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幾天過去了,今天一早,龍芷言才從夢中醒來,便看到葉子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出事了!”

    龍芷言揉了揉眼睛,猜測著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鄒穎她……她……”葉子吱唔了半天,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龍芷言按捺住內心的擔憂道:“到底所為何事?你切莫著急,慢慢把話說出來。”

    葉子咽了一下口水,好不容易才變得平靜了一點:“剛才奴婢去浣衣房的時候,看到鄒穎不知為何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而且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龍芷言一驚,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怎麽會這樣?可有傳召大夫?”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不過大夫已經到了,正在替鄒穎診治。”

    來不及多想,龍芷言馬上轉身道:“走,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是!”

    雖說鄒穎對自己而言根本就是陌生人一個,但不管怎樣,自己借用了請婧雯的身份,自該有義務照顧好她身邊的人。

    趕到鄒穎所居住的房間,此時劉大夫正在替鄒穎把脈,旁邊站有幾個同樣年齡的下人,一個個眉頭緊鎖一聲不哼的。

    “鄒穎,你怎麽樣了?鄒穎!”龍芷言撲到了鄒穎的身旁,緊緊抓住她的手道。

    可是鄒穎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原本白皙的小臉此時青成一片,樣子甚是嚇人。

    “劉大夫,鄒穎她到底怎麽了?”

    劉太夫收起挽袖,起身行了個禮:“迴王妃娘娘,鄒穎姑娘脈象柔弱無力,且時快時慢,依微臣之見,她是中毒了!”

    “中毒了?”一聽這話,龍芷言吸了一口冷氣,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中毒了呢?

    她昨天才到王爺府,在這裏除了葉子外連個熟人都沒有,更不可能說與他人結怨,那麽這毒是怎麽來的?

    “那她現在所中之毒深嗎?所中的又是什麽毒?”

    “她中的毒名字叫鳳紅,是食用了毒野草所致,此毒一開始隻是皮膚起疹,看起來像是過敏,很容易讓人忽略。”

    “既然是由誤食野草所致,想必要解掉這個毒,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劉大夫猶豫了一下:“娘娘,這毒剛染上的時候,的確不難解,不過鄒姑娘如今昏迷不醒,可見中毒絕非一

    朝一夕,如果微臣沒有猜錯的話,她這毒應該至少中了十天了!”

    十天?

    那麽說來,應該是從西瑜到東瑜這段路中染上的。可憐的鄒穎,為了呆在主子身邊,竟然一路啃著野草過來。

    這份執情與對主子的忠心,實在讓人感動。正因為這樣,龍芷言要她活過來的決心更加堅定了,她上前一步:“那到底要怎麽樣才可以救活她?”

    劉大夫沉默片刻:“鳳紅不是一般的毒藥,在服用解藥之前,必須用內力將其逼出體外,因此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一個內力深厚的高手替她逼毒!”

    一聽這話,龍芷言頓時好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棒似的。時間緊迫,上哪去找內心深厚的高手呢?

    這時,葉子忽然激動道:“公主,那我們現在馬上去找王爺吧,以王爺如今的內力,相信替鄒穎逼毒出來不是問題!”

    冷懿軒?

    不知道為什麽,當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龍芷言內心就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沒錯,隻要他肯幫忙,想要將鄒穎從鬼門關拉迴來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問題是——他會同意幫助自己嗎?

    在他眼裏,自己是個連下人都不如的妻子,而鄒穎身為自己的丫環,地位更是低賤。堂堂當今夕軒王爺,會為了一個下人消耗體力?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

    不過事到如今,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嗎?總不能棄鄒穎於不顧吧。她畢竟是服侍了“自己”八年的貼身丫環啊!

    想到這裏,她不再猶豫:“好,我現在馬上去找王爺!”說完,她交待葉子留下來照顧鄒穎後,便轉身匆匆走了出去。

    ……分割線……

    向管家打聽了一番,龍芷言才知道冷懿軒和十三王爺去了盤龍山狩獵。二話不說,她火速地朝盤龍山奔去。

    七月的豔陽高高掛在天上,熾熱的光芒刺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龍芷言的額頭處滲滿了顆顆汗珠,可腳步卻一絲都沒有緩慢。

    好不容易,她翻上山頭,果然看到不遠處冷懿軒正和一名英姿凜凜的男子舉弓射箭。烈日照在了他堅韌挺拔的身軀上,更添了幾分邪魅的氣息。

    此時,他舉起弓箭瞄準了一隻離自己不遠的小兔子。

    兔子雖小,但畢竟是條活生生的生命,被他們當成爭奪勝利的犧牲品,何其殘忍?

    嗖——

    箭已離弦,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而來。龍芷言內心一驚,毫不猶豫縱身一躍,跳到兔子旁邊將它抱在懷裏,在草地上打了幾個滾!

    尖銳的利箭劃破空氣的寧靜,發出了森然的聲音,伴隨著“哐當”一聲,落在了草叢裏。

    好險!隻差那麽一點點的距離那箭就刺到自己身上來。

    龍芷言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不過不管怎麽說,總算保得了小兔子的生命。

    遠處的冷懿軒和十三王爺見狀,臉上頓時變成了另外一種顏色。

    “許婧雯,是誰讓你跑到這裏來的?”冷懿軒騎著馬快速走了過來,盛怒的語氣在山頭迴蕩。

    她到底知不知道剛才的舉動有多危險,就差那麽一點點,箭就射到她了!

    龍芷言放開懷中的兔子,掙紮著站了起來,那一身的草屑寫滿了狼狽,她卻渾然不顧剛才的危險與責備道:“王爺,妾身有事相求。”

    “何事?”

    “鄒穎她中毒了。”

    “那又怎樣?”

    龍芷言咬咬下唇,感受著他的冷漠之氣:“求你救救她!”

    冷懿軒眉頭緊緊一皺,為了一個丫環,她竟然跑到這裏來找自己,而且還差點受了傷:“救她?本王又不是大夫,如何相救?”

    “大夫說了,她中毒致深,必須用內力將毒逼出來。”

    “哦?因此你就想到讓本王幫她逼毒?”冷懿軒的臉上微顯不悅,如果不是因為一個下人,她是不是這輩子都與自己形同陌路?

    微怔片刻,他冷笑一聲道:“本王與她非親非故,她的生死與本王何幹?”

    龍芷言一愣,雖然早已料想到他不會這麽輕易幫助自己,但那冷漠的語氣還是讓人忍心不住心寒。咬咬牙,她道:“王爺,鄒穎是服侍了我八年的丫環,我倆情同姐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因此,懇請王爺念在我們主仆情深的份上,救她一把,王爺的大恩大德,靜雯一定緊記在心,沒齒難忘!”

    “哦?是嗎。”冷懿軒冷冷一笑,絲毫沒有救人的意思,“不過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緊記在心。”

    “王爺……”龍芷言急了,陽光照在她因焦急而放紅的臉上,顯得格外嬌人:“不管怎麽說,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

    “夫妻一場?哈哈哈,好一句夫妻一場!”冷懿軒目光掃視了龍芷言一下,反過來問道:“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

    稱得上夫妻嗎?”

    這……

    一時之間,龍芷言啞言了。嚴格來說的確不算,因為他們從成親到現在,連最基本的夫妻之禮都沒有行過。

    見她答不上話,冷懿軒心裏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念頭,這個女人從嫁入冷家到現在,都像隻全身豎毛的刺蝟,難得今天她會放下身段哀求自己,不如借此機會挫挫她的銳氣。

    他故作猶豫道:“其實你想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

    龍芷言雙眸一亮,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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