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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蓮說?”四位皇子湊在桌前,看著剛剛由正陽宮宮侍送來的禦筆墨寶。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林瀚宇笑道:“六弟好手段,皇上的墨寶這就到手了。”


    林思宇撇撇嘴,“隻是用顏卿的畫作交換——”話剛出口,又把剩下的那一半給咽了迴去。他可沒那個膽,敢在眾人麵前拿皇上的墨寶跟任何一個人的書畫作比較,即便那個人是真正的書畫大家,那也是對皇上的大不敬!若傳了出去,哪天皇上不高興了拿這件事開刷,自個兒怎麽**的都不知道。而且,最近皇上的言行舉止太奇怪了,教人完不透他的心思……


    偷偷看了六皇兄一眼,對方很沉靜,臉上並沒有不悅的表情。他暗暗鬆了一口氣。反正那價值連城的顏卿真跡是老六的,他都沒吭聲,自己又何必替他打抱不平!於是幹脆不再表任何見解,隻站在一旁,觀察老二和老六的反應。


    林文宇把那幅字鑒賞完,又伸出手指在墨跡上輕點,這才露出笑容。


    “墨跡才幹了不久。看來,皇上一直惦記著這事,今早就把詞給填上了。字跡是真跡,隻是有些浮躁,乃情急之下寫作。莫不是怕我反悔,把顏卿的荷塘橫波圖收迴來不成。”


    聽他這麽說,林瀚宇立即笑著搖頭,表示不讚同。


    “隻有前麵的詞名是新作的。其餘的字,怕是更早的時候就寫好了。沒準昨兒夜裏就已經動筆了。”


    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他笑著補充道:“因為今兒一大早,北齊國皇太子就登門求見皇上,隻是因為皇上遲遲未起,教他在殿外等了有一個多時辰呢!”


    “二皇兄真是耳目眾多消息靈通,六弟願耳聞其詳。”林文宇的訝異也隻有一瞬,複又恢複平靜。他更關心的是:皇上是否私下裏接見高建行。


    “皇上自然是接見了高太子。你們想不想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麽?”林瀚宇賣了個關子,故意拖著不說,直到老八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張口催促的時候,他才慢悠悠地迴答:


    “身無彩鳳**翼。”


    一句話,說得另三人莫名其妙。


    “二皇兄莫不是出了上闕,教咱們對出下闕?”林思宇聽出那是一句詩,卻不知何人所作,也從未聽聞。


    林瀚宇狡黠地看著他們,最後目光落在林文宇身上,意味深長地說:“想必六弟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正說著,林文宇的隨侍宦官在門口露了個臉,也不進來,隻朝四位王爺深深鞠了一躬,尖細著嗓門說道:“凜六王爺,有人吩咐奴才轉一個口信給王爺。不知王爺是打算現在聽呢,還是稍後再迴?”


    林文宇瞥了不懷好意的林瀚宇一眼,朝門口走去。


    不一會兒,他臉色陰沉地返迴,凜冽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林瀚宇,仿佛對方是什麽怪物一樣。


    “如何,答案送到了?”林瀚宇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雙胞胎也不約而同地望向他。


    林文宇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二皇兄既然已經知曉事由,又何必在這為難弟弟們。隻是,這樣的下闕,太匪夷所思了罷。”


    “是啊,由一名男子對著另一名男子說出這樣的話語,的確令人覺得不可思議。”林瀚宇斂去臉上的笑意,眸光突然變得深邃暗沉起來。“更何況,這對子是由我堂堂大燕國國君對著別國的儲君說出來的,實在說閱讀,盡在


    令人深感不安啊……”


    林文宇在心裏冷笑。


    比起兩國皇族的領導者和未來的領導者之間的這種過於親密的行為,遠放到雲南大理的二王爺能夠比久居後宮的自己更早得到皇上的動向和信息,那才真正是可怕!對方究竟在這後宮中安排了多少眼線?而自己居然毫不知情!那麽,那個*乎乎的、隻會意氣用事的皇帝,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吧?


    ……林靖宇……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成為籠中困獸?


    即便你娶了監國大人的女兒,娶了兵部尚書的女兒,娶了文將軍楚將軍的女兒和義女,娶了朝堂上所有可利用的關係人的女兒侄女,那又如何?你身邊的人,早已不是自己人!要取你**命,簡直是……太容易了……


    尊貴如皇上尚且如此,那麽——自己呢?


    林文宇忽然覺得自己置身於冰窟,周身刺骨的寒冷,直凍徹心扉。


    春節至,便昭示著春天的到來。


    到了年初二,連著兩天放晴,園內的梅花已是全然綻放,競相風流。單瓣,玉疊,綠萼,重蕊,紅白老嫩,高低錯落,疏影橫斜,暗香浮動,在在鼓舞著遊人的興致。


    園中碎石板和鵝卵石鋪設的別致小徑上,正緩慢地向前行進著一小隊列隊。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人群中的,是一名身著厚重宮裝的少女。遠遠看去,她貌凝秋月,臨水含情,宛似芙蕖醉露,清婉可人。


    周圍一片沉寂,不遠處,是一處暖閣,臨窗那一麵全都掛上了厚重的湖藍色帳簾,讓人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隻是守候在暖閣二十步開外的侍衛和宮人,有些眼熟,隱約猜得出裏麵是哪位主子逛園子逛累了在休憩。


