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季貞渝正準備離開,卻不想剛剛踏出一隻腳,另一條腿就被一個力道猛地朝後麵一拉,然後她整個身子又再次載進水中。

    季貞渝臉色難看,浮出水麵第一個動作就是掬起一捧水朝嚴洵易臉上砸去。

    “哎喲,幹什麽,就準你耍我,不準我戲弄你啊。”嚴洵易叫嚷起來。

    季貞渝爬到船上,“就這一次。”

    “拽什麽拽,不就厲害點嗎,我才不跟你一般計較。”說完這話嚴洵易也從水中爬起來,二人一道迴了更衣室,換好衣服,離開了蹦極的地方。

    離開之前,嚴洵易轉身看了看身後那高高的蹦極台,眼中略有些迷茫,不過瞬間卻被清醒而取代。

    站在過山車前,嚴洵易突然憶起剛剛管理員說這過山車的速度,很快,那個數字他到現在都不敢去想,不禁問旁邊的季貞渝,“你也說蹦極都蹦過了,為什麽還要做過山車?”

    這種事情不應該嚐試一次就夠了嗎,為什麽還要來一次,剛剛那個是高度的極限,現在又是速度,嚴洵易幾乎能想象得到結束之後自己又是一副什麽鬼樣子。

    “因為這個過山車很快,很可怕!”季貞渝看也不看嚴洵易,心裏卻是有些成就感,嚴洵易沒有之前那麽抵抗了,就說明她的方法奏效了。

    這個男人的心理防備太重了,她之前想過用各種方式去就打開,都一一被她否決了,最後終於決定用渝州市遊樂場的這些已經接近極限運動的遊戲,一個平常人如果是心裏放不開的,那隻有用這種高刺激的遊戲來打破,她也想過不會成功,因為之前嚴洵易的抵抗情緒太強烈了。

    玩過之後,看嚴洵易沒有想象中那麽排斥之後,去觀察他的神情,雖然也沒有發現他的態度有多少變化,但總歸,季貞渝在他身上看見的不全是偽裝,終於有一絲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這就是進步吧。

    對於嚴洵易,季貞渝心裏其實帶著很多種複雜的情緒,有憐憫,有同病相憐,更多是想伸手幫他,她不想每次看見的嚴洵易都是這麽一個沒血沒肉的肢體,之前見他,總感覺這個人渾身氣息都是呆板的,一點生氣都沒有,但她卻能從嚴洵易每次說出的話,做出的事,知道他是極其不甘心的,不願意一直都是這樣,這就是嚴洵易的病結所在。

    嚴洵易給她的感覺一點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熟悉,因為前世她不就這麽過來的嗎?

    在精神病院的前兩年,沒

    日沒夜都被那注射的液體弄得瘋狂,白天卻還不得不打起精神,偽裝,然後晚上在忍著腦中的不快,身體身上的折磨,潛心學習自己曾經學過的武術跆拳道,每每想起那一段時光,與沈延派來守著她的保鏢鬥智鬥勇,卻每次都被打迴去,那種煎熬感覺讓她根本不願意想起。

    同樣,嚴洵易每日也是在煎熬,那種煎熬中存在積累了多年得怨艾,無數歲月的隱忍,讓他一點都不願意放開,以至於每每有想跟她說什麽,或是做什麽,因為心裏原因,他都隻能望而卻步。

    停在原地,隻能呆呆的看著她。

    她看不下去了,她不想嚴洵易在這麽下去。

    重生一世,她不該在再有這些多餘的憐憫,可是嚴洵易的種種表現給她太多的震撼,不得不讓她心裏動容,但也隻是僅此一次,她也想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情緒,對於嚴洵易,季貞渝想過合作,可是此情此景,她心裏的個人情緒大於想去攝取嚴洵易這個人的價值。

    他的偽裝已經達到一種極致,若不是之前自己有過相同的情緒,差點就要被他騙過去了,所以她想用自己僅有的能力改變一點什麽,不想任由嚴洵易這麽發展下去,幫他,同時也是幫自己,就當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的利益著想,她也跟嚴洵易這個人也沒有其他什麽關係。

    其實她這麽做何嚐不是為了救犢自己曾經的種種,不讓自己留有遺憾。

    她不想看嚴洵易同她一樣,一直深陷在這仇恨之中。

    能救一把是一把,她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所以就讓她任性放縱一次吧,踏出這一步她算是心甘情願,不抱有任何想要收迴任何利益的心思,隻是純粹的幫他,也幫自己,

