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危機的逼迫下,遙夢與南引雙雙掉入無底的深淵之中,峰不覺背著手慢慢的走到懸崖邊上,他注視了一樣下方黑暗混沌的空間不由得皺起眉頭,雙目之中也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可惜,如此上好的佳品卻是落到如此下場,可惜可惜……。”


    說著那隻巨手也迴到峰不覺的身邊,他注意了一下鬼手,此時峰不覺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怎麽可能,巨擎壬手之上居然出現了傷勢!”


    峰不覺有些驚訝的注視著巨手之上,哪一個小巧的掌印,他還記得這個掌印乃是遙夢最後一擊是所留下。


    當時他都在詫異,此女居然能夠擋下巨擎壬手的一擊,但所見她掉下山崖便以為她乃是敗退。而現在再看,能夠在這等寶物之上留下如此一個深深的傷痕,此女實力可能並非所見那般簡單。


    至於跌落懸崖,可能也隻是她的目的。


    “有趣的人。”


    峰不覺淡淡的說了一聲,而後便是收迴巨手。


    “居然目的不成,那還是尋找出路吧,不過也不必太過著急出去畢竟也不打算迴巴傳山了。距離下一趟無帆撼海舟出發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我便在這裏等候一年,到時候直接上船離開巴山,這裏是是非非的生死糾葛便沒有我的事了。”


    說罷峰不覺轉身朝著上山的道路走去。


    同時,在此山中的另外一個地方。


    段淵的臉上是充滿期待的邪笑,他控製著血劍,緩緩的刺入林岐的胸膛。


    此時這柄血紅的劍,還差分毫便要刺破林岐的心髒。


    而身處幻境中的林岐,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內心。


    就在這千句一發之際,就在血劍刺破林岐心髒的刹那。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外麵正在刺入林岐身體的血劍,血劍割破了這隻手的皮肉,這隻白皙小巧的手感覺到痛苦抖動一下,隨即便是更加用力的抓住。


    也正是這隻手的幫助,使得血劍無法刺破林岐的心髒。


    而抓住血劍的人,赫然是鄒沐。


    此時的鄒沐已經從幻境中清醒,她靠著林岐的幫助穩住內心,在之後仿若夢境的幻覺之中沒有迷失自我。


    蘇醒的她也發現了林岐的危機,她毫不猶豫的抓住了血劍,挽救了林岐的性命。


    “林岐,你醒來!你所見的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你麵前的人。”


    鄒沐大聲的唿喊著,但是林岐卻不為所動,甚至在林岐心力的吸引下那血劍又深入了兩分。


    “哈,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他之內心的執念越強便是對這招越沒有抵抗力,這不是你能左右的。”


    段淵陰森森的笑著,他仿佛是在慶祝自己的勝利,因為他已經認定,林岐在無蘇醒的可能。


    冰寒的劍刃在鄒沐的手中滑動,鋒利的劍劃破她的皮肉,強烈的刺痛使得鄒沐渾身冒出冷汗。


    她咬緊牙關死命的抓著劍刃不放,甚至身體在這種劇痛之下顫抖。


    “林岐你醒來!你若真的對你幻象中的人如此的在意的話,那麽你更應該醒來,她一定還在你的家裏等你!等你迴去啊!”


    鄒沐大聲的喊叫著,她手中的血順著劍刃留下,流到了林岐的身上。


    滾燙的血仿佛是在灼燒林岐的靈魂一般,幻境中林岐之感覺胸膛之上火辣一片,同時耳邊傳來微弱的唿喚。


    應秋躺在林岐的懷中,她注視著林岐問道。


    “怎麽了?”


    “好像有人在叫我?”


    應秋嬌嗔道:“不要離開我。”


    林岐撫摸著應秋的頭發。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一生一世不離開你。”


    承諾的話語,不離不棄的決然,即便是在這樣虛假的幻境之中。


    但是那胸膛之上火辣辣的感覺卻是真實,耳邊傳來的唿喚也漸漸清晰。


    “他在叫我醒來。”林岐望著天,幻境之中模糊彌漫的天。


    “你本就沒有睡過,談什麽醒來。”


    林岐有些茫然,他底下頭,懷中的應秋也是模糊一片甚至不能認清。


    “我不會離開你,無論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你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這是我的本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信仰,但是。”


    林岐說著停頓了一下,他站起身,懷中的應秋也化為煙塵消失。不過片刻之後又在不遠處出現。


    “你難道這麽狠心拋下我,如此你真的能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信仰嗎?”幻境之中的應秋問著,仿佛是林岐的心魔發問。


    “我,無法舍棄,我無法舍得。你是我的執念,是我對應秋的愛所化的執著,這個感情是我一生無法克服的心魔。”


    林岐說著臉上露出深深的不舍。


    “那麽我們就在這裏不好嗎?在這裏相愛一生,我是你對她的愛,你無法割舍我對嗎?”


    應秋說著再次幻化出凝實的身體,她附在林岐的懷中。


    林岐自嘲的一笑,隨即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悲涼的說道。


    “你隻是我的小愛,是我自私的愛,是我虛假的愛。真正的秋兒還在等我,還在家裏等著我的迴去,那才是我心的歸屬。”


    “可是你消滅了我,便是違背了本心,這還能稱為忠誠的愛嗎?”


