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散去,林北緩緩落下,身上沒有一絲傷口,修為提升,儼然是練氣七層的樣子。


    閻王肯定道:“小子,假以時日,隻怕放眼整個凡界都找不出可以與你匹敵之人。”


    林北笑笑,沒有過多的得意,天下強者多如牛毛,自己不過剛入修行之道,需得時刻警惕,不能盲目自大。


    雖然自己確實比普通的修士牛逼一點。


    “不錯。”閻王內心讚許:“擁有如此高深修為卻不自傲,而是謙卑,此子必成大器。”


    當閻王進入到河裏,因劍氣而沸騰的河水這才平歇下來,河水消停後,許多魚蝦浮上水麵。


    林北隨手撈了一些“這個河段水質不差,且魚蝦肥碩,可以美美吃上一頓了。”


    依閻王所說,整個還魂的過程會持續七天之久,林北的任務是替閻王護法。


    看著河底鬼氣蕩漾,林北盤坐在木筏上,運轉修為,適應練氣七層的境界。


    每次境界的提升,都會祛除體內的一些雜質,而且會強化五感,河水的交融和分離都可以林北清晰地捕捉到。


    飛行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上許多。


    和練氣六層最大的差別是,現在的林北可以身化金光,任意穿梭在天地間。


    到達練氣七層後,一千兩百的壽元讓他整個人都有了很大的變化,一言一行都散發說不出的感覺。


    心念一動,隔著數裏外的一顆大樹轟然炸開,化為齏粉落在地上。


    若把樹換成一個人,想來結局是一樣的。


    時間很快到了七天之後,林北看見閻王的投影一閃一爍,施展還魂術耗盡了他的修為。


    閻王的跟前站著一道茫然的魂魄,是劉能。


    林北向著閻王頷首示意,感謝他的相助,下一刻,投影消失,石像寸寸龜裂,化為粉末,被河水衝散。


    林北換上白衣,他並不想讓劉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劉能看向四周眨眨眼,魚蝦從他的魂體穿過,灌了一嘴的河水,卻沒有感覺。


    記憶中,自己騎馬至州府半路的時候,突然身體一倒,不久後,便看見兩名捕快被一個綠衣修士放倒。


    然後一個和模樣相似的人出現,穩穩騎上自己的馬,等兩個捕快醒來後,假的劉能和他們說,州府不去了,返迴平安縣。


    劉能想要上去告訴兩個捕快,那個縣令是假的。


    但是說話他們聽不見,剛到平安縣境內,就被一道鎖鏈困住魂體。


    一黑一白兩個鬼差拘役自己,一路帶到地府。


    剛剛,他正站在奈河橋上,準備喝湯的時候,忽然受到召喚,茫然地把湯碗放下,朝著地府外走去。


    “你複活了。”一襲白衣的林北站在木筏上,淡淡開口。


    縣令抬頭看去,大為驚喜:“救命恩人。”


    關於劉能明明死了,卻能死而複生的事情,閻王都和他說了。


    是一個好心修士跋涉千裏找到這裏,並求情閻王,劉能這才能死而複生。


    輕快地爬上木筏,來到林北的身邊,左看右看,想起了師爺當日所說,平安縣來了一道白色仙影。


    劉能眨巴眼睛,尋思林北會不會是師爺所說的仙人。


    林北讀心後,淡淡道:“是。”


    劉能是左瞧右瞧,不斷發覺眼前白衣仙影和平安縣那位傳信的仙人聯係在一起。


    二者共同的特點都是善心,熱心助人且不圖迴報,沉默寡言神龍見首不見尾,將等等相同點練習在一起。


    還沒等他問,林北道:“是。”


    “哎呦,不愧是仙人,居然能提前知道我內心的小九九,厲害啊。”


    任劉能如何觀察,嘀咕,林北都沒有動靜。


    許久之後,林北受不了了:“去平安縣。”


    “對對對。”劉能一拍腦袋,初見仙蹤,被激動之情衝昏了腦袋,疏忽了正事。


    一把抓起竹竿,撐著木筏前進。


    他要上書州府,告知皇妃紅杏出牆之事。


    那個冒充他的家夥,如今正在平安縣作威作福,他要迴去,揭破他的假麵目。


    經過兩日的時間,劉能和林北重新踏上平安縣的土地。


    深深一唿氣,還是這裏的空氣讓人舒服。


    林北扭頭,用平淡的聲音道:“州官信得過?”


    劉能連忙迴應:“當然,上官大人出生吉祥縣,我曾與他在同一間私塾讀書,深知其為人,信得過。”


    劉能話多,追在林北的身後,講著他和上官大人的過去,林北用靈氣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他嘮叨。


    “李寡婦,稅繳了嗎?”一人穿著謝家丁的衣服,頭上頂著縣衙捕快的帽子,對著一個婦人喝問。


    婦人抱緊懷中吃奶的孩子,她的身旁還有一具用草席掩蓋的屍體,是她的男人。


    孩子剛出生,男人就死了,家裏的頂梁柱死了,正發愁往後的日子怎麽過。


    這時候,頂著捕快帽子的李家家丁到了,一開口就是問李寡婦討要“生育稅、喪葬稅、屍體占了公共的地方也要交稅。”


    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氣不過,他是在南國長大的,隻聽說當年的吳國曾有過這樣的亂象,什麽時候南國也有了。


    假捕快和李寡婦的說話聲,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原本一些想替李寡婦出聲的人,一見那頂帽子,頓時慫了,悻悻地迴家。


    他們也被強行收了許多的稅,出門要收出行稅、買菜要收買賣雙方的稅,按物價的十分之三收取。


    有人小聲嘀咕:“天天欺負窮苦百姓,怎麽不見收那些富人的稅。”


    假捕快撥開人堆,找到說話的人,用筆瞧敲他的腦袋道:“質疑執法人員,罰你五兩,限你明日太陽下山前,到縣衙繳清,否則,別怪律法無情!”


    他麵向激奮的百姓道:“馬老爺、李老爺、範老爺,縣裏每家每戶都是收的,不信者可以去縣衙問問。”


    有個書生聽到外頭的聲音,怒甩手中的聖賢書,奪門而出,站在大街上喊道:“鄉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所謂的收稅真相便是如此。諸位,平安縣不該如此,我們要親見縣令討個說法。”


    被書生的話這麽一點,有人醒悟了,是了,他們不該被如此壓榨,要親見縣令,討個說法。


    “對,我們要見縣令。”


    “我們隻繳該繳的稅,那些亂七八糟的稅一概不繳。”


    “官民應該平等,當官的欺負平民百姓,這和那些腐朽的國家有何區別,我們不服!”


    ......


    負責收稅的捕快看著現場不斷鬧動的百姓,額頭冷汗直冒,心想這該如何是好。


    乍然,隻見一道破空聲,借著是腦殼迸裂,鮮血滴落的聲音,剛才說話的那個書生腦袋有個洞,直愣愣地倒了。


    現場一下靜了,所有都驚懼的看著書生的屍體,瞪大的雙眼中還帶著憤怒。


    在主街道的四周房屋頂上,站著四個蒙著黑布的男子,他們的胸口都有一個字“官。”


    原本還想討個說法的百姓頓時蔫了,那些身上有字的乃是南國的官修,遇見違法亂紀者,格殺勿論。


    誰敢吱聲,誰敢動啊,隻能默默地低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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