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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戲子一氣之下,一壇飲下,也醉了,癱倒在地,嘴裏還不時地念著雪蓮的名字,令人無不動容揪心。


    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場遊戲是冷酷贏了,但拐角卻從醉夢中醒了過來,帶著呢喃迷蒙的話語:不行,我還要來跟他比一場。


    其實冷酷早就注意到了拐角對雪蓮有意思,是多年的情感積澱,還是青梅竹馬的左右陪伴,感情油然而生,然卻不盡如意。


    可以看得出,拐角很喜歡雪蓮,然雪蓮卻根本不在乎他,甚至於有嫌棄的意思,此刻的雪蓮,心裏一直裝著的是冷酷,眼看就要告捷得手,卻殺出來個拐角競爭,心中很是生恨。


    遺憾的是,冷酷根本不在乎雪蓮,雖談不上嫌棄,但還沒有達到那個動心的地步,於是他想成人之美,想把這個與雪蓮對飲的機會讓給拐角。


    拐角提出要和冷酷猜謎,冷酷便豪爽地答應了,不管是會與不會,他反正都是要放水,讓拐角贏,當然拐角還被蒙在鼓裏,一個勁地在腦海裏搜索著謎語,有趣的是,他想到了兩個,很是隱諱,一想到就好笑,一想到冷酷答不出來,便笑出了聲。


    所有人都期待著,看拐角如何胸有成竹地把冷酷給拿下的,其它桌的碗筷都收幹淨了,隻剩下樂師這一桌還圍滿了人,熱湯素菜一個勁地往桌上加。


    外圍站滿了閑得發麻的人們,剔著牙,抽著笑,吐著笑話,把這玩樂情趣投放在了過往兒時的路上,跟隨著歡聲笑語在徜徉。


    拐角出題了~兩個女人麵對麵,打一早餐食物。


    冷酷想了想沒能答出,確實很是費解,便主動認輸道:那是什麽啊?我從來都沒吃過早餐啊!


    拐角:我也沒吃過,但見過大戶人家吃過,豆奶(鬥奶)嘛!


    冷酷捂著嘴大笑起來,他沒有想到食物豆奶,而是想到了兩個女人在鬥奶,這也能鬥?真是好笑,荒唐地好笑。


    冷酷見雪蓮一本正經,隻是在嘴裏輕語~下流!看來並不好笑,便止住,舉一反三:那我也出個,兩個男人麵對麵對,打一體育競技項目。


    這次答案不要脫口而出,免得有人又要說咱們下流,咱們分別把答案寫在紙上;於是冷酷便率先地寫下了鬥雞。


    可拐角卻在那裏磨嘰了半天,未能寫下一個字,在最後關頭,他慢慢地琢磨著畫下了兩隻小蟲。


    待答案揭曉時,所有的人哄然大笑:他倆真有兩下子,這也能成題,還如此地應景好笑,真是生活情趣多,隻靠瞎摸索。


    冷酷的鬥雞大家都好理解,但拐角這個就令人費解了,所有的人都笑著問:這是什麽呀?


    拐角瞟了一眼雪蓮,見剛才她還附合著大家在玩味地笑著,見拐角相視便又輕語~更下流!似乎早已領略到了什麽。


    拐角把雪蓮的念想借過轉化:我從小沒有讀過書,寫不來字,於是隻得把圖畫下來了。


    冷酷:圖畫得不錯,沒讀過書不要緊,成就了一個偉大的畫家啊!


    拐角:你們就別取笑我了,我知道……。


    村民:別在讀沒讀書的問題上磨嘰了,你總會用言語答得出來,你這畫的是什麽吧?


    拐角:這當然就是鬥蟲蟲!


    所有的人都樂翻了,雪蓮也被拐角這般地童趣天真無邪給逗樂了,沒想到平日裏令人討厭的拐角,也有令人喜愛的時候。


    雪蓮在高興之餘,主動當起了裁判:雖然你們倆出的這題都有些俗,但卻又很寫實,看來都是好生活,好觀察之人,第二局,我判你倆打平,再出一題,三戰二勝如何?


