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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宇腦中驀地閃過一句話――‘你不是我家小姐!’……


    那是周全的手下無意中聽到的。那天,元兒被杖責至**,**前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是不是因為她知道了什麽,柳素素才置她?


    若**元兒說的那樣,素素不是柳家小姐,又會是誰呢?


    林靖宇從未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當初與他一塊墜崖的柳素素也很有可能與自己一樣,魂魄離體。若是那嬌貴的身體裏停駐了別的魂魄,那一切異常也就說得通了……


    他倏地站起來,擱在扶手上的袖子不慎把盛滿茶水的杯盞打翻,“乓啷”一聲,瓷杯落地碎裂開來,晶瑩光潤的碎片在腳下濺開,一套別致昂貴的九龍戲鳳杯就這樣缺了一隻。與此同時,突然由花廳外飛身闖入四名身穿**衣飾的侍衛,嚇得堂上另外三名女子驚聲尖叫。這一叫,場麵就更混亂了,更多的侍衛和家仆湧了進來,大唿小叫著圍在四位身份不俗的貴婦身旁小心翼翼地詢問:


    “娘娘/夫人!生了何事?”“娘娘/夫人,受驚了!”“何事驚擾了娘娘?屬下願為娘娘分憂……”“娘娘……”“夫人……”


    很快,小小的花廳中就擠進了十數名侍衛,分為兩大陣營,把自家主子給保護得滴水不漏。一方,是林靖宇帶來的大內侍衛,另一方,自然是相府的守衛和家丁。四位女主子都是麵色不虞,丞相夫人和貴妃娘娘又驚又懼地瞪著“瑾妃娘娘”,後者更是陰沉著臉色,環視一周,眸光倏地轉冷,輕啟檀口,寒聲道:


    “都給宮退下!”“朕”字到了嘴邊,讓他壓抑著咽下去了。如今情勢,容不得自己慌亂。想不到……相府中居然藏了精兵強將!再看外邊園子中隱隱晃動的身影,數目不在少數,讓林靖宇暗自心驚。


    ……柳相居然膽敢私自收編軍隊?還長子柳毅帶迴來的下屬?柳毅鎮守西北邊城,掌兵十數萬,年節時分帶著部分親兵迴京探親也情有可緣……


    正想著,花廳入口處傳來一聲嗬斥,“何事如此慌張!”聲音渾厚宏亮,震得眾人一個激靈,立即退開到兩旁,恭恭敬敬地喚了聲“將軍”。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甫進門的時候他眼中有片刻的慌亂,不解,但瞬間被長期訓練出的堅毅所代替。刀削斧刻般的臉,劍眉高挑,目光炯炯有神。


    沒有現異狀,隻是場麵的混亂讓他十分不滿,秀氣的眉宇微微仰著,他掃視一周,望向林靖宇,一雙深沉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此人正是西北大將軍――柳毅,丞相府嫡出的長子,柳素素的大哥。


    兩人默默對視了十數下,柳毅才把視線轉向自己的母親,問:“母親,這是怎麽迴事?”


    “這……”丞相夫人看看瑾妃,麵有難色。


    “無事,本宮不小心摔壞了瓷杯而已。”林靖宇主動坦承自己的失誤,長袖下的纖手微微握緊。茶水**袖口,在那繡著大紅牡丹的厚實衣料上暈開一片深深的水痕,原本尚有些熱度的水漬在冷空氣的侵襲下很快變得冰冷。他的心也有些冷。


    柳毅挑挑眉,看向“她”腳邊的碎瓷片,又看看大家的臉色,唿出一口氣,平靜地說道:“娘娘受驚了。”然後,轉身,衝著站在一旁的家仆嗬斥,“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清掃幹淨!傷著娘娘怎麽辦?”家仆立即點頭哈腰地找來清潔工具清掃地麵的碎渣子,其他人也在將軍的示意下紛紛退出,唯有林靖宇從宮中帶來的大內侍衛靜立不動,一致看向他,等待他的指示。


    柳毅也在門口頓了一頓,大概是看出了對方的戒備,他剛毅的唇角不由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看來,今天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一步行錯,就極有可能招來禍事……他朝上座那幾人鞠躬,抱拳,沉聲道:“剛才是柳毅馭下無方,驚擾了諸位貴人,柳毅――難咎其職!現不妨礙娘娘,母親,姨母敘舊,柳毅告辭,自去祠堂領罰。”語畢,轉身大踏步地走了,那挺拔堅毅的背影竟有些蕭瑟。


    林靖宇冷凝著臉色,揮揮手,那幾名大內高手這才退了出去,依舊護在殿外,寸步不離花廳門廊。站在林靖宇身後的兩名女官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兩人正是周全抽調出來的女護衛,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隻是她們覺得今天鬧了個大烏龍,原本啥事都沒有,瑾妃娘娘不過失手打壞了一個杯子,就引起轟動,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作了?兩人麵麵相覷,暗自歎氣。隻是……意外地看到西北大將軍柳毅,還有在丞相府中藏著那麽多兵勇……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不知該如何愁了……


    經過這一場混亂,眾人都有些心驚,不安。


    林靖宇的不安,是因為丞相府內臥虎藏龍,守衛比尋常文官家中配給的要多。這一點,太反常了!


