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祭商,池厭也很難受。


    池厭想著自己剛剛被叫迴地府,崔府君交他給他的事兒,眼底閃過一絲沉思和猶豫。


    若他有任務在身,去見她一麵又何妨。


    池厭始終拿不定主意,氣息更煩躁了,抬起手。


    “砰!”


    又是一聲槍響。


    祭商站在練武場門口,用扇子指向遠處那背對自己的男子,“喏,我找他。”


    守衛迴頭看了一眼池厭。


    這女子看著氣勢不凡,不像是來鬧事的。


    可重點是她是憑空出現的啊!!!


    兩個守衛麵色有些蒼白,神情還算鎮靜,可亂閃的眸光泄露了他們的恐慌。


    手裏的槍掏出來對準祭商。


    守衛厲聲問:“你是人是鬼?!”


    另外一個守衛看這事情不是他們一介看門的能解決的,轉身拔腿跑向了池厭,稟報去了。


    “人,我是人。”祭商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那位被她嚇得不輕的守衛。


    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息透過厚厚的製服鑽進他骨子裏,直竄腦門兒,讓他腦子一下清醒了,清醒得有點過頭。


    “你、你……”守衛驚恐地看著祭商,白眼一翻。


    “砰!”


    暈了過去。


    “嗬~”祭商揮揮扇子,開心地笑了。


    同時另一位守衛已經向池厭稟報過了。


    池厭聽了後,麵色一變,猛地轉頭看向門口。


    祭商仿佛地上那被自己嚇暈的守衛不存在一樣,不緊不慢地抬手,彎彎手指,“嗨~”


    池厭:……


    池厭一看到她就想起那個激烈的吻,耳朵紅了,移開視線,清冷道:“你們都下去吧。”


    守衛腿軟地離開了。


    阿蒙也識趣地消失不見。


    祭商走到池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一敲,扇著扇子,看起來比他這個主人家還要隨意自在。


    說話卻陰陽怪氣兒的。


    “池二爺挺忙啊,這有半個月沒見了吧?”


    “今天是第十天。”池厭下意識糾正,隨後就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頭沒有轉,目光偷偷地瞟向祭商的臉。


    心裏期望她沒有聽到自己那句話,或者就算聽到了也沒發現不對勁。


    目光剛過去,頓時對上一雙溫柔含笑的眼眸。


    那眼睛裏分別是明了一切的色彩。


    “嗬~”


    祭商笑得愉悅,把手伸過去揉了一把池厭的腦袋,嗓音裏仔細藏著深情,低喃一句,“記的挺清。”


    池厭:……


    池厭拿下腦袋上的手,微微斂眸,神色波瀾不驚,從墨色的碎發中透出來的白皙耳尖,逐漸蔓延一片粉色。


    他心跳亂了,清冷地岔開話題,“你來幹嘛?”


    祭商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抿著,“過來找你,對你負責。”


    “……”池厭偷偷看她一眼,烏黑的眼睛純粹得似稚兒,悶聲說:“不用。”


    “怎麽不用?那天我親了你,這是肌膚之親,合該負責。”


    祭商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池厭腦子裏又有了那幅畫麵,連帶著那種感覺也能迴想起來。


    他抿緊了嫩紅的唇瓣,忽然站起來,有些羞惱,“我說了不用,宋小姐要是沒別的事就請迴吧。”


    祭商看他惱了,輕聲哄,“好好好,不用不用。”


    聽起來分明就很敷衍。


    她又說,“這是在景城,我沒地方可去,你讓我迴哪兒?”


    池厭:……


    他們是鬼,想住哪就住哪。


    但池厭沒吭聲,他嫩紅的唇瓣抿成了一條僵直的直線,白嫩的臉頰因為這個表情而微微鼓起,看起來多了一種溫軟天真的感覺。


    池厭沒有迴答她的問題,“我還有公務在身,宋小姐自便。”


    跟著就徑直離開練武場了。


    祭商眯著眸子看他的背影走遠,神情慵懶而散漫,並不在意的樣子。


    一刻鍾後,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的池厭聽管家說,一位女子住到了他臥室隔壁。


    池厭:……


    管家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怎麽憑空冒出來的,“二爺,您看……”


    池厭低著頭,手裏握著一根黑色的鋼筆,襯著白皙玉指越發晶瑩剔透,他動作頓住,筆尖在紙上暈開一點墨跡。


    他將筆拿開,似從唇間溢出一聲歎息,說:“任由她吧,你先下去。”


    管家:“是。”


    出去後,管家才將那仿佛見了鬼的表情擺在臉上。


    竟然能讓二爺露出這麽無奈又溫柔的表情,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


    池厭直接在書房待到了晚上。


    他準備出門時。


    祭商來找他了。


    阿蒙剛給池厭稟報完事情。


    聽到院子外麵有腳步聲,空氣沉默了一瞬。


    池厭知道,除了她,不會有別人隨意在他書房外隨意走動了。


    “你先下去吧。”


    阿蒙:“是。”


    阿蒙離開後,祭商進了院子,看了一圈池厭的打扮。


    “你現在要出去?”


    池厭在是池二爺的身份時,不是製服就是其他現代裝,頭發也是短的。


    如今又換迴白色長褂,一頭墨發被玉簪低挽在腦後,看起來清朗俊逸,秀致端方,像從百年古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一樣。


    “嗯。”池厭應了一聲,隨著祭商的走近,他皺起眉,“你喝酒了?”


    祭商腳步停下,聞了下自己身上,沒聞出什麽味兒,“你狗鼻子?”


    她就喝了兩口。


    “……”池厭表情中帶著明顯的厭惡,身形一飄離開好遠,“我不喜歡酒的味道。”


    在遇到她之前,也極端厭惡喝酒的人。


    祭商追過去,“上次你還喝了呢。”


    池厭沒吭聲。


    這不是一件特別衝突的事,雖然他討厭喝酒的人和酒味兒,但自己非喝不可的情況下也是無妨的。


    祭商離池厭遠點,“你現在要去哪?”


    “宋家。”


    說起宋家,池厭想起宋老爺子去世的消息。


    他知道宋老爺子是因為和祭商做了壽命交易才提前去世的。


    心裏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連自己親爺爺的生意也做,著實冷情。


    不過說宋家九小姐是在半年前才被找迴宋家的,這也情有可原。


    這多少讓池厭鬆了口氣。


    到時候那幾個人渣出了不好的消息,她也不至於難過。


    祭商和池厭很快來到宋家。


    從祭商離開到現在過了半天,宋家大變模樣。


    門口掛上白綢,有陣陣悲慟的哭聲從宋家傳出來,大廳燈火通明,擺著一尊黑色的棺柩,兩邊是披麻戴孝的人,正跪在席上掩麵哭泣,火盆旁有人在燃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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