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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追出了小巷出口，李凡看見女賊飛快地往一輛麵轎車衝去。hp://772e6f742e6f%6
轎車原本是靜止的，但女賊一出現，它立刻就亮了車前燈，副駕駛座的車門也打開了。
顯而易見，這個女賊並不是單獨行動，車裏坐著接應她的同夥！
女賊靈敏至極地鑽進了車子，車子向前衝刺。
李凡也已經追到了路中間。
駕駛室的車窗裏忽然探出一隻手來，那手裏握著一支上了消音器的手槍。
這個突然的變故突然把李凡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折身，瞬間橫跨幾步，躲到了一根電線杆後麵。
與此同時，他剛剛停留過的地麵上處處噗噗兩聲輕響，彈頭衝擊水泥地麵濺起的火星和硝煙在路燈的照耀下特別顯眼。
引擎轟鳴，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和難聞的氣味，接應的轎車並沒有停頓下來，邁過了起步階段的慢速，眨眼就跑遠了。
李凡從電線杆後麵站了出來，看著飛速遠離的轎車，背脊上卻是一片冷汗。剛才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倘若不是他反應足夠靈敏，躲閃的速度夠快，他的腿上恐怕就中槍了。
對方似乎無意要他的命，選擇的攻擊地方是不致命的腿，而不是頭部和身體的胸腔和腹腔。可即便如此，迴想剛才的情景，李凡還是有些後怕。
沒人能在別人對自己開槍之後還能保持鎮定。
轎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李凡倒轉了迴去。被那個女賊棄掉的背包還躺在小巷裏的地麵上。他將背包撿了起來，翻看裏麵的東西。
背包裏麵裝的確實是他的美容膏，還有實驗室裏的電腦硬盤。
“偷硬盤，難道是商業間諜？”李凡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苦苦思索。
寂靜的小巷裏，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許久都沒有動彈一下。
這是一種非常突然的情況，讓人猝不及防。在發生之前，李凡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麽大膽，在他還在家裏的時候都敢潛入他的實驗室行竊！
被偷走的東西雖然都被找了迴來，但這件事卻在李凡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對方選擇的時間段，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這說明了什麽？這簡直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什麽人或者團隊有這樣的實力？
李凡想了很多很多，也懷疑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的特征與能力符合那個女飛賊。
李凡迴到了實驗室，開始整理被弄亂的東西。這一整理，他才發現對方並不貪心，美容膏的樣品她隻竊取了三分之一。竊取電腦硬盤的手法也不粗魯，沒有毀掉機箱，而是用螺絲刀拆開了主機的機箱，並拆下了硬盤。
一些痕跡也將那個女飛賊的計劃顯露了出來。她本來是想將弄亂的東西一一放迴原位的，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一些器材也被歸還到了原位。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在實驗室之中，那個女飛賊就會從容做完這件事。
“媽的，那個女賊究竟是誰呢？她為誰做事呢？”心情鬱悶，李凡都忍不住開口罵人了。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傳來，然後謝桃萌就出現在了實驗室的門口。
白色的絲綢睡裙，紅色的人字拖鞋，濕漉漉的長發披肩，站在燈光下的她身姿曼妙，略顯通透，白皙的肌膚，還有深色的文胸小褲衩都清晰地顯現了出來，誘人遐想。
她就像是一朵剛剛從水中冒出來的玫瑰，美麗妖嬈，暗香浮動。
然而，李凡卻沒有心情欣賞她的美麗，他看著她，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
