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響聲。叮叮當當,雜亂無章。

    龍芷言轉過頭望向外麵:“何人在外?”

    “是修葺冬蘭閣的下人!”

    “修葺冬蘭閣?”龍芷言詫異地道,話說這閣院自己住進來已有好些時日,此院一直無人問津,關注更是另當別論。如今卻突然修葺一番,著實讓人費解:“是誰安排的?”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王爺下令的啦!公主有所不知,自從你們迴來後,王爺便命令下人把冬蘭閣全部翻新。如今啊,修葺得可是比昭晴小姐的秋蘭閣還要漂亮。公主,我們扶你出去看一下吧。”

    葉子剛說完,還沒等到龍芷言迴話,便迫不及待地扶著她出去了。

    今天的陽光好明媚,鳥兒飛翔,天空蔚藍,幾朵白雲悠然地漂浮著。但最美麗的地方,不是天空上的鳥兒白雲,而是眼前一派驚豔的景色。

    原本一直幹枯的水池如今不僅注滿了新鮮的清水,而且還栽種了滿滿一池的荷花。

    荷花嬌豔,迎風微擺,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池中還有幾隻鳥雀正快樂的戲耍著。

    “這池裏怎麽突然間冒出了這麽多的荷花?”

    鄒穎噗撲一笑:“公主,這哪裏是突然冒出來的啊,前兩天,王爺跑來問我,你最喜歡什麽花,我告訴他是荷花後,他馬上命人將整個長安城最豔麗的荷花移植到了這裏。”

    葉子連連點頭接著道:“是啊,這王爺平時看總總是冷冰冰的,不過這心思還是挺細膩的嘛,尤其每次來看公主的時候,那千年冰冷的麵孔,也會化成一灘春水。”

    龍芷言心裏咯噔一顫,內心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她心裏暗暗祈禱,這話還是不要讓人聽到得好,不然也不知道到時會不會惹來什麽樣的麻煩。偏偏事與願違,葉子話音剛落,便看到盧昭晴一臉落寞地站在不遠處。

    “昭晴?你怎麽來了?”

    聞聲,盧昭晴臉上的落寞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風華絕代:“我聽下人說你醒了,所以特意來看看,怎麽樣,好點了嗎?”

    龍芷言客氣一笑:“謝謝你的關心,我好多了。”

    不知為什麽,她的內心總是隱隱排斥著盧昭晴的友好,總感覺她並非外表那麽友善。

    盧昭晴不再作聲,轉臉望向那一片鮮豔奪目的荷花

    池,秋水般的眸子掠過一絲讓人不意察覺的神色:“這冬蘭閣修葺得還合你意嗎?”

    “王爺真是太費心了,實在沒必要如此勞心勞力修葺冬蘭閣。”

    “這怎麽行,如果不是你的話,懿軒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因此,他對你好是應該的!”

    這話聽起來,冷懿軒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在報答自己而已,並無半點情愛之意。忽然間,龍芷言內心劃過一陣失落。

    見她神色暗淡,盧昭晴反而笑得明媚:“好了,你才剛剛醒過來,實屬不宜站得太久,葉子,扶王妃迴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別讓她累壞了。”

    “是,昭晴小姐!”葉子說完,便扶著龍芷言朝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又轉臉看了一眼池中豔麗無比的荷花,盧昭晴暗暗地吸了一口氣。抹去昔日的楚楚動人,臉上充滿了妒忌的色彩。

    ……分割線……

    日出日落,光陰流逝。

    休養幾天,龍芷言的病情好了很多,因為在寢室裏呆得太久,今天她獨自一人走到外麵的花園裏坐坐。

    此時,正值深秋的早晨,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每片樹木的葉子上,那晶瑩剔透的露出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離亭子不遠的地方,正好有個管理花園的下人在修剪花草。

    見了龍芷言,下人過來行了個禮:“娘娘,你身子尚未全愈,為何大清早地坐在這裏?小心身子著涼!”

    龍芷言淺淺一笑:“有勞花婆婆關心,不過在房間裏呆久了,也會悶出病來的,所以出來走走並不礙事!”

    花婆婆嗬嗬笑了起來,憨厚老實的麵容讓人產生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對了,娘娘,今日王爺沒有陪你?”

    龍芷言聽了這話,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問題問得倒是新鮮。自己嫁入府裏那麽久,冷懿軒什麽時候陪過自己了?

    強忍住內心那股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的衝動,龍芷言微歎一口氣道:“王爺公事煩重,自然不會抽得出時間陪在我的身邊。”

    “娘娘,聽你這語氣似乎在責怪王爺沒有好好關心你。其實我覺得王爺他還是挺關心你的!”