    當二人一起坐上過山車之時,一開始的速度很慢,嚴洵易臉上的表情還算過得去,不過等真正到達了那高度,再一下子往最低處往下衝的時候,嚴洵易又忍不住了,倏地抓住季貞渝的手。

    轉眼去看身旁季貞渝的神色,從剛剛的蹦極,他因為渾身緊張得不行,根本不敢轉眼去看什麽,而到現在,他能睜開眼去看季貞渝的臉色,卻發現她整張臉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麵色平靜的讓嚴洵易有那麽一瞬間以為他們坐的不是過山車,而是碰碰車,這讓嚴洵易多少有些驚異的。

    行至最高處,嚴洵易的臉色又開始慘白,不過這次比剛剛好很多,最起碼他沒有在渾身顫抖,還能睜開眼睛時不時看看季貞渝的神情。

    過山

    車真正停下來,嚴洵易一動不動的坐在哪兒發呆,管理員忍不住上前去喊他,嚴洵易這才迴過神來。

    “先生你沒事吧?我剛剛就看你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要不要打120?”管理員看嚴洵易的臉色蒼白的可怕,不禁有些著急道。

    繼而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季貞渝,“小姐,你們是一起的吧,怎麽看你一點都不著急呢?”

    季貞渝搖頭,“他有能力恢複過來,你不用管他。”

    管理員詫異,這位先生明顯就是適應不了過山車的,怎麽這位小姐還說他能恢複得過來呢?

    很久之後等管理員真的看見那位先生搖搖晃晃站起來,神色也漸漸恢複,他才相信這位先生真的沒事,可能剛剛的臉色蒼白隻是常態。

    出了遊樂園,季貞渝走在前麵,嚴洵易走在後麵。

    季貞渝轉過身去看嚴洵易,很明顯與剛剛的進來之時的狀態完全不同,雖然他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掉一樣,但能感覺到的出來嚴洵易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尤其是那雙眼睛。

    慢慢有生氣了,有人該有的情緒了。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自己迴去吧。”

    嚴洵易拉住季貞渝,“不行,我身上沒有錢,你幫我攔一輛車,還得給我錢。”

    季貞渝叢包中拿出兩百塊錢,遞給他,“給你,你自己打車。”

    嚴洵易搖頭,“不行,你得幫我攔車。”

    “你自己不會攔嗎?”季貞渝皺著眉頭問道。

    “你今天折騰了我一下下午,幫我攔輛車也不行嗎?”嚴洵易理直氣壯說道。

    季貞渝無語,最後還是隻能在遊樂場門口站了一會兒,幫他攔了一輛出租車,目視他離去,這才作罷。

    車裏,嚴洵易轉過頭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眸中情緒變化多端,眼神慢慢有了光亮,似乎終於在人生中望見了一絲曙光。

    沉浸在黑暗中太久的人,最是渴望陽光,嚴洵易也不例外。

    或許他是應該好好去謀劃謀劃了,不應該在畏畏縮縮的舉步不定,忌諱去接觸任何一個人,這對他來說一直都是一個邁步出去的坎兒,他有抱負,更有想要的東西,他一直都是黑暗中那最渺小的人物,最不起眼的存在,但這不代表他就會一直這麽下去,他一直在找機會,一直在找。

    他永遠不會忘記年少之時受過的苦痛,所以他隱忍,所以他偽裝,可是

    他沒有想到會突然竄出來這麽一個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結,用今天這種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式來刺激他,讓他看到她興奮的同時卻也漸漸想明白自己該走的路是怎麽樣的。

    之前他一直覺得太難了,他心裏不願意相信任何人,更不願意去接觸任何人,可是今天他真的願意相信這個女人是再幫他,幫他一瞬間走出那段不可迴首的陰影,即使他到現在都不願意想起,但終究他也應該像她那樣,果斷點、幹脆點。

    之前的他活得太累,更壓抑,他不應該再這麽折磨自己,該受折磨的應該是那些人才對,不應該是他,不是嗎?

    ——

    一迴家,季貞渝竟然接到了沈延的信息,點開來一看:“去校園網上幫我和洵美澄清一下。”

    季貞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澄清什麽?

