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鼠輩也敢口出狂言你納命來!”


    隻聞其中一元嬰長老怒斥一聲,隨即撼然出手。


    一人動其餘幾人也隨之而動,五大元嬰長老率先出手,而其下百餘弟子也殺機沸騰欲斬殺褻瀆祖墓者。但都被一元嬰長老攔下,原因很簡單,這一戰非是尋常修士能夠參與。


    應戰的二人,一人看似瘦高好似無力,但腳步卻是沉穩異常,人未動一股沛然之氣充斥全身,腳未移地麵之下便龜裂細紋。


    那長老看的真切,便知此人實力深不可測。


    而另外一人,一身白衣勝雪步伐懶散,渾身不自然的散發一絲冷意。那是一種徹骨的寒意,仿若來自他的眼神又仿若來自他的寶劍。


    或者這股混合的寒意便是來自與兩者的結合,又或者這股寒意是來自與劍刃之上殘留的一道道亡魂。


    得了長老的旨意林岐與應秋也隨之往後退去。


    於此同時殿門之前的瘦高男子也說道。


    “吹雪大人,那左邊的兩個偽賊便交與我把。”


    白衣男子聞言雙目掃過麵前幾人輕聲道。


    “黎,你修為尚未穩定,謹慎對敵。”


    吹雪說話的聲音很低,並且好似沒有任何情感一般寒冷,雖然其說的是關心的話語。


    那名黎的男子咧嘴笑道。


    “有生之年便渴望能夠擊殺偽賊的強者,今日終能如願,縱然今日拚得粉身碎骨也了卻畢生之願。”


    黎說罷怪叫一聲,與大門之前爆發處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


    隻感覺一圈力量氣浪席卷,大殿門廊瞬間被氣浪撞擊碎裂炸開,而黎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兩個長老麵前。


    黎一人戰二老,其看似瘦弱卻出手沉重堪稱恐怖,他瘦小的身體仿佛能夠爆發無窮的力量一般。一拳激發氣浪席卷,地麵泛起褶皺,裂紋擴散四方。


    那二老被其拳風所卷便感覺五髒翻騰,更是不敢直麵接觸此人的任何攻擊,交手片刻處處被其壓製。


    而吹雪此刻也將腰間的青色寶劍抱在懷中,向著大門之前走下。


    另外三個出手的長老見此人滿不在乎的態度便感覺惱怒。


    “目中無人,小子看招!”


    一長老出手,隻見他單手一召一道赤色紅光魚貫而出,那紅光犀利無比同時也蘊含莫大法力,乃是其成名絕技尋常修士都難以糾纏紅光被其絞殺。


    但那紅光破空在即將接觸到吹雪之時。


    他才有所行動。


    時間仿佛在一種相對的程度之上陷入的遲緩,白衣吹雪慢慢的從劍鞘之中將青色的寶劍抽出。


    劍出,空氣之中陡然升騰一股邪氣,同時也升騰一股寒氣。


    那是殺氣與邪氣的結合體,與這個地下空間之中交互融合形成一股十分強大的震懾力。他將劍鞘慢慢的放在地上,很輕很小心仿佛是在對待一件寶物。


    他輕輕的用雙指抹過青色的劍脊,那又邪又俊的青色長劍便發出歡悅的劍鳴。


    劍響,時間仿佛又迴歸正常,一道青氣與空氣之中突然浮現,隨即!


    紅光應聲而碎裂,掉落在地卻是一件赤色的小劍!


    小劍碎裂,那長老遭受反噬口中噴出一口逆血。


    再看此人不由覺得此人恐怖異常,雖然同時元嬰修士,但他劍上的那股邪氣實在是令他肝膽俱寒。


    “小心此人的邪劍!”


    這邊大聲的提醒道,而另外一邊卻也傳來喝聲。


    “小心此人的怪力!”


    說罷轉目一看,隻見幾團赤色流光與黃色法光圍攻名黎之人,但此人卻是絲毫不亂,隨意打出幾拳便將法光擊潰,而後又一拳隔空激發居然將兩人直接擊退十餘丈落在地上。他出手力量無窮,捭闔之間嗡嗡聲大作宛如雷鳴。


    剩下幾人長老見狀也不由麵色發青。


    而與黎不同的是白衣吹雪,他未主動出擊,而是持劍側垂著頭冷聲說道。


    “想要從此路進入,便要先斷了我手中的青邪劍。”


    毫無感情的話語,與其手中的劍寒相同。


    誰去闖,成為了一個問題。


    那三個元嬰修士相覷一麵,都相互之中看出了一絲懼意。


    而後中間的長老才捏了捏拳頭道。


    “便讓我先來看看他的實力。”


    那長老說著,走出兩步而後低下頭從衣袖之中掏出赤色的毛筆。


    此筆極為特殊,整隻筆都是用罕見的材料構成,其上銘刻繁多極為微小的禁製。那一個個禁製相連卻是能夠將使用者的法力擴大數倍的程度。而在其毫毛之上一寸,則是一圈金色的珍貴材料構成,作用便是為了限製住下方赤色的毫毛。


    這不是普通的羽毛所構成,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火鳳之羽。


    也正是因為罕見所以他窮盡一生也隻得這點羽毛,他本想做一把火鳳羽扇,但無奈隻能退而求其次煉製一隻毛筆了。


    他提著筆走上前去對其說道。


    “小老兒無能隻以此筆獻醜你且看來。”