謝桃萌也看到了實驗室裏的情況，先是沒在意，但很快就察覺了出來，訝然地道：“怎麽迴事呢？遭賊了嗎？”
雖然是警界的文職警司，但她也有著警察的專業素養和特殊的嗅覺。
李凡攤開了雙手，“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和你都在家裏，對方都敢進來偷東西。剛才我追出去了，是個女賊，身手了得。”
“你抓到她了嗎？”謝桃萌著急地道：“以你的身手，應該是抓到了吧？”
李凡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她有一個接應的人，還有一輛車，我追上去的時候，她逃進了車裏。我本來是有機會衝上去抓住她的，可是接應她的人手裏有槍，還向我開了兩槍。我沒有辦法，對方逃跑了。”
“你受傷了嗎？”一聽對方開槍了，謝桃萌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大步走到李凡的身邊，檢查他的身體。眼睛看是不夠的，她的手也用上了，儼然一個外科醫生。
李凡的心思被迫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他被她檢查得不好意思了，尷尬地道：“我沒事，真沒事，你不用給我檢查了，我是醫生，你不是。”
“不是醫生就不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嗎？”謝桃萌有些委屈地道：“我這是關心你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凡的心頓時軟了，“對不起啦，你不要生氣了。”
“我就是要生你的氣。”謝桃萌刁蠻地道。
李凡真是沒轍。
“好了，你在什麽地方遭遇槍擊的？彈頭呢？”謝桃萌其實也不是真生氣，她很快就進入了她的警察角色。
“小巷是水裏地麵，兩邊也都是混凝土牆壁，彈頭碰撞在牆壁上，我撿到了其中一顆彈頭。”李凡將撿到的彈頭拿了出來，遞給了謝桃萌。
“這裏你就不要收拾了，接下來的交給我來處理吧。”謝桃萌說，一邊查看李凡給她的撞變了形的彈頭。
“你要怎麽做？”
“報警啊，這麽大的事情當然要報警。”謝桃萌說道：“如果對方隻是來偷東西那還不嚴重，但對方已經動槍了，這就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了。這是很嚴重的刑事犯罪，警方會重點處理的。早日找到罪犯，你也安心不是？”
李凡想了一下，點頭同意，“好吧，我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你不要亂動現場，我去打個電話。”謝桃萌離開了實驗室。
謝桃萌離開之後，李凡將兩隻發酵器皿，還有被女飛賊竊取的那部分美容膏的樣品，已經從電腦主機裏麵拆下來的硬盤都搬離了實驗室，轉移到他的臥房裏麵的一隻保險櫃裏了。
謝桃萌讓他不要亂動現場，這是出於她作為警察的職業素養而做出的提醒，但李凡是不會遵守的。他希望警方介入，他雖然對警察破案的信心不強，但這總好過他一個人去調查。同時，他也不希望他研究的東西曝光，更不希望警察的技術專家取走美容膏的樣品什麽的。所以，權衡利弊，他才做出了將重要的東西轉移走的決定。
李凡剛把重要的東西轉移走，返迴實驗室的時候，謝桃萌也迴到了實驗室。她已經換掉了她身上的睡裙，穿上了警察製服。
穿著絲綢睡裙的她是一種嫵媚的美，穿上製服的她卻又有一種英姿颯爽的風韻，也是養眼得很。
“我們到外麵去等吧，我已經打了報警電話了，警方很快就會派人來處理。”謝桃萌說。
“好吧，我們就到外麵去等。”李凡同意。反正重要的東西已經被轉移走了，隨便警察怎麽折騰吧。
兩人出了實驗室，坐在了走廊下的台階上。
夜空有很多星辰在閃爍，但因為空氣質量差的原因，它們並不明亮，就像是很遠地方的燈罩之中的節能燈一樣。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謝桃萌輕聲問道。
李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誰。”
將近兩年的時間裏，他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山野少年蛻變成了神醫，成了知名的企業家，他就像是一匹狂奔的黑馬，造就了一個傳奇。這一路過來，他結交了不少朋友，也結下了不少仇人。那麽多的仇人，還有在暗中窺探他的利益的人和團體，他還真想不出誰最可疑。
“我真替你擔心，聽到你說那人對你開槍，我的感覺比有人對我開槍還糟糕……”謝桃萌將頭靠在了李凡的肩頭上，悠悠地道：“要不，你別留在京城了，把這裏的產業都處理了吧，迴到華安村去。在那裏的發展雖然沒有這裏快，但卻比這裏幹淨，你在那裏也沒人會傷害你。好不好？”
