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樹是一棵很大的榕樹,上麵掛滿了人們的願望,紅色的布條配上榕樹茂密的枝葉,給人一種很大的視覺衝擊,佇立在佛寺的東南側,那一塊地方就一顆榕樹,十分吸引人眼球。

    許願樹周圍有不少許願的年輕男女,大多數都是來求姻緣的,餘觀到一旁去買了兩根許願條,想著自己要寫什麽,就把其中一根許願條遞給了季貞渝。

    季貞渝木然的瞅著那根許願條,“我沒有什麽願望。”

    餘觀還就奇了怪,“你難道不應該祈禱你和沈延能早點在一起,讓他早點喜歡你?”

    季貞渝轉過頭去,不想直視餘觀那**裸的眼神,“你自己寫就行了,別拉著我。”

    “嗬,你不寫就算了,我一個人寫兩個。”餘觀說著很是感興趣,拿著許願條到一旁的書桌旁坐下來,拿起筆,先是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隨即瞅了瞅不遠處的季貞渝,這才下筆。

    寫完一根,餘觀發現自己沒有什麽其他好寫的了,可是這根都買了,扔掉又怪可惜的,餘觀幹脆想不要浪費,既然季貞渝不好意思寫,那他就幫她寫吧。

    早日與心儀的人終成眷屬。

    寫下這句話,餘觀覺得甚是滿意,至於為什麽不提沈延,餘觀心想一是沒有必要,二則他既然是幫季貞渝寫的,那勢必不能讓季貞渝知道,要是被這脾氣不好的女人看見了,還指不定怎麽怪他呢,到時候又說出那些難聽的話,真的會很影響心情,所以餘觀這話算是寫的有些模棱兩可,上麵既沒有關於自己的信息,更沒有指是季貞渝的的願望。

    放下筆,餘觀高高興興要去掛,到季貞渝麵前,遞給她幫她寫的許願條,“諾,你幫我掛一根。”

    季貞渝沒有想到餘觀就這麽放心的讓她看見他許的願望,先是一愣,然後接了過來,看見上麵那一行字,季貞渝眼神怪異的瞧了餘觀一眼,但始終沒有說什麽。

    餘觀即使正處於受傷階段,但另一隻手還是好的,就這麽隨便一扔,就把那許願條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而季貞渝這邊無論扔多少遍,那許願條就像跟這樹掛八字不合,都掉了下來。

    季貞渝氣餒,把許願條丟給餘觀,“你自己扔吧。”

    餘觀歎了一口氣,搖頭,暗道看來這女人將來的情路坎坷,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東西扔了這麽多遍都扔不上去的,餘觀想著這是不是佛祖的指示,預示著季貞渝與沈延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

    想到這裏,也

    不知道為什麽,餘觀竟然莫名有些高興,心裏湧出絲絲喜悅,但這種喜悅很淡,餘觀直接忽視。

    瞧著眼中的許願條,餘觀想,既然是佛祖的指示,那他肯定也是扔不上去的,這是幫季貞渝許的願,既然她扔了這麽多遍都扔不上去,自己去扔肯定也是徒勞,正要把這個許願條扔了,就聽季貞渝問道:“你為什麽不扔?”

    可能是做了虧心事,餘觀一時間有些語塞,“我突然不想要這個願望了。”

    季貞渝淡淡的哦了一句,隨即不知道想到什麽還是道:“我扔不上去不代表你扔不上去,可能是我力氣小了,你其實可以試試。”

    其實季貞渝這話完全就不在她計劃之中的,餘觀許不許願跟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下意識的,季貞渝就想著還是提醒一下他,不要因為她扔不上去的原因把他自己的姻緣弄沒了。

    重生之後的季貞渝,越來越相信天上是有神佛這類人物的,正巧方才兩人關係鬧不愉快了,與人為善,方得始終,季貞渝想著隨意提醒一句自己也不會少塊肉,就這樣說了。

    餘觀挑眉,看季貞渝認真的神色,沉默片刻,還是走到許願樹下,用力一扔,把那許願條扔上去了。

    低頭,餘觀沒有去看那東西的情況。

    繼而耳邊隻傳來季貞渝淡然的聲音,“你看我就說吧,是我的問題,其實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給我扔。”

