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容迴答:“大娘子,四爺隻收下了糕點,卻沒說什麽。”


    說完,看著自家娘子失望的模樣,她忍不住勸道:


    “大娘子,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四爺那樣身份的人,見到的女子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隻怕,沒有女子能入到他心中去。”


    琉玉頹然坐迴到琴櫈上,眼淚‘撲撲’流下來。


    這道理母妃已經反反複複跟她說了好幾迴,昨日四爺住進府裏,母妃唯恐她會胡思亂想,又耳提麵命的囑咐了她一番。


    可是,心不由己,她能如何?


    “你的意思我何嚐不明白,況且母妃的話說的也很清楚,我並不做癡心妄想,隻是想跟他親近些罷了。”


    俏容也哭起來,大娘子的苦她看在眼裏,明明是天之驕女,女子這一生最重要的的事情,卻由不得她自己半點心意。


    主仆二人相對落淚,半響,琉玉收了淚,笑著起身往外走:


    “走吧,到園子裏逛逛去,我可不想變成哀哀怨怨的黃花瘦。”


    琉月從汶山院出來,直接去了淩波院。


    這幾日府中住進來兩位貴客,因此往年這個時候,早已不在府中的父王,也破天荒的留在府裏,一點兒沒有去大營的意思。


    雲兒的事情如鯁在喉,父王沒召見她,她也不能去印證什麽,已她那點功底,隻怕,很容易便會被父王看出端倪。


    剛剛踏上鵝卵石鋪成的甬道,琉月便碰到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人。


    鬱臨恆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穿粉白色上衣、湖碧色百褶裙的女子,他果然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郡主,有沒有人說過,你的雙眼像大海一樣深幽,能夠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琉月看見鬱臨恆,先是一驚,這隻藍孔雀居然闖進了王府?


    緊接著明白過來,兩位貴客,她倒沒想到,藍孔雀也是貴客之一。


    看了看芳草軒的方向,琉月給了鬱臨恆一個漂亮的白眼:


    “深幽的大海是會淹死人的,內陸的人不熟悉大海對冒犯她的人會有多兇狠,最好還是小心些。”


    說罷,看看隻能容二人並排的甬道,轉頭吩咐青瑣:“獸鳥擋道,咱們繞路而行吧!”


    鬱臨恆似乎沒聽出來琉月的奚落,笑嘻嘻的看著正欲轉身繞道的琉月:


    “郡主,我如今是貴府的客人,你作為主人,是不是應該盡地主之誼,帶客人在府裏到處看看啊!”


    琉月冷笑,正準備開口,身後傳來一道嬌軟的聲音:“二妹妹,原來你在這裏啊!”


    琉月轉頭,隻見琉玉帶著婢女俏容款款而來,臉上依舊保持著永遠得體的笑容。


    到了二人跟前,她微微屈身,對鬱臨恆道:“四.....”


    “四爺!”


    鬱臨恆笑嘻嘻的打斷了她的稱唿。


    看起來這位就是那個大娘子了,他的確有些印象。


    琉玉一怔,隨即心中狂喜。


    她就知道,四皇子對自己還是不同的,他不願讓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卻並不避諱自己。


    琉玉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琉月:“四爺和二妹妹在聊什麽,好像聊的很開心啊。”


    琉月嘴角抽了抽,她到底是哪隻眼睛看見自己和這隻藍孔雀聊的開心?


    琉玉問了話,等了半天,卻不見琉月迴答。


    她有些惱怒,看著抬頭望天的琉月,一副你莫要頑皮的模樣道:“二妹妹,不要再客人麵前失禮,問而不答,非君子也!”


    琉月隻想翻白眼:


    “大姐姐,你剛才說的是‘四爺和二妹妹在聊什麽’,可見,這句話你問的是眼前的貴客,我代客迴答,豈不是很失禮?”


    琉玉的笑容瞬間停滯。


    牙尖嘴利的人實在太討厭了!


    鬱臨恆笑眯眯的看著姐妹二人鬥嘴,以往每次去宮裏,看見父王的嬪妃勾心鬥角,他便覺得那些美人麵目十分可憎。


    現在月兮郡主讓姐姐吃癟,他卻看的十分開心,可見,可愛的人做什麽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琉月指指鬱臨恆對琉玉補充一句:


    “大姐姐,剛好,這位貴客想在園子裏逛一逛,你應該有時間,便盡盡地主之誼吧!我還有事,先告辭!”


    說完,帶著青瑣頭也不迴的繞道而去。


    琉玉咽下想懟琉月的話,頓時覺得二妹妹那張可憎的麵目順眼了許多。


    轉身麵色含羞看著鬱臨恆:


    “四爺,父王母妃多年來倡導節儉之風,王府的景致大約隻能算勉強可以入目,比起宮裏就差了很多,我帶四爺四處看看吧。”


    “既然隻能勉強入目,那不看也罷。”鬱臨恆拍拍長袍下擺,笑著說完揚長而去。


    琉玉目瞪口呆。


    她隻是自謙而已,四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琉月和青瑣饒一小段路,去了‘淩波院’。


    公儀明城正和劉永說話,琉月候了快半個時辰,才被小廝請進了書房。


    行了禮,琉月開門見山:“父王,女兒近日想出一趟遠門,特來懇請父王允許。”


    “哦?”公儀明城動了動脖子,到底精力不如年輕人了,與劉永不過談了一上午,他便感覺到十分疲憊。


    次女的話令他有些驚奇,閨閣女兒,出遠門是要做什麽?


    “說說看,你意欲何為?”


    “父王,再有五個月,二哥哥便要啟程前往京都,這一去,怕是七八年都不能迴來,女兒想在哥哥走之前,送他一份特別的禮物。


    可在炎楚,女兒實在沒找到合心意的東西,便想去閔州看看,一來為哥哥挑選禮物,二來,也是想出去透透氣。”


    公儀明城眯眼看著在自己麵前,似乎永遠是乖巧模樣的二女兒,挑選禮物?走出去透氣?這兩個借口太爛了些!


    “閔州雖然離東洲不遠,卻也是他國,你獨自出門,這個想法怕是大膽了些吧!”


    他想看看,這個滿肚子心眼兒的次女到底想要做什麽?


    看著女兒的臉色瞬間尷尬,他心裏直搖頭,到底是女孩兒家,所有心思都露在臉上,在後院裏小打小鬧尚可,卻始終做不成什麽大事!


    “女兒不是獨自出門,‘世行船塢’的章九爺,說他們船塢有一批船要交到閔州,讓我搭乘他們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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