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慈女孝一出溶血親情


    姑嫂和諧掩藏畸臉形癡


    戲看到一半,袁氏見到袁老夫人院子裏的貼身嬤嬤正站在內院一角,往裏張望。?由於內院人多,甚為熱鬧,那嬤嬤隻得一一細看過去,生怕錯過什麽。當她觸及到袁氏的目光,立即眼前一亮,袁氏心裏豁然開朗,敢情是母親先指人來找自己了。她微笑著對身邊的幾位夫人道了聲失陪,留下徐嬤嬤,自己則從另一邊的側門離開了,並未與那位嬤嬤同步。


    嫁出去的女兒,不管婆婆對你有多好,心底裏還是會不由自主跟自己的母親親熱些,難得迴來一次,說說體己話也無可厚非,眾夫人都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怎麽會阻礙袁氏母女小聚?隻是當她們掃過一直端坐著繼續看戲的小袁氏時,怎麽都覺得蹊蹺,同樣是女兒,同樣是嫡出,為何袁老夫人獨獨對長女相邀?而見到姐姐前去,做妹妹的那麽坦然,不是也有些此地無銀麽?


    幾位夫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看,隻如此那邊交頭接耳,在她們看來,這袁府也是秘密頗多啊!


    轉而有夫人迴想起當年小袁氏出嫁前的那段事情,也就釋然了。難怪!


    但是不管幾位夫人如何揣測,正主之一愣是連眼皮也未抬,絲毫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再看主事之一的袁大夫人,同樣是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偶爾還能跟坐在側麵的小袁氏玩笑幾句。眾夫人愕然了,袁大夫人有這般氣度自是與生俱來的,可以往隻覺得杜大夫人為人寬厚仁慈,彰顯大家風範。如今隻是嫁到周家幾年的小袁氏,居然也能這般談笑自如,當真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眾夫人就不樂意了,尤其是閨閣時芳名大過小袁氏的那幾人,既豔羨著她如今的福氣,心下思考著迴去與自己的丈夫也要跟著學學那周大人是如何在城為官的,又暗自惱恨當初自己為何沒有這雙慧眼,於是,看向小袁氏的目光多了些其他意味。小袁氏呢,對這些目光,都是一視同仁地微笑著看了一眼對方,然後氣定神閑地轉頭喝茶去了!


    袁大夫人呢,悄悄對小袁氏說了句什麽,然後姑嫂倆忘我地嬌笑起來,直把被冷在一邊的袁三夫人氣了個夠嗆!


    袁老夫人長著一張慈眉善目的臉,但行事卻十分心狠手辣。否則堂堂五品官的袁老太爺也不至於會隻有一個從通房抬上來且沒有任何子女的姨娘,而袁大老爺、袁二老爺、袁三老爺及袁氏、小袁氏皆是袁老夫人所出,排在第四的是位早夭的小姐,那是袁老夫人第一個女兒,所以盡管早夭,袁老夫人還是給她留了個名號。


    五位兄弟姊妹都長得像袁老夫人多些,唯一相同的是都遺傳了袁老太爺的濃眉,但姐妹倆都遺傳了袁老夫人的白皙膚質,所以即使到了年過三十,袁氏仍是姿色較為出挑的。比起小女兒,袁老夫人更加疼愛大女兒,除了大女兒更加柔順聽她的安排外,多半也是因為大女兒長得跟她最為相似的緣故。


    袁老夫人聽到聲音,閉著的眼豁然睜開,眼裏露著精光。待女兒坐定,她才道:“是他陪你迴來的?”


    袁氏道:“是的,這麽大的事,夫君是定會陪我迴來的。”


    袁老夫人哼一聲,瞥了眼女兒,說話毫不留情:“若不是他那母親為了老二的仕途,你以為他會?”


    袁氏也知道母親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她一時摸不清母親的意思,便隻安靜坐著,等待接下來的責罵。


    房內突然安靜下來,袁氏幾乎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袁老夫人忽然道:“你做的很好。”


    袁氏抬頭:“母親……”


    袁老夫人將佛珠一放,道:“為人正室,就該做得襟懷坦蕩,省得讓人挑了你的錯處來。”


    “那兩個丫頭早晚也是要嫁人的,一個身後雖有個不成器的姨娘,但也不足為懼,另一個就更好說了,且她們的婚嫁都捏在你的手上……”


    “母親……”袁氏直到此時才知道母親叫她來的目的,並非是她在母親眼裏更為看重,而是,小袁氏家根本沒有妾侍,那周大人雖有個前妻所生的女兒,但是已經外嫁!袁氏哭笑不得:“母親,她們還隻是孩子。”


    袁老夫人不樂意了,繃起臉道:“凡事都要防範於未然!”


    她想訓斥,想起女兒嫁人了,畢竟不妥,心一軟,口氣也緩下來:“你知道,當年我是如何鬥敗那幾個女人,然後留住你父親的麽?作為正室,要不著痕跡地對付丈夫身邊的女人,還要留住丈夫的心,就要對他的孩子好!當然,若是沒有,便是更好。”


    然後又舉例道:“千萬不要學你大嫂,凡事不給自己留幾分餘地,就那麽明目張膽地看不上你大哥的幾個庶子庶女。要不是因為,哼……”


    袁氏感覺一股涼風從背後刮過,她知道母親做事從來都是算計了每一分,但是,她沒想到這些年母親還是對大嫂有著隔閡。都說婆媳是天敵,也許大嫂的日子,並不是麵上看到的那麽風光,隻是她為人有些粗枝大葉,沒有察覺而已。


    袁氏深深感到有些悲涼,同時也慶幸坐在她上首的是她的生母,而非婆母。自己的婆婆雖說偶爾也對她有些怨言,但是從來沒有像母親對大嫂這般,哪怕是那一年那件事婆母懷疑到她的頭上時,也沒有這樣過……


    袁老夫人見女兒不說話,也知道心急辦不了大事。她微微歎口氣,這個女兒未出閣時與她是最像的,如今卻有些……難道是婆家的生活太過順遂了,難道順遂不好麽?不是她希望的麽?難道要像她一樣事事算計鬥了大半輩子還是不能如人意麽?