    這才打開電腦登錄校園網的論壇,一看之下,不由得輕笑一聲。

    她之前就有預感嚴洵美衝動上前去跟沈延說話,而沈延對嚴洵美更是愧疚,肯定會特別殷勤,那個時候在跟她剛告完白對嚴洵美的殷勤根本就是不應該的,若是旁人真的有眼睛,不會對於這事兒無動於衷。

    她想過沈延和嚴洵美會因為這事兒而引起的不少學生的不滿,但她以為始終就是在學校裏麵討論討論罷了,不想這個件事被那位好心人竟然已經貼到了校園網上,放到這上麵,那曝光度自然就不一般了,學生們也就更能說出一些平常不敢說出的東西來,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所以她為什麽要幫他們二人澄清,當她是傻的嗎?

    看來沈延還真的以為自己很愛他,不然也不會用這種命令的語氣,但這就是季貞渝想要的效果啊,如她所願,她應該高興才對。

    所以季貞渝迴:“這種事還是你自己站出來承認比較好,我說的話不管用,我要休息了,你好自為之吧。”

    季貞渝以這種事不關己的語氣,也是想讓沈延知道到底現在是誰在求誰,她不會讓自己在沈延麵前一直是低人一等的,那不是她的初衷。

    這邊沈延看見季貞渝迴的信息,臉色又是一沉,眯著雙眼拳頭緊握,看來他得好好盤算盤算該怎麽控製這個女人了,沒錯,這一天下來,沈延突然發現,季貞渝這個女人也不是沒有用處,最起碼他能讓餘觀妥協沈餘兩家的官司,再者還能算計昨晚那麽多事情,實在不算是沒有腦子,這種人,既然一心喜歡自己,那他為什麽要一直把她拒

    之門外呢?

    這種人跟留在跟前,不應該對自己最是忠心的人嗎?

    以後還可以成為一把利劍,這是沈延突然看清楚的。

    季貞渝有用,從她從繼明寺開始算計自己,到今日校園網上的這些帖子,沈延也算是徹底看清楚了季貞渝的價值,這女人聰明,會算計,不管這個女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至少如今對他來說還是真的有用。

    所以沈延決定好好利用季貞渝,讓她成為自己手下的利劍。

    再者對於季貞渝迴的消息,沈延也能明白,昨晚自己告白完之後就那麽冷落她,她心裏肯定也不好受,雖然一直都對他冷眼,但沈延知道這女人是在玩欲擒故縱,以前任由季貞渝怎麽玩,沈延都是不會搭理的,但現在,沈延卻是一定會去搭理。

    所以沈延迴信息:“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你在學校有課嗎?”

    季貞渝拿過手機看到這條信息一嗤,“有課,下午的。”

    “那好,我陪你去上。”沈延快速迴道。

    季貞渝麵無表情的迴了一個恩,然後丟開了手機。

    走出臥室,感覺肚子有些餓,正要到廚房去找些吃的,就察覺到樓梯間有動靜,季貞渝才突然想起九嬰這玩意兒的存在,不由得環顧四周,搜尋它的身影。

    然後在樓梯的轉角看見了九嬰,懶洋洋的趴在那兒,那眼神別提有多懶散悠閑了,見季貞渝過來,隻是抬了抬眼皮,然後又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道為什麽,季貞渝感覺隻是一天沒有跟九嬰見過,它就胖了一圈。

    季貞渝蹲下身來,“這一天你究竟吃了多少東西,就不怕消化不良?”她有些擔心九嬰真的會把這隻鬆獅給折磨死。

    “怎麽會?我就是這幾天多吃點,以後我會少吃的,因為我太久沒有吃東西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它撐死的,撐死了我也有辦法讓它活過來。”九嬰得意洋洋的聲音響起。

    季貞渝也沒有辦法,“那隨你吧,反正絕對不能把鬆獅弄死了,不然你也別活了。”

    “放心放心。”九嬰應道。

    季貞渝走下樓底,中途不禁問道:“對了,我要給你取個名字,不能叫九嬰,九嬰這名字怪怪的,你自己想想叫什麽。”

    “為什麽不能叫九嬰?九嬰這名字多好聽啊。”九嬰才不願意改名換姓。

    “你沒有反

    抗的餘地。”季貞渝淡淡道。

    九嬰欲哭無淚,“那好吧,我想想。”

    “嬰九行不行?”九嬰問道。

    “這跟九嬰有區別嗎?不行,換一個。”季貞渝反駁。

    “神獸。”

    “這不是名字!”

    “威武。”

    “難聽,換一個。”

    “大人。”

    “換一個。”

    “大仙。”

    “你讀過書嗎?”

    九嬰:“……”

    還別說,它還真的從來沒有讀過書。

    “那好我知道了,名字你不用想了。”季貞渝實在不能接受九嬰取的這些烏七八糟的名字,太難聽了,一個寵物叫大仙?

