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門下,門人一千三百一十八人,道者一名,蕭朝東。真身境半百武者三名,其餘真身境武者八十九人,餘眾還在武者初識之路,這在武門已經是極為厲害的能量。蕭朝東厲聲一起,大殿中氣氛凝結,無數人目光掠向齊林,齊林安坐,和蕭朝東對視一眼,環視一圈,看來一場惡戰不可避免,從收林笑,他就知道,林笑不能他走一條路,這條路已經殘破不堪,已經該消亡了,隻是他,從那時候而來,還下不了決心。


    三個武者對視一眼,分別是蔡振、蔡晉以及蕭朝東弟弟蕭朝學,這三人就是在真身境浸淫五十年之上的武者,武力高超。蔡家祖上也一直在赤煉門,由於蕭家勢大,而且能人輩出,所以一直被壓製,就是此刻,蕭朝學一個眼神,兩個人馬上也站了出來,分別護在蕭朝東兩邊。


    齊林豁然站起,口中說道:“蕭門主,事已至此,還請你高抬貴手,如果肯放人,我元實門立馬就走,要是真打起來,赤煉門也占不了便宜!”


    林笑本來也有所忌憚,不忌憚是假的,真要是蒙頭衝上去,這無異於找死,來來迴迴的暗中尋找,秦子蘭已經掌握了赤煉門的很多秘密,比如蔡家兄弟和蕭家兄弟不睦,兩個家族同樣是赤煉門一直存在的家族,可蔡家苦無出頭之日,而蕭朝東對這兩個天賦異稟,武力超群的師弟也不怎麽信任,表麵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在赤煉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內在的打壓,讓他們早就生了嫌隙。


    他雖然想要堂堂正正的報仇,可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退而求其次,他隻找蕭朝東一個人就行了。


    “蔡先生,我找蕭門主是私仇,和赤煉門無關。希望你們兩位不要插手。”林笑說道。


    蔡振皺眉,蔡晉臉上不見顏色,他大多數時間都出現在暗中,做些他人不願做的事情,早就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氣度,不過同樣的一個心理滋生,那就是赤煉門門主的的位置,想一想,蔡家在赤煉門也經曆了五輩人,都說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可他們一直和門主大位無緣,蕭家把持門主隻為已經三代,如果可以的話,蕭朝東早就退下了。


    當年由於韓氏沒有來赤煉門,不能給蕭朝東留下一個的好孫子,蕭家一下就沒有了爭奪下一代門主的底氣,想要這個門主,人才是最重要的。就拿蕭朝東的兒子來說,也就是韓氏本來要嫁給的人,現在已經將近百歲,身體羸弱,要不是赤煉門拚著資源滋養,早就歸天了,哪裏還能活下來。這件事在赤煉門卻極為隱蔽,蕭朝東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一直對外宣稱,他兒子在修煉某種神秘的武功,一次閉關便是幾年甚至幾十年。為的就是不把兒子這個弱點暴露出來。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知道,那就是的蔡晉,說起來,蔡晉和蔡振兩個兄弟,想法也有不同,蔡晉性格內斂,凡事以赤煉門為第一要務,而蔡振就不一樣,他素有想法,唯一想到的就是蔡家,再者就是赤煉門。蕭朝東也有識人之明,把蔡振放在明麵上,蔡晉放在暗中。


    林笑的一句話,說得蔡振怦然心動,他不是沒有想過和林笑聯合,而是在糾結一件事,那就是林笑等人夠不夠資格,元實門一行人,終究是勢單力薄,想要此刻顛覆赤煉門,太嫩了。


    蔡晉眯眼看著林笑,風輕雲淡地說道:“門主便是赤煉門,是私事也是公事,林笑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了。這等拙略手段使出來也不嫌丟人?”


    林笑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道:“好!赤煉門一致對外,我很佩服。”其實他還有太多說辭,不過懶的用了,就是是古代合縱之門的說客,進門就是一句,“我是為了救你而來。”至於分析利弊,他也能講的頭頭是道,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手段。當然還有就是,蔡振有些想法了,眼神閃閃不定,似乎在進行糾結。


    “看來終究是不能和蕭朝東打一場而勝了!”林笑心中嘀咕一句,來的時候,他忐忑,不過被蕭朝東一說,他明白蕭朝東的意思,知道蕭朝東沒有殺他的想法,至少在他有通天眼的情況下,蕭朝東不會動手。而且有了天罰的事情,蕭朝東殺他的可能就更低了。這一層安穩心理的保證從蕭朝東這裏得來,林笑很鬱悶。


    蕭朝學嗬嗬一笑,也猛地走出,三個人簇擁在蕭朝東周圍,而站立在大殿裏麵的其他人還沒有動,蕭朝學身形不高,約莫一米七左右,穿著一身唐裝,衣襟扣得嚴實,微微顯胖,搖頭晃腦地笑道:“齊林先生,現在你們可要動手了?”


