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推幾個時辰,吳淼淼和馮默走在會頂書院。—{2}{3}{w}{x}


    由於可供遊玩的地方不多,大部分都是禁區,不是會員不給進,他們兩個人就走到了賣紀念品的地方。


    吳淼淼驀然看到一個小攤位,上麵售賣的都是一些年代久遠的零碎。


    而這些東西中,她發現了一個音樂盒,兩張紙合在一起,不能稱之為音樂盒的東西,隻要輕輕打開,上麵就會響起美妙的音樂。


    這東西便是曾經馮默有一次送給她的禮物。


    她記得,她當時驚訝不已,好神奇的物件,一張紙都可以說話,她還記得上麵印著卡通貓咪的圖案,現在遇到,恍如隔世。


    拿起一件,輕輕打開,熟悉的音樂響起,她便朝著馮默揚起了手。


    馮默驚叫一聲,高興地說,“真有意思,這是什麽?”


    吳淼淼說,“音樂盒。”


    果然馮默並不記得這個東西,她們聊天,她就一直試圖把馮默往曾經熟悉的話題上帶,可是馮默依舊沒有聽懂其中的深意,隻是優雅地笑著。


    她穩了穩心神,買了一個這麽廉價而珍貴的東西。


    馮默聽了一會兒,就膩了,然後就又給了她。


    吳淼淼輕聲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臉上帶著困惑、茫然甚至有一絲失落,她終於確信這個人不是馮默。


    詹青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或許他隻是故意的。”


    “不會的。”吳淼淼低聲說,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極力壓抑那奔騰的情緒,扭頭看著林笑,“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人不是我認識的馮默。”


    林笑也有些傷感,畢竟對吳淼淼來說你,馮默的意義非凡,這個相貌一模一樣,甚至他還記得和詹青發生的任何事情,卻偏偏不記得和吳淼淼的事情,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沉默了片刻,吳淼淼就離開了房間。


    詹青歎息著,同情地想著吳淼淼的事情,又念起今天秦頌的變故,不禁麵色僵硬。


    現在這邊的事情,已經很明了了,無論是國士黑衣,亦或是會頂書院,有了這兩方麵的支持,林笑在河口市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可是接下來呢,馮默和秦頌兩個甚為神秘的人,如何處理。


    眼望著林笑,麵容上隨即綻出一絲笑容,這個男人已經盤腿在了遠處,目光深湛,輕慢近似沒有唿吸的聲音,說明他已經入定了。


    她很奇怪,那就是為什麽當她靠近林笑修行的時候,感到心神極為的寧靜,以往她一個人修行的時候,都會覺得腹中燥熱,她詢問過幾個兄弟姐妹,也都是父上的義子義女,他們也都有同樣的感觸。


    起身過去,剛坐在林笑身邊,還沒有閉眼,就看到林笑猛地一下站立了起來。


    “你怎麽了?”詹青驚奇地問。


    林笑說,“有事。”


    一聲落下,林笑馬上就走出了房間,猛地邁開身形,大步就朝著外麵跑去,剛才聽了吳淼淼的話,對於馮默,他真的陷入了不能理解的狀態,對於馮默現在的狀態,唯一的解釋是,他失憶了,可是記下的東西又七零八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如果真是這樣,詹青的父上絕對不會派這麽一個人過來。


    他運起通天眼去看,遠處的別墅中,他就看到了馮默的身影,馮默躺在床上,正在擺弄電腦,可是,突然,他看到馮默神色一變,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馬上就朝著外麵走去。


    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可是剛出門,他就發現,馮默不是離開詹家,樣子也不像是要去見什麽人,倒像有目的的去某地。


    快速而謹慎的步伐,從詹家的幾棟別墅中跑過,已然到了莊園深處的一處老宅子跟前。


    林笑站在遠處,怔怔地瞧著,目光在這裏掃視了幾下,赫然發現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因為他一路上來,都能看到詹家的監控,可是為什麽馮默的動作沒有被詹家的人發現?


    而且看馮默的舉動,又對這裏的地形了若指掌,絕對不會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正在他想著,突然背後傳來微微的風動,他猛地迴頭看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在這裏幹什麽?”詹青低聲問。


    林笑想了一下,說,“你看馮默。”


    詹青抬眼看去,遠處祖屋的牆根下,馮默佇立著,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什麽,就在此時,馮默猛地一躍,翻牆進入了祖屋裏麵。


    她驚愕的迴過頭,低聲說,“他來這裏幹什麽?”


    林笑搖搖頭,說,“我們也去看看。”


    兩個人剛走幾步,詹青突然低聲拉著林笑,“你怎麽知道他來了這裏?”


    “我……”林笑一愣,自然不能說起通天眼的事情,隨口說,“對於別人氣息我很敏感,馮默的氣息很是古怪,他已經來這裏很多次了,我今天決定看看。”


    “是嗎?”詹青一愣,驚奇地看著林笑,疑惑地想著馮默的事情。


    兩個人到了牆根底下,也縱身一躍,林笑為了表現地自然點,所以並沒有急於進去,眼中望著馮默的一舉一動。


    從外牆翻入,裏麵是一片花圃,秋日時節,盛開的花朵屈指可數,一副蒼涼**的氣象,而裏麵是一座小涼亭,走過青石道,遠處就是一個浩大的院子,而馮默已經穿過了幾重門,到了最裏麵的一座房屋中。


    此刻,馮默正站在一座雕塑下,靜靜地看著。


    “這怎麽可能?”林笑心中驚唿一聲,一座幽暗的房子中,中間隻有一座雕塑,而這個雕塑正是當日陳玉交給他的樣子,也就是那個澹台滅明。


    兩個人走出花圃,詹青問,“你感到他在那個方向了嗎?”


