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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毛從水裏爬了出來,如泥鰍脫籠,抖摟起晨勃尿性的精神:“哼!誰稀罕!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


    本俊趕忙勸向細毛:“我說兄弟,你不是夢寐以求想加入冷風的民兵戰隊嗎?為何今日得見,又總是這般地玩世不恭?“


    細毛:“沒錯啊!我是想加入冷風的民兵戰隊,便他現在不是都死了麽,看來啊!這附近一帶抗日的希望隻能落到我的肩上了。“


    本俊歎了口氣:“哎!我說兄弟,你是不是跟他打了一架打傻了,他就是冷風的兒子啊!現在冷風拉起來的民兵隊就是由他在帶領。“


    細毛卷袖叼了匹菜葉子在嘴裏,瞪眼打向冷酷:“你說那個愣頭青?“


    本俊一邊破著雞一邊點頭微笑,細毛取過一雞卵生塞在嘴裏:“沒搞錯吧?他比我的年紀還小,怎麽可能帶得好隊,我不去!“


    本俊:“這年頭啊!不論年齡大小,正所謂亂世出英雄,他這麽小的年紀能帶隊,證明他就是有能力;你不是也沒打過他麽?“


    細毛:“總之我不服!“


    本俊:“兄弟,還有什麽不服的,說出來,哥幫你去公關。“


    細毛把咬碎的一半雞卵吐了出來攤在手上:“你讓他和我一樣,把這生雞卵給吃下去,我就服了他,我就帶著李家沱鎮的民兵跟他去抗日。“


    本俊看著就覺得惡心得想吐,一臉嫌棄:“你這叫什麽理由?這不分明是找茬兒嘛!“


    細毛把手中的碎物一口悶在嘴裏囫圇吞下:“不行是吧?不行那就免談。“


    本俊拉住細毛:“行行行,我幫你去說!先留下來幫忙,我生拌一盤雞的內髒給他,到時他若不聞不問地吃下了,你就跟他抗日去。“


    細毛咧著嘴:“哎!我說哥哥,你這也太偏心了,行吧!到時他若有勇氣把這生拌的內髒給吃下,我就跟他去。“


    本俊:“我說兄弟,你這是為何?那麽多的條件,為何偏偏要出這一招?“


    細毛:“很簡單,因為我好這一口;必須要比我勇敢的人,才配做我的領隊。“


    冷酷拉住十二道童虎:“喂,你們去哪兒?別又想耍賴啊!我把那個臭鐵匠都打敗了,你們也該說師公派你們來遊說的理由了吧?“


    此時,李家沱的公房食堂也開飯了,冷酷一行人遠來是客,被招待成了上賓座;十二道單借勢一溜:“師哥,等吃飽了飯再說!“


    冷酷拉住道童虎:“你們又想騙我,你們十二個小鬼就可坐滿一桌,我們哪來的機會溝通?“


    道童虎一個猛虎出洞鑽,從冷酷的腋下逃過:“師哥,你那麽聰明,不用我們說,想必你也能猜得出來!“


    道童雞含羞一笑,把譏諷的意味調侃至濃:“是啊~師哥,如果我們說出來,卻不是你所猜,那豈不是侮辱了你的智商?還倒不如你先說,如果對了,我們給你掌聲,如果輸了,你就把桌上那盤生冷給吃下。“


    細毛望著本俊,一口酒掩麵而語:“大哥,你行啊!都學會收買人心了。“


    本俊一口酒暈在嘴裏打轉:“小孩兒嘛!貪吃!於是這一計猜謎食卵之計便出來了。“


    冷酷端著一碗酒繞步在中間,模仿著曹植的七步吟詩,一步一頓,若有所思:“師公之所以派國盛他們來是想牽製住日軍的火力,沒派我來是想我在從中周旋,挖過李家沱鎮的民兵力量;好讓他們堅守在冷月村的後方,待日軍反撲之時,給予鬼子沉痛一擊!所以這次師公的策略是欲揚先抑,給日軍一個錯覺;你們說我分析得對嗎?“


