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憋的我好難受……乎乎……哈哈……娘娘……”恩瑉的手不停的扇著風,在主席麵前,他是不敢太過放肆,記得曾經的某次,就因為他們對主席大人的身材問題有些小小的看法,結果招到非人的虐待。

    “那小夥子好可愛啊……”智曦的親戚都笑著看著美男們,尤其對出醜的宇浩印象最深刻。

    在大家正處在歡愉氣氛中時,門被粗魯的打開,宇浩神情緊張的衝進來,“小艾她……她在被問話,媽媽……媽媽知道了!!我先迴去。”宇浩說完拔腿就跑開了,大家還沒迴過神,都張大嘴站在那,隨後有赫瘋了似的追了出去。

    “怎麽會那麽快……”大家都不可思議的互相對望,事情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智曦才剛剛醒來,大家還來不急慶祝,小艾那又出了大問題。

    有赫的汗從額頭滑落下來,他的焦慮已占據他整個心房,知道遲早會麵對這個難題,可是未免來得太早,“宇浩啊……讓我和伯父伯母談談吧,恩?”在車上,有赫一直哀求著他,可是宇浩一直拿沉默迴應著他。

    車子開到家門口的十字路口,就看到海靜焦急的身影,她在哭,難道事情比他們預料的還要糟糕。

    宇浩跳下車,海靜就飛奔過來,情緒激動的說著,“媽媽……媽媽早上發現了……發現了那張b超圖,她以為……以為是我的……要帶我做檢查,可是……可是小艾……小艾突然跪下來……跪下來承認了……嗚嗚……嗚嗚……她現在……剛才媽媽……媽媽打了她……我把她……把先她鎖在你房裏了……藥匙……嗚嗚……鑰匙在我這……”

    海靜的話,如一把刀紮進有赫的心裏,好痛……痛得讓人窒息,“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他朝家門衝去,被宇浩拉住。

    “你不要進去,現在去等於什麽?知道嗎?你會讓她更慘……站在門外等我。”說完,宇浩跑開了,海靜看著有赫,傷心的哭著,“小艾……小艾打死也沒說出你。”海靜轉頭向發生的災難現場跑去,她從來沒看過媽媽發過那麽大的火,真的好恐怖。

    宇浩衝進家門,一眼看見坐在客廳的爸爸,連他也趕迴來了,真的是鬧大了。

    “啪——”

    一個耳光打在臉上,讓宇浩的左臉失去知覺,站在身後的海靜也受驚的看著他。

    “你是怎麽照顧你妹妹的?恩?臭小子!!!臭小子!!”爸爸的拳頭一下一下的打在宇浩的身上,他沒有毫無還手的跡象,任憑這樣的對待,海靜從驚嚇中換過神,她跳到宇浩麵前,緊緊的抱著他,疼……也要忍著,因為這樣她愛的人不會受到傷害。

    “夠了!!!”宇浩的吼聲讓瘋狂發泄的爸爸停止了暴行。

    “你、你說什麽?”

    “宇浩啊……”海靜抬起臉,不停的搖著頭,示意他不要衝動,這樣說話是大不敬啊。

    “我是個失職的哥哥,可是我不是失職的丈夫,你打在她身上很疼的。”宇浩拉過海靜,站在爸爸的麵前,“我……不怕打,也可以把小艾的那份算在我身上,別打她……”宇浩的話讓爸爸愣住,他望著眼前的兒子,才發現他真的長大了,他在保護他愛的人,這是男人的本能,這讓他對宇浩刮目相看,他什麽也沒說轉過身,走到沙發上,將頭埋進他的手掌。

    爸爸突然的轉變讓宇浩和海靜十分不解,他們也沒有時間多想,往樓上奔去,跨上樓梯時,聽到背後的爸爸用哽咽的聲音說了句,“宇浩啊……你長大了。”

    宇浩迴過頭,望著沙發上的身軀,心裏莫名的傷感,那個瀟灑的父親哪裏去了,怎麽發現今天的他那麽的蒼老。

    上樓後的情景,並未像他們想的那麽糟糕,媽媽在房間裏哭泣著,宇浩房間裏一點聲音也沒有,似乎沒有人存在,海靜悄悄的打開房門,宇浩看到了讓他提心吊膽的妹妹,她抱著娃娃側躺在床上,眼裏還流著淚,眼神如此空洞,那種眼神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和海靜失去母親時的眼神好像,小艾的發灑落在床上,這樣的情景讓人有種糾心的痛,她像一個等待處死的罪人,等待別人對她的懲罰,宇浩走進她,不停的撫摸著她還帶有五指印的臉頰,心真的好疼,從小到大,他從來不允許別人這樣傷害她。