    冷酷和拐角都點頭同意,索性讓雪蓮來出這棘手的第三題,雪蓮望著鄉親們,不知該說什麽好,鄉親們仿若是心領神會道:那就一男一女相對,打一自然現象。


    冷酷想到了一個絕妙的答案,但他不能夠說出,因一說出,拐角準輸,所以,隻得在心裏憋著自己一個人消化,想著想著,實在是忍不住,便趴在桌上,忍氣吞聲幾爽朗,“哇哇”幾嗓便吐了出來,把所有的人都給熏散了。


    待打掃完畢,再噴上蓮花香,所有的人又都圍了過來:你們想出來了沒,答案是什麽啊?


    冷酷不好意思地捂著嘴,擺了擺手以示不知,拐角想了想,也不確定地脫口而出一大堆:雞不可食(機不可失)?磨豆漿?鄉親們搖了搖頭唉氣~這是成語,農活,要打一自然現象。


    拐角看了看冷酷,冷酷依舊搖了搖頭,拐角便繼而捅詞:賭上槍眼、翻山越嶺、抗日英雄……。


    一番勉為其難地掙紮,惹得大家轟然大笑:這都不對,是打一自然現象,不是成語,也不是競技項目,更不是抗戰題材;冷酷有想到沒?


    冷酷把答案裝在心裏穩穩地放了拐角一馬,搖了搖頭:沒有!


    鄉親們失望道:沒有你在那兒搖頭晃腦,嘔吐一地的;唉,我們也沒想到,隻是借鑒著你們出題的份上,瞎胡弄一番罷了。


    雪蓮有些不高興道:你們出題的自己都不知道,那他們答題的肯定就更不知道了,我判這一題啊,又是個平局,所以要再加試一題。


    鄉親們圍了過來,按三局總成績來計算,冷酷一負兩平,拐角一勝兩平,按理說應該是冷酷輸,拐角贏了。


    雪蓮:那不行,豈有不戰而勝之理,我不接受這個賭局。


    冷酷安慰道:願賭服輸嘛!我都接受,妳有什麽不好接受的?


    雪蓮大唿:我是想和你對飲,難道你不知道嗎?


    拐角失望地舉起酒杯,又把酒杯落在地上:原來是我不戰而敗,其實,我早就輸了,冷酷兄最後一題應該是想出了答案的。


    於是乎,在大家的起哄聲中,還未待大夥反應過來,雪蓮便掀起了麵紗強行與冷酷來了個交杯酒,完後,雪蓮便紅著臉,邁著羞澀的步伐進了閣樓閨房。


    拐角顯得很大度似地附合在人群裏打著醬油:冷酷哥,都得手了,就把最後一題的答案分享出來嘛!


    冷酷得意忘形,迷醉朦朧,轉著醉步:那就是一個天氣的自然現象嘛~日轉陰,又或是~一首詩:


    日上三竿越雙峰


    越過小河進山洞


    叢林曲徑峰迴轉


    槍林彈雨存夾縫


    人們一聽完,邪邪地念,色色地笑,欲罷不能的騷和那鬼迷心竅的色,把人的**提到了一個極端,搖晃如酒碗咣當。


    拐角也醉了,他倒在了桌子底下,酣睡入夢;雪蓮透過閣樓的紗窗,看著酒後失態的人們哭了:為什麽我眾裏尋他千百度,他卻爛醉得想嘔吐?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是那麽地高尚、純粹、脫離低級趣味的麽?


    正說著呢,隻見冷酷把鑼敲響,他似乎還是那麽地帥,令人遠觀心動,近觀心跳,不看想看,看了不想還的那種,帥得高尚,藝術得純粹,愛好脫離了低級趣味。


    雪蓮瞬間也失去了判斷與主張,像一個花癡般地受迷惑於招蜂引蝶,是的,一但淪陷,但再也沒有原則。


    江保拄著拐叼著煙鬥走進了雪蓮的屋:閨女,看得出來,妳喜歡那小子。


    雪蓮:爹?進來也不敲門,進我房間也不熄煙,您一點兒都不愛我!


    江保笑笑,把煙磕熄在拐杖筒裏:好好好,我熄了還不行嗎?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就是我女兒;把雪蓮擁進懷,歎了口氣:女兒啊!命苦啊!從小沒有娘,好不易長大了,瞧見個相好的,可他卻不喜歡妳呀!