    袁氏沒有看到母親這些微妙的表情,她急於逃離,道:“母親若是沒有別的吩咐……”


    袁老夫人的失落情緒隻是轉瞬,很快消失,打斷袁氏道:“去吧。你小叔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不必理會,專心侍奉夫君便是。”


    袁氏應了一聲,下去了。


    袁老夫人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重新抓起佛珠。對於女兒,她始終還是做不到無情。


    她像是自言自語般道:“嬤嬤,我是不是太過狠心?”


    空曠的屋宇縹緲著蒼老的聲音:“五小姐和夫人母女連心,總有一日會明白夫人的苦心。”


    袁老夫人保養得宜的臉上很難得劃過一絲苦笑:“我隻怕她會像筱柔那孩子一樣,怨恨於我。”


    房間內久久沒有迴應。


    過了好久,袁老夫人開始自怨自艾:“筱柔啊,到現在還記掛著當年的事呢。她如今好了,我也放心,倒是筱萍,讓我有些擔心。她與尹氏關係淺薄,若是再讓尹氏知道了那件事,恐怕她就要失去娘家的助力了。如若不然,待她那位小叔走上仕途,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可是……”


    袁老夫人又想起另一層:“若是此番她沒有給她那婆婆一個交代的話,也是不能讓人滿意的。所以,得做得周全才是。可是,我怎麽能輕易讓我那位親家母順遂呢,嗬嗬嗬嗬……”


    袁氏與當家主母大嫂尹氏不親,多多少少跟袁老夫人有關。那時袁氏還未出閣,尹氏初過門心高氣傲,誰也不放在眼裏,又因為她是金枝玉葉,袁老太爺便要把管家之權交到尹氏手上,那時權益熏心的袁老夫人很是不悅,就做主往兒子房裏塞了兩個人,成心給兒媳添堵,尹氏知道了,不由分說原封不動給婆婆退了迴去。後來又三三兩兩發生幾件令袁老夫人不大高興的事。袁氏那時跟在母親身邊,袁老夫人雖從未當著袁氏的麵說過尹氏的不好,但字裏行間也有些微詞,天長日久,嫌隙下來了,袁氏也潛移默化地開始與大嫂疏遠起來。


    袁老夫人墨守成規,對於兩個女兒要求極為嚴厲,什麽時辰做什麽事都一條一眼地刻著,讓生性較為隨父親的小袁氏很吃不消,尹氏家裏本就沒有妹妹,對於天真的小袁氏很是疼愛,常常偷偷帶上點心或是首飾銀錢貼補於她,後被袁老夫人無意發現,勃然大怒,認為是尹氏挑唆她們母女不合。恰巧後來小袁氏執意下嫁貧民周家,袁老夫人與尹氏一場婆媳之戰爆發,正是那一次,女兒的背叛與兒媳的忤逆使得袁老夫人大病一場。


    這些消息被袁老太爺壓得密不透風,卻不能瞞過身為女兒的袁氏。所以外麵隻認為尹氏及婆母的針鋒相對隻是初時的磨合,卻不知,其中還牽連著這麽多彎彎繞繞。


    袁府這次宴會辦得很是成功,杜雅蘭是袁家名正言順的外孫女,自不必說,就是杜馨蘭,也在這裏交到幾個可心的朋友。晚膳過後,杜成康便攜帶妻女告辭迴府了。


    袁府眾人招待了客人,送別告辭的親友,這才開始處理各項後續事宜。


    等到大房清理好賀禮的一部分時,尹氏已經累得說不上話。她命人備好浴桶,自己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料想丈夫還有事情要處理,賀禮也不急於一時要迴過去,便閉了眼,沉沉入睡。


    模模糊糊中,尹氏感覺到一雙大手不停在她身上摩挲,她不舒服地側了身子,那大手還是在不停猶疑,尹氏的睡意去了大半,睜著惺忪睡眼看著麵前的男人,道:“夫君,還不睡?”


    袁大老爺見妻子醒了,幹脆不再客氣,將尹氏身上衣衫盡數除去,混沌的尹氏還未明白是怎麽迴事,袁大老爺已經壓了下來……


    **後,袁大老爺坐在榻上,道:“有空時,你帶著人去五妹妹府上拜會一次。”


    尹氏睡意未醒,純粹是自發地拒絕道:“我可不想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袁大老爺一愣,又道:“若是你不想一個人去,可以邀請六妹妹一起。”


    尹氏打了個嗬欠:“六妹妹未必肯去。”


    “隻要你出麵,六妹妹便會去的。”


    尹氏咕噥道:“你為何獨獨關心五妹妹,六妹妹卻也不見你這般上心?”


    袁大老爺推開妻子覆上來的手,道:“我隻是就事論事。”


    尹氏不好再說什麽,她累了一天,又被折騰了一番,此時是累極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將秀發全部往後攏去,準備睡去。


    貼身的雲兜帶斜斜地鬆散開來,原本起身的袁大老爺見了,身體裏莫名再次湧起燥熱,他扳過妻子的身子,再次行動起來,一時熱浪如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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