    “小艾啊……不要哭,哥哥在這……哥哥會保護你。”宇浩的眼裏流下淚落在她紅腫的臉頰上,慢慢的將臉貼在她的臉上。

    “哥……我不要打掉我的寶寶……我不要打掉他。”小艾毫無表情的說著,語氣出奇的平靜。

    “知道……哥哥知道,哥哥不會讓你和他受到任何傷害。”

    宇浩的話剛說完,小艾就從床上坐起來,淚眼婆娑的抓著宇浩的手,“有赫……有赫……給我電話……我要聽到他的聲音。”

    宇浩拿出電話遞給小艾,她急切的撥著有赫的號碼。

    嘟嘟——

    “喂!宇浩啊,怎麽樣了,她怎麽樣了?你快說啊!!求你了,快迴答我,喂!!喂!!說話呀~~她到底怎麽樣了?”有赫的急切中帶著哭泣,小艾嘴角揚起幸福的笑,跑到窗邊,拉開窗簾。

    “有赫呐……”她拍打著窗戶,樓下的那個落寞的身影,觸動著她的心。

    有赫抬起頭,看到穿著白色睡裙站在窗邊的小艾,他露出慧心的笑,抬起雙手對她做了個愛心的手勢,兩人雖然隔著距離,可是心好像貼的很近,小艾用手在玻璃上畫了個愛心,中間寫上他的名字。

    拿起電話,小艾控製住情緒,張開雙唇,“有赫呐……放心……我沒事……”

    “不要哭……我就在這裏,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到傷害。”有赫的語氣裏帶著男人的氣味,這是小艾從來沒看到過的有赫。

    “那小子,要幹什麽?瘋了!!來找死嗎?”見有赫朝大門走得宇浩,立刻衝出門。

    “媽,為了你兒子的幸福,從美國迴來一趟吧。”有赫不顧電話那頭媽媽的疑問,毫無表情的掛上電話。

    門鈴響了很久,鐵門仍然緊閉著,帶著莫大的勇氣按下那個小小的紅鈕,他要勇敢的麵對一切,即使前麵有多少豺狼虎豹等著他,他也不怕,他要親手去挽救他的幸福。

    門緩緩的打開了,宇浩站在他的麵前擋住他的去路,“你瘋了嗎?現在不是時候。”

    “讓開,我要進去。”

    “呀——樸有赫!!”

    有赫嚴肅的表情讓宇浩有一絲恐懼,他怎麽了,像變了個人似的,似乎帶著勇士的麵具,他繞過允浩走進屋子,宇浩的爸爸站在門口不解的望著他,“你……難道……”

    咚——

    下一秒發生的事,讓宇浩倒吸一口氣,有赫跪在爸爸麵前,慢慢的地下他的頭,“對不起……我、我是孩子的父親。”他堅強的忍住眼眶裏的淚,可是它還是滴落下來,打在地板上,似乎還能清楚的聽到那心碎的聲音。

    時間就此停止,這樣僵持了很久,爸爸的肩膀開始抖搐,“出去!!你可以我出去!”

    “請你原諒我們,求你了。”有赫抱住宇浩父親的腿,苦苦的哀求著,這樣的場麵簡直是折磨人的神經,宇浩將臉轉到一邊,他實在看不下去。

    “啪——”

    “爸爸!”宇浩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是否是真的,爸爸打了有赫,從小對有赫像兒子般的他,狠狠的打了他。

    “這一巴掌是我幫你媽媽打你的。”

    “啪——”

    又一記耳光打在有赫的臉上,有赫仍然跪在那,仰著紅腫的臉頰。

    “這一巴掌是因為……因為你毀了我女兒!”做為世交,他給有赫的愛不比宇浩少,因為父母離異,從小有赫這個孩子,就隻用開朗的外表遮掩心裏的孤獨,好勝心極強的母親在美國打拚事業,把有赫直接交給他看管,他給他更多父愛。

    “爸爸……事情已經這樣了,請你原諒他們吧。”宇浩勸阻著氣頭上的父親。

    “有赫呐……我給你的愛從來都沒有比宇浩少,所以請你這次一定要答應我,去美國,到你媽媽那裏!不許再迴來,不要再走進我們的生活希望你不要毀了小艾。”父親的話,讓有赫和宇浩都震驚百倍,驅逐令嗎?他被驅逐了。

    “伯父……請你原諒我,求你原諒我……我……我不能離開這裏,我不能……求你,嗚嗚……啊啊……”有赫痛哭著抱住父親的腿,即使帶上淚水做的麵具也掩飾不住他的恐慌。

    “小、小艾!”宇浩才發現小艾站在正對的樓梯上,看著他們,臉色幾近蒼白。

    “啊——”海靜的叫聲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隨她指著的方向,他們看到小艾的腿間流下鮮紅的一道血。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啊啊……不要離開我……嗚嗚……”小艾吃力羅動的腳步,朝有赫伸出手,可是腹部的疼痛讓她無力邁出下一步。

    “艾琪,艾琪啊……”有赫從地上爬起來,抱住正要倒下的小艾,“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小艾啊!小艾啊!!!”從樓上跑下來的母親一把推開有赫,將女兒抱在懷裏,“到醫院,到醫院!”

