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看著我。”


    謝萱坐在林北的麵前,眼中帶著媚態,歲月並沒有在她粉撲撲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林北艱難地站起身,狗日的金修士,下手是真狠,體內剛一產生靈氣,下一刻就被釘子吸收。


    看著謝萱那張臉,林北實在無法想象,這是年逾五十的謝洪妹妹,而且還是生過一個孩子的女人。


    保養的不錯,像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整張臉光滑平整,沒有一點褶皺,頭上更是沒有一絲白發。


    “過來。”


    林北照她的意思走過去,靜靜看著她。


    謝萱突然臉發紅,嗔道:“一直盯著人家幹嘛,沒見過女孩子嗎?”


    “女孩子?”林北轉頭查看一番,發現房內隻有他和謝萱...頓時不知道怎麽迴答。


    還真和馬賓所判斷的一樣,謝萱估計對自己有意思。


    不過想想她的年紀,老阿姨了,實在提不起興趣。


    大大咧咧地坐著,故意問道:“娘娘,你和我孤男寡女孤處一室,傳出去恐怕不妙吧?”


    “哪來的孤男?你不是小太監嗎?”謝萱壞笑道。


    林北謹慎地縮了縮,這女人有毛病吧?剛一見麵就要人家當太監。


    “當然...不想當太監也可以”謝萱看見林北的動作,莞爾一笑道:“隻要你能讓我舒服了,帶你進皇宮都行。”


    “舒服?”


    林北頭一次感到危機,對方正處在如狼似虎的年紀,隻怕自己的身體要被掏空啊?


    謝萱身為皇妃,居然敢說出這話,難道是皇帝的任務?


    挑眉問道:“皇帝肯嗎?”


    “陛下...”謝萱臉上現出一抹感傷。


    自語道:“進宮那年,我十六,遇上了孔武有力的陛下,他那時還是太子,後來當了皇帝,宮中寵妃三千,可他也會時不時地寵幸我,可是,自從他從皇陵迴來後,便再也沒有見過我了。”


    輕輕一歎氣“十年了,哪個女人能忍得住這樣的寂寞啊!”


    林北大概知道了,一個人妻獨守十年空房,寂寞難耐,借著出宮的時機,找年輕的帥小夥求愛。


    下意識地又往後退了兩步,這活他不幹了,太危險了,恐怕人都要被吸沒了。


    細心的林北注意到,剛才謝萱說了“自從皇帝從皇陵迴來後...”難道是在那裏頭發生了什麽。


    趙啟那小子居然沒有和我說過這事,林北想。


    套話道:“皇帝看到了什麽東西嗎?”


    “我也不知道,隻是迴來後,他突然開始閱覽起練氣典籍,對南朝的修士管控更加嚴厲了,甚至還在宮中......”


    “幹嘛?”謝萱迴憶一半,突然話停了,林北想聽下去,結果對方不說了。


    謝萱俏皮道:“你在套我話是吧,我不會被你騙的。”


    “娘娘誤會了,我不過是喜歡聽故事罷了。”林北解釋道。


    “真的嗎?我不信!”謝萱搖搖頭。


    林北無奈,隻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其實我平常喜歡寫點小故事,你若不信,可以看看我寫的故事集。”


    “在哪?”謝萱突然提起興趣。


    林北指了指自己的儲物袋。


    謝萱笑著來到林北麵前,兩人離的很近,可以清晰感受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謝萱把纖纖玉指玉指伸進去,一頓摸索。


    “哎呦...噢...噢...不可以。”林北正色道:“娘娘,不要趁機吃豆腐啊。”


    “小氣”謝萱嗔道,把手拿出來,伸進儲物袋,又是一頓摸索。


    摸著摸著,臉就黑了,把東西往地上一甩“菜刀、笊籬、抹布、檸檬、草紙......以及一本皺巴巴的書。”


    “你是個廚子?”


    麵對謝萱的問題,林北傲然道:“不錯,在下乃是凡界南國白虎州平安縣縣獄牢典獄長親自指派專門烹飪斷頭飯的獄廚廚師長林北是也!”


    “......”


    謝萱捏著林北的下巴道:“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歡喜了,不斷能給我製造驚喜,聽你說了這麽一大串,正好我今早沒吃好,你便露兩手讓我瞧瞧。”


    “上一個主動要求吃我飯的人,屍體都變成肥料了。”


    “多話,盡情去做就是了,至於你的書,我先看著,若是好看且食物讓我滿意,我倒是可以讓你聽完關於陛下的後續。”


    林北撿起自己的廚房用具,轉身走出去。


    謝萱不怕林北跑路,整個謝家周圍都是她的人。


    捧起手中的故事集《我在南朝當獄廚那些年》眉頭微皺,謝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古史今傳看了個遍。


    偏她又聰明,三步之內能作詩,十步之內能想出一篇文章。


    皇帝當年曾說她“可惜是女兒身,不然南朝便會再增一名狀元。”


    雖是誇獎的話,可謝萱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被皇帝那麽看中。


    看到書名,她便覺得掃興,這是她看過的書中,書名起得最爛的一本。


    不過想想,一個燒飯的廚子能做出什麽驚世大作,耐著性子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那一句,把她震驚到合不攏嘴——


    “多年以後,麵對斷頭台,林北會想起獄廚老李帶他去見識死牢的那個下午。”


    其中每個字的意思都很普通,可是連起來,味道就完全不同了,身上不自覺地冒氣雞皮疙瘩,身體難以控製地發顫。


    許久之後,謝萱緩緩吐出兩個字“甚妙。”


    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子,將這段話完完整整地抄錄,直到林北迴來之前,她還在迴味著這段話。


    林北剛從房間出來,馬賓拽著林北的衣領,用鼻孔對著他,不住喘著怒氣,一副要吃了林北的樣子“說好的,她歸我,你無恥...”


    林北攤攤手,說道:“我並不打算動手動棍,但你的手要是一直抓著,我就保不準了。”


    馬賓悻悻地鬆手,腦袋垂下來,很失落,同樣是人,待遇差別為何這麽大...


    林北安慰道:“別急嘛,你去幫我幹一件事,待會就能滿足你的願望。”


    馬賓把頭抬起,林北將一粒黑色的形如藥丸,但沒有藥味的東西放入他手中。


    道:“找一個壞人或是快死的畜生,把這丟進他的嘴巴裏,然後殺了。”


    馬賓不解“這是何物?”


    “伸腿瞪眼丸。”


    林北沒有繼續解釋,總不能告訴馬賓這是自己身上搓下的泥丸吧......


    交代完之後,朝著廚房走去,謝萱一心想死,那自己自然得好好招待一番,綁上圍裙,在廚娘一臉蒙圈的眼神中,著手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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