    四下裏響起了一片掌聲,冷酷順手抓起生拌的雞內髒,細嚼慢咽而下:“嗯,不錯,一切醞釀得剛剛好,絕妙地香。“


    所有的人跟著冷酷抓食起了涼拌的雞內髒,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在體會著生活的苦澀與活著的不易。


    冷酷端起酒敬向四麵八方:“但願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一條心,把鬼子趕出咱們村落。“


    小泉在萬家溝等待著戰報,突然一匹快馬從山腰奔騰而上,飛馳地向礦區駛來,信使還未待馬停穩,便一個縱身翻彈而下:“將軍,不好了,大肛和一郎都因病毒發作而暈倒了,大隊長木村在李家沱戰役中犧牲,副隊長拓災帶隊撤離了李家沱。“


    小泉聞訊,氣得暴跳:“怎麽會這樣?現如今咱們是打一村丟一村,這樣下去,咱們遲早會被民兵隊給消滅。“


    信使再掏出一封拓災的親筆信,信中說要趁其不備,攻空虛之村,從而打亂他們的計劃,然後再逐個圍剿,方可將這附近的村莊一網打盡。


    小泉聽後很是高興:“那就事不宜遲,趕緊向冷月村進攻。“


    信使搖了搖頭:“副隊長有明確的交待過,不要再攻冷月村,他們一定有所防範,要攻打沒有入侵過的村落。“


    小泉思來想去:“此招甚妙,出其不意,防不勝防;隻是沒打過的村莊最近的也就隻有雪蓮島了,那咱們就向雪蓮島進發。“


    信使還是搖了搖頭:“除了雪蓮島,還有淺水灘和水簾洞,副隊長的意思是攻打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地兒,且又讓救援都難以抵達之地。“


    小泉摸著一小攝胡須得意笑著,卻又失意地啞了槍中火,摸了一把襠下的活:“若想讓淺水灘和水簾洞孤立無援,那必須得要把控好雪蓮島這個咽喉之地,不能讓消息給泄露出去了。“


    小泉若有所思領會了些許:“迴去叫你們副隊長放心,這次一定會把狗關起來打。“


    小泉新派了一名信使前去與拓災匯報,拓災得知自己的信使已經死了,不難過反妥了神色:“這下安好了,咱們可以放心地進攻了。“


    拓災手下一名助手不解地道:“隊長,為何這反倒妥了,難不成將軍殺了咱們的兄弟,還是為了咱們好?咱們還要反倒聽他指令,按他的想法行事?“


    拓災淡淡地卷起一支煙,吧嗒一口吐煙朝南風逝北:“你不懂,咱們所做的這一切的鋪墊,其實隻是想佯攻淺水灘,狠虐冷月村。“


    一九三九年,正月初七,下午兩點,冷酷一行人還在李家沱鎮狂飲狂歡,十二道童拉著迷醉的冷酷往迴拽:“師兄,你不能再喝了,再下去,會誤事的,師公交待過了,要咱們迴援冷月村,說不定這時日軍已經在攻村了。“


    冷酷一醉了,下麵所有的人也都放鬆了警惕,平日裏的抗日英雄們,在酒精的麻醉下,成了狗熊,連風一吹都會倒的窩囊廢;一排排成群結隊東倒西歪地行在李家沱的鎮上徘徊著,不知該往哪兒去,似乎也忘了自己抗日民兵的身份。


    花顏姐妹再次向官清請纓:“爹,就讓我們去吧!雖不指望著能勝利,至少可以去探一下敵方的軍情嘛!“


    官清:“這也太冒險了,我寧願我自己前往也不要妳倆去拋頭露麵;這樣吧!妳倆去李家沱放信,讓冷酷他們繞行至淺水灘增援。“


    午後的淺水灘異常的安靜,仿若整個村落陷入了沉睡的夢境,即便是像官清這般一等一的輕功高手,落入了淺水灘也會激起一片不安的漣漪。


    濺起的雪水打向寧靜的四周,起了蝴蝶效應,首先是揪毛被驚醒,他正在修繕著兵器,一聽有動靜,他便隨手拾起一箭頭朝屋頂飛去,幾片瓦碎落而下,一隻飛鳥被擊落。


    揪毛帶著煙嗓的氣喘笑了笑:“嘿嘿嘿,好久都沒有打牙祭了,今天這意外的一隻野味真是解了饑之渴;娃兒他娘,快把這野味燉下去,等孩子迴來了好好喝一頓。“言罷一招飛鳥還巢正中其夫人之懷。


