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南停步,斜著眼看她。“我手底下不養閑人。”


    江若雪像是挨了一悶棍,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向明歎口氣,“江小姐,跟我來吧。南哥不是個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不,我為什麽要去?我不去!”江若雪混沌的大腦忽然清醒了,推開向明就往外跑。


    四個穿黑西裝的保鏢立刻出現在她麵前。


    “你們……讓開!”江若雪咬著牙,色厲內荏地低喝。


    四個黑衣保鏢麵無表情,站在江若雪的前方,如同堅不可摧的牆壁,擋在她的麵前。


    向明笑笑,“江小姐,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免得弄傷你。”


    江若雪的眼裏充滿了淚水。像落入了陷阱的小獸,悲傷,無助,絕望。


    李欽南把這幕都看在眼裏。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讓江若雪參加酒會,飯局,卻並不逼迫她爬客人的床,甚至對她的行為默許,縱容。給了她一個錯覺,以為他之前說的話是不當真的,從而放鬆了繃得緊緊的神經,慢慢放下警惕和戒備。


    然後直接把她丟進最肮髒的地方,巨大的心理落差很容易就能摧毀人的意誌。


    他要循序漸進,要她從外表到內心的崩潰。一個清高,幹淨,驕傲,美麗的女子的墮落,既讓人惋惜,更能讓男人興奮。


    當皎皎雲間月變成了汙穢的腳底泥,那會是怎樣的情形?


    李欽南簡直有些迫不及待了,連身上某處都在微微發硬,這讓他有點吃驚。


    初次見麵,她就讓他驚豔了。隻可惜她是江文遠的女兒。


    他設計她,以狩獵的心態悄然靠近,步步緊逼,他欣賞著她的掙紮和困惑,直到她如願掉進陷阱,


    可是剛才,他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渴望,這讓他有些不安。


    五彩斑斕的夜,連空氣中透著甜膩和奢靡。凰歌豪華的包廂裏,男男女女正在盡情地釋放著欲望。


    江若雪穿著剛到肚臍的吊帶背心,袒露著大片雪膚,短裙剛剛蓋住大腿根,修長勻稱的腿上穿著漁網黑絲,濃妝掩蓋了她清麗的五官,暴露的服飾把她打造成了一個夜店小姐。


    即便這樣,她身上那種清雅出塵的氣質是再多的化妝品也掩蓋不住的。


    那天江若雪被向明帶來了凰歌,媽媽桑莉姐一看就驚豔了。再一聽老板的意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悄悄問向明:“明哥,這丫頭的模樣,扮個清純學生妹多好,我保證大把男人捧場,弄成野雞,簡直暴殄天物啊!可惜了嘛,說出去都砸我的招牌。”


    向明無奈地搖頭,“這是南哥的意思,你照做就是。還有,”他看看明顯有些慌亂的江若雪,壓低了嗓音,“別對她客氣,該怎麽調教不用我教你吧?”


    莉姐連連點頭。“既然是南哥交代的,那我懂了。”一定是個不聽話的,才被扔到這兒受教訓。


    莉姐扔給她一套黑絲短裙,命令道:“先換上。”


    江若雪看著那身衣服直犯惡心,搖頭,冷聲道:“不換。”


    莉姐撲哧一聲笑了,“喲,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既然來了這兒,就別矯情了,趕緊換上,不然別怪莉姐心狠。”


    “不換就是不換,你打死我好了。”江若雪又羞又氣,這些天她的生活仿佛是一場無盡的煎熬。白天她是美麗矜持的珠寶設計師,將璀璨的寶石和昂貴的金屬融合,創造出一件件美麗的藝術品,然而,當夜幕降臨,電話鈴聲響起,她必須迅速脫下設計師的麵具,就要化身交際花,穿梭在燈紅酒綠的夜生活中。


    李欽南的電話是她的命令,她無法抗拒。她陪酒,陪笑,忍受著那些男人貪婪而猥瑣的目光,時刻提防著他們的鹹豬手,盡管內心充滿了厭惡,她也隻能咬牙忍著。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李欽南竟會把她扔進了這個黑暗的汙濁之地。


    她內心的絕望和痛苦無法言喻。


    來這裏,就是真真正正的夜店小姐了,她不能不害怕。如果說當三陪已經讓她崩潰,那現在要麵對的,才是徹底的毀滅。


    不,她寧死也不從!


    門口響起清晰的鼓掌聲。


    李欽南悠閑地踱了進來。不同於平時商務精英西裝革履的打扮,他穿著質感絲滑的黑色的真絲襯衣,搭配著同色的牛仔褲,襯得身型越發挺拔,兩條腿又長又直。


    頭發抹著發蠟,又黑又亮,全部向後梳,完完全全地展現出他那張堅毅帥氣,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


    他的眉骨高聳而突出,眼神幽深而犀利,讓人不敢輕易對視。嘴唇線條分明,薄薄的唇透著冷酷。這樣的人意誌堅如磐石,冷靜,堅定。旁人的情緒很難影響到他。


    李欽南本想讓媽媽桑調教她幾天,可是又莫名其妙地跟了過來。


    江若雪對他怒目而視。


    “南哥,您怎麽親自來了?”莉姐見老板駕到,慌忙上前迎接。


    李欽南沒理她,隻是一步步走向江若雪。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尖上。他帶來的巨大的壓迫感讓江若雪很難再保持鎮定,她情不自禁地後退。


    “南哥,這丫頭不聽話,我正打算好好調教她呢。”莉姐討好地說。


    李欽南突然捏住江若雪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然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紙包,在她眼前輕輕晃了晃。


    “你要幹什麽?我會報警的!”江若雪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著那個紙包,他想幹什麽?!


    徹骨的涼意和恐懼像一株藤蔓,從內心深處發芽,攀升,纏繞了她的全身。


    那是海洛因,還是冰毒?


    李欽南對她的反抗視若無物,晃著手裏的小紙包,“本來我不想用這東西,可你非要跟我對著幹。”


    “我不……”她的聲音嘶啞,目光中透著深深的絕望。


    我不能這樣,我不能毀了自己。江若雪在心裏瘋狂地嘶喊,我為什麽把自己弄成了現在這樣?!


    “你放開我!我寧可死!絕不會答應你的!”她拚命掙紮,透著即將沉入穀底的絕望。


    李欽南眼眸一沉,手指陡然用力,江若雪不由自主地紅唇大張。


    “你放開我!”她驚得魂飛魄散,拚命搖頭,兩腿胡亂地踢著。她寧死也不從!


    李欽南的大手牢牢地禁錮了她。她的反抗在他眼裏微不足道。


    “你這是犯罪!我要告你……”她緊緊盯著李欽南手裏的小紙包,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恐懼。


    李欽南低頭,微微一側,森白的牙齒咬開紙包,然後把那一整包的白色粉末倒進她的嘴裏。


    “啊……”江若雪肝膽欲裂,嚇得魂飛魄散。緊接著,一股清水衝進來,將那些粉末悉數衝進她的咽喉。


    “咳……咳……”江若雪被嗆得幾乎窒息,眼淚不受控製地瘋狂湧出。


    她被強製吸毒了。


    李欽南鬆開手,她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一樣撲倒在地。


    她全身軟得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淩亂的長發披散在臉上,淚水衝散了脂粉,一片泥濘。


    “李欽南,你……要遭報應的……”她斷斷續續地說。


    “我混了幾十年的江湖,從來不信什麽報應。”李欽南蹲下身,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白麵的味道怎麽樣?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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