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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子摟著鬆本的屍體,如像是餓得失魂落魄的難民,一瘸一拐,如像是僵屍般地行走著,居然悄無聲息地混過了檢查的哨所,站崗的士兵一看菜子父子那可憐的樣,什麽都沒問,便放他們過去了。


    菜子摟著鬆本先是經過密道,然後再沿著防空洞一直走,有一條支道是直通郊區城門外,此刻天色已亮,菜子跟隨著外出覓食的難民們,一起朝蘭州的邊陲小鎮什川鎮奔了過去,藏在那兒歇腳,天黑後繼續趕路。


    菜子完全是憑著感覺走,完全沒有一條熟悉的路線,越過千山萬水,沙漠戈壁,農田村落,已經是把菜子累得不行,居然倒在路邊睡著了,在天河野與蒼野縣交叉的地方,一群留守天河縣的鬆本大隊小兵,約有十餘人僥幸地在空難中幸存了下來。


    他們本想堅守到大部隊勝利歸來,但一聽說鬆本和鬆木都已經死了,便心生逃離的念頭正在他們找不到理由逃還,猶豫不前之際,突然發現前麵有一對屍體,本想是去從他們身上扒點什麽吃喝的,哪知一翻過身,才發現是菜子和鬆本。


    日軍大喜,終於是找到了迴大本營的機會,於是便背著鬆本和菜子一路繞著郊線行走,繞過了蒼野縣,到達了靖遠縣,靖遠縣早已是失控狀態,被日本人占領,在這裏,他們在日軍駐靖遠縣的辦事處占歇了一晚。


    菜子蘇醒了過來,看到身邊這一切都吃驚了,一開始還以為是漢軍把他們給抓了迴來,沒曾想,耳邊縈繞的卻全是鄉音,菜子用家鄉話和他們對著話:”各位士兵哥哥,聽你們的口音很熟悉,你們也是來自大阪的嗎?”


    日軍士兵:”菜子小姐,您醒啦!沒錯,我們從小就跟隨著鬆本將軍一起去參軍,他比我們要大一些,處處也照料著咱們,雖然他這次英勇犧牲了,卻也還活在我們的心裏,您放心吧菜子小姐,我們一定會把你安全地送到大本營的。”


    菜子聽後是百般地感動,好話謝不完,其實心裏都各有盤算,隻不過是在相互利用罷了相互利用也行,隻要別相互傷害就好,這讓菜子一想到對漢軍的恨,又想到和妞妞、武舞等人的感情,便不禁流下淚來。


    蘭州城安防隊長薑南在巡視了一整日下來,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菜子夥同其父親的屍體消失了,他立馬把這事報告了黑蝙蝠,黑蝙蝠掐指一算:”不好,恐怕是已經出蘭州城了,都怪我這兩日身體有異常,沒有察覺到菜子小姐的動靜。”


    薑南主動請纓,要帶兵前去捉拿菜子小姐,黑蝙蝠同意了,便讓妞妞和武舞跟隨,黑蝙蝠知道追迴來的可能不大:他這一去,恐怕會成為咱們的勁敵心患囉。紅蜘蛛走過來安慰黑蝙蝠:”別難過了,菜子這麽做,也是身不由己。”


    黑蝙蝠點了點頭:”沒事的,我明白,我沒有責怪菜子小姐,隻是我不忍她與我們為敵,她這一迴,準會被日軍利用,將來破蘭州城,必是出自菜子小姐的傑作,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菜子小姐給劫迴來。”


    紅蜘蛛:”可這已經是不可能了,她是一個孝女,除非咱們連同鬆本的屍體一並給奪了。”黑蝙蝠:”這就要看妞妞和武舞下不下得了手了!”紅蜘蛛:”你這人,明知武舞和妞妞下不了手,你卻還派他倆去。”


    黑蝙蝠:”這次主要行動的負責人是薑南,我還是相信他的秉公執法的。”武舞和妞妞連夜摸向了靖遠縣,憑薑南的直覺告訴他,他們很可能就藏在靖遠縣。武舞和妞妞跟隨著,沒有多言語,隻是一路上仔細地打量著,生怕是發現了菜子的身影,整得自己不好交待。


    詩曰:


    失魂落魄屍走肉,搖搖晃晃密道走,萬水千山迷路來,哪知半路遇鄉愁蒼遠茫茫野三關,直達靈魂忠與叛,何來一書供證詞,本是憑著良心安薑南請纓捉菜子,武舞妞妞督戰執,恐來夜風搖花香,別了友人安魂祠。


