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有趣起來了。


    陳小達剛才拍桌子的行為,看似延續了自己“看不慣不對的事情”的設定,但是……陸老板在出口嘲諷後,他卻說了“我就是一個動作巨星”這樣的話。


    要知道,陳小達是一個遊戲玩家,所以,他也知道,陸老板隻能說真話,對他們這些遊戲玩家來說,有多重要。


    但是,他在知道這點的前提下,還刻意參與進了這場與他無關的鬧劇,刻意用假話毀掉了陸老板“隻能說真話”的限製。


    這讓關靜年不得不懷疑他的居心和所扮演的身份的立場了。


    真話的限製一破除,陸老板就忙用力一拍額頭,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對作勢要走的蘇夢蝶和氣勢洶洶的陳小達作揖道歉道:


    “對不起兩位了,剛才是陸某不對,不該說這些不合時宜的話,傷到了兩位的心,這陸某道歉。”


    不過,對於陸老板這種有權有勢的老油條來說,最明白這樣一句話——“真心的道歉遠不如實在的利益”


    所以,他說完道歉的話,緊接著就是利益的誘惑,“但是,夢蝶,還有小達啊,這次機會,你們也應該明白,對你們,還有我們來說,有多麽重要吧?


    夢蝶你就不說了,結了婚的女明星,在誰那兒都不值錢,都開不到我給你的這個待遇和價格。


    小達……你在好萊塢受了那麽多苦,難道迴國以後,還想重新受一遍?


    大家都收收情緒,我給你們賠個不是,再把給你們的那份,多加一個點,可以了吧?”


    “我……”


    蘇夢蝶看著陸老板,長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無奈地坐迴了自己的位子。


    生活這座大山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已經喘不過氣來了,想要追尋演戲的夢想,想要賺更多的錢,有時候,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發泄心中的憤怒和不滿,隻能逞一時之快,可那之後呢?麻煩會像漫天的風沙一般,看不真切,但源源不斷地卷到人身上來的。


    蘇夢蝶深唿吸一口氣,沉聲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希望演一個有挑戰性的角色。”


    “可以。”


    陸老板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


    他又看向陳小達,詢問道:“小達,你呢?”


    “我……”


    陳小達看看蘇夢蝶,又看看陸老板,眼中閃過一道奇妙的光,一瞬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輕聲開口道,“我想開武館,把中華武學,傳播到全世界!”


    “嗯,我會幫你的,隻要你好好拍這部電影。”“我會的。”


    鬧劇就此結束,但關靜年剛才“靜觀好戲”的表情卻瞬間變了,他臉色變得比倫敦的大霧天還要陰沉。


    “那個家夥,跑掉了!”


    剛才,他的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陳小達,所以,陳小達身上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裏,包括,那與鋼骨脫離李家輝這個賬號時,眼中閃過的一模一樣的精光!


    而接下來的機械提示音,也證明了他這一點。


    “遊戲玩家‘邪神’主動自爆身份脫離遊戲,現在,遊戲世界內還剩下蝙蝠俠與你兩位遊戲玩家,最後的對決已經開始,請你做好準備。”


    “經遊戲玩家‘邪神’的守護神’建議,最後的對決發生以下變更。”


    “一,遊戲方式變更,公投無法再投出對方。”


    “二,遊戲任務變更,遊戲最終任務變更為,活下去。”


    “三,遊戲獎勵變更,遊戲獎勵在原先遊戲玩家提供的賭注的基礎上,增加‘巫師’,‘工匠’,‘牧師’,‘醫生’四個就職選項,勝者將會獲得‘就職’機會。”


    機械音宣讀完畢,關靜年的臉色卻沒有好轉過來。


    最惡劣的一種情況出現了。


    他們想要借助“一場遊戲”來了解邪神能力的運轉方式,可是,卻適得其反,把邪神吸引到了他們的遊戲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邪神中途忽然退出了這場遊戲,但是,他在臨走前,也強行變更了他們的遊戲結果。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此邪神是彼邪神嗎?如果此邪神與彼邪神沒有關係,那麽……蝙蝠俠所說的那兩個預言,是否開始慢慢變為現實了?


    關靜年深唿吸一口氣,將紛亂的思緒斬斷,暫時,把身心都投入到這場遊戲中來。


    現在不比剛才。


    剛才,他還能任性地自爆身份,脫離遊戲,其結果無非就是輸給蝙蝠俠一次而已,他又不是沒輸過,頂多在小小鳥麵前,丟個麵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如果他輸了的話,會死的!


    那樣,小小鳥就會再也見不到他了,而小小鳥腹中的孩子,也將永遠地失去自己的父親。


    所以,他不能輸!


    可是……


    對麵的敵人是到現在他都沒有猜到真實身份的蝙蝠俠,他該怎麽辦?


    “隻能先順著遊戲既定的劇情走下去,之後再做打算了。”


    關靜年揉揉眉心,扶正眼鏡,將注意力重新落迴桌麵上。


    “迴到怎麽拍這部電影的問題上來。”


    解決完了蘇夢蝶和陳小達的問題,陸老板再次叼起煙鬥,起身離開座位,他從果盤上拿了一個橘子,一邊說,一邊繞著桌子,緩步走到了齊樂山身邊。


    他把橘子遞給齊樂山,按著齊樂山的肩膀,笑著對眾人道,“我覺得,家輝說的非常好,我們需要挖掘案件的細節,挖掘兇手的殺人動機,挖掘兇手的殺人手法。


    所以呢……”


    “嘿嘿,給大家重新介紹一下,這位齊樂山先生呢,其實,就是三老案的當事人,換句話說呢,就是……齊樂山先生,就是本案的……兇手!”


    陸老板笑眯眯的,看上去似乎在說一件家長裏短的小事,但是,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npc們臉色真的變了,關靜年則是裝的。


    他們手忙腳亂地慌忙逃離長桌,躲到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後,才麵色不虞地看著陸老板。


    逃的最遠的鄭千裏率先發難,他拿手遠遠指著陸老板,大聲道,“你把個死刑犯帶出來,還坐在我身邊,你……你倒是打聲招唿啊!


    我片約有的是,我跟你這兒玩命呢?”


    關靜年也順勢走到鄭千裏身邊,一副趕著要離開的樣子,“鄭導演路不熟,我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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