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玄月如盤,銀白色光芒照耀大地,隱隱能看到一些人的影子,而那些蔥鬱的樹木,就好像一陣陣的陰雲,隻有當風吹過的時候,才有微微的波蕩,好像浪花一般。


    在靈界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綠化搞得極好,這裏的樹木,少說也都有幾十年曆史,都是參天而立,兩個人在樹木環繞的屋頂離開,輕輕落腳在樹葉上,幾下的功夫,就到了外圍的樹林中。


    姚立業還是一臉詭異地看著林笑,看得林笑心中一陣厭惡,鬱悶。


    “怎麽,還要繼續扯皮下去?”林笑道。


    姚立業笑道,“怎麽了?難道你承認了,這樣的話,也真是一樁好事,你成了我們姚家的女婿,到時候,自然不會讓我們姚家吃虧,不過這樣的話,怕是雲當不樂意,雲蕊那邊,似乎雲當早有想法,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要是說出來,想來你師父、師兄,還有孟瑤、秦思雨……”


    一長串的名字說出來,林笑的臉色都是黑的,果然姚立業還在不遺餘力的打擊他。


    “你最好給我閉嘴!”林笑忍不住打斷道,姚立業見林笑這麽生氣,嗬嗬了兩∝⌒,聲,然後就真的不說了,林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那邊有什麽結果?”


    “沒有結果。”姚立業道,似乎也知道林笑對這個說法不會滿意,跟著又道,“其實也發現了一點,隻不過,我也說不上算不算是值得懷疑的地方。”


    林笑見姚立業正常起來,也就不在作態,問道,“什麽地方。”


    兩個人分分合合,有時候好的一塌糊塗,有時候又像是仇人,其實雙方之間都極為熟悉了。跟著姚立業就道,“我在周至柔哪裏停留了一個下午,所看到的,不過是他的修行,他和別人少有來往,一般都在家中,幾乎足不出戶,修行的話,也沒有人見過多少次,恐怕他是靈界中,前往修行之地最少的人了。不過這一次見到他修行,我還是很驚訝的。”說著看了一眼林笑,見林笑正望著自己,很是期待。


    “他修行的時候,好像和我們頗有不同,白天的下午,他麵向的是太陽,太陽往西方墜落,他也一點點的調整過去。到了晚上,他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飯,不過吃飯的時候的樣子,真叫人……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他好像不是在吃飯,又好像是在特意吃飯。跟著,他就又一次開始修行,不過他麵向的是月亮了,他望著月亮,從月亮還隱藏在雲層中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而自身也隨著月亮的移動而移動。這種修行方法,好像靈界中不曾有過。至少我沒有見過。”


    姚立業說完之後,問道,“你見過麽?”


    林笑自然也沒有見過,搖搖頭,道,“你說他是不是學習了其他的修行方式,不是屬於靈界的。”


    姚立業道,“你認為,他修行的是那邊傳來的修行方式?”


    林笑看了看姚立業,沒有馬上迴答,畢竟這件事聽起來隻是一個簡單的修行方式,但在靈界,他們有極大的統一性,那就是禦武道行,經過多年的完善和調整,現在的禦武道行,結合靈界的靈氣還有陣法,又有特意創造出來的修行之地,讓人可以說事半功倍。他怎麽會舍得放棄,靈界中的人,恐怕沒有人會這樣吧。


    至於是不是從那邊傳來的,也不得而知。看來詢問一下沮雅初很有必要。


    歎了口氣,林笑道,“我走了,你明天繼續觀察!”


    “走了?”姚立業一把拉住林笑,道,“你就這麽走了,那邊的姚倩羽怎麽樣了,她是怎麽迴事,雖然我知道她也是被懷疑的人之一,但是比起周至柔,她我可清楚很多。修為不高,而且與人為善,修行起來很是努力,她怕是不可能背叛吧。”


    林笑道,“我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她身上有一件靈氣充沛的寶貝,我的通天眼看不進去。”


    姚立業一愣,旋即道,“這個啊,幾年前的時候,她進入姚家的本門的時候,家主交給了她一株靈草,她一直沒有食用,而是在房間中養著,應該是如此吧。”


    這麽一說起,林笑才想起姚倩羽正在桌子前麵,坐著發呆,哪裏確實有一株花草在花盆中,可是林笑對這個答案卻不信服,畢竟那個靈氣的充裕程度,不是一顆靈草所具備的。想著,望了一眼姚立業,見姚立業臉色很是正常,不過也在看著他,好像對他這次晚上過來調查,很有意見。畢竟姚家三個人的數字,讓姚家麵上無光。


    林笑試探地問道,“你是說姚倩羽不值得懷疑,你要為她作保證?”


    姚立業哼了一聲,道,“這些懷疑的人是誰提出來的,我們姚家居然就占據了三個之多,難道不是有什麽陰謀嗎?再說,姚倩羽的修為還不到道者,而且差距甚遠,她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大的作為,對方又何必招攬她呢?”