    餘觀聞言倏地抬頭去看頭頂,沒有許願條落下來,他剛剛扔的那個許願條已經掛在樹上,置於掛在哪個位置他已經找不到了,許願條紅彤彤的掛了滿樹,反正他剛剛扔的那個是掛上去了。

    餘觀眼神平靜轉過頭來,看著季貞渝悠然的神色,抿了抿唇,什麽都沒有說。

    兩人又在寺廟裏逛了一會兒,隨著梵鍾被敲響,昭示著今日的法會要開始了,季貞渝與餘觀分道揚鑣,餘觀看樣子也正好不想與季貞渝走到一起,很快就消失在季貞渝的視線裏。

    季貞渝一個人百無聊賴的逛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一棟建築前,這樓宇比大雄寶殿的規格小上許多,再加上位置也不討喜,比較偏僻,所以這處來來迴迴就隻有季貞渝一個人。

    季貞渝見沒人本來想離開,卻不想迎麵走來一個身著袈裟,麵容慈善的和尚,季貞渝朝他頷首點點頭,就要離開。

    卻不想和尚突然道:“上善若水,厚德載物,冤冤相報何時了,自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施主,迴頭是岸。

    ”

    季貞渝才突然注意到這個和尚來,一了大師,依舊是那般慈眉善目,與沈家老爺子有忘年之交,對沈延也十分喜愛,每每沈延前來拜訪,都要招沈延去說會兒話,那個時候季貞渝隻能在外麵等著。

    這是一了大師第一次跟她說話,就前世一了大師對沈延那麽好,也從沒跟她說過一句話,而重生一世,沒有沈延在身旁,一了大師倒是跟她說話了。

    說的話的內容還真的令人深思,季貞渝點頭,彎了彎腰,沒有說一句話轉身走開。

    剛剛走開一了大師的視線,季貞渝就接到了高銘發過來的消息,看著信息上麵的內容,季貞渝又迴過頭看了看一了大師的方向,啞然失笑,繼而麵無表情的朝著該去方向走去。

    此時佛會已然進行到一半,季貞渝加快腳步,向熟悉的道路而去,一路上來來迴迴的行人,更加讓季貞渝清楚的明白等會兒要發生什麽,她腦子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下一刻,季貞渝看見了沈延,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隱隱約約,季貞渝覺得眼熟,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當季貞渝走近了,才發現那女人是嚴洵美。

    其實重生後第一次見嚴洵美,季貞渝就覺得這世間有緣分的人是怎麽都逃不掉的,前世這個時候,據她所知,沈延就是在暗中追求嚴洵美,不過嚴洵美一直都沒有答應。

    至於為什麽不答應,那還真的就是嚴洵美的事情了,季貞渝不知道為什麽,沈延更加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沈延速度還是快,因為前世有她的阻撓,沈延不好明著去追嚴洵美,但這一世就不一樣了,看她這才休息了一個多月,沈延就找準了機會跟嚴洵美搭上線了。

    今日,嚴洵美都陪沈延來繼明寺了,可見兩人發展迅速。

    嚴洵美一身月白色的絲質長裙,頭上戴著寬大的遮陽帽,身上背了一個小巧的洛馳最新款的挎包,亭亭玉立,美目盼兮。

    而沈延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偶然,也穿了一件同色的襯衫,下身配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褲腳卷起,跟嚴洵美有穿情侶裝的意思,氣宇軒昂,神采奕奕的為其介紹著繼明寺的一切。

    季貞渝就這麽在暗中靜靜的看著。

    突然察覺到嚴洵美無意投過來的眼神,季貞渝先一步轉了身,朝另一處走去,隻留給嚴洵美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這邊嚴洵美拉了拉沈延的手,“你看。”

    沈延正講得正盡興

    ,聞言朝嚴洵美指的方向看去,也看見了季貞渝匆忙的背影。

    轉過頭來,沈延笑道:“我正跟你說正經的,你看那些個不相幹的人做什麽,好我剛剛講到哪兒了?”