李凡笑了笑，“有些麻煩一旦沾上是甩不掉的，退縮絕對不是最好的辦法。這一點點挫折和威脅還不足以嚇退我，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他們不想讓我在這裏發展，我偏要在這裏發展，而且我要超越他們。”
他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誰當我路，我就踢開誰。誰想要我命，我就要了誰的命！
這樣的話，肯定是不會當著謝桃萌的麵說出來的，不然她又會像唐僧一樣在他的耳朵邊上念叨半天。
“哎，你們男人啊，真是搞不懂你們男人是世界是怎麽迴事。我是女人，我就想找個好男人嫁了，給他生孩子做飯。慢慢地看著孩子長大，和他一起參加孩子的婚禮……”她呢喃地說著話，她的頭也移開了李凡的肩膀，軟綿綿地靠在了他的腿上。
她就像是一塊甜得膩人的牛皮糖，而李凡已經被她這塊糖給黏住了。
李凡推開她不是，挪開也不是，尷尬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情況了。更糟糕的從謝桃萌的口鼻之中唿吸出來的熱氣撲卷到他的身上，那種感覺讓他驟然緊張，特別敏感。
謝桃萌卻很享受，她閉著眼睛，神態安詳。
李凡的心裏歎了一口氣，暗暗地道：“她的培訓期，還有十三天吧？我的天啊。”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好幾輛車，人也有十幾個。有荷槍實彈的刑警，也有提著工具箱的技術人員。
李凡說了情況，警察們也忙活開了。做記錄的做記錄，調查現場的調查現場，就連李凡遭到槍擊的地方也被拍了照。另外一顆彈頭也被警察找到了，連同李凡給謝桃萌的那一顆一起裝進了證物袋。
配合一個警員做了筆錄，李凡站在實驗室的窗戶邊，看著屋裏的警察處理現場。
窗戶下的腳印已經被精確測量和拍照，一些器皿上殘留的指紋也被特製的膠布采集下來，等待送檢。
這些都很正常，這些警察的效率還不錯。
李凡的視線忽然落在了實驗台前的一個警察身上，他的視線再也無法移開了。那個警察正將他用剩下的一些實驗材料和藥材裝進證物袋，每一樣他都隻取一點樣本，還仔細地進行分裝。
這就不正常了。
李凡出聲說道：“警官，那是我做實驗的材料，還有一些藥材，那些與這次案件沒有關係，沒必要裝起來帶走吧？”
那個警察迴過了頭來，看了李凡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沒事，這些東西可能有罪犯殘留的指紋或者na，送檢出結果之後我們會通知你來領取的。你就放心吧，沒事，沒事。”
李凡沒有再說什麽，那些東西並不重要，就算被人拿走也無關痛癢。不過這個警察的動機卻讓他產生了懷疑。他向謝桃萌招了一下手，謝桃萌走到了他的身邊。
“桃萌，你記住那個人的臉，迴頭幫我查一下他的身份。”李凡低聲說道。
謝桃萌微微愣了一下，“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凡說道：“這個你別管，你能查出來嗎？”
“好吧，我幫你查查。”謝桃萌說，她的視線也落在了那個警察的身上。
這個時候，李凡開始慶幸他將美容膏和一些與研究有關的材料都轉移走了。倘若沒有那樣做，警察以調查的理由將那些重要的東西帶走，他找誰說理去呢？
果然是朝裏有人好辦事，第二天謝桃萌就動用她的私人關係查到了那個警察的身份。
這一查，結果讓李凡感到意外。
那個動機可疑的警察姓曾，與曾興漢的家族有著一點遠親的關係。他並不是轄區警局的技術科的警員，而是被上麵委派來的，是臨時加入到昨晚的行動之中的。他本身是一個科級幹部，但昨晚穿的卻是一個普通警員的製服。
“曾興漢？”結束與謝桃萌的通話，得知了那個警員的身份之後，李凡明白了過來，心裏也有了他自己的梳理，“難道昨晚那個女飛賊是曾興漢的人？女飛賊失手之後，他跟著就派了一個信得過的遠親來完成那個女飛賊沒有完成的部分？可是，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個女飛賊肯定會告訴曾興漢她拿了什麽東西又扔掉了什麽東西，那麽曾興漢完全有必要告訴他第二次派來的人需要找什麽東西，拿走什麽東西，可那個家夥卻似乎並不知道這些，隻是帶走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可能那個女飛賊和曾姓警察並不是一夥的，後者是得到消息臨時起意。”
這個後者，自然就是曾興漢。
現在看來，指望警察破案是不可能的。曾興漢的叔叔曾學榮就是京城警察廳的廳長，掌握著整個京城警察的力量。曾興漢一句話，那些警察不添麻煩就已經是幸運的事情了，還指望他們破案幫忙嗎？
