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這一幕,幾個郎中的和鄧九都沒有想到。


    尤其是鄧九,看著自己的兒子怎麽說著胡話,變得沉穩許多,完全沒了之前調配搗蛋的樣子。


    鄧九的兒子朝著林北深深一揖:“多謝林施主施救。”


    林北笑笑:“我是不喜歡熊孩子的,但無垢大師請求,便順手救一下。”


    鄧九的兒子頷首,雙手合十,感歎道:“我會記住林施主此言,也會學習林施主,做個無私奉獻的人。”


    鄧九抱著自己兒子的臉,一臉擔憂:“我的兒,你是怎麽了,怎麽變成這樣了?”


    毒千秋道:“這和尚的血肉中蘊含佛性,將他的內髒移入到令郎的體內,佛性影響到了令郎的心智。


    “非也。”鄧九的兒子道:“我本是缺少教養的孩子,搗毀雞窩,毀了雞佛友的蛋,更是令她鋃鐺入獄,我有罪。


    “經此死裏逃生,我頓悟了,想到過去的諸多錯事,實在是不應該。”


    他一步向前,攙扶著無垢的手臂道:“我這便去刑部,向他們說明情況,放雞佛友出獄。”


    無垢眼中露出喜色:“多謝佛友。”


    鄧九的兒子望向金光寺,走出鄧府的大門。


    鄧九拉都不拉不住:“我兒,你要去哪?”


    “出家!”


    “是你,是你搞得鬼!”鄧九一手拎著林北的衣領,怒不可遏。


    就是這人,讓他原本活潑可愛的兒子變成這個怪模樣。


    另一手指著無垢和尚“金光寺的和尚,我記住你們了!”


    無垢的師弟不忿:“施主,為何將過錯全都甩到師兄的身上,令郎早已親口承認,先前的錯在他。”


    無垢現在身體越發的虛弱,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後背一塊塊皮肉正在緩緩的脫落。


    幾個郎中看著無垢掉落在地上的皮和肉,心中癢癢,這可是好東西啊。


    僧人的血肉中蘊含佛力,無論是當藥引還是拿來泡酒,都是極好的。


    尤其是毒千秋,捏腳捏腳地走過去,想要撿幾塊走。


    他喜歡將人改造,若是添加了僧人血肉,隻怕可以培育更加稀奇古怪的妖人。


    鄧九才不管那麽多,一招手,瞬間十名官修唰唰出現在門口。


    “今天,誰都不能離開這裏。”


    幾個郎中皺眉:“鄧王爺,令郎的異狀又不是我們所造成。”


    鄧九冷哼道:“幾個無能的郎中,一個個名聲赫赫,卻連治病的本事都沒有。虧本王還拉下臉來請你們,結果都是一群飯桶。”


    骷髏郎中反駁道:“骨某不用吃飯,所以罵我飯桶是不妥的。”


    其他人:“這家夥是有大病?”


    鄧九罵完之後,冷冷看著林北,打算一掌拍死他。


    反正就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庸醫,一掌拍死,也不會有人追究。


    其他幾個郎中心中不舍,他們見過林北救人,其手法證明,他是一個醫術精湛的醫師。


    本想切磋一番,就這麽死了,怪舍不得的。


    然而,麵前之人是王爺,要從他手中救人,幾人能不能走出鄧府都難說。


    心中隻能遺憾地歎氣。


    無垢用虛弱的聲音央請師弟援手林北。


    然而他的幾個師弟沒剩多少力氣,連站著都是勉強支撐。


    鄧九蓄滿靈氣的一掌,重重拍下。


    幾個在旁伺候的婢女全都捂著眼睛,不敢去看。


    隻聽骨頭碎裂的聲音,鮮血滴答滴答地落下。


    出於好奇,婢女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所見。


    林北完好無損地站著,臉上平淡無波,上身的衣服沾染了血跡,垂下的右手拎著一隻抖動的手臂。


    鄧九眼中布滿血色,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個修士,居然會被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子給砍斷手臂。


    身上練氣六層的修為不斷從體內噴薄,他咽不下這口氣。


    門口的幾個官修,心中戚戚,居然有人敢在皇城中對鄧王爺動手。


    林北將鄧九的手臂隨意甩在地上,然後一腳踏城碎肉,整理衣領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鄧九不甘心,想要再次出手,把林北宰了。


    然而卻發現體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煞氣,靈氣的運轉變得緩慢。


    按照他實力,原本斷臂的傷口應該已經結痂了,卻是沒有,仍是不斷流出鮮血。


    眼中有一抹恐懼緩緩浮現“你...你!”


    林北微微一笑:“煞氣的滋味好受嗎?”


    鄧九顧不得林北了,以他的閱曆,自然知道煞氣這玩意。


    也聽說過一些煞氣極強的人,隻不過沒想到,今日能遇到一個身上擁有如此強烈煞氣的人。


    外麵的官修見王爺沒有下令,也不敢輕易進去,護守著門,防止有人逃出去。


    林北離開鄧九的身邊,挪步到幾個郎中的身前。


    一一掃過去“諸位似乎對我挺有興趣的,需要林某配合嗎?”


    “不...不用了。”美豔郎中想起先前對林北調戲的語氣,心中一陣害怕。


    想不到對方不僅實力強,而且膽識驚人,敢在天下腳下斷了王爺一臂。


    林北盯著長草的老郎中問道:“你似乎挺關心我的修補手法,需要我把《縫屍術》送你嗎?”


    老郎中剛要咳嗽,強行一口唾沫咽下去,擺擺手道:“純粹好奇,不敢,不敢。”


    掃過骷髏和三頭郎中,兩者結結巴巴道:“我們可沒對你做什麽,不要錯傷好人啊。”


    林北沒有說話,盯著毒千秋。


    毒千秋將剛剛撿到的無垢血肉藏在身後,說道:“我也沒惹你啊。”


    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看見林北心裏就發怵。


    娘娘的,他心想,等這小子走了,他要離開南國,擔驚受怕的滋味太難受了。


    當日,他看見那個白衣仙人,手揮靈劍,斬修士,破靈器,鎮壓罪惡,心裏到現在都有陰影。


    林北通過讀心術,探知了對方的心中所想,嘴裏發笑“你沒惹我,但你讓我不爽。”


    毒千秋眨眨眼睛,心中惶惶,不知道自己的哪個行為讓對方不爽了。


    林北逆運讀心術,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傳到毒千秋腦中。


    正在想著,忽然腦中出現兩幅畫麵。


    平安縣的獄牢內,一個長著蜘蛛臉的男子對牆哭泣,心中無限悔恨,不該害了那些無辜的孩子。


    令一畫麵,一個假的縣令在縣令作威作福,欺壓百姓,搞得平安縣民不聊生。


    他一下迴憶起來,這兩人的確實都是因為他。


    後縮了兩步,手指驚訝地指著林北“你,你是誰?”


    其他幾個郎中不解“老毒怪,你怎麽了,這個風格可不像你啊?”


    毒千秋眼中,一抹白色身影一閃而過,然後聽見人頭落地的聲音。


    林北拎著一個黑色的蜘蛛腦袋走出去,沒有一個官修敢阻攔。


    這是個瘋子,身處天下腳下,傷了王爺,還殺了人,純粹是在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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