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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人的臉皮還真是夠厚,可李凡卻沒有辦法將她趕走,畢竟這裏不是他的地方。不過,他倒也理解這個女人的難處,她受了曾興漢的指使來惡心他,她要是不這樣做,那她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對於曾興漢這個人,李凡之前是有一些好感的,可今天鬧這一出,李凡才看出來,曾興漢其實是一個習慣於笑裏藏刀的人。


    卻就在這時廖可可款款走了過來,她什麽也沒說,隻是站在白玉的旁邊看著她。


    “廖小姐,你請坐。”白玉慌忙起身,“我去給沏杯茶。”


    “不用了,你到別處去吧。”廖可可淡淡地道。


    白玉點頭,跟著就離開了。


    李凡讓她離開,她死皮賴臉地賴在這裏,廖可可來了卻隻是看了她一眼,她跟著就走了。這就是廖可可的魄力。


    李凡無語地苦笑了一下,送走了一個討厭的,卻又來了一個更討厭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了嗎?可是,他也沒生針眼啊,但運氣怎麽就怎麽糟糕呢?


    廖可可也沒和李凡說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李凡的對麵,然後提起茶盤上的紫砂壺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茶好了,她又端起茶杯,淺淺地呷了一口。這個過程裏,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李凡的身上。她如此安靜,安靜得就像是一個啞巴一樣。


    李凡笑了,“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這世界也太小了,我到哪裏都能遇見你。”


    “我是你師姐,你是我師弟,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好不好?”廖可可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


    “好吧,是你走,還是我走?”李凡說。


    “你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就走。”廖可可說。


    李凡怒極反笑,“我欠你什麽東西呢?你倒是說說看。”


    “師父留下的醫書。我也不會白拿你的,你開個價吧。你已經學會了醫書上的醫術,你留著也沒有用不上嗎?還有,以你現在的財產,再加上我準備給你的錢,你做一輩子富家翁不上很好嗎?”


    “你準備給我多少錢呢?”


    “一千萬。”廖可可說道:“這是我能給你的最高的價錢。”


    “這樣吧。”李凡說道:“我給你一千萬,你離我遠點好不好?”


    “你……”廖可可頓時氣結當場。


    李凡不在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他的心裏也在暗暗地想道:“她忽然提起要買下我的《蛇篇》,這說明她已經在懷疑我給她的醫書是假的了。如果她懷疑我給她的醫書是假的,那麽她就會懷疑尤韻在十裏坡軍區對我的催眠是失敗的了,她又要做什麽呢?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個麻煩,我得想個法子一勞永逸地解決她這個麻煩才行。”


    “我知道你在京城郊外買了一個食品加工廠,還有一處宅子。你想來京城發展你的事業,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京城不是華安村,在這裏你會遇到超過你想象的阻力。你把《蛇篇》給我,我不但不會成為你的阻力,我還會成為你的朋友,幫你解決麻煩。你好生想想吧,我想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廖可可留下這句話,起身離開了。


    先是利誘,然後又是恐嚇,廖可可為了得到五毒公留下的東西可謂是費盡心思了。


    李凡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廖可可知道他買下馬平宇的食品加工廠和老宅子的事情,這說明她一直都有監視他。這種情況,隻要他哪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墜入她所布下的圈套。還有,她直接威脅華安藥業的發展,這也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可惡,這個臭女人不就仗著她爺爺廖邊戎的權勢嗎?總有一天我要讓她付出代價!”李凡的眼神有些可怕,深深覺得上次的催眠調教不夠。


    他沒法和廖可可的家族對抗,但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所以他不排除使用某些非常的手段!


    目送廖可可迴到她之前的座位上,李凡低頭看了看蛇靈封印,隨後又伸手摸了摸它。《蛇篇》上的所有的醫術他都學會了,甚至連隱藏在《蛇篇》之中的秘密他也破解了,所以《蛇篇》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紀念和傳承的意義要大於實際意義。可蛇靈封印不同,他到現在都還沒能破解的秘密。


    曾興漢的聲音忽然響起,“大家請安靜一下,讓我來說說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吧。”


    低聲交談著的賓客們紛紛將視線聚集到了曾興漢的身上。


    曾興漢拿著一支無線話筒,身邊站著公孫婧。前者笑容滿麵,春風得意的樣子。公孫婧卻在四處張望,尋找著什麽。


    “是這樣的,站在我身邊的這位高貴的女士想必大家都認識吧,是的,她就是最傑出的女科學家公孫婧。現在,還有什麽人比科學家更值得人尊重呢?我們現在的生活可都是科學家們帶來的,他們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曾興漢的口才不錯。