就在這時，李凡接到了周兵的電話。
“我正想打電話問你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我這邊需要幾個人。”李凡開門見山地道。
“老板……”周兵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李凡察覺到了，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來，“怎麽迴事？”
“昨晚我帶著人在山裏訓練，清晨返迴李氏莊園，家裏……”周兵頓了一下才說道：“被人光顧過了。我組織訓練，家裏是留了一個兄弟的，鄭老師那邊也派了一個人保護。但對方來的不是一個人，而且很專業，我留下的那個兄弟被麻醉槍放倒了。家裏被翻得很亂，你的臥室裏還被掘出了一個大坑。”
周兵提到臥室裏被掘了了一個大坑，李凡忽然就明白是什麽人幹的了——廖可可。
當初，在十裏坡軍區，李凡假裝被尤韻催眠，並寫下了假的《蛇篇》，還編造了一個他把《蛇篇》藏在臥室地下的謊言。這個謊言，他就隻對廖可可和尤韻說過，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老板，對不起，我沒做好防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周兵充滿歉意地道。
李凡打斷了他的話，“不，你做得很好，隻是我們的對手太狡猾。這事你暫時別管了，不要管家裏掉了什麽東西，也不要報警，我這邊會處理。另外，你現在已經招募到多少人了？”
“十個。”周兵說道：“還有兩個戰友想來，但我覺得人已經夠多的了，就沒同意。”
“你把那兩個戰友也招募了吧。另外你給我調四個人來，要身手好的，機靈一點的。”李凡說。
“好。”周兵的迴答很簡單。
“你繼續留在華安村，重點是保護我們的人。”
“我知道，你放心吧。”周兵說。
結束通話，李凡的心中也燃起了一團怒火。昨晚他在華安村的家和在京城的家都有人侵入，時間點也相差無幾，這絕對不是巧合，是一個周密的計劃。而且，他也看了出來，曾興漢和廖可可聯手了。上次曾興漢搞鬼，阻礙華安藥業的建設，恐怕也有廖可可的影子！
眨眼追出了小巷出口，李凡看見女賊飛快地往一輛麵轎車衝去。hp://772e6f742e6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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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賊靈敏至極地鑽進了車子，車子向前衝刺。
李凡也已經追到了路中間。
駕駛室的車窗裏忽然探出一隻手來，那手裏握著一支上了消音器的手槍。
這個突然的變故突然把李凡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折身，瞬間橫跨幾步，躲到了一根電線杆後麵。
與此同時，他剛剛停留過的地麵上處處噗噗兩聲輕響，彈頭衝擊水泥地麵濺起的火星和硝煙在路燈的照耀下特別顯眼。
引擎轟鳴，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和難聞的氣味，接應的轎車並沒有停頓下來，邁過了起步階段的慢速，眨眼就跑遠了。
李凡從電線杆後麵站了出來，看著飛速遠離的轎車，背脊上卻是一片冷汗。剛才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倘若不是他反應足夠靈敏，躲閃的速度夠快，他的腿上恐怕就中槍了。
對方似乎無意要他的命，選擇的攻擊地方是不致命的腿，而不是頭部和身體的胸腔和腹腔。可即便如此，迴想剛才的情景，李凡還是有些後怕。
沒人能在別人對自己開槍之後還能保持鎮定。
轎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李凡倒轉了迴去。被那個女賊棄掉的背包還躺在小巷裏的地麵上。他將背包撿了起來，翻看裏麵的東西。
背包裏麵裝的確實是他的美容膏，還有實驗室裏的電腦硬盤。
“偷硬盤，難道是商業間諜？”李凡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苦苦思索。
寂靜的小巷裏，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許久都沒有動彈一下。