    林岐微微一笑,雙目望著天空閉上了雙眼。


    同時,在外界,林岐的性命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此時鄒沐也是拚盡了全力,就在此時林岐睜開了雙目。


    神識恢複一瞬間,林岐強大的神識遊走全身,法力迴蕩將胸腔的血劍震飛消失。


    見到林岐醒過來,鄒沐的神色也為之一鬆,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緊緊捏著拳頭使得被劃破的手掌不那麽痛。


    “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不然我們就隻有交代在這裏了。”


    鄒沐說著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林岐則是慢慢站起,他的手按在胸前的傷口上,隨著一股生生不息的法力溫養那傷口頃刻愈合。


    “你今天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很久了,我很久沒有如此的憤怒過。段淵你必須死,你是我林岐一生必殺的人,我的殺意,你惹不起!”


    林岐怒了,心中產生了少有的殺機,他的手中默仁劍同樣發出嗡鳴,劍心動一股股殺伐劍意蔓延開來。


    一邊的鄒沐感受道林岐這股冰寒殺意也不由得一驚,這種徹骨冰寒的殺氣很少見,不僅心中對林岐也敬畏兩分。


    “鄒沐我需要你的幫助,段淵隱藏在此陣之中無法針對,我需要你施展火焰之法逼迫他出來。”


    鄒沐聞言點頭答應,她運轉修為同時也說道:“我有一招可以使鳳火彌漫此地,但是以我目前法力根基不能使得其具有威力。”


    “你盡管施展,我會幫助你。”


    說罷鄒沐便是全力運轉功法,一股股的熱浪開始在她身體四周出現,一縷縷火花也開始在四周的空間之中跳動。


    但是這股熱氣卻不穩定,任憑鄒沐如何全力施展修為也無法將此招釋放出來。


    見狀的林岐走到鄒沐的背後。他運起掌勢,體內的法力也凝聚為精粹能量,隨著林岐單手一送補充到鄒沐的身體之中。


    刹那間,鄒沐便是感覺自己身體之內充滿強悍的法力,那一股股的精粹法力使得鄒沐驚訝,這等凝練的法力是自己從未達到過的程度。


    也是得益於這股法力,鄒沐清喝一聲,她雙手快速變化法決,龐大的熱浪也使得四周空氣沸騰。


    “鳳翔決,天翔火燎原!”


    法力全功,紫光金字塔中赫然傳來一陣悠長鳳鳴,鄒沐身體四周火焰蔓延,整個人仿佛身處一隻火焰鳳凰中一般。那恐怖的熱浪席卷四周,地麵都在這樣的溫度中烤出一層焦皮!


    恐怖的熱浪席卷整個紫光金字塔,火鳳之炎也衝擊著那一道道的紫光,不過那紫光之強,居然能夠吞噬這種程度的火焰。


    不過深處火焰之中的段淵卻無法抵抗,他的身形被火焰從藏匿的黑幕中逼出,甚至他的衣角都在這樣的溫度中燃燒。


    所見段淵被逼出,林岐當機立斷,隻是在刹那之間林岐便是爆發出一股閃電般的劍勢襲來。


    段淵見狀輕喝一聲,林岐的速度雖然快到不可思議,但是作為七隙結丹的他卻能清楚的看到。


    “還妄圖用這招來對付我嗎?天真!”


    輕喝一聲,段淵血劍力斬,恢弘的赤色劍氣朝著林岐奔騰而來。這一劍是看破林岐招式的出手,所以這一劍精準,刹那便要落在此招的破綻之上。


    不過就在這刹那間,林岐所帶起的閃電卻是在段淵的劍氣之下潰散,如同水麵漣漪的擴散一般,乃是水中映月非是真實。


    “遭!”


    段淵始料不及,林岐這一招赫然已經不同了。


    下一瞬間,如同閃電一般的劍勢從漣漪中出現,頃刻之間掠過段淵的身體。


    “啊……!”


    劍過血染,刃泛寒霜。


    段淵被林岐一劍擦著手臂的骨頭削去皮肉,血肉暴露空氣中泛起的刺痛使得段淵滿臉冷汗,他驚訝與林岐這一招的變化,若不是自己在最後偏離三寸避過要害,說不定現在已經身首分離了。


    同時一招失利的林岐轉過身,他若水境界全開,雙目所觀段淵便是看破其身上所有的弱點。


    “若水,水流!”


    轉身林岐強招再出,他手中寶劍如同流水一般向著段淵衝擊,見狀段淵也運轉修為,血劍之上血芒大放!


    再一次交手,林岐劍勢如水一般無孔不入,交鋒交錯默仁劍總是能順著段淵的空擋插入。如此交手片刻,段淵身體之上赫然已經被戳出了數個傷口。


    如此情況也使得段淵大為光火,他怒氣漸起居然劍術上有所差距,那麽便用修為來碾壓林岐。


    如此所想段淵退後兩步,他渾身修為化為一股股血色的霧氣散開,血霧彌漫逐漸在段淵的頭頂形成了一片血海。


    血海之中傳來淒厲的哭喊之聲初聞之下仿若地獄惡鬼哀嚎,身處這片翻騰的血海之下段淵氣勢高漲,他高舉血劍,劍與血海相連。


    “血染滄海魂無歸!”


    段淵最強招式出現,林岐麵對不由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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