    齊林也在奇怪,林笑把話說得那麽滿,一直不動手是幾個意思?表現出欲要吃了你的模樣,就是不動手,打嘴炮不像是林笑的風格,很多時候,林笑認定了之後,不說話就衝了上去,像今天這樣,說了很多,還各種小心思,好詭異。他知道林笑向來做事,自有主張,詢問卻不向他吐露,偶爾說一句,也不在正題上。咳嗽了一聲,齊林看出來,林笑有些著急,似乎在等待,索性,他就敞開了說。


    他笑道:“林笑說著是私仇,那我就來說道兩句,赤煉門的想法在今天已經過時了,誰家女子還會因為悔婚而被下獄的?這個條件太苛刻了。而林笑想要來報仇,那也不太對,畢竟當年的做法一向如此,即便是錯了,也是因為時代變了,放在當時,這麽做無可厚非。所以,我還是希望大家各退一步,畢竟這麽做,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隨林笑而來的都是真身境,都算得上身經百戰,這裏又是赤煉門本門,能人輩出,要是打起來,除非有一方人馬死光了。和稀泥的一段話,沒有引起共鳴,反而引起眾人的冷笑。


    “嗬嗬……齊掌門,你的想法很好啊……”蕭朝學張口說道,倏然目光一緊,腳下輕輕跺起,身形猶如鷂鷹般在空中劃過,本來就矮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可笑,可這一番動作,極為迅速,殘影閃爍,啪啪兩掌拍出,不等對方動手,蕭朝學就按捺不住了。


    赤煉門是什麽地方,現在在武門也算是絕頂的勢力,武門雖然凋零,但這既然是武門內部的事情,赤煉門就不能墮了威風。林笑一個後生晚輩,上前來討人,還出言不遜,這就是侮辱,無論對錯,都不能讓林笑活著離開。這掌法,極為犀利,快得就像是風扇旋轉,上上下下,無數的影子碰碰地朝著林笑的身上打去。


    誰也沒有料到蕭朝學會動手,齊林愣了下,當即朝著蕭朝東氣道:“蕭門主,這可是你們赤煉門的態度?”


    按照蕭朝東的想法,早就要上去扒光林笑的皮,可他忌憚的太多,他是門主,代表的是赤煉門,還有一點,他知道一些林笑的過往經曆,今天的林笑表現的極為奇怪,與以往的各種情況都不同,他心思縝密,一直感到心中惴惴,似乎有什麽不被主意到的地方。


    “朝學,你迴來。”蕭朝東大喝一聲,扭頭看著齊林說道:“博牙兄,說的有道理。不如這樣,放一人,換一人。韓氏你們可以帶走,不過林笑或者孟瑤必須留下一個人。”


    齊林一聽這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邊,蕭朝學想要脫身,卻被林笑纏上了,他本來覺得林笑這些時日在武門上有偌大名頭全靠元實門撐著,畢竟君誠睿一直在寧川,一交手,他就發現,他錯了,林笑還是有幾分能力的。等到兩個人鬥了一會兒,他更發現,林笑不僅可以,而且是卓絕,更要命的是,林笑對身體的控製,還有對他行動的判斷,每當他的一手落下,還不曾觸及林笑的肌膚,那裏的肌肉就已經緊繃,硬如磐石,而林笑的偷襲也屢屢得手,讓他防不勝防。


    這還是一個後生晚輩?


    猛地意識到,林笑身有通天眼,不禁有些悵然,剛好聽到蕭朝東的聲音,叫他迴去,當下想要脫身,卻不可能了,林笑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在他身上四處出擊,手段層出不窮,不厲害,卻招招刁鑽。尤其是當林笑聽了蕭朝東的話後,就知道蕭朝東沒有放自己的意思,更是使勁了猛攻。


    他動手,跟在旁邊的人也想動手,可人家不動手,他們也不好輕舉妄動,更重要的是齊林和路成封兩個人都沒有動,燕京慶家的慶先生更是安坐這喝茶,一副神遊的樣子。陳小蝶咬牙切齒的想要上前一步,卻被秦頌一把攔住了。


    “你幹什麽?”陳小蝶叫道。秦頌搖搖頭,低聲道:“不要著急,不是時候!”


    就在蕭朝學大感顏麵盡失,輕敵自辱的時候,突然林笑大笑一聲,身形猛地朝後麵掠去,而秦頌也跟著上去。大殿的門口,一個氣喘籲籲的身影像是經過了長途跋涉過來一樣,胖胖白白的臉上滿是汗水,頭發胡子一片灰白,剛進門,就睜著眼睛大聲喝道:“我聽說韓家的小雜種來了,人在哪裏?”


    站在大殿裏麵的蕭朝東微微一愣,旋即驚愕起來,兒子怎麽來了,正在想著,林笑和秦頌就已經的站在了胖子的身邊,兩個人一左一右,夾擊住胖子,還有一些人不認識此人,愣愣地出神。蕭朝學朝著蕭朝東瞅了一眼,他截然一聲,沒有子女,更沒有成婚,這也是他唯一的侄子,頓時驚叫道:“大哥,這是怎麽迴事?”


    蕭朝東已經看明白了林笑的意思,他要是過去,林笑肯定會出手,因為他看得清林笑的手中正捏著一根細細的金針,隻能朝著齊林陰鷙地瞪眼,冷笑更是連連。


    “你怎麽來了?”蕭朝東問了一句。


    胖子似乎已經明白過來,身邊的兩個人似乎不是赤煉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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