這是一種非常突然的情況，讓人猝不及防。在發生之前，李凡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麽大膽，在他還在家裏的時候都敢潛入他的實驗室行竊！
被偷走的東西雖然都被找了迴來，但這件事卻在李凡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對方選擇的時間段，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這說明了什麽？這簡直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什麽人或者團隊有這樣的實力？
李凡想了很多很多，也懷疑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的特征與能力符合那個女飛賊。
李凡迴到了實驗室，開始整理被弄亂的東西。這一整理，他才發現對方並不貪心，美容膏的樣品她隻竊取了三分之一。竊取電腦硬盤的手法也不粗魯，沒有毀掉機箱，而是用螺絲刀拆開了主機的機箱，並拆下了硬盤。
一些痕跡也將那個女飛賊的計劃顯露了出來。她本來是想將弄亂的東西一一放迴原位的，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一些器材也被歸還到了原位。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在實驗室之中，那個女飛賊就會從容做完這件事。
“媽的，那個女賊究竟是誰呢？她為誰做事呢？”心情鬱悶，李凡都忍不住開口罵人了。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傳來，然後謝桃萌就出現在了實驗室的門口。
白色的絲綢睡裙，紅色的人字拖鞋，濕漉漉的長發披肩，站在燈光下的她身姿曼妙，略顯通透，白皙的肌膚，還有深色的文胸小褲衩都清晰地顯現了出來，誘人遐想。
她就像是一朵剛剛從水中冒出來的玫瑰，美麗妖嬈，暗香浮動。
然而，李凡卻沒有心情欣賞她的美麗，他看著她，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
謝桃萌也看到了實驗室裏的情況，先是沒在意，但很快就察覺了出來，訝然地道：“怎麽迴事呢？遭賊了嗎？”
雖然是警界的文職警司，但她也有著警察的專業素養和特殊的嗅覺。
李凡攤開了雙手，“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和你都在家裏，對方都敢進來偷東西。剛才我追出去了，是個女賊，身手了得。”
“你抓到她了嗎？”謝桃萌著急地道：“以你的身手，應該是抓到了吧？”
李凡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她有一個接應的人，還有一輛車，我追上去的時候，她逃進了車裏。我本來是有機會衝上去抓住她的，可是接應她的人手裏有槍，還向我開了兩槍。我沒有辦法，對方逃跑了。”
“你受傷了嗎？”一聽對方開槍了，謝桃萌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大步走到李凡的身邊，檢查他的身體。眼睛看是不夠的，她的手也用上了，儼然一個外科醫生。
李凡的心思被迫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他被她檢查得不好意思了，尷尬地道：“我沒事，真沒事，你不用給我檢查了，我是醫生，你不是。”
“不是醫生就不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嗎？”謝桃萌有些委屈地道：“我這是關心你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凡的心頓時軟了，“對不起啦，你不要生氣了。”
“我就是要生你的氣。”謝桃萌刁蠻地道。
李凡真是沒轍。
“好了，你在什麽地方遭遇槍擊的？彈頭呢？”謝桃萌其實也不是真生氣，她很快就進入了她的警察角色。
“小巷是水裏地麵，兩邊也都是混凝土牆壁，彈頭碰撞在牆壁上，我撿到了其中一顆彈頭。”李凡將撿到的彈頭拿了出來，遞給了謝桃萌。
“這裏你就不要收拾了，接下來的交給我來處理吧。”謝桃萌說，一邊查看李凡給她的撞變了形的彈頭。
“你要怎麽做？”
“報警啊，這麽大的事情當然要報警。”謝桃萌說道：“如果對方隻是來偷東西那還不嚴重，但對方已經動槍了，這就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了。這是很嚴重的刑事犯罪，警方會重點處理的。早日找到罪犯，你也安心不是？”
