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精美的帳篷離她的帳篷不遠。


    寄體還帶什麽人了?


    祭商心裏有所猜測。


    侍衛朝她指的地方看上一眼,隨後看祭商的眼神便很古怪了,“範公子啊。”


    二殿下這是怎麽了?是在試探他什麽?


    範公子……祭商鬆開侍衛,讓人走了。


    001看她什麽都不知道,就很鬱悶。


    【宿主,你看一下設定嘛】


    “看不懂。”祭商從一開始就很抗拒看這些。


    一大團不屬於她的記憶塞進她腦子裏,還得讓她消化了解,煩不煩?


    【……】明明就是懶得動腦!001隻能鬱悶地跟她講,【範堯就是寄體喜歡的那個公子,是一個孤兒,在西域的國都開了一家茶苑,他並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身後是有靠山的,就是西域的大理,他和大理是忘年交,因為大理才有機會認識了寄體,兩人漸漸成了好友,見過幾麵之後寄體就喜歡上他了。】


    祭商:“那這崩的不是這個範堯?”


    見未婚夫還帶小三,說明寄體對小三愛得深沉,寄體心機這麽深,戒備心這麽重的人能這麽喜歡他,說明這小三不簡單。


    她這個問題讓001蒙了下,好像有道理,它查了下設定,說:【不是啊,範堯沒什麽存在感,如果是他有問題,這就是清除部的事了。】


    祭商不感興趣了,轉身往自己的帳篷那走,“哦。”


    夜漸深,暮色蒼茫,身後的城池亮起了燈火,前方是在夜色下漆黑一片的山影。


    五個帳篷中間點燃了篝火,篝火旁擺了幾個桌子,幾個侍衛正劃拳喝酒。


    正上方擺著的太師椅很寬大,鋪著的皮毛是深灰色的,其中有白色的雜毛,很厚很軟,上麵躺著一個人。


    祭商雙腿搭在扶手上,黑色的寬袍,衣襟和衣擺上有用彩線繡的花紋,顯得華麗又尊貴,很有這裏的民族特色。


    她有點犯懶,偶爾抿口酒,想起來了就往遠處看看。


    邊伊盤腿坐在桌旁,忙著給祭商倒酒,剝葡萄,時間漸漸過去,她也皺起眉,等得急了。


    “還不來,別是出什麽事兒了。”


    祭商不置一詞。


    約莫有一盞茶的時間,天更黑了,山那邊亮起了火影,一大片火光搖曳著,等近一些,能看到是一隊車馬。


    邊伊站起身,“是惠才迴來了!”


    祭商也坐直了些,等那個車隊過來。


    她這邊點了好多火把,照得四周通明,亮如白晝。


    等那群人走過來,能看清前方十幾個人騎著馬,後方走著數十人,卻被五花大綁,係在他們身上的繩子一頭由騎馬的人拽著,帶著他們往前走,像拖著死刑犯。


    這個待遇……是不是過分了點?


    邊伊張大嘴巴,看向祭商,“二殿下,那是酈國來聯姻的,我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祭商雪白的指尖撚著一顆葡萄放進嘴裏,狹長的眸半眯,略顯懶散,很不以為意的姿態。


    那些人很快走到她們麵前,為首的人從馬上下來,是個姑娘,皮膚黝黑,長長的黑發被五顏六色的細繩編成辮子,眼睛黑亮,笑起來很爽朗。


    “二殿下,我迴來了!”


    “二殿下。”她身後的侍衛們也陸續從馬上下來,叫了祭商一聲,便牽著馬往一旁去了。


    馬都被牽走拴著,地方一下空闊了些,完整的露出那些‘死刑犯’。


    惠才轉身指著這群人,“這是我們去山上找藥材時發現的,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我覺得很可能是酈國兵,說不準是來殘害我們邊疆百姓的,就給帶過來了。”


    邊伊:……


    聽你瞎編!


    祭商看惠才的眼神則是有些讚賞,她又往嘴裏塞了一顆葡萄,將一邊的腮幫子塞得鼓鼓的,等塞不下了,才一塊兒嚼了往下咽,她懶懶瞧向那幾個‘來路不明’的人。


    一瞧才發現幾個人嘴巴都被堵著,她說怎麽這麽安靜呢。


    十幾號人,除了一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其餘人都穿著棕色的盔甲,一個個憤恨地瞪著祭商。


    他們是來送親的,誰能想到還沒進西域就遭受到了這般侮辱!


    聽著剛剛惠才的稱唿,送親的侍衛也明白了,這是西域的二王女。


    肯定是不滿意這聯姻,找他們麻煩呢!


    想著,幾個侍衛不由對秦長錦有些責怪。


    祭商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撚著酒杯喝了口酒,漫不經心地將視線移向那個花裏胡哨的人身上。


    是個公子,嘴巴被一團白布堵著,披頭散發,穿著白底銀紋的寬袍,衣擺和衣袖用金絲銀線繡了華麗的花紋,在火光下隱隱有流光閃過,這衣服漂亮得像藝術品,但顯然華而不實。


    看來這就是那以美貌之名而家喻戶曉的秦王世子了。


    可惜祭商沒有看清,那邊光線略有些暗,那公子又蓬頭垢麵的,根本看不到長什麽樣。


    祭商坐起身,身體前傾,一手撐著下巴,“把人帶過來,我看看他長什麽樣兒。”


    惠才:“是。”


    她拉著繩子,拽著人往前走了一段。


    兩旁是兩排桌子,坐在桌旁喝酒的侍衛們看到這情況也不亂了,盯著惠才手裏拉著的人。


    他們聽到些消息,說二殿下來這裏是想提前看看未來夫君長什麽樣。


    看來這就是秦王世子了。


    侍衛們一點都不意外祭商的做法,畢竟人家身邊有範公子了,對這個來插足的人能有什麽好態度?


    秦長錦走到光下,感覺到四周的目光,掙紮了一下,可惜雙手被綁著,怎麽掙紮都是無用功,他雙眼在冒火。


    這下祭商看清了他的樣子。


    他頭發很長,在光下亮著光澤,顯得柔軟又順滑,一看就是嬌養的,可能因為被惠才抓時弄散了,淩亂地垂在臉側。


    他膚色雪白細膩,一雙眼睛大得出奇,睫毛更是像小扇子,濃濃的卷著溫軟的弧度,那雙眼睛……


    “咳咳咳……”祭商一口酒噴了出來,捂著胸口咳嗽。


    完犢子了!


    秦長錦滿眼怒火,但不掩那雙眼睛的漂亮,烏黑明亮的瞳仁似把世間所有幹淨的色彩裝進去了,濃密的睫毛被光投了抹影子在微翹的眼尾,像是精致地勾勒了豔麗的脂粉,生了怒,眼尾襲紅,更添一分嬌氣和緋豔。


    眼神很純,可那長相妖而不俗,魅得又沒有女氣,傳聞不假,這秦王世子果真是男狐狸精。


    看清他模樣的侍衛都驚了,酒從嘴裏流出來了也沒察覺,癡癡地盯著那少年。


    秦長錦又掙紮了下,眼睛瞪向惠才,像是在說‘放開我!’


    可惜惠才壓根兒沒看他。


    抓人時就因為看入迷了差點讓人給跑了。


    秦長錦:……


    他又看向上麵那個明顯是主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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