    嚴洵美還是一直看著季貞渝的背影,不知道想起什麽,突然道:“她這麽著急不會有什麽事兒吧,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沈延當即就要拒絕,奈何看嚴洵美非要過去的眼神,歎了口氣,也就點點頭答應了。

    嚴洵美眼神莫測,盯著季貞渝的背影略帶些趣味,拿下頭頂的遮陽帽,加快了腳步。

    沈延奇怪嚴洵美為什麽會對季貞渝這麽感興趣,問道。

    嚴洵美笑笑,眼神轉了轉,“你可能不知道昨晚在錦州芳庭的娛樂區發生了什麽。”

    沈延不住在錦州芳庭,即使他很想住進去,可是絕對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沈家的家訓不允許,聽嚴洵美這麽說,沈延倒是突然來了興趣,“哦?昨晚發生了什麽?”說著沈延不由得轉頭看看季貞渝離去的方向,暗道關於這個女人還能是什麽,無非就是一些丟人現眼的事唄,他知道季貞渝家裏並沒有多富裕,住在錦州芳庭也算是湊巧,能讓嚴洵美這麽關注,肯定又是關於季貞渝怎麽怎麽說他了,沈延幾乎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跟他有關。

    想著估計又是季貞渝為他做了什麽事兒,被大家看了笑話,這讓沈延想著,還沒聽到具體情況如何都開始厭惡起季貞渝來了,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點兒嗎?

    “我猜你可能想錯了,跟你沒有什麽關係,不過非要說跟你有關係,繞個彎也能這麽說。”嚴洵美偏頭笑道,明眸皓齒,秀色可餐。

    聽嚴洵美這麽說,沈延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事兒,能讓嚴洵美關注。

    嚴洵美邊走邊道出了昨日從陳屹晨哪兒聽來的詳細經過,說到季貞渝刪了南宮臻幾巴掌並且讓她下跪的事後,眼神透露出一絲玩味,好奇。

    “你說季貞渝是不是變化很大?”嚴洵美想起一周之前她們還一起逛過街,那個時候也沒有看出來季貞渝有什麽變化,怎麽短短幾天,這變化就這麽大?

    所以嚴洵美才好奇,才看見季貞渝急匆匆的身影就拉了沈延跟過來。

    也是想看看季貞渝昨日才打了南宮臻,今日怎麽就跑到寺廟來了,是來祈禱南宮臻不要找她麻煩嗎?

    沈延聽了嚴洵美的話,臉色很難形容,極度糾葛,眼神晦澀難測,看不出來沈延到底是

    什麽情緒。

    嚴洵美察覺到沈延的神色,不禁道:“我剛剛說跟有你那麽一絲關係想來你也明白了,南宮臻可是喜歡你的。”

    所以季貞渝的行為也就很好理解了,南宮臻喜歡沈延,還打了沈延,而季貞渝這行為除了是為沈延報仇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嚴洵美突然道:“你說今天季貞渝看你和我在一起,會不會也過來打我?聽說她還挺能打的。”

    沈延聞言斜眼瞅了瞅季貞渝的背影,眼神鄙夷,“不過就是僥幸罷了,你還真當她有什麽能耐,再說就算她敢來找你麻煩,不是還有我嗎,你要相信我是向著你這邊的。”

    嚴洵美手靠著下巴雙眸帶笑,沒有再說什麽。

    卻說二人跟著季貞渝就這麽走著,終於季貞渝停了下來,嚴洵美看了看這處,是一片竹林,枝葉茂密,青翠欲滴的竹葉在陽光的映襯下更是亮堂堂的,就像碧玉一般玲瓏剔透、巧奪天工。