李凡想了一下，點頭同意，“好吧，我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你不要亂動現場，我去打個電話。”謝桃萌離開了實驗室。
謝桃萌離開之後，李凡將兩隻發酵器皿，還有被女飛賊竊取的那部分美容膏的樣品，已經從電腦主機裏麵拆下來的硬盤都搬離了實驗室，轉移到他的臥房裏麵的一隻保險櫃裏了。
謝桃萌讓他不要亂動現場，這是出於她作為警察的職業素養而做出的提醒，但李凡是不會遵守的。他希望警方介入，他雖然對警察破案的信心不強，但這總好過他一個人去調查。同時，他也不希望他研究的東西曝光，更不希望警察的技術專家取走美容膏的樣品什麽的。所以，權衡利弊，他才做出了將重要的東西轉移走的決定。
李凡剛把重要的東西轉移走，返迴實驗室的時候，謝桃萌也迴到了實驗室。她已經換掉了她身上的睡裙，穿上了警察製服。
穿著絲綢睡裙的她是一種嫵媚的美，穿上製服的她卻又有一種英姿颯爽的風韻，也是養眼得很。
“我們到外麵去等吧，我已經打了報警電話了，警方很快就會派人來處理。”謝桃萌說。
“好吧，我們就到外麵去等。”李凡同意。反正重要的東西已經被轉移走了，隨便警察怎麽折騰吧。
兩人出了實驗室，坐在了走廊下的台階上。
夜空有很多星辰在閃爍，但因為空氣質量差的原因，它們並不明亮，就像是很遠地方的燈罩之中的節能燈一樣。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謝桃萌輕聲問道。
李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誰。”
將近兩年的時間裏，他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山野少年蛻變成了神醫，成了知名的企業家，他就像是一匹狂奔的黑馬，造就了一個傳奇。這一路過來，他結交了不少朋友，也結下了不少仇人。那麽多的仇人，還有在暗中窺探他的利益的人和團體，他還真想不出誰最可疑。
“我真替你擔心，聽到你說那人對你開槍，我的感覺比有人對我開槍還糟糕……”謝桃萌將頭靠在了李凡的肩頭上，悠悠地道：“要不，你別留在京城了，把這裏的產業都處理了吧，迴到華安村去。在那裏的發展雖然沒有這裏快，但卻比這裏幹淨，你在那裏也沒人會傷害你。好不好？”
李凡笑了笑，“有些麻煩一旦沾上是甩不掉的，退縮絕對不是最好的辦法。這一點點挫折和威脅還不足以嚇退我，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他們不想讓我在這裏發展，我偏要在這裏發展，而且我要超越他們。”
他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誰當我路，我就踢開誰。誰想要我命，我就要了誰的命！
這樣的話，肯定是不會當著謝桃萌的麵說出來的，不然她又會像唐僧一樣在他的耳朵邊上念叨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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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一塊甜得膩人的牛皮糖，而李凡已經被她這塊糖給黏住了。
李凡推開她不是，挪開也不是，尷尬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情況了。更糟糕的從謝桃萌的口鼻之中唿吸出來的熱氣撲卷到他的身上，那種感覺讓他驟然緊張，特別敏感。
謝桃萌卻很享受，她閉著眼睛，神態安詳。
李凡的心裏歎了一口氣，暗暗地道：“她的培訓期，還有十三天吧？我的天啊。”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好幾輛車，人也有十幾個。有荷槍實彈的刑警，也有提著工具箱的技術人員。
李凡說了情況，警察們也忙活開了。做記錄的做記錄，調查現場的調查現場，就連李凡遭到槍擊的地方也被拍了照。另外一顆彈頭也被警察找到了，連同李凡給謝桃萌的那一顆一起裝進了證物袋。
配合一個警員做了筆錄，李凡站在實驗室的窗戶邊，看著屋裏的警察處理現場。
窗戶下的腳印已經被精確測量和拍照，一些器皿上殘留的指紋也被特製的膠布采集下來，等待送檢。
這些都很正常，這些警察的效率還不錯。
李凡的視線忽然落在了實驗台前的一個警察身上，他的視線再也無法移開了。那個警察正將他用剩下的一些實驗材料和藥材裝進證物袋，每一樣他都隻取一點樣本，還仔細地進行分裝。
這就不正常了。
李凡出聲說道：“警官，那是我做實驗的材料，還有一些藥材，那些與這次案件沒有關係，沒必要裝起來帶走吧？”
