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鋒交匯,那國土之氣護身的皇屍也無法抵擋之銳不可當的劍氣,隨著劍鳴之聲的落幕,皇屍的頭顱滾滾跌落在地。


    被斬下頭顱的皇屍一時間僵立當場,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滾滾的黑色淤血從他脖子不斷的湧出,就連四周匯聚的國土之氣都停止了下來。


    浮生冷目注視著皇屍,而後轉向那段淵,他手中的劍再一次緩緩的發出劍光。


    可此時的段淵卻是邪魅一笑:“嗬,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就如此結束了吧?”


    聽得段淵如此說,浮生心中便是升起一絲不祥。


    就在這一絲不詳蔓延的瞬間,那被斬下頭顱的皇屍卻是突然動了起來!


    隻見皇屍的雙爪突然猛的伸出,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是抓住了浮生的雙臂,同時那原本停止的國土之氣再次灌來,這一次國土之氣強烈,居然使得浮生一瞬間難以行動。


    被皇屍抓住雙手,與國氣壓製身體,浮生一時間難以行動。


    但他也非是一般之輩,當即其身上劍意爆發,那灰色的死之劍意慢慢的抵擋住國土之氣的壓製,而其被抓住的雙手也慢慢的移動。


    片刻之後浮生直接掙脫皇屍的雙手,兩隻手也當即刺劍而出。


    長劍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上,瞬間洞穿了皇屍的身體,那劍上的劍氣也在皇屍體內一攪。


    幾乎瞬間那皇屍體內已經被攪成一鍋漿糊,可謂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樣的手段,對我而言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段淵,麵臨你死亡的定局吧。”


    就在浮生如此說的時候,那段淵卻是輕笑道:“是你注定死亡的定局。”


    一字落下,浮生詫異瞬間,隨即他驟然感到身後襲來一道決然的殺氣,那殺氣之快之強浮生已經不能轉身對敵。


    他眉頭一皺,全力調動體內的法力要展開一層護體氣罩,卻在這個瞬間,體內的法力在急促的調動之中出現了接濟不暢的情況,使得氣罩的展開慢了幾個刹那。


    浮生心中暗歎一聲不妙。


    一路而來他斬殺幹屍,絕殺皇屍,下意識的消耗了太多的法力,此時的法力雖然還有一半,但卻是在疲勞之下慢了一線。


    所為一線生,一線死。


    浮生赫然是走在了後者之上。


    隨著身後破空聲的傳來,一根細長的三棱刺,穿透了他的胸腔!


    那冰冷的刺棱在體內散發出一股股的寒氣,巨大的痛楚使得浮生滿麵凝重,他慢慢轉過頭,那出手之人赫然是。


    彘牙老。


    ……


    “浮生!可惡!”


    皇宮之外的林岐見到這一幕頓時怒上心頭,他猛然站起,看著那光幕之內同族相殘的一幕質問道。


    “這算什麽!那彘牙老與浮生不是同族嗎?怎麽夥同段淵一起做這樣的事!”


    林岐怒火中燒,當即便要進入其中幫助浮生。


    但那中年男子卻是伸手一按,林岐便感覺如山般的壓力按下,自己被生生的按在了座椅之上。


    “你什麽意思,你也是紫冥一族吧,為什麽不去救人,他是你們紫冥一族的大將!”


    林岐大喝一聲,想要出手確是無能為力。


    那中年男子緩緩的拿起酒杯飲下一杯,略帶一絲惋惜的說道。


    “失去一個大將的確是很可惜的事情,但在當今局勢的天下,又有幾人能曉安危,彘牙老是守舊派的長老,他要上位,殺一兩個元嬰的修士也很正常不過。”


    聽著此人的話,林岐雙目漲紅,心中的怒氣更是劇烈。


    “就為了他一個人的權勢,便要殺敵對勢力的大將,況且還是一族一脈,這種事情就是喪盡天良,你放了我,不要助紂為虐!”


    那人聽著卻是緩緩搖頭。


    “不行,我不能放你過去,浮生今日必須死,即便我並不讚成這件事,但出餘立場我不能反對。”


    那中年男子說著便是飽含深意的看著林岐繼續說道:“你可知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無奈,有很多事情你不能選擇,就像你不能決定你的出生,不能決定你的命運。”


    說著中年男子飲下一杯酒,林岐則是更加忌憚麵前之人。


    林岐注視著場中對浮生的絕殺,心緒難平。


    ……


    而此時的場中,彘牙老偷襲浮生,以三棱刺貫穿浮生的心髒。


    那慢慢轉動的劍刺,導出大量的鮮血。


    赤紅的鮮血滾滾流淌在地麵,同時無比的劇痛刺激著浮生的精神。


    “彘牙老,你!”


