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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宇並未把魅離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現在比較欣賞那個外表冰冷實則內心似火的高太子。且不說妹夫這一層關係擺在那裏,就衝他對龍體**心塌地的維護——可見那個魂兒的存在比其他任何利誘都更為重要。倒是朱莉亞公主……不得不防。


    抿抿薄唇,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貓在椅子下的厚實墊子上抓著自己的尾巴玩的小獸。


    這是她送給自己唯一一件禮物……


    皇宮內院雖有無數珍品,卻沒有一樣是屬於她的。這是她親口對自己說的。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親自捉住這隻小獸麽?即使麵對不可預知的危險,麵對有可能潛伏在附近的野獸,甚至是有可能狩獵時候疾射而至的亂箭……若是那個時候有人蓄意謀反,躲在林子裏對她萬箭齊,現在又該是何種光景?是她魂飛魄散,或是他身亡魂移?又或者——兩人共赴黃泉?


    林靖宇心裏驀地一痛。


    那個女人瘋了。竟然膽敢讓龍體涉險!她有考慮過後果麽!?


    生氣地蹲下來,伸手捉住那隻毛茸茸的小家夥——比家貓大了一半,卻還是隻會喝牛*,走路搖搖擺擺的,叫聲小小聲的,一點林中之王的威武都看不到。這真的是老虎麽!


    林靖宇揪住它的一隻後腿,小心翼翼地往外拖,大概那隻小獸以為有人跟它玩耍,立即翻個身,四腳朝天地抱住他的手,張嘴就咬了上去,邊咬邊**,嚇得林靖宇差點想要把它甩開。手指的痛楚還未消散,一股辣辣的感覺傳來,然後是溫熱的液體湧出,黏黏膩膩的,卻又立即被那粗糙的舌頭給**了去。


    小家夥開始含著他的手指頭吮吸,一陣酥**麻的感覺由指尖傳開,帶著怪異的柔軟和尖硬的觸感,林靖宇一怔,立即伸出另一隻手,掰開它的下顎。小東西不滿地嗚嗚叫著,對他呲牙咧嘴。


    林靖宇默。


    原來開始長牙了。


    再怎麽對自己溫順,該兇的時候還是會兇的。這小獸還帶著野**,如今聞到**味就興奮成這樣,再養下去可不得了。


    也許,明天可以考慮讓廚子切碎一些生肉送來……


    指頭驀地一鬆,黏糊糊濕噠噠的手指終於逃脫虎口,留下一圈深深的刻痕,食指上還不斷地滲出紅色的液體。林靖宇掏出手帕裹住傷口,麵無表情地瞪著那隻。


    小東西在自己麵前打了個滾,眯了眯圓溜溜的眼睛,伸長前肢和腰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抖了抖身上的絨毛,慢悠悠地甩著尾巴往自己的食盤走去。


    這慵懶的姿態,散漫的樣子,悠閑的步伐,與那人何其相似。


    她下朝了也會纏著自己玩,然後會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咬自己,在自己生氣之前會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走開,借口吃飯喝水啃點心,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偏偏自己奈何不了她,隻由得她鬧。有時候——甚至還覺得很受用。


    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挑戰他的權威,可她偏偏做到了。誰教她頂著那至高無尚的身份,自己也無法撼動她分毫呢!原以為她是在借機欺負自己,後來一細想,才現她在變相的對自己撒嬌。與其他妃子的矯揉造作不同,她全身心的討好自己,依賴自己。或者她也在等自己依賴她?


    嘴角微微翹起,林靖宇的視線落在龍體上,久久不能移開。


    他居然開始想她了。


    縱使相隔萬裏,即便真如高太子所說她在遙遠的彼岸,可不知為何,林靖宇堅信:她一定會迴來的。她那麽喜歡自己,又怎麽舍得把自己獨自留在這危機重重的後宮。


    突然對她原本的相貌十分好奇。若是樣貌普通也就罷了,反正看靜月的麵容也看慣了,不差她這一個。若是生了一張無鹽臉孔……


    林靖宇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這樣的事情,他想都沒想過!魂兒啊魂兒,你最好給朕生得普通一些!不求你絕色姿容,但求——“嗷唔”衣袍下擺一沉,小家夥突然咬住那刺繡精美的柔軟料子,撲騰著伸出爪子抓撓,嘶喇兩聲,那昂貴的貴妃裙裂了幾道口子。林靖宇額角青筋暴起,抬腳輕輕一踹——把那毛茸茸的一團圓球給蹭到桌子下去了。那小家夥在厚實的地毯上滾了兩滾,搖搖晃晃的爬起來,不滿地衝他“嗷嗷”叫著。


    “你就跟你主子一個**子!一刻都寵不得!哪天非得爬到朕的頭上來撒野!”林靖宇咬牙切齒。


    迴答他的,是炸了毛的小老虎磨爪子的聲音。


    林靖宇突然產生了錯覺:若是哪天他打了那女人一巴掌,沒準她也要摩拳擦掌地對付自己了。


    這**,還真的認了主子不成?


