光,“媽!”


    鬱母移開視線,對張姐賠笑,“我這孩子從小就不聽話,您看不慣了隨便教訓。”


    張姐做高利貸的,負責追債,見多了這種人,笑笑不說話。


    其他人熟練地拿出黑色的袋子套到鬱然頭上。


    鬱然眼前霎時變得一片漆黑,仿佛被關到了封閉的空間,心裏充滿了不安。


    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其他人把鬱然推進去後,跟著上去。


    後麵的門被關上。


    張姐站在副駕駛的門邊,準備上車時被鬱母期期艾艾地叫住了。


    “那個……”鬱母神色有點緊張,“有一點還是得和張姐說一下,我這個兒子……”


    她支支吾吾的,讓張姐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眉頭一皺,挺嚇人的,“有話直說。”


    鬱母抖了下,“那個叫紀商的紀總,張姐應該知道吧?”


    這肯定是知道的,開大公司的大老板。


    張姐:“別說廢話。”


    “我兒子和她有點關係,她好像是在追我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談戀愛……”


    看到張姐表情一下變了,鬱母感到懼怕,慌忙解釋,“不過您放心,肯定不會給你們帶去麻煩,我兒子什麽樣兒我心裏有數,那些大人物就是玩玩,我就是覺得,應該跟你們說一聲。”


    張姐目色陰沉地盯著鬱母,直到她滿頭冷汗,才開口,聲音含著壓迫感,“你知道紀總是什麽人嗎?你敢坑我。”


    鬱母嚇得腿都軟了,連連擺手,“不是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解釋的話。


    張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冷哼一聲,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你最好祈禱不要出什麽麻煩事。”


    砰!


    副駕駛的門被關上,開車的人踩下油門。


    鬱錦喜從門內出來,拉住鬱母的衣袖,“媽,她們不會再來問我們要錢了吧?”


    鬱母搖了搖頭,“放心。”


    她已經把鬱然賣給了她們,抵消自己借的高利貸。


    兩人隻在關心錢的事兒,鬱然被她們帶走,接下來不知道會遭遇什麽,這件事沒有在她們心裏起一絲波瀾。


    鬱然能感覺到自己坐著的車正在快速行駛,越來越遠,仿佛驟然掉入萬年不化的冰窟中,整顆心髒從外到內涼了個透。


    鬱母帶著鬱錦喜迴到家裏。


    鬱父坐在窗邊,有些心神不寧,眉間始終覆著一層憂愁不安。


    鬱母心裏同樣也並不平靜,看到鬱父這樣心裏有點煩。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擺出這個表情幹什麽?看著心煩。”


    “……”鬱父從表麵看著便知道是一個軟弱的人,他不安道:“我們是不是做錯了?紀總那裏如果追究起來,我們該怎麽辦?”


    他沒想到今天是祭商送鬱然迴來的。


    看樣子,鬱然在這位紀總心裏的分量,比他們以為的要重很多。


    鬱母露出了慌張的表情,隨後被故作鎮定和理直氣壯掩蓋。


    “放心吧,不會的,那些大人物也就是隨便玩玩,不會真的上心。”


    “可我們當初還拿了她一千萬。”


    “這對她們那些有錢人來說隻是一個小數目,不會追究的,就算追究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鬱母明顯是慌了,說完這句話就迴了自己的臥室。


    關上臥室門,鬱母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無比愚蠢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賭錢又輸了很多錢,都是借高利貸還上的。


    那些人來家裏要了好多次債,可她根本沒有錢,沒辦法還,拖延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內她一直在問鬱然要錢,可是無果,就差走極端去賣腎了。


    可絕望的是,就算是賣腎她也沒辦法將這些錢還清。


    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昨天晚上她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


    朋友說起她有一個朋友,因為還不起高利貸,將自己模樣漂亮的兒子給賣了。


    鬱母一下就動了心思,其中的推手還有因為這段時間她沒有向鬱然要到錢,而對他心生了恨意。


    讓他落到那群人手中,受盡折磨才好!


    這是鬱母的想法。


    從昨天晚上生出這個心思到今天實施起來,這其中鬱母都沒有考慮到祭商的存在。


    現在人已經被帶走了,她再考慮到已經晚了。


    鬱母開始變得慌張。


    她的麻煩並未因為送走鬱然而得到解決。


    -


    白色的麵包車一路行駛到城外。


    這條街道上車輛變得很少。


    坐在副駕駛的張姐將腳搭在駕駛台上,拿著手機正在跟人聊天。


    司機包括坐在後麵看著鬱然的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平時這種漂亮的男生到手之後,都是直接送進會所給她們盈利,那可比還清貸款要掙得多的多。


    今天怎麽還出城了?


    張姐沒有和他們解釋的意思,等電話打過來,連忙接通。


    “老大。”


    對麵的女人是她們的頂頭上司,平時做的是當法律不存在的生意。


    這種人心裏隻有錢,就沒有什麽是她們不敢做的。


    傳說中的紀總,她們就算得罪了又何妨?


    那邊女人聲音有些低沉,“把人帶到西郊六號倉庫,那裏有人候著,一路上也有人清理你們的蹤跡,務必把人安全帶過來。”


    “是是是。”張姐問道:“那這個叫鬱然的……”


    “一會兒我給你一個手機號,你打過去,直接開口要兩個億,不然就撕票。”


    兩個億……


    張姐都數不清這到底有多少錢,隻是聽著就流口水,“好嘞老大!”


    老大也樂得合不攏嘴,誇獎道:“你們今天算是撿到了寶,放心吧,這事成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嘿嘿,謝謝老大!”


    掛斷電話,張姐神清氣爽。


    在鬱母那聽到紀商這兩個字,張姐就覺得不得了。


    富貴險中求,隻要敢想,就沒有什麽做不成的。


    坐在後麵的鬱然一直在掙紮,他的手被一條很粗的麻繩給捆著,掙紮的時候將他手腕處白嫩的肌膚都給磨破了。


    聽到這通電話。


    鬱然反而稍稍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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