    林笑一聽這話,本來還想對姚立業把事情在說的詳細一點,當即就打消了這個心思,果然任何時候,勢力之間的合作,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不過他也認可姚立業的話,姚倩羽的確實不值得招攬。這裏不比外界,現在靈界的封閉性,一個人想要出去,尤其是這種已經在家族掛上名號的人,恐怕一旦消失,整個靈界就會風聲鶴唳,哪怕不會全部戒嚴,也會開始使用其他反製手段,總之會讓把人數、個人死死的控製住的。


    “可能是消息有誤吧。不過你……”


    “我?”姚立業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們盡管去調查,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姚倩羽,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隻要你們查得出來。”


    林笑笑道,“那就好!”


    兩個人分別之後,林笑沒有心思在繼續探查下去,而是直接返迴了雲家。此時,天色已經很黑了,林笑到了小院子看了一圈,卻不見孟瑤的身影,想來孟瑤還在修行。當下便直接去了修行之地。


    尋覓了一番,就看到了孟瑤,輕聲喚醒孟瑤,兩個人到了外麵。


    林笑道,“記得,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麽?”


    孟瑤道,“知道,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師父他們已經告訴我了。”


    這話說完,林笑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齊林、君誠睿那麽生氣,肯定會找人來詢問,哪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會問個不停,算是一種心裏發泄吧。而孟瑤還不知道,自然會告訴孟瑤,然後幾個人一起抱怨一番。


    見林笑不說話,孟瑤微微一笑,白淨的臉色浮現一層紅暈,道,“師父、師兄很生氣,兩個人把你罵了個狗血噴頭,還讓我好好罵罵你,說你死腦筋,不長腦子,自大妄為。”


    但是聽著這一番話,林笑就能想得到齊林和君誠睿兩個人站在孟瑤麵前,一個踱步不停,口中嘟囔不停,一個大聲嗬斥,搞得孟瑤隻能莫名以對。雖然笑了,但心中還是比較溫暖,這些人是真正關心他的,而孟瑤卻是受了無妄之災。畢竟修行邪道的人,還不是她啊。想到這裏,林笑歉意地看了眼孟瑤,伸手摟住孟瑤的纖腰,兩個人沿著樹林中的小徑,一直往前走。


    “辛苦你了。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林笑把事情再次詳細說了一遍。


    孟瑤其實早就聽過了,不過是聽著齊林和君誠睿的轉述,為了表現出林笑當時的狂妄自大,兩個人還特意用誇張的語氣學了一番,孟瑤要是一個外人,恐怕都會笑得岔氣去了。不過麽,這個人是林笑,是她最為親近的人,她可不會無動於衷。


    最後她附和了齊林和君誠睿幾句,但是木已成舟,還能再說什麽,如果事情真有那麽危機,在她看來,林笑做出那種選擇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林笑居然會猶豫那麽久。


    她靜靜的聽著,等到林笑說完之後,才接話道,“做了就做了,怕什麽?而且師父他們隻是抱怨你做的這麽草率,居然也事先商量一下,一個人就做了決定。”


    林笑望著月色,微微失神道,“我當時也真的是著急了。很多東西越是細想,越覺得恐怖。還不如就那樣了。不過師父他們現在……?”


    “現在可是在想辦法幫你不救。兩個老頭現在開始鑽研古籍了,準備找出什麽辦法,看看能不能提高你成功的幾率。”孟瑤笑著說,不過臉色還是很沉重,忽然,她堅定了語氣,道,“無論如何,我都是支持以你的。”


    林笑迴頭一笑,沉默了半晌,把孟瑤摟得更緊了,低聲道,“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可是,秦思雨那邊……”


    修行這種事,秦思雨等人,都沒有孟瑤來的敬業,天色微微發灰的時候,這些人就趕著迴去了,到最後晚上來的時候,隻剩下孟瑤一個人了。


    哪怕是周曉曉,對修行也沒有什麽興趣。


    這讓林笑也頗為頭疼,當年他可是幻想過,他長命幾百歲,秦思雨、劉作男等人也長命幾百歲,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有些不可能了。而且現在的局勢又是如此,這麽長遠的幻想,他已經不再奢望了。


    孟瑤道,“不用多想了,她們的話,如果沒有成功,到了哪一天,覆巢之下無完卵,可是如果成功了,那個時候的你,什麽做不到?”


    一方主宰,替代神明,代表大道,守護一界。他沒有什麽做不到的。


    林笑微微有些歉意地說,“真是對不起她們。”


    孟瑤紅著臉,見林笑惆悵的樣子,輕輕在林笑的身上捏了一把,道,“你知道就好。”


    這一夜,孟瑤沒有繼續修行了,而是直接迴到了房間,還有林笑。


    久違的兩個人,久違的感情,得到了釋放。


    是夜,林笑等到孟瑤睡著的時候離開,天色已經到了白晝,等到返迴祖地的時候,天色將明。


    “這——”啪的一聲,林笑一拳砸在了桌麵上,哪裏居然放著一條死魚,那說明段離居然再次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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