    高建行由酒樓出來,不期然的遇上了二王爺林瀚宇。


    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隔著一道門對視,原本就不大的門口顯得更為擁擠狹小了,一時竟讓其他客人無法順利通行。


    “太子殿下,真巧啊!”林瀚宇客氣地朝他拱拱手。


    “王爺這是賞花來了——還是聽曲兒來了?”高建行不懷好意地笑著。


    林瀚宇輕咳一聲,故作大方,“自然是聽曲兒。”接著他也沒打算放過對方,暗諷道,“太子殿下今兒舍得丟下太子妃獨守空閨?”


    “內子雖是奇葩,卻隻適合溫室養育,偶爾嚐嚐那些野花野草,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啊!”高建行打了個酒嗝,臉露**色,毫不避諱地說道。


    “太子殿下好福氣!隻是不知,論起野花野草,究竟是我大燕國的香呢,還是他國的更勝一籌?”


    聽他意有所指,高建行眯了眯眼眸,麵不改色的輕笑,“王爺試過之後,不就曉得了!今天,王爺不就是為此而來的麽?本太子……呃(一陣酒氣冒出)……就不打擾了!”語畢,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一路吟唱著奇怪的調子,什麽“家花哪有野花香”,腳步趔趄著跺到了靜候在牆角的轎子前,侍從立即上前攙扶。


    目送那張狂的背影上了轎,兩名轎夫兩名侍衛一路護送著他逐漸遠去,林瀚宇驀地沉下臉色。


    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原本想著走後門赴約,沒想到那個囂張的北齊太子卻比自己捷足先登!竟也走後門!


    “王爺……”隨行的侍從小心翼翼地輕喚一聲。


    林瀚宇不語,門都沒有進,扭頭就走。


    “這……”兩位侍從麵麵相覷,隻得不舍地瞥了門後的花花世界一眼,轉身跟上王爺的步伐,打馬迴府。


    眼看那三人三騎轉過街頭拐角不見了蹤跡,高建行才懶洋洋地從酒樓後的巷子盡頭轉了出來,一雙晶瑩的藍眸掛著森寒的冷意,帶著一抹不屑。他揚眉抬眸,瞥了隱在層層疊疊的樓宇中最豪華的那一隅飛簷尖頂一眼,唇畔浮起淺淺的笑意。


    “丫頭,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其實他並未與人有約,也沒有象林瀚宇說的那樣與他國的花朵(暗喻北苑國公主)溫存。他隻是聽到線人報告北苑國使臣在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設宴,於是便來了,在二樓雅間要了一壺好酒,兩碟名菜,自斟自飲。


    然後,有人跟他報告說大燕國二王爺簡裝出門,他心中有數,便等消息看那王爺由哪個口子進門;待他騎馬拐入酒樓後門的巷子的時候,早已有人告訴了自己,於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那人……還真是心高氣傲。隻被自己一激,為了顧全麵子,連上到頂層最豪華的廳室求證都不肯,就這麽直接掉頭走人,那不是給北苑國使臣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嘛!可憐的朱莉亞公主,被當朝皇帝甩了再被王爺放鴿子,以後也不用嫁了!


    嘿嘿*笑兩聲,這迴高建行真的是鑽到轎子裏頭東倒西歪,由著侍從們把自己給抬迴去了。


    宮裏,親親老婆大人還在等著自己呢!嗯……今天應該玩那個姿勢呢……林靖宇這臭小鬼好學不學,竟學壞的,收藏的那些情趣用品——真叫自己大開眼界啊……


    (注:那是真正的林靖宇童鞋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從自己的私藏中奉獻出來的。)另一邊,醉仙樓中,頂層,聚仙閣,燈火輝煌,一群麵色不善的家夥正在翹以盼。


    “公主……天色已晚,不如,您先迴去吧……”使臣大人麵有難色的勸說公主。


    朱莉亞凝著臉,怨憤的眸光越過鏤空雕花的窗子,直望向虛無的夜空。


    她不甘心!她是族人公認的草原上最美麗的花朵,為何非得受這樣的氣!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為何之前對自己一直愛護有加的皇上,忽然撇開自己避而不見?還有,明明是大燕國二王爺先派人遞上的拜貼說閱讀,盡在


    ,自己深思了兩個晚上才決定今日設宴會他一會,他也讓下人傳話說答應今晚赴約。可現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為何他還不現身?難道隻是耍自己麽!真可恨!


    “公主殿下,使臣大人——”


    正當大夥兒等得心急如焚時,前去探信的侍從終於迴來了。


    “如何?”使臣大人迫不及待地追問。


    “二王爺有來……”


    眾人鬆了一口氣。“肯來就好。”不知誰說了一句,迴話的侍從立即冷汗涔涔。


    “……可是,那是在一個時辰前!”他硬著頭皮匯報。


    “什麽?”使臣大**驚。“可為何……”


    “王爺隻在後門停留了一會兒,轉頭走了!”


    經他這麽一說,眾人不敢置信地麵麵相覷。走了?連個照麵都不就這麽走了?


    “可惡!”朱莉亞氣急,猛地一拍桌子,把身前的餐具杯子掃落地麵。


    她陰霾著臉色,冷聲道:“傳本公主旨意,是時候跟貴妃娘娘聯絡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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