    大廳裏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


    “好了,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曾興漢又說道:“這次聚會其實是為了科學事業,為了更美好的生活。我打算以拍賣藝術品的方式為婧兒籌集一筆研究經費,希望大家踴躍競拍。拍賣所得的錢款都將成為婧兒的研究經費,不足的我個人補上。”


    有人掀開了曾興漢身後的一塊紅色的綢布,頓時現出了好幾張油畫。


    “興漢兄,這不是你畫的作品嗎?你舍得嗎?”任豪義大聲地道。


    “為了婧兒,我還有什麽舍不得的呢?”曾興漢笑著說道。


    這話很露骨,已經是很直接的表白了。


    公孫婧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又不好辯解什麽。她其實也顯得很錯愕,似乎沒有預料到曾興漢會搞出這樣的活動。


    這就是曾興漢的聰明之處。他願意給公孫婧出科研經費,但卻不願意私下裏出,他通過這種方式將這件事熱炒一下,一方麵得到熱愛科學事業的名譽,一方麵又用眾多名流的口舌將公孫婧捆綁在他的身上。


    李凡心裏越來越了解曾興漢這個人了,曾興漢其實和廖可可是同一類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這種人很自私,通常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就像現在,曾興漢肯定就沒有考慮過公孫婧的感受,但他自己的感覺肯定是很好的。


    曾興漢還在發表他的演講,談吐風趣幽默,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李凡的視線卻移落到了那幾張油畫上。那幾張油畫大多是風景畫,畫得還不錯。其中有一張卻是人物畫,畫的是公孫婧。畫裏的公孫婧穿著白色的長裙,站在一片開滿野菊花的草地上,很唯美。


    最後,李凡的視線移到了公孫婧的身上,他發現公孫婧正看著他,很尷尬的樣子。


    李凡衝公孫婧笑了一下。


    公孫婧的感覺頓時好了一下,也微微地笑了一下。


    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曾興漢此刻成了專門吸引目光的磁石。


    “曾大少真的是非常優秀的男子啊,有文學,有休養,還有藝術細胞,公孫婧太幸運了,能得到曾大少的青睞,我怎麽就遇不上曾大少這樣的男人呢?”隔桌的一個女人很羨慕地道。


    她的同伴說道:“是啊,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啊。公孫婧此刻肯定很幸福吧,曾大少對她這麽好,這麽貼心,真不知道她是修了幾輩子才修來這樣的福氣。”


    這樣的談話落在李凡的耳朵裏,李凡感覺有些好笑。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她們又不是公孫婧,她們怎麽就知道公孫婧很幸福呢?倘若曾興漢追求的是她們,她們恐怕會迫不及待地爬上曾興漢的床吧?


    “拍賣開始。”曾興漢指著左首第一幅風景油畫,侃侃說道:“這一副畫名叫《靜秋》,這是我兩年前在巴黎一個酒莊度假的時候畫的,你們會從這幅畫裏感受到秋天的寧靜與蕭瑟,還有它獨特的美感……嗯,起拍價是十萬,上不封頂。”


    傻瓜才會封頂。


    “我出十五萬。”剛才羨慕公孫婧的女人很激動地舉起了手來。


    “我出二十萬!”另一個角落裏有一個女人也舉起了手來。


    競拍就這麽開始了,熱鬧得很。


    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舉手報價的大多數年輕的女人,這些京城地麵上的名媛公主們並不在乎幾十萬的小錢,她們樂意去捧曾興漢的場也有著她們自己的動機——曾興漢是京城地麵上出了名的鑽石單身漢。倘若因為一副油畫而得到他的歡心,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這些女人們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呢?”李凡忍俊不已,“曾興漢畫的那些油畫雖然有些功底,但同樣水平的話,我在公園一百元就能買兩張。起拍價十萬,他還真是看得起他自己的作品啊。”


    咚!也不知道曾興漢從哪找來的木槌,他敲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靜秋》以三十萬的最高價成交!這是一個好的開頭,我們接著拍賣第二幅畫,它叫《魚與溪流》……”


    “我出五十塊,買你的那條……是草魚還是鯉魚?”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大廳門口傳來。


    原本熱熱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也都聚集到了來人的身上。


    從大廳門口走進來的男人身材單薄,皮膚也白得有些過分,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張臉精美得讓女人都要嫉妒。如果他想假扮女人的話,隻需要一套假發,一套女人的衣服就行了。


    李凡的心裏很奇怪,這個妖一樣的男人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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