    “真是的……怎麽最近我們和醫院那麽有緣啊,才從智曦那出來,又被通知到這裏,哎呀……快瘋了!!!”恩瑉在走廊裏走來走去,發泄著心中的鬱悶。

    “有赫呐……你的環球小姐總算沒事啊……天呐,嚇死我了……我的幹女兒……”在俊抓著脖子上的十字架,深唿一口氣。

    躺在病床的小艾已經睡著了,可是還緊緊的抓著有赫的手,大家都守在她身邊,宇浩的父親站在窗邊,一直歎著氣,這時海靜走到他的身邊,跪了下來,大家詫異的望著她,她在做什麽?

    “海靜啊……”母親也投來不解的眼神。

    “爸爸、媽媽,……請你們放過這個孩子吧,他並沒有錯,這個孩子……和我……和我多像啊……我媽媽……我媽媽為了保護我,放棄她美好的芭蕾夢想,為了讓我來到這個世界,她忍受了別人無法忍受的罪,媽媽……嗚嗚……盡管過著那麽苦的日子,可是……可是她總是會說,把我生下來是她最幸福的事,即使……即使沒有爸爸,可是我也感謝我媽媽……把我帶到這個世界,讓我有自己的人生,所以……請你們不要剝奪他活的權利,求你們!”海靜深深的低下頭,剛才看到小艾那麽撕心裂肺的哭著、喊著,她才體會到媽媽背負著未婚媽媽的身份有多艱難。

    宇浩的父母望著海靜,她的話讓他們心底受到感觸,是啊,孩子是沒罪的。

    “你們誰想把我重孫子殺了,我就跟誰拚了老命!!!”

    恩?這不是鳳喜奶奶的聲音嗎?大家朝門口望去,真的看見她老人家穿著樸素的韓服,怒火朝天的站在那。

    “海靜啊……你怎麽還跪在這啊……快起來……哎喲……孩子沒事吧?啊?”鳳喜奶奶衝到海靜麵前,對她的肚子摸來摸去。

    “呃……你沒說是小艾嗎?你怎麽說的啊?”在俊小聲的問著搬救兵的老小。

    “啊~~我說……她懷孕了,宇浩父母要她打掉孩子!!”恩瑉的聲音越說越小,自知他剛才說的話存在很大的遐想。

    “哎呀,你——”

    “啊!好痛啊!”恩瑉的頭挨在俊一巴掌,真是連身旁的真璃都有想打他的欲望。

    “還好子舒今天不在。”真璃搖著頭,繼續看下麵發生的情況。

    “奶奶,不是我……嗬嗬……”給鳳喜奶奶這樣問,海靜都想找個洞鑽進去,怎麽大家第一反映都是她懷寶寶啊,先前媽媽以為b超是她的,還要拉著她去檢查,這下……

    “恩?不是你,那是……”鳳喜奶奶轉向病床,看到床上的小艾,“我的天呐,我的天呐……哎喲,我的寶貝孫女,哎喲……小艾啊……奶奶來看你了,哎喲,可憐的孩子……”鳳喜奶奶含著淚水撲到床邊,詫異看著有赫,“你是誰啊?”看了半天,她才想起那個小時候總喜歡跟在宇浩後麵的漂亮小子,“你……是那個小時候搶走我們小艾初吻的樸小子?”

    “呃……奶奶,請奶奶原諒我們,隻要保住我的孩子,要我做什麽我都可以,奶奶……”哇~樸有赫真的太會找靠山了,鳳喜奶奶她老人家怎麽忍心不答應呢。

    “哎喲,臭小子,是你嗎?哎喲……”鳳喜奶奶揮著拳頭打在有赫背上,可是那個力道估計蚊子都打不死,突然她停下動作,仔細的看著有赫,“哎喲……臉長的好漂亮啊,以後孩子會很好看吧……”