    既然是寵物怎麽地也得符合它寵物的身份吧,所以下一瞬間季貞渝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一個名字,這是她以前小貓咪的名字,不過那隻小貓咪送人了,但季貞渝還是覺得這個名字挺符合九嬰的。

    既然它這麽想讓自己的名字聽起來威武有氣勢,那叫英雄唄。

    季貞渝跟九嬰說了,九嬰不相信季貞渝會這麽好心跟它取寓意這麽好的名字,以為季貞渝是在耍它,所以堅決不要英雄這個名字。

    沒準兒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是代表什麽不好東西的意思呢,它不相信這個女人。

    不過這就是九嬰自己心裏的不答應,既然已經契約了季貞渝為主人,那麽無論怎麽樣,都要聽季貞渝的,九嬰英雄這名字算是定下來了。

    明白真相的九嬰氣得哭出聲來。

    “行了行了,哭什麽,我還沒死呢。”季貞渝聽著那嬰兒般的啼哭聲實在是有些煩躁,吼道。

    九嬰一驚,趴在樓梯間委屈的看著季貞渝,看吧,這就是它一點兒都不想契約的原因,沒有一點主權!

    嗚嗚嗚嗚。

    第二天上午,季貞渝收拾好要去醫院看母親,中途卻被九嬰攔了下來,“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麽,在家好好待著。”季貞渝無謂的繞過它,朝門口走去。

    “我天天待在家裏都快悶死了,我想出去透透氣。”九嬰如是道。

    “你不是有兩個視野,知道我在幹什麽嗎?”季貞渝不解問道。

    “可我就是想自己出去。”九嬰依舊道。

    季貞渝最

    後沒有辦法就隻能牽著九嬰一路到醫院,一人一狗在路上極為顯眼,尤其是還是這樣一隻身體龐大的鬆獅,到了醫院,更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季貞渝後悔帶九嬰出來了,想拉著九嬰趕緊走,卻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季學姐你也是看來湯老師的嗎?”高邈手中拎著各種補品,見到季貞渝滿是驚喜,想不到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季貞渝還沒來得及點頭,就又被高邈搶過話去,“季學姐你原來喜歡鬆獅啊,我聽湯老師說過你很喜歡小動物,想不到你跟我一樣也喜歡鬆獅。”

    高邈蹲下來,放下手中的補品開始逗起九嬰來。

    “季學姐它叫什麽名字?”高銘閃爍著那雙明亮的眼睛望著季貞渝。

    季貞渝一愣,轉而才道:“英雄。”

    “怎麽辦我不喜歡他摸我,你快讓他住手。”九嬰從寄居到這個身上,身子除了被李媽摸過,原因是給它洗澡,還是第一次有其他人靠這麽近摸他,它不喜歡這種被逗的感覺。

    “這名字好霸氣,季學姐你很會取名字。”高邈笑道。

    季貞渝抿嘴一笑,“你別摸它,這個狗脾氣臭得很,等會該咬你了。”

    “哦哦,好,那我們一起上去吧。”高邈很自然的放開九嬰,然後拎起手中的補品要和季貞渝一起走。

    季貞渝當然不會拒絕,與高邈一起朝樓上走去。

    途中季貞渝問:“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

    “我請假過來的,老師批準的,學校的老師們都不知道湯老師住院了,所以我就代替大家過來了。”高邈說得自然。

    說話間很快就到了湯亦平的病房,季貞渝牽著九嬰推門進去,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個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物。

    季貞渝懷疑自己走錯病房了,可是看見自己母親滿臉笑意的躺在病床上,一旁的父親在旁邊忙著公事,時不時抬起頭來看看對麵的餘觀,眸中的情緒有些怪異。

    季貞渝一開門當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湯亦平一看見季貞渝臉上的笑容自然越來越濃了,“阿渝你終於來看我了。”

    隨後察覺到季貞渝身後的高邈,湯亦平是徹底驚訝,“哎,你小子怎麽過來了?”

    “湯老師你病了還不準我來看你啊。”高邈笑嘻嘻的把手中的補品放到一邊,這才到床前查看湯亦平的情況,“湯老師你住院怎麽都不告訴我們,要不是我遇

    見季學姐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

    湯亦平拍了拍高邈的肩膀,“你好好學習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今天還上課呢,你趕緊迴去上課。”

    “沒事兒,我請了一個上午,我中午再迴去,我在這裏陪你一會兒。”高邈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笑道。

    湯亦平本來還不同意,可是視線突然被女兒腳下的狗所吸引了,“阿渝,這就是你買的狗?”