    浮生也沒有想到,彘牙老居然會偷襲自己,此時的段淵也慢慢的走下龍椅,現在的他吸收完了整個城市的血肉之力,那散發的氣息也是強悍非常。


    行走之間一道道的電花閃耀在他身上,擺手之間修為震動大地,而其身上蔓延的銀光更是蘊含一種莫大的力量。


    “哈哈哈哈,獵人反被獵物所殺,此等笑話真發生時卻更加可笑。”


    浮生所見一時間怒極,但奈何被彘牙老一劍穿心,已經是危在旦夕。


    他急忙運轉修為想要反擊彘牙老,但是此時的彘牙老卻是先出一掌直接落在了浮生的後背之上。


    內力雄渾的一掌,所帶起的力量貫穿浮生的前胸而去,並且在地麵留下一個清晰的痕跡。


    被這一掌逼殺,浮生滾落在十餘丈外,一時間傷勢慘重。


    他用劍支撐著身體慢慢的站起,身體之下便已經流淌了大量的血液,浮生堪堪運轉修為止住流血,但心髒被貫穿的傷卻不是一時半刻能被壓製。


    在加上身中一掌,體內肋骨盡數碎,肺部破損,一股股的鮮血不斷的從他的口中溢出。


    隻是如此短暫的時間,浮生便已是傷極根基。


    而此時的段淵與彘牙老也走在了一起,彘壓老背手而立,段淵的左手之中赫然出現一條銀色的鎖鏈。


    兩人注視著浮生,赫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哈哈哈,風光不盡的五將之首,死意之劍威懾族中的浮生大人,怎麽也會落到如此的下場,哈哈哈。”


    段淵張狂而笑,一副小人得誌之貌。


    而彘牙老則是緩緩的說道。


    “你的確是族中少見的人才,隻可惜不是為我守舊一派所用,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你必須死。”


    到了此時浮生才是清楚兩人的目的,很明顯段淵應該是通過那鎖鏈知道了落凰峰內山那石碑之上所記載的絕密,而通過這個秘密使得彘牙老與他配合。


    所以同為知情者的自己,自然會遭到他們的逼殺,自己隻是晚了一步,沒有盡早殺掉段淵。


    “原來如此,或者說果然如此,彘牙老看來早已和段淵有過接觸了吧,所以才能製定一步步消耗我的計劃,而後在最關鍵的時刻,我修為不濟的瞬間,成功偷襲到我。”


    “畢竟你可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還是成名已久的劍道英才,不采用如此的手段,我可沒有殺掉你的信心。”彘牙老說著便是揮手一招。


    隨即那烏雲壓頂的天空之上,便是慢慢的浮現出一個個彘首人身背生雙翅的彘麵人,這些彘麵修士慢慢的降臨到了地麵之上。


    浮生忍著傷痛舉目環視,這些彘麵人足足有二十餘人的樣子,見到如此陣仗浮生仰天發出一聲狂笑。


    “哈哈哈,如此重圍,彘牙老大人好手筆啊,看來今日不殺我與此,你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既然要做,要正式與鬼尊一派開戰,那麽我便要做到絕對,一出手便能斬去鬼尊左右手之一,這便是我的作風。”


    彘牙老說著那蒼老的麵上便是露出一絲攝人笑意。


    一旁的段淵也露出一絲期待之色,他所期待的自然是看到浮生的慘死,畢竟當下已經形成了一個必然的死局。


    死局當頭,四麵八方不斷的升起嗜血的殺氣。


    浮生在這個股巨大的壓力之中麵色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


    “死局,必殺的死局啊,哈哈哈哈……”


    死局當立,浮生浴血長笑,那蔓延死氣的雙眸之中卻是難以熄滅的生命之火!


    “我浮生縱橫紫冥百年,經曆過多少的死局!多少人都欲殺我後快,但是我多少次我都活了下來,要殺我,你們還不夠!”


    浮生長嘯震天,即便胸口血灑不斷,即便生命之息在慢慢的消散。


    雖是浮水飄萍起起伏伏,但那頑強的生命,從未斷。


    見到浮生如此之態,彘牙老也麵色凝重起來,他不能小看眼前這個人,更不能有任何一絲的鬆懈。


    浮生之強,是他往往都能在生死危機的當下,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即便是現在他已經身負重傷,也不能掉以輕心。


    彘牙老想著,便是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此錦囊極盡華麗,看起來便是貴重萬分,他輕輕的打開錦囊,從中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方印來。


    此印通體呈現棕黑色,上方鐫刻一個栩栩如生的野豬首級,下方金玉鑲邊更有一股股的黑色氣息浮現。


    此印出現時刻,天地更加昏沉,一時間宛若黑夜。


    浮生也注意到了彘牙老手中的方印,他冷厲一笑,嘴角便是溢出鮮血。


    “彘魁印,沒想到彘牙老大人連此法器都拿出來了,可真給我浮生麵子。也好早便聽傳聞鬼魁六印每一印都蘊含莫大神通,今日便讓我見識見識,那傳聞之中的法器究竟如何!”


    浮生說罷便是不顧傷勢強提法力,一時間浮生胸口開始不住的流出鮮血,那血液順著他的身體流下,流到腳邊流到地上。


    而他渾身的氣息也開始瘋狂增長,一時間強悍劍氣蔓延在他的四周,手中雙劍也在黑夜之中發出淒寒之芒。


    彘牙老看著浮生如此氣勢,心中也激發出戰意,而在此時他的眼角也注意到了場邊的一絲異樣。


    “嗯……居然有人來到了此地,玄尊到底在幹什麽,哼,我彘牙老的話什麽時候這麽沒有分量了嗎”


    彘牙老陰沉的說著,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皇宮廣場之上赫然來了一個少年。


    此人一隻獨目,一隻獨臂,手中拿著一柄短劍。


    正是被那中年人放過的蘇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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