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他們都想活下去,除了殺出一條血路,別無他法。


    從緣修那裏拿到解藥,把劍上附著的毒氣清除掉,靈玉靈機一動,冒出個念頭,修士亦有用毒的手段,是不是可以修煉出毒屬性的劍氣呢?


    這二十年來,《五行萬劍訣》在實戰中提升得十分迅速,不但自身的水、火、冰三者融會貫通,風、雷二係也修煉出了雛形。現在的靈玉,可以自如地駕馭這五種屬性,金、木、土三係則在摸索之中。


    看著緣修熟練地拿著匕首分解妖獸屍體,割下銀蜥的毒囊,靈玉道:「這個東西給我吧。」


    緣修低頭看看毒囊:「這個?你有什麽用?」


    「你管我什麽用,反正我要了。」


    「好吧。」緣修故意不做任何處理,直接把毒囊扔了過來。


    靈玉一抽一卷,用剛剛剝下來的銀蜥皮將毒囊包好,打了個結放進幹坤袋。


    雖然實力增長迅速,可戰場上物資實在缺乏。起先幾年,他們兩個有著豐厚的身家,隻要能提升修為,就用就用,要不是這樣,也不會那麽快晉階中期。


    可隨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幹坤袋越來越空,能找到的資源也越來越少。原先那些小門派的山門駐地不用說了,早就被人搜個幹淨,稍大一點的城池,設有修仙坊市的,也都被人摸完了,現在除了一些野生藥礦,大概隻有遍地的妖修了。


    如今兩個人除了一些壓箱底的寶貝,隻有一堆的妖修材料。他們愁啊,預計二十年到後期,那是按資源足夠算的,不然二十年哪裏夠?


    所幸,劍修和佛修的晉階,對丹藥並不依賴,就算缺少物資,無非慢一點而已。


    「有人來了。」緣修忽然停下分解的動作,迅速無比地將地上的妖修屍體包起來扔進幹坤袋,灑出一包藥粉,去掉空氣中的血腥味。靈玉很配合地施了幾個法術,將周圍打鬥的痕跡抹去。


    做完這一切,兩人各自拿出件黑色鬥篷,整個人一包,蹲到角落裏。不多時,人就消失了,連氣息也藏得一滴不漏。


    別誤會,這並不是隱身衣。這兩件鬥篷是用避役獸的皮做的,這種妖獸,能隨環境隱藏自身,擅於匿形。他們用起來之所有這麽好的效果,是緣修在藏身之地布了匿靈陣。匿靈陣再加上避役鬥篷,巧妙地將他們暫時隱藏了起來。


    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人一妖,確切的說,是一隻妖修與一個人纏鬥著往這邊飛來。


    遠遠看到此人的麵容,靈玉吃了一驚。


    竟然是許寄波!


    說起來,她跟許寄波有很多年沒見了,當年一起拜師後,就沒再來往,後來到了戰場,分在不同的部,隻是偶爾打個照麵,維持著表麵的客氣。大概知道,不可能跟靈玉恢復以前的關係了,許寄波也不再費心思親近。


    不過,靈玉知道她過得不錯,當年還上了戰功榜。至於現在,修為已經築基中期,想必這些年也是風生水起。


    「怎麽,你認識她?」緣修察言觀色最內行,一見靈玉神情有變,就低聲傳音。


    靈玉點點頭:「同門師妹。」


    緣修略一猶豫:「我們出手?」


    靈玉沒有猶豫:「好。」盡管與許寄波之間有著說不清的過往,但並沒有仇怨,之所以與她疏遠,隻是覺得這個人心思太雜,走不到一起,如今見她有事,看在同門的份上,能幫就幫把手。


    兩人稍稍挪動了位置,等著他們越飛越近。


    「動手!」靈玉低喝一聲,劍光飛出,直取妖修麵門。


    與此同時,緣修一頓禪杖,杖上幾十個金環盡數脫出,化為一道道萬字佛光,向對方壓下。


    這妖修大吃一驚。他們兩人藏得太好,一點氣息不露,許寄波實力不低,與她糾纏已經耗費了很多心力,如何還能躲過兩人的偷襲?隻得倉促地一揮爪,生生扛下了這一擊。


    誰知靈玉在瞬間將劍氣轉化為冰屬性,將他凍得動作一緩,緣修的佛光又壓了下來,後發而至的紫色劍氣勢如雷霆地劈下。


    「啊!」妖修一聲慘叫,一隻爪子被靈玉齊腕剁下。眼見不妙,他毫不戀戰,「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化為血線遠遁而去。