    季貞渝點頭,把九嬰牽到母親床前,對九嬰道:“你給我老實點。”

    九嬰嗷了一聲,懶懶的趴在地上,任由湯亦平打量。

    “還別說這狗真大。”湯亦平實在沒有養過這麽大的東西,不由歎道。

    季貞渝卻是奇怪餘觀為什麽會在這裏,“媽媽,他……”

    “哦,你說小餘啊,你們應該認識啊,見過不止一麵了吧,從你爸爸這兒我才知道我手術那天他還照顧過你呢,今天小餘是專門來看我的,還別說這孩子可真好,我是昨天給他發信息說沒人來看我,今天一大早小餘就過來了,這孩子可真有心。”湯亦平一誇起來就刹不住嘴,在一旁的季恪聽了不由得抹汗,在阿渝沒來之前,妻子這話已經說了兩遍了,現在這是第三遍了!

    季貞渝冷冷的瞧著餘觀,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母親的話,餘觀是有心,可是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

    卻說餘觀也被誇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抿了抿唇,“我可不是專門來看你的啊,我今天來醫院是有事的,看你隻是順便。”

    聽到這裏季貞渝心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媽媽什麽時候和餘觀這麽熟絡了,腦中想著就不由得問出來。

    就聽湯亦平解釋道:“哦,小餘也是住在錦州芳庭,跟我們家離得很近,我覺得這孩子挺有眼緣的,就去要了他的聯係方式。”

    隨後湯亦平又迴餘觀的話,“阿姨知道你的心意,你就別不好意思了。”

    餘觀哼了一聲,他會不好意思?

    本來就是順便!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餘觀實在受不了季貞渝那能殺死人的眼神,咳了一聲,朝門外走去。

    餘觀出去之後,季貞渝對湯亦平道:“媽媽我出去一下。”

    湯亦平愣愣的點點頭,這才看著女兒雷淩風行的出了門,一時間有些傻眼,

    “湯老師你知道他是誰嗎?”高邈突然道,他也看出來了,湯老師根本就不知道季

    學姐與那男人的事兒。

    “小餘啊,還能是誰?”湯亦平不明白高邈為什麽會這麽問。

    高邈知道湯亦平不知道餘觀的身份,不由得看向季恪,“聽說季叔叔也開了一家服裝公司?”

    季恪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是啊。”

    “那麽高叔叔可是聽過餘觀這個名字?”高邈笑問道,此刻的他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

    “餘觀。”季恪喃喃道,是覺得耳熟,不過怎麽也想不起來,他之前就覺得餘觀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每每都想不起來。

    高邈又道:“那可聽過餘二爺的名頭?”

    季恪猛地轉過頭來,望著高邈。

    高邈點點頭,“就是季叔叔想的那個樣子。”

    湯亦平聽二人講話感覺雲裏霧裏的,“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餘二爺?小餘怎麽又是餘二爺了?餘二爺是誰?”

    季恪臉色看不出表情,望了望妻子示意她別急。

    高邈放下心來,從繼明寺迴去之後,他就去查了餘觀的身份,當知道餘觀是哪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在渝州市可以遮一片天的餘二爺的時候,高邈心裏莫名的有些喜悅,如果說季學姐的爸媽知道了他的身份,是怎麽也不會同意二人在一起吧,更何況餘觀還可能是造成季學姐抑鬱症的罪魁禍首。

    所以他今日來也不光是看湯老師的,也是想提醒提醒湯老師以及季叔叔,注意餘觀的身份。

    尤其是看見湯老師對餘觀這麽好的時候,高邈心裏要說出的**更加強烈了。

    所以等季學姐與餘觀一走,高邈就把餘觀的身份說了出來。

    湯老師不知道餘二爺是誰不要緊,隻要季叔叔知道,並且了解餘二爺在這渝州市是個什麽樣的身份,他想季叔叔肯定不會允許季學姐接觸餘觀的。

    這就是高邈今日的目的,他不想季學姐被餘觀這種人纏上,主要也是餘觀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了,至於其餘有什麽目的,他卻也說不上來。

    高邈目的達到了,自然也就不多呆了,“湯老師你好好養傷,我下次再來看你。”

    湯亦平一直注意著丈夫的神色,聞言轉過頭來,練練點頭,又叮囑高銘幾句要好好看書學習之類的話,高邈一一應下,這才出了門。

    “你剛剛說的什麽意思?什麽餘二爺?”等高邈徹底出了門,湯亦平這才迫不及待問道。

    季恪其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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