    還沒待薑南等人進入靖遠城,在郊區便和日軍交上了火,薑南畢竟是本地人,熟悉地形,很快便帶領著人馬將靖遠縣給包圍了。半夜裏,菜子聽到了動靜,便讓身邊的士兵前去查看,卻正中了薑南的圈套。


    本來是要尋半天的,沒想到就一個轉身就覓到了“獵物”,薑南親自帶著隊伍,一消聲槍將該日軍士兵擊斃,帶重兵將菜子下塌的福來客棧包圍。守了片刻,見樓上沒有動靜,便手一揮,親自領著人馬奔樓而去。


    日軍士兵埋伏於樓道兩側,重創薑南的隊伍,薑南隻得采取非常手段,把自己親自栽培的先鋒隊號令上前,扔抓鉤翻窗而上,即便是這樣,依舊是晚了一步,待先鋒部隊趕到菜子小姐的房間時,隻見人去樓空,沒留下任何線索,隻有一股撲鼻的香味,彌漫著整個房間。


    薑南步入房間四下裏查看,掀開窗簾,隻見有兩對人影,吊著繩索從六樓翻窗而逃,薑南立馬揮刀斬斷了繩索,隻見那對黑影裏有人伸出皮鞭纏住三樓的窗戶,再次拉滑而逃,騎上兩匹快馬便朝北麵奔去。


    薑南的人馬立即也吊繩翻窗而下,但隻看到了他們的影子,薑南沿樓梯追下來,站在街上歎著氣:”有看到他們是什麽人嗎?”薑南手下的人馬喘著粗氣搖了搖頭:”沒有看清,隻看到了打扮成黑蝙蝠和紅蜘蛛模樣的人。”


    薑南用手摸了一下牆上那道皮鞭留下的印痕,苦澀地笑道:”好一招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之計,一邊讓我來抓人,另一邊卻又把人給救走。”薑南手下的人:”隊長,難道你猜到是誰了?”


    薑南咬著牙,冷眼空對蘭山篤定:”打扮成黑蝙蝠和紅蜘蛛的人,除了他倆還有誰?”薑南手下的人:”不至於吧!你是說黑蝙蝠和紅蜘蛛?我看不像,我們快馬追出蘭州城時,他們都還在蘭州城忙碌,根本沒有要動身的跡象啊!”


    薑南:”他倆本事了得,尤其是那黑蝙蝠,高超的武藝我可是親眼見過的!有什麽是他倆幹不成的?”薑南手下的得力助手鍾離:”算了吧!隊長,就算您是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除非他們真的會飛!”


    這句話可把薑南給點醒了,若有思索地道:”對啊!他真的會飛,可剛才那打扮成黑蝙蝠模樣的人,壓根兒就不會飛,難不成是另有其人?”鍾離:”我懷疑是武舞和妞妞!”薑南轉念一思,不禁一冷顫:”快不好!事不宜遲,迴部隊抓人!”


    武舞和妞妞把菜子送出了靖遠縣,與她告別,菜子迴身深鞠一躬:”兩位恩人,能讓我看看你們的模樣麽?”武舞卸下蝙蝠裝,妞妞摘下紅紗蒙麵巾,微微向菜子一笑:”咱們的恩情兩清了,若再見麵,就隻能是刀光劍影。”


    菜子把鬆本的屍體放在地上,緊擁向武舞和妞妞,難舍難分,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傷心動情地流下了兩行淚。就此別過,菜子在兩名日軍小兵的護送下,朝中寧縣趕去,他們的目的地是太原。


    詞曰:


    曾經你說要跟我走,就此一生也不迴頭,然而現實總是很殘酷,還沒來得及長久便已分手。


    我含淚送你到西口,就此一別再見難夠,然而命運總是捉弄人,還沒來得及告別眼淚暗流。


    我在夢裏唿喚你的美,然而那美的孤獨,卻夠不著我那害怕的思念,是遙遠或是難相見再見亦是仇人。


    我在風裏聽到你的笑,然而那笑的背後,卻是我深感愧疚的送別離,是絕情或是狠心迴頭不見恩人。


    武舞和妞妞騎快馬趕了一程,又租了輛人力車,趕迴靖遠縣民兵隊,從窗戶而入,兩人分別脫去衣服鑽進被窩裏睡了個昏沉待薑南帶著人趕到時,他倆仿若是已做了一個長遠的夢。


    武舞和妞妞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還未來得及去開門,便被薑南手下的人給撞開了,武舞和妞妞起床穿著單衣凍得直哆嗦,眯著眼打著哈欠”薑南隊長,什麽事啊?這麽著急,人抓到沒?”