那個警察迴過了頭來，看了李凡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沒事，這些東西可能有罪犯殘留的指紋或者na，送檢出結果之後我們會通知你來領取的。你就放心吧，沒事，沒事。”
李凡沒有再說什麽，那些東西並不重要，就算被人拿走也無關痛癢。不過這個警察的動機卻讓他產生了懷疑。他向謝桃萌招了一下手，謝桃萌走到了他的身邊。
“桃萌，你記住那個人的臉，迴頭幫我查一下他的身份。”李凡低聲說道。
謝桃萌微微愣了一下，“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凡說道：“這個你別管，你能查出來嗎？”
“好吧，我幫你查查。”謝桃萌說，她的視線也落在了那個警察的身上。
這個時候，李凡開始慶幸他將美容膏和一些與研究有關的材料都轉移走了。倘若沒有那樣做，警察以調查的理由將那些重要的東西帶走，他找誰說理去呢？
果然是朝裏有人好辦事，第二天謝桃萌就動用她的私人關係查到了那個警察的身份。
這一查，結果讓李凡感到意外。
那個動機可疑的警察姓曾，與曾興漢的家族有著一點遠親的關係。他並不是轄區警局的技術科的警員，而是被上麵委派來的，是臨時加入到昨晚的行動之中的。他本身是一個科級幹部，但昨晚穿的卻是一個普通警員的製服。
“曾興漢？”結束與謝桃萌的通話，得知了那個警員的身份之後，李凡明白了過來，心裏也有了他自己的梳理，“難道昨晚那個女飛賊是曾興漢的人？女飛賊失手之後，他跟著就派了一個信得過的遠親來完成那個女飛賊沒有完成的部分？可是，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個女飛賊肯定會告訴曾興漢她拿了什麽東西又扔掉了什麽東西，那麽曾興漢完全有必要告訴他第二次派來的人需要找什麽東西，拿走什麽東西，可那個家夥卻似乎並不知道這些，隻是帶走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可能那個女飛賊和曾姓警察並不是一夥的，後者是得到消息臨時起意。”
這個後者，自然就是曾興漢。
現在看來，指望警察破案是不可能的。曾興漢的叔叔曾學榮就是京城警察廳的廳長，掌握著整個京城警察的力量。曾興漢一句話，那些警察不添麻煩就已經是幸運的事情了，還指望他們破案幫忙嗎？
就在這時，李凡接到了周兵的電話。
“我正想打電話問你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我這邊需要幾個人。”李凡開門見山地道。
“老板……”周兵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李凡察覺到了，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來，“怎麽迴事？”
“昨晚我帶著人在山裏訓練，清晨返迴李氏莊園，家裏……”周兵頓了一下才說道：“被人光顧過了。我組織訓練，家裏是留了一個兄弟的，鄭老師那邊也派了一個人保護。但對方來的不是一個人，而且很專業，我留下的那個兄弟被麻醉槍放倒了。家裏被翻得很亂，你的臥室裏還被掘出了一個大坑。”
周兵提到臥室裏被掘了了一個大坑，李凡忽然就明白是什麽人幹的了——廖可可。
當初，在十裏坡軍區，李凡假裝被尤韻催眠，並寫下了假的《蛇篇》，還編造了一個他把《蛇篇》藏在臥室地下的謊言。這個謊言，他就隻對廖可可和尤韻說過，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老板，對不起，我沒做好防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周兵充滿歉意地道。
李凡打斷了他的話，“不，你做得很好，隻是我們的對手太狡猾。這事你暫時別管了，不要管家裏掉了什麽東西，也不要報警，我這邊會處理。另外，你現在已經招募到多少人了？”
“十個。”周兵說道：“還有兩個戰友想來，但我覺得人已經夠多的了，就沒同意。”
“你把那兩個戰友也招募了吧。另外你給我調四個人來，要身手好的，機靈一點的。”李凡說。
“好。”周兵的迴答很簡單。
“你繼續留在華安村，重點是保護我們的人。”
“我知道，你放心吧。”周兵說。
結束通話，李凡的心中也燃起了一團怒火。昨晚他在華安村的家和在京城的家都有人侵入，時間點也相差無幾，這絕對不是巧合，是一個周密的計劃。而且，他也看了出來，曾興漢和廖可可聯手了。上次曾興漢搞鬼，阻礙華安藥業的建設，恐怕也有廖可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