    雪蓮早也亦看穿了冷酷的心跡,便和父親摟在一起放肆地哭了起來,冷酷那如象耳的聽力,早就捕捉到了傷心的抽泣聲,於是便把樂音嗨高到八度,跟著他們抽泣的速度,配合著旋律與節奏,從嚴寒的冬季進入到了溫暖的春季。


    雪蓮破涕而笑:那個冷酷太壞了,仿佛是聽到了咱們的傷心哭泣,故意奏樂來掩飾配合咱們!不過剛才哭得好痛快,真是一場爽爽地釋放,仿佛壓抑了半生,終得其解。


    江保收起哀歎的擔心闊步走了出去:妳那麽了解他,妳如此想通,爸也就高興了,妳放心,我女兒看上的,做父親的,一定會全力相助。


    雪蓮:爸,順其自然吧!不要太為難他了。


    江保邪念地一笑:放心吧!談不上為難,若他真見到我女兒的美貌啊!豈有他不動心的?


    一曲奏完,掌聲四起,冷風感覺到樂隊在被人接受,確切地說是剛才冷酷那一段即興地升調提降速的轉換,把人們帶入了思念迷途走進第五季的**。


    在大家的唿喊下:再來一曲!冷酷卻不以為然地放下了鑼抱起了拐角便往他家裏趕。


    冷酷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為金錢所動,不為權利低頭,活得瀟灑,活得幹脆利落,活得有尊嚴;雪蓮暗自在心裏為冷酷辯護著那脫俗主張。


    拐角迴到家的床上便醒了過來:冷酷哥,怎麽是你?謝謝了!


    冷酷笑道:既然是兄弟,又何必客氣?


    拐角流下了感動的眼淚,向冷酷下跪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冷酷:拐角兄弟,這是為何?咱們又不是土匪,不來那一套結拜的。


    拐角:我是認真的,從小我就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受盡了人們的欺辱,還從沒有一個人如此地關心我。


    冷酷:我知道你喝多了,跟我一樣,吐了就好!


    拐角:酷哥,其實我沒有醉,隻是不願意醒,人情冷漠啊!


    冷酷:那島主不是你伯父麽,怎麽感覺他對你一點兒都不親熱。


    拐角搖了搖頭:唉,還是算了吧!那還是我很小時,他們從遠圖山遷了過來,想拉幾個原住民站住腳,便和我的父親結拜成了兄弟,後來不知為何,兩兄弟為了一點小事鬧翻,後來我的父親便在一次行動中死了,我的母親也隨著我的父親而去,隻留下我孤苦無依,無賴之下,求個生存,才叫他一聲伯父,我們畢竟不是親生的,又哪來的關心與真愛。


    冷酷:原來是這樣,那次行動是怎麽迴事?


    拐角:別再多問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的,反正都是一段過去的往事了,令大家不願再提及的傷,算了,我都放下了,現在家國破碎,再大的家仇也敵不過國恨,我現在一心隻想上前線打鬼子去!言罷便咬著牙,把畢生的淩辱與痛楚狠狠地鑽進骨髓,埋下了刻骨銘心的痛。


    冷酷:看來咱們還是誌同道合之人,放心吧!打鬼子有的是機會,等咱們再長大些!


    拐角從酒醉中清醒過來,把自我從悲痛中拉起救贖,轉向一個輕鬆愉快的話題:嘿,酷哥,你說之前劃拳時,你怎麽知道那痞客要出拳的數字?我跟著你的眼跳,都答對了也!


    冷酷:哼,那不是小兒科嘛!我會讀心術和預測未知的超能力。


    拐角:我不信,那你現在讀讀我的心,我現在在想些什麽?


    冷酷:那還用想嗎?想都不用想都答得出,那便是在想著雪蓮姑娘,對不對?


    拐角低下了頭,顯得幾分羞澀,顯得幾分卑微:我是想,可咱們的身世,就注定不能想。


    冷酷:放心吧!這事我一定要幫你撮合,你們又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關係,是可以在一起的。


    拐角:謝謝你,酷哥,你真大度,你難道不知雪蓮愛上的人是你麽?


    冷酷:知道,所以我才有資格幫你!


    拐角:你要愛情轉移?


    冷酷:付出你的真心,展示你的陽剛英雄之氣,她一定會愛上你的。


    拐角:可我比他小!


    冷酷:你是哪一年的?


    拐角:我是二二年的,你呢?


    冷酷:我是二三年的,原來你比我還大,看來我得要叫你哥才是,以後你就叫我弟吧!


    拐角:這也沒事,你遠來是客,給你個尊稱也是合乎情理的。


    冷酷:收拾起卑微,展示你的英雄氣慨,沒有哪個女人不崇拜英雄的!相信我,一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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