    “媽媽!”宇浩父親出聲組織她老人家的行為,這麽大的事情似乎在她看來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夠了!!你想逼死我這個老太婆嗎?我一個人呆在那個地方,無聊的都想自殺,我為什麽要宇浩和海靜那麽早結婚啊……我想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活著的時候,能看到我的重孫子,你是想讓我死嗎?恩?孩子有什麽錯,呀——你小子這麽大的時候,還不是和宇浩媽媽談戀愛啊,真是後悔那時怎麽成全你們,我應該一棒子把你們打翻了!!!”鳳喜奶奶大聲的責備著自己的兒子,在孩子麵前被說成這樣的宇浩父親,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可是——”

    “不用可是!小艾從小就喜歡這個孩子,出國的時候,她單獨找我聊過,對她說在美國要注意安全啊……不要太早進入愛情這個圈子,她打斷我的話告訴我,她不會在那裏談戀愛的,因為這裏有個人欠她一個交代,在我逼問下,她才說出那個小時候奪走她初吻的樸小子。我從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喜歡他,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我……嗚嗚……和宇浩爺爺分開那麽多年了,可是我……真的覺得活得一點意義都沒有啊……嗚嗚……”鳳喜奶奶掩麵哭起來,年邁的身軀讓人看的糾心,宇浩和海靜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安慰著她。

    “可是媽媽,小艾年齡太小,她才辦完入學手續,準備下學期入學……以後她怎麽和她同齡人相處。”

    “有孩子就不能交朋友了?哈~~不用多說了,這主我做了,樸小子,你的父母呢?”

    “啊?我……我媽媽明天迴國。”

    “叫她直接來找我,你放心,你兒子有我做靠山!!”

    “謝謝,謝謝奶奶,謝謝……”有赫激動的抓著鳳喜奶奶的手,眼裏流下激動的淚花。

    “唉~~等你母親迴來,到美善迴來吧。”宇浩的父親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他一對兒女的婚姻大事全由年邁的母親撮合了。

    “萬歲!!!哦~~~~吼吼~~~萬歲!!!!”病房裏一陣歡唿,在俊他們跑到有赫麵前,不停的拍他的背,“呀——你女兒平安了!!!”

    “這個姑娘,是兒子,兒子。”

    姑、姑娘?在俊指著自己,臉上掛著不確定的表情,“奶、奶奶,你叫我?”

    “啊哈哈哈~~~哈哈……金姑娘,啊哈哈哈~~~~”滿屋子響起爆笑聲,除了在俊掛著備受打擊的臉,就連宇浩的父母也扯開笑容,在孩子歡愉的氣氛中,宇浩媽媽走到老公的身邊,輕輕拍拍他的手,“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隻有給他們幸福的權利,等美善迴來,我們和她談談吧。”

    “好吵啊……醫生……醫生……”

    “小艾!”

    大家聚集到床邊,神情緊張的看著張開眼的小艾,她半眯著眼張開唇,“醫生……我寶寶生出來沒有?”

    她的話讓大家的第一個反映就是倒。

    “傻孩子,離生寶寶還有一段時間呢。”鳳喜奶奶疼愛的抓著小艾的手。

    “恩?可是我聽到他在叫我媽媽啊~~~~”

    “你會聽到他叫你媽媽的,啊?小艾啊……媽媽不怪你了,恩?”母愛是偉大的,在母愛麵前什麽都敵不過,小艾對未出世寶寶的愛,母親對小艾的愛。

    “呀——傻瓜,要是生下來就喊你媽媽,那不是會嚇死人的啊,傻瓜。”有赫幫小艾蓋上被子,疼愛的將她的手貼在臉上。

    “爸爸……別讓他走,別讓他走。”

    “我不會走,呀——有看到我女兒的臉嗎?”

    “好像……是男孩!”

    “男孩?啊……不會的,我上次做夢是女孩,女孩啊……”

    “呀——樸有赫,你性別歧視嗎?覺得我外甥是男孩的舉手!”宇浩話音剛落,除了有赫和在俊大家都舉起手,有赫像在俊投來友好的目光。

    “我本來有預感是……女孩,”在俊的話,讓有赫的表情很興奮,突然他慢慢的舉起手,讓有赫大跌眼鏡,在俊發揮著他表演的天分,像個預言家似的繼續發表言論,“可是……有種強烈的想法進入我的腦子,真的……孩子好像因為……沒有文化的爸爸取得七彩這個名字,嚇得改變了性別,所以結果是……男孩!!!”

    “啊~~~~我的環球小姐~~~”有赫趴在小艾身上,假裝哭泣的埋下頭。

    “樸有赫,你真是演員啊,前麵哭後麵笑,呀——你幹脆做明星吧。”

    在俊的話又掀起一片笑聲,是啊~其實他們自己本身就是孩子,喜怒哀樂那麽真實的顯露在臉上,這是這群孩子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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