    薑南落坐發怒:”哼!還給我裝,老實交待,你們把人送到哪兒去了?”武舞笑而不語薑南怒盯著武舞:”有什麽好笑的?這樣玩兒我很好笑是嗎?”武舞搖了搖頭:”我是在笑,薑南隊長真的是太好笑了,當我們要申請加入你們的緊急緝拿行動之時,你怕我們分功,便獨自一人把任務給攬了下來,搞了半天,看來人還是沒抓到,又莫名其妙地找我們發火起來,你這樣玩兒又是幹什麽啊?”


    妞妞拉過被子蓋下,一頭埋進被窩:”就是,沒抓到繼續去抓啊!來打擾我們睡覺幹什麽?”本想是去問罪的,沒想到反被他人扣了個屎盆子,薑南起身,混身不自在,隻得把弄著權術:”全體都有,院壩裏集合!”武舞和妞妞披著個被子就出來了,心情很是不爽,一個勁兒地喘著懶氣兒。


    薑南緊盯著武舞和妞妞,似乎有一肚子的怒火要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扯著嗓指著武舞和妞妞:”你倆沒衣服了嗎?那套蝙蝠裝和蜘蛛服呢?”武舞順手滑下被子,拾起薑南的火星子:”薑南隊長,你說的什麽話,我可聽不懂了,是在對我說嗎?如果不是,請把手指向別處。”


    薑南手下的得力助手鍾離是個火爆脾氣,他走過去扯下武舞和妞妞的被子,用腳踩在地上:”跟我們隊長說話要客氣點!”武舞一拳揮打向鍾離:”可是你已經非常地讓我非常地不客氣了。”


    鍾離哪受得了這氣,這可是他的地盤,哪輪得了別人在其頭上拉屎,便緊握著拳頭,雙拳出擊,揮向武舞,武舞單腿從地上挑起被子,蒙向鍾離的頭,一記悶拳加影腿,打得鍾離將要啃土。


    待鍾離萬般掙紮,撕開被子好不容易露出半顆頭,卻全被棉絮給包裹,如是偷情的王老二被抓了個現形,狼狽地慘白無表情隻得一頭撞向武舞,以泄這不白之苦,保全那不潔之麵正好武舞也想泄掉這含冤之苦。


    於是兩人就扛上了,你來我往,拳送腿禮,兩人打得滿天絮飛,如是倒春寒雪花飄,共計有三十餘迴合,兩人還是打得不分勝負,似乎這樣的感覺就是一種享受,對於鍾離來說,卻有些吃不消,隻見他喘著粗氣,很想讓這難熬的對擂結束。


    可對於武舞而言,似乎還沒有打夠,看他那動作輕盈,力度鑽心,就能說明,他在控局著這場較量的進行隻見那武舞若是打出了彩,進入了幻,伴著絮飛藏著一拳頭如鐵榔頭砸向那鍾離的頭,鍾離左搖右晃,如是敲響了起床的鍾,那拉肚子的學生卻正往茅廁裏趕,慌了神,錯了步,差點沒倒下。


    待他稍微清醒迴過神,卻又見那武舞幻化著舞步,一記影腿裹著被單,如同是棉裏藏針向鍾離襲來,那鍾離已是無力抵擋,隻見眼前一花,沒了知覺。鍾離的那兄弟叫校尉,光聽名字就是個正規軍人來的,隻見他緊握著拳頭對準武舞,大概的意思是他要替他的好兄弟報仇。


    相比五大三粗的鍾離而言,那校尉可算是要長得英俊些,武舞都不忍向他動粗,把校尉的挑釁無視,把溫柔的眼神瞟向妞妞,那妞妞早就是拳頭癢得不可開交,總算是等來了機會,得到了武舞的允許上場。


    武舞閃開一邊坐下:”對付你這種英俊小生,我的妞妞便可,可知我這拳頭不打兩種人,一種是女人,另一種就是像你這種長得白麵的奶油小生。”這話可把那校尉氣得將要吐血,他寧可被人痛打他幾下,也不願被人如此侮辱。


    他正欲拾起拳頭奔向武舞時,卻被妞妞攔在了前麵那妞妞可是一直都被人稱作是雜牌軍的人,相比那個所謂正規的校尉,似乎很難有人願意相信他們是半斤八兩,可所有的人在看了妞妞的出擊後,都後悔了剛才萌生的想法,權當是個錯亂。


    詩曰:


    千裏送恩終須別,萬步溜須拍馬烈,白忙一場空對幕,黑閑瞎火滿星夜金蟬脫殼西擊東,瞞天過海衣無縫,橫空出世蛛蝙蝠,救菜摘瓜敲校鍾絮裏裹拳鐵榔頭,布裏包腿棉藏針,出口成章侮難忍,何奈白麵油小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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