    靈玉和緣修都沒有去追,許寄波也沒有,她看到靈玉的時候,已經呆住了。


    好半晌,她眼中閃過難解的情緒,低聲道:「程師姐。」


    靈玉淡淡點頭:「多年不見,許師妹可好?」


    「嗯。」許寄波很快恢復常態,「多謝師姐出手相助。」


    「不必客氣。」


    說完客套話,兩人就無話可說了。


    緣修感覺到她們之間詭異的氣氛,打破沉默,對許寄波嘻嘻笑道:「這位是太白宗的道友麽?貧僧法號緣修,出身觀慧寺。」


    要說緣修的笑容,沒幾個人扛得住,他就是有本事笑得一臉純白,讓人相信他天真無邪。


    可惜,許寄波不是一般人,聽到緣修的名字,她眼中閃過訝色:「緣修……大師?」


    「不敢稱大師,大家同走修行道,雖是殊途卻是同歸,客氣的話喚聲道友,不客氣直接叫法號就是,什麽大師不大師……」


    原以為許寄波跟靈玉一樣,喚他大師半是客氣半是嘲諷,隨著許寄波臉上神情變幻,緣修不禁收住話。先是驚訝,再是羨慕,然後又閃過警惕……這人的反應怎麽這麽怪啊?


    還沒想出個究竟來,緣修再一次看向天邊:「咦,怎麽又有人?」


    「大師不必擔心,應該是我的同伴。」許寄波說完,忽然咬了咬唇,有些懊惱地看了靈玉一眼。


    「原來是道友的同伴啊,」緣修略微放鬆,然而禪杖仍然維持著隨時可以攻擊的角度,一邊還跟許寄波搭話,「對了,道友怎麽稱唿?」


    「我姓許,名寄波……」許寄波心不在焉地看著天邊。


    就這麽一會兒時間,一道紫氣飛速掠來,在他們麵前落下。


    靈玉再次驚訝:「段道友?」來人竟是段飛羽,他同樣晉階中期了。


    看到她,段飛羽亦麵露訝色:「啊,是……程道友?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靈玉還沒說什麽,許寄波已經瞪圓了眼睛:「你們這就認識了?」


    這句話有點怪,靈玉瞥了她一眼,說:「多年前有幸與段道友相識。」


    許寄波笑得很勉強:「原來如此,這樣我也不用介紹了。」


    段飛羽微微一笑:「險些忘了,許、程兩位道友是同門呢。」說罷,他轉身許寄波,「許道友,那名妖修呢?」


    「血遁走了。」許寄波仍然心不在焉,「還要多謝程師姐和緣修大師幫忙。」


    與徐正的冷漠不同,段飛羽為人行事都比較溫和,或許正是如此,才能一直留在徐正身邊。聞聽此言,他向緣修揖了一禮:「在下段飛羽,多謝大師出手相助。」又對靈玉道,「至於程道友,就不必謝了。」


    話語間透著淡淡的熟稔,讓許寄波的心情更加不好。


    「段道友不必客氣,行有餘力,貧僧哪能不出手呢?」緣修笑得一臉真誠,眼角掃過段飛羽的衣著,「段道友……出身紫霄劍派?」


    「正是,不知大師……」


    「貧僧緣修,觀慧寺弟子。段道友願意的話,喚一聲道友就是,貧僧修為尚淺,哪敢稱大師?」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緣修道友。」


    緣修和段飛羽你一句我一句,仿佛一見如故,很快聊得熱火朝天。


    許寄波等了一會兒,見他們越聊越熱乎,忍不住催道:「段師兄,我們是不是應該迴去了?」


    段飛羽看了看天色,笑著點頭:「也是,時候不早了。」轉頭又問,「緣修道友,既然你們兩個沒有同伴,可願與我們同行?」


    許寄波麵露詫異,沒等緣修沒迴答,便叫出聲來:「段師兄!」


    段飛羽眯一眯眼,看著許寄波,嘴唇微動,似在傳音。


    許寄波麵色不快,亦迴了什麽。


    緣修感到很奇怪,同樣傳音給靈玉:「什麽情況?」


    靈玉低聲迴:「還能什麽情況,我們關係不大好唄。」


    「哦……」緣修隨即問,「這位段道友呢?你認識他,可信嗎?」


    「大概可信吧……」靈玉想了想,撿了重要的跟他說,「知道徐正麽?就是紫霄劍派昭明劍君的寶貝孫子,他一向跟徐正形影不離的。」


    「哦?」緣修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就是那個誅邪堂?」


    「對。」


    「有意思,」緣修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他剛才一直問這裏的陣法,應該是看上了我的陣法之術,我覺得他們這個誅邪堂也挺有意思的,既然還算可信,我們去遛遛?」


    靈玉還沒迴答,那頭段飛羽已經跟許寄波說定了,再度微笑著問:「兩位道友意下如何?」


    緣修摸摸光頭,嗬嗬笑道:「能得段道友相邀,貧僧不勝榮幸。隻是,不知這同行是個什麽章程?」


    段飛羽道:「這個……百聞不如一見,不如兩位先去看看?」又補了一句,「如果兩位另有打算,我等決不勉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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