    林笑伸手一指,“在裏麵。”


    “裏麵?”詹青對於這裏在熟悉不過了。


    詹家還沒有發跡以前,大家都住在這裏,後來詹家有了點氣象,就把附近的地皮都買了下來,再後來,城區開發,他們更是斥巨資,把這一方土地全部買了下來,短短十幾年的功夫,曾經家族眾人聚在一起的家,現在隻是整個詹家的一個小地方。


    而現在裏麵還在居住的人,隻有詹亮的父親一個,詹誌波的武功並不弱,怎麽馮默進來,他都沒有發現,而且他們兩個人也走到了此處,詹誌波依舊沒有驚醒,暗難道詹誌波出了事情。


    正在想著,林笑突然說,“我們快進去。”


    “怎麽了?”詹青又問。


    “我感覺到他的氣息很不穩定。”林笑低聲說著。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猛烈的氣息從裏麵的房間暴然放出,似乎有著無盡的壓力,林笑注目看去,馮默此刻真氣浩然,比之君誠睿都絲毫不遜色,這等狀況,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現在戳破馮默的事情,恐怕兩個人都要死這裏。


    想著,當下否決了進去的決定,一把拉起詹青的小手,朝著旁邊的房間衝了進去。


    詹青雖然不知道林笑的用意,還是很快就配合林笑,剛才那氣息,也讓她感到一陣窒息,現在兩個人都驚懼地站在房中。


    林笑依舊看著遠處的情形,馮默的氣息越來越盛,整個祖屋都在他真氣的籠罩中,似乎四周的已經被隔絕,而馮默自身,雙眼放光地看著遠處雕像,神色激動。


    又過了許久,突然那股猛烈的氣息從空中消散。


    林笑扭頭說,“凝神閉氣,他出來了。”


    “嗯。”詹青馬上就進入了狀態,不敢發出一絲響動,甚至唿吸。


    林笑也凝神閉氣,望著外麵,等到馮默一個縱身,又悄然離開了這裏。


    到底馮默來這裏是幹什麽?對著那尊雕塑引氣又是怎麽迴事?難道那尊雕塑有問題?


    想了一下,目光終於落在來了雕塑旁邊地上的人影,詹誌波一動不動,還在那裏盤腿坐著,似乎對剛才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這馮默到底有什麽神通,竟然可以再一個真身境高手的眼皮下,做出這麽大的一翻動作。


    伸手一拉詹青,說,“我們也進去看看。”


    詹青遲疑了下,馬上就跟著進去。


    走過了幾道門,裏麵一切讓詹青深深的懷念,當走到後麵的那座祖屋族堂的時候,詹青馬上說,“我三叔在裏麵。”


    “裏麵沒有人。”林笑說。


    他知道裏麵有人,可是他知道詹誌波現在沒有了意識,否則馮默的舉動詹誌波怎麽會發現不了。


    不由分說,林笑馬上就推門進去了,快步走到了詹誌波的近前,他通天眼掃過,赫然發現在詹誌波被人封住了意識,而身體還在自行運轉,這樣神妙的能力,令他不禁傻眼。


    如果是一般對於武學道義認知不夠深的人,恐怕醒來之後,還以為自己進入了某種微妙的狀態呢。


    “我三叔怎麽了?”詹青看到詹誌波連他們進來都一動不動,趕緊問。


    林笑說,“他中了毒,不過是迷香,一會兒就好。”隨口一個借口,林笑也懶得解釋自己不懂事情。


    他知道詹誌波還需要等一會兒才會醒過來,剛忙又朝著那尊雕塑看去。


    這尊雕塑和陳玉送給詹青的幾乎一模一樣,手中拿著一卷竹簡,是一個老夫子的形象,不過,這個大雕塑上已經有了斑駁的歲月印記,看上去充滿了神秘。栩栩如生的樣子,宛如一個久經歲月的老人站在眼前。


    詹青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愣了半晌,忽然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雕塑。


    “你看,他們幾乎一模一樣。”詹青奇怪地說。


    林笑愕然一笑,“你怎麽還隨身帶著他?”


    “你吃醋了?”詹青嗬嗬笑著,伸手舉起雕塑。


    林笑笑著說,“那倒不至於,再說……”突然他目光一凝,驚詫的說,“你看!”


    同時詹青也感到手中一輕,那個小雕塑竟然自行從詹青的手掌中飛了起來,朝著那尊大雕塑而去。


    而也正在此時,那尊雕塑的樣子倏然睜開了雙目,兩道精銳的光芒從眼眶的地方射了出來。


    林笑和詹青呆滯地看著,突然兩個人同時腦子一震,一副古怪的畫麵同時出現兩個人的腦海。


    一個身穿夫子服飾的老者,踏著小舟,站立於怒海波濤之中,麵對兩頭惡蛟夾擊,口中振振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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