    “哦?是嗎?”

    花婆婆沒理會她臉上那複雜的神色,自故自地道:“就拿你迴府那天來說吧。剛一進門,他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揪了出來,還大發雷霆地揚言如果這次你醒不過來

    的話,所有下人都要一起陪葬。接著,他一直在房外不安地踱來踱去。幾次因為心急,差點闖進了寢室裏。奴婢進府工作了那麽多年,對他也再了解不過了,別看他平時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要是認真起來,誰也不可能比得上他。”

    聽了這番話,龍芷言內心像被什麽重重激了一下,有些唿吸不過來。

    花婆婆笑了笑:“不過也有可能是奴婢看錯了吧,畢竟這麽多年來,除了昭晴小姐外,我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用心過。”

    盧昭晴?又是盧昭晴!

    龍芷言的心裏掠過一絲沉重:“對了,花婆婆,昭晴小姐和冷懿軒到底是什麽關係?冷懿軒既然這麽重視她,而她又那麽喜歡冷懿軒,可為什麽卻沒有結為夫婦呢?”

    沒想到花婆婆聽了這話後,臉色忽然變得嚴肅道:“這個少爺之前沒有告訴你嗎?”

    龍芷言愣了一下,搖搖頭。

    花婆婆輕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手頭上的工作道:“這點還是由少爺親自告訴你比較好,我做為一個下人,不應該道那麽多八卦的。”

    既然這樣,龍芷言也不好再為難她。隻是每次說到冷懿軒和其他女人的時候,心頭都堵得有點慌。

    一想到其他女人,她不由得想起這府裏除了盧昭晴外,還有一個愛冷懿軒愛得迷失心誌的女人。

    “對了,婆婆,那個蘭兒她也是冷懿軒的妻子?”

    “蘭兒?”花婆婆一臉的愕然:“你說的是那個被關在靜蘭閣裏的那個嗎?”

    “對啊!就是她!”

    “嗬嗬嗬,其實她哪是什麽蘭兒啊?她的真名叫意兒!蘭兒是王爺娶的第一位夫人,為人謙和,善良,深得大家喜愛。意兒原是蘭兒夫人的丫環,可是後來她暗戀上了王爺,於是在夫人的膳食裏動手腳,還不知廉恥的勾引王爺。最後事情東窗事發,夫人死於她的毒藥之下,王爺也一怒之下,把她關進了靜蘭閣。從那時起,意兒就精神失償了,見人就說自己是王爺的寵妃蘭兒。可憐她連瘋了都在奢望得到王爺的寵幸。”

    這讓龍芷言有些不解了:“事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她為什麽說這一切都是昭晴小姐害的?”

    “一個瘋子所說的話哪能當真?估計多半是因為她妒忌昭晴小姐,所以才會胡言亂語吧。”

    妒忌?真的隻是因為妒忌嗎?

    也許是吧,在眾人眼裏,外表柔弱的盧昭晴看起

    來的確不像是攻於心計的女人。

    龍芷言沉默了一會,喃喃自語道:“看來冷懿軒也不像外界傳的那麽十惡不赫。可我聽人說冷懿軒對女人的新鮮感最多不足一個月,膩了之後就喜歡拿女人替他試毒……

    聽了這話,花婆婆忍不住撲噗一笑:“什麽試不試毒的,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夫人她們個個身體虛弱,與其說是試毒,不如說是想替她們治病。”

    “怎麽?冷懿軒娶的女人全都是些病怏子嗎?”

    花婆婆搖了搖頭:“也不是,她們進門前身體都很好,可奇怪的是進門兩三個月後,都必然會得病。

    “怎麽會這樣?”兩個都是進門兩三個月就得病?這也太巧了吧!

    “這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有人特意找來一批風水大師,他們說是這宅子出了問題。我猜他們說得也有道理吧,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兩任夫人都如此呢?”

    風水?隻有愚蠢的人才會相信鬼神之說。而在自己看來,這可能更多的是人為因素。不知道冷懿軒會不會也相信那些荒唐的說詞呢?

    想到這裏,她心裏忽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花婆婆說一般夫人進門兩三個月後必然會得病,如今掐指一算,自己進門也將近兩月了,那麽,是不是應該到了自己“身患重病”的時候?

    想到這裏,她內心不由得驚起一絲冷汗,為了安全起見,她找借口離開了花婆婆後馬上召來大夫替自己診脈。

    不料這一診查,果然查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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