    頂冠娘一個旋轉拉過風接過飛鳥,趁著風中的零亂便把鳥毛給拔幹淨了:“嗨,就這麽點野味,還等孩子迴來,我看還不夠你一個人糊嘴。“


    揪毛吞著口水:“妳就別說了,還不趕緊的,孩子應該馬上就要迴來了。“


    頂冠娘一邊處理著鳥的內髒,一邊與揪毛對話,言語中略帶點棄之卵腸如對生活迷茫的抱怨:“我看未必,這孩子平常趕場中午便迴了,現在都還沒迴,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咱們家把錢都賠光了,孩子覺著在家吃不好穿不好,才跟隨著那個冷酷去參加抗日了?“


    揪毛:“別淨瞎說,咱們兒子不是那樣的人,抗日不比咱們家更苦啊!雖說咱們家現在為了抗日把家底都給賠了,但至少能就地取材,還有吃有喝;可抗日呢?嘖嘖嘖,別談了,我是體會過那種滋味的,若不是逼不得已、身不由己,鬼才願意去鬼上身。“


    正說著呢,淺水灘的鄉親們便操著家夥趕了過來,看樣子個個都是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追著揪毛喘著粗氣問:“是不是來了?“


    揪毛一愣:“是啊!來了,你們不都來了麽?是不是聞到我這鳥肉的香來的啊?我可告訴你們啊,沒門兒,我都舍不得吃,是留給孩子的。“


    揪毛一幫老兄弟放下兵器,坐了下來:“哎呀,沒事就好啊!大哥,你把咱們都當什麽人了?之前你家輝煌之時,沒少照顧咱們兄弟,現在你們家落魄了,我們也決定要拿出錢來幫助你們。“


    揪毛欲關門謝客:“千萬別,你們若真想報我的恩情,就把這些錢拿去布置一下咱們淺水灘的防務;這段時間以來,我心裏就一直不安,總感覺會出事,尤其是今日,心和眼皮都狂跳個不停。“


    官清從屋後一閃而過,一聲笑聲帶過一片飛刀,揪毛即刻把修繕好的兵器分發下去;兄弟們淩空接過兵器把暗器擋在了牆柱上。


    大家夥正欲放手一搏之時,官清從後麵背手信步而出:“不錯嘛!臨時反應還挺快;你們說得沒錯啊!雖然你們這淺水灘一帶有天然之險,平日裏也整肅得極安靜,警惕性也挺高,但若有一隊人馬從雪蓮島殺出,你們就將陷入孤立無援之地,還是趕緊想辦法把防務加固一下!“


    揪毛放下兵器磕向前:“師父,您怎麽來了?來之前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兒!好讓我去接您啊!您說雪蓮島會向咱們淺水灘進攻,不至於吧!我知道江保成了漢奸,可他那個女兒,很是有氣節,絕不會“


    官清:“沒有發生的事就不必說了,跟我也就不必客氣了,我這個人愛好不請自來,我這次來,你們難道真不知道其原因?“


    揪毛大潑而笑,活脫如猴:“師父要來玩,哪還問那麽多理由?走,師父,正好,打了隻野味,讓徒弟今日好好陪您喝一杯。“


    官清把臉撇向一邊,氣憤得軟弱無力:“現在哪還有心情吃什麽野味,殊不知你們都快成為鬼子的口中的野味了,還在這裏悠哉晃當。“


    揪毛見官清動了怒,便識趣地組織起了兄弟們前去查看敵情,迴頭擔禮而待:“師公,您先歇著,我們這就去構築防禦工事。“(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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