    說著此人提筆一點。


    尖細的筆峰之上在空氣中留下一顆赤紅色的小點,那小點在空氣之中慢慢移動但卻好似暈在水中一般,逐漸潤開的赤色小點形成一隻火鳳之形。


    吹雪那邪氣的雙目見這種天地之中的純然之火便生出一絲厭惡之意,而後青邪見一抖與那火鳳纏鬥起來。


    老者執筆不斷的畫出一道道的線條與火鳳的形態,幻化的火鳳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強,一時間糾纏吹雪倒是不落下風。


    門外兩大戰團打鬥不可開交,而此時宮殿之內卻是另外一副場麵。


    在殿中是一塊空曠之地,那空曠之地的正中間卻是一灘泛著湛藍幽光的池水。池水清澈見底,靜而不動便仿若無水一般,自是不時有細小的漣漪擴散水麵之上,那泛起的水波才會讓人恍然大悟。


    水清為奇,但更奇的卻是其池中之景。


    隻見那清水之下波光流轉霞光四溢,又隱約可以見池中彩雲飄散仿若蜃樓幻天。


    那雲的確是天,或者說是池中洞天,幻波水迷的池水之下。在那迷亂的彩雲之下,又見一座池中大山。大山仿若懸浮水中,又好似懸浮那水下的天地之中。


    山上宮殿連片繞山而上,其中翠木成林鸞鳥翱翔,彩霞徐徐點綴山中如絲絹彩帶依山勢而落。宮殿成片金石玉瓦琉璃窗台輝映之中金光普照,而在山巔之中的最高處,那一座位於山巒之上的孤高大殿,綻放輝煌霞光普照池中萬物正是幻世之陽。而這一切可謂似幻似夢又似真似實,虛虛假假懵懵懂懂水中蜃樓難辨本真。


    “蜃夢幻明,虛界延生,紫環封冥,紫金延髓。”


    一個冷漠的聲影在大殿之中迴蕩,他緩緩的說出這十六個字,而後又陷入沉思。


    說話之人是一個看似四五十的中年男子,此人麵頰消瘦雙目深陷,渾身不自然的散發一股死氣。赫然正是在熒光山穀曾與林岐交手過的男子。


    此時他的身後還有六七個人,清一色皆是紫色衣袍且修為不俗。其中一人聽了此人的話上前道。


    “浮生大人,蜃夢幻明池應當就是此處了,那關鍵之物定然在其中。”


    浮生聞言眼角撇了一眼道。


    “居然到了,你可想到辦法解開禁製進入其中。”


    “解開封印倒不是問題,隻是需要時間,不知吹雪和黎能否支撐得住。”那人說著雙瞳不斷的掃過池水觀察其禁製變化,雙手也蠢蠢欲動揉搓著。


    “時間不是問題,你且安心解除禁製,速速行動起來。”


    被浮生一催,那人立刻盤腿坐下從儲物袋中拿出大小法旗數套,又取出陣盤令劍繁多,與另外兩個副手圍著池塘布置起來。


    他也雙手掐指不斷演算禁製解法。


    浮生見狀與其他人讓出距離靠近了大門處,卻在此時聽見門外激鬥之聲越演越烈且呈靠近趨勢。


    “你等在此護法。”


    浮生冷言一聲而後朝著外門走去,不多時穿過一條走廊接近外門,此時卻突見前方一股巨大的能量擴散開來,屋頂掀開地麵碎裂一時間混亂至極。


    浮生見能量襲來,覆掌一推雄渾法力一時間擊潰來襲能量,地麵的傾覆也停止在他腳下。


    等待煙塵散去浮生麵前多了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吹雪,他手持青邪劍扶著已經站立不穩的黎。他握劍的手也在不住的顫抖,但他的雙目依舊如寒冰一般寒冷。


    “撐不住了?”


    “撐得住!”


    吹雪咬牙迴道而後將黎放下。


    “他受傷不淺,你照看他。”


    浮生依舊冷聲道。


    “或許要我照看你們兩人。”


    但吹雪卻是不理浮生,一抖寶劍衝出廢墟與外麵的五人纏鬥起來。


    浮生見狀微微一笑,揚手送出一道溫和法力護住黎的心脈,而後從腰間抽出他的寶劍緩步走出。


    就在這柄寶劍出鞘的時刻,外部遠在一方觀望的眾人之中。


    林岐猛然抬頭。


    他感覺到了一股新的劍意的出現,一種熟悉且強大的劍意被他明銳的神念察覺,並且在片刻之後找到了這個感覺的主人。


    “是他!”


    林岐忍不住說了一聲。


    應秋側首輕聲問道。


    “你感覺到了什麽嗎?”


    “是他沒錯,兩年前熒光山穀之中他曾攔我去路,沒想到此地又見他了!”


    聽了林岐之言憶婉青也柔聲問道。


    “你當日與此人交手,他實力如何?”


    林岐迴憶起那一次的交手不免渾身發寒說道。


    “他以精湛劍術便破我招數,沒用一絲法力,其實力我無法估計恐也是劍術上的大師了。”


    憶婉青聞言美目流轉一絲惱意,這樣精銳之人到底要在此地製造什麽樣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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