    走在梅園小徑上的宮裝少女猶豫了一會兒,撥開人群,直直地朝暖閣走來。


    暖閣內,兩個人影正糾纏於鋪著動物皮毛的綿軟的暖塌上,做著的事情。散在枕上的秀,柔光順著縫隙灑落進來,襯得那絲竟似有生命一般,晃動著泉水般的光澤。林靖宇清淡的麵容因著柔光一明一暗,紅唇一張一翕,竟散著無形的**。明明不漂亮,卻讓那雙霧氣朦朦的黑潤眸子生生烘托出一份美麗來。他眼眸半張,凝視著我,眼底有溫暖的波紋。我輕輕俯下身子,把唇印在他的臉頰上。


    恰在此時,門簾掀開,由門口泄進**陽光,直直地照射在我們身上,我竟覺得後背有一種燒灼般的炙痛感。


    也許,是那人的目光太炙熱吧。


    不顧身下嬌小身軀的掙紮,我硬是當著來人的麵,濕熱的唇在他臉上掃過,準確無誤地印上他的紅唇,狠狠地咬了一口,並把他的痛唿聲堵在兩人的唇齒間,隻流露出一絲曖昧的低吟。光這一點,就足夠突然闖入的人浮想連連了。


    果然,身後傳來有些急促的喘息聲,我心滿意足地起身,無視林靖宇噴火的目光和噬人的視線,在轉身麵向來人的時候還惡意地一甩手,掀起他的長裙,然後我故意挪開身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讓林靖宇那兩條光、**白、皙的美、腿展現在來人眼前。


    這一次,倒沒聽到來者的抽氣聲,因為她已經完全屏住唿吸了。但是林靖宇磨牙的聲音我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完了,玩得太過火了,今晚我非得被他淩虐不可。


    為自己即將到來的黑暗前途小小的哀悼了一下,我抬眼看向剛進門就免費觀賞了偉大的皇帝陛下主演的春宮戲的女子。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妹妹見過瑾妃娘娘,娘娘金安。”德妃垂眸斂目,朝我們行了個標準的宮禮,臉上神色已經恢複平靜,隻是雙頰還有些紅暈,估**著是被我的放浪舉止給嚇著了。


    唔——果然是個人物,收放自如,內斂而不外露,教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隻是,越是這樣的人物,就越難纏。我自然而然的把她列為第一號對手。


    這個女人,比柳貴妃聰明多了。比起玉妃——我迴想起昨天中午在太後那兒享用的團圓膳,席間隻得我一名“男子”,秦慕容隻是把我從六王爺那兒搜刮來的荷塘畫卷親自交給太後,複完命就閃人了,弄得我好生無趣。到了吃飯的時候,玉妃和柳貴妃分坐我左右,林靖宇又坐在柳貴妃右側,跟我隔了開來。位置象是太後刻意安排的,所以,我對玉妃這名女子算是近距離接觸了一迴。


    玉妃是個不多話的人,與德妃的默不作聲不同,她每一句言論都是恰到好處,點到為之,卻又彰顯出她的淵博學識和良好修養。


    可總覺得這個人有些太工於心計。因為,她越顯得大度,越是對林靖宇的其他小老婆們和顏悅色,我就越是不能相信她。


    愛情是獨占的,是不能與他人分享的!這個人要麽不愛林靖宇,所以對他娶了多少個女人都無所謂;要麽就是把其他女人恨到骨子裏去了,明著親切熟絡,指不定背地裏會把你往**裏整。貌似上一迴“瑾妃”假孕的時候,就收到了她送來的蜀錦。我是沒查出什麽來,可結果太後還是罰她麵壁思過去了。事後打聽才知道——那蜀錦浸泡過十分歹毒的藥水!據說穿在身上久了,會導致十分嚴重的後果!原本我也想對她歹毒那麽一迴,可在搜查碧泉宮的時候才現,那蜀錦她自己也留了一匹用來做春衫,而她自留的那匹的也是泡過藥水的!兩匹蜀錦的成分一模一樣,若說她害人也就罷了,可是她怎麽會*到連自己都害?最後,她聲淚俱下地訴說自己並不知情,大家也都沒有進一步的證據證明是她搞的鬼,隻好找人封了口,貌似又失蹤了幾名宮女太監。


    這個女人……想想我都覺得心寒。


    至於柳貴妃,她的吃醋撒嬌耍子屬於正常範疇,她怨恨“瑾妃”也屬於正常情感的泄。隻是,對他人進行人身攻擊和謾罵侮辱,甚至進到毆打淩虐的範疇,就太過了。這是個人涵養問題。不過,越是感情外放,什麽事都藏不住的寫在臉上,我就對她越是放心。隻要讓林靖宇跟她隔離,她一個人也興不起浪。


    其他的妃嬪,份位不夠。所以,左挑右選,還是德妃最適合接下這個任務啊……


    我盯著眼前的女子,讓她平身,賜座,她一點受寵若驚的跡象皆無,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坐著,目不斜視。甚至連林靖宇爬起來整理妝容之後再走到我身旁落座,渾身散著灼人的怒火,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對麵那個婉約可人的小女子的情緒。簡直是一潭**水,波瀾不驚。


    我笑笑,柔聲道:“德芙,明兒北苑國的朱莉亞公主來了,你負責接待和安排公主的一切事宜吧。”


    她身形微顫,總算是抬頭看我了。一雙清亮的眼眸中難掩訝異,動人十分。


    我唇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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