    竹林前麵是被石子鋪成的小路,小路圍成一片草坪,草坪上有好幾方石桌,此時旁邊的石凳上正坐著一個人。

    石桌上擺了一副棋局,身著西服的男子手執白玉棋子正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麽走。

    這地方人不是太多,石桌的存在就是專門用來讓人下棋的,這也是繼明寺的一大特色。

    每逢人多的時候,這個地方就會聚集不少好棋者,相約在這處鬥棋,而今日人實在不太多,隻有餘觀一個人在下棋,他對麵沒有人。

    高銘站在身後撐著一把大傘,為他遮擋陽光,餘觀一身純黑手工西裝,筆直的雙腿隨意交疊著,鋥亮的皮鞋在陽光下閃現出異樣的光芒,餘觀本來就長得好看,皮膚又白,鳳眸微微轉動,仿若在思考著什麽,高挺的鼻梁與淡薄的唇形交相輝映,還真的應了《紅樓夢》裏那句,麵若中秋之月色,色如春曉之花,俊美無儔,淡定優雅。

    要說餘觀現在給季貞渝的感覺,就是這個男人真的讓她體會和光同塵這個詞的釋義。

    和光同塵,與時舒卷;戢鱗潛翼,思屬風雲。這是季貞渝高中時候學過的一句話,照字麵的意思就是:與光合二為一,化為俗世的塵土一般,隨著時代的變化來施展自己的才能;像魚兒一樣收斂鱗甲,像鳥兒一樣收起翅膀,隨著形勢的變化伺機而動,以圖後事。

    這種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他一直都在關注著你,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會上前來咬你一口,這種人成為朋友倒罷了,若是敵人

    ,那不得不說是一個勁敵。

    高銘見著季貞渝站在餘觀眼前,不由得輕咳了一聲,道:“二爺,她又來了。”

    聞言,正處於沉思的餘觀突然抬起頭來,一眼就望進了季貞渝明豔動人的眼眸中。

    將才餘觀還是平淡的雙眸,一見著季貞渝眼神就立刻難看起來,“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轉頭,餘觀不悅的問高銘:“你告訴她的?”

    高銘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二爺,我發誓,絕對不是我。”隨即高銘豎起三根手指,矯揉造作正氣凜然道。

    餘觀眼中全然沒有了下棋的興致,站起身來,丟下白玉棋子,“走。”

    高銘重重點頭,隨即還瞪了季貞渝一眼,低聲道:“你不要再來找我們二爺了,我們二爺無論如何都不會聽你的。”

    隨即高銘把傘收了起來,跟上餘觀的腳步急匆匆的離開了。

    卻說餘觀剛剛走了幾步,可耐不住季貞渝的速度快,上前去把其攔了下來,之聽季貞渝的聲音柔軟卻堅定,“請你聽我一句話。”

    餘觀不耐煩的往另一邊超過去,可是季貞渝眼疾腳快,又再次攔住了餘觀,“你等等,請聽我一句話,我就說一句我就走。”

    餘觀吸了一口氣,很是紳士的握了握雙拳,突然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別癡心妄想,就憑你也想讓我在法庭上輸給沈家?你就說你算什麽東西?”

    季貞渝搖頭,“我沒覺得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我是人,但我今天是真的有理由讓你答應我的條件。”

    餘觀掏了掏耳朵,“你這些天次次來找我,哪次不是這樣說?最終可都沒有改變我的想法。”

    “這次一定可以,一定可以,你聽我說。”季貞渝急切道。

    餘觀麵色煩躁,“我沒有興趣聽,這是最後一次,下次還敢再來騷擾我,我見你一次,讓人揍你一次。”繼而,餘觀猛的推開季貞渝,快速走開。

    季貞渝被餘觀這麽一推,一個不小心沒有站穩,驀地就朝石子路上倒去,雙手先落地,被那突如其來的重力一衝擊,季貞渝感覺到自己手心火辣辣的疼,翻過來一看,手掌被磨破了,滲出絲絲血跡,還有一大塊青腫起來。

    ------題外話------

    冤冤相報何時了,自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

    ——這句話出自《紅樓夢》

    話說看文的姑娘們你們

    為什麽不留言!

    我生氣了啊,真生氣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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