    丞相夫人的心驚,是看到瑾妃娘娘的護衛居然是身著黃袍、箭袖上繡有騰龍暗紋的大內侍衛,這說明――那些大內侍衛是專門守護皇上的護龍衛!


    護龍衛……不是隻有皇上出行的時候才預備的麽?剛開始這一行人抵達的時候,以為隻不過都是皇宮的儀仗,倒沒留心哪些人是侍衛哪些人是禮官,因為貴妃娘娘昨日迴府省親的時候也有專門的儀仗,規模上與瑾妃的大抵相當,可見皇上也沒有厚此薄彼,偏袒著誰……


    可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皇上顯然是對瑾妃嗬護有加,不容許在她身上出任何差錯!那麽,在她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今天,還會顧著雲家這一點微薄的情麵麽?若是她在皇上枕邊吹吹風,要對自己女兒不利,那不是比捏隻螞蟻還容易?……


    丞相夫人後背冷汗涔涔。雲家主母不明究裏,依然擺出家長的氣勢語重心長地對瑾妃娘娘敘說著什麽。旁的柳素素則是開始不安和煩躁起來,她不時地看著外麵的天色,又望向穩坐不動的瑾妃,咬著下唇,一雙玉手藏在袖子中絞來絞去,似有心事。


    丞相夫人藉口肚子不舒服離席,囑咐自己的女兒一定要引領瑾妃娘娘夜遊相府花園,別有一番滋味,沒想到自迴府後就不把自己當迴事的女兒竟然應下了,還顯得很興奮的樣子。夫人以為女兒跟自己一樣想通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微微放寬了心,又跟瑾妃娘娘表示歉意之後,才施施然離去。


    出了花廳的門,慢行幾步,轉過迴廊拐角到了假山石旁,確定沒有外人注意了,丞相夫人這才疾步朝相爺的書房行去。緊隨其後的丫鬟仆婦對主子的意圖心知肚明,便刻意拉開了距離,保持著十步遠的距離跟著。


    “相爺――”


    果不其然,書房門才打開,丞相夫人王氏就看到了一臉沉靜地站在桌案前的長子。


    “夫人,何事如此慌張?”柳相從書桌後繞了出來。“莫不是花廳又出事了?”他擰著眉,顯然剛才跟兒子談論得不太愉快,也知道花廳生的烏龍事。


    王氏輕歎一聲,有些哀怨地說道:“相爺,您可知,那瑾妃帶來的,都是些什麽人?”


    “大內侍衛中一等一的好手。”柳相平靜地迴答。


    “固然如此,可是,大內侍衛又分了幾等,如今在咱們府上護著瑾妃娘娘的,是皇上執掌的護龍衛!”王氏心緒不寧,語氣也有些激烈。


    “母親,少安毋躁。”柳毅走上前,把自己的母親扶到軟榻上坐下,安撫道,“即便是護龍衛來了,那又如何?咱們相府可沒有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毅兒說得對。咱們又沒做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事,護龍衛來了就來了,難道還能把我這個老頭子拉走不成?”柳相不緊不慢地說著,緩步走至桌前,看著桌案上擺放著的厚厚兩摞奏折,一摞是下邊的官員呈交上來由他過目了再從中抽選些典型案例和大事要事遞交給皇上的;另一摞――他翻開其中一本,上麵用朱筆作了批示,分析解釋得很是詳盡,旁邊,是自己添加了兩三筆的批複。


    這是皇上批閱過的奏折。已經不再需要自己修改了。


    那個孩子,已經長大了。他已經成長到有獨當一麵的能力了。


    是時候告老還鄉了。雖說與先皇的約定還有兩年。可是,再不自動退下來,就要被那個臭小鬼拿來開刀了……


    哼!疑神疑鬼的小屁孩!殺了自己一個兒子還不夠,難道還想要連自己最寶貝的女兒也害了麽?素素入宮,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真不應該慣著她的……


    “夫人,靜月那孩子――你覺得如何?”夫人的打算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靜月肯不肯合作,卻是個未知。按理說雲月那丫頭小時候這麽對待靜月,靜月應該恨她的。而且自己已經把雲月那麽點破事透露給了太後,太後應該也找靜月談過了,今天邀請她過府一聚,一來是探探她的口風,二來――也確實想要她暗地裏助素素一把。素素這孩子,就是太**心眼。


    “相爺,靜月那孩子,可不似我那小心眼的姐姐家裏可以養出來的丫頭那麽簡單。”


    “哦?此話怎講?”柳相來了興趣。


    “她――心思太過深沉,這麽看都不象一個丫鬟出身的。”


    “孩兒也是這麽認為的。”柳毅在一旁適時補充。“瑾妃娘娘身上有一股銳氣,是成大事者。”


    柳相眸中精光一閃,點點頭,手撫山羊須笑道:“若我說:那根本就不是靜月呢?”


    王氏與柳毅暗自心驚。


    “瑾妃不是靜月――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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