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聲,雪鷹一頭紮進了雪堆,啟生三人也順勢摔了出去,雪鷹抖動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啟生從雪堆裏爬了起來,扶起躺在地上的月荷。這一意料之外的變故著實令他們心頭一震。血靈兒緩了緩神,從雪堆裏爬了起來,極目眺望,蒼茫的天空,皚皚的白雪,飄飄如鵝毛。再看雪鷹,已經奄奄一息了,估計是連日的飛行加上天氣寒冷導致體力消耗過度已到垂死邊緣了。“你們沒事吧。”血靈兒迴頭問道。“沒事,現在我們在哪?”啟生說。“已經離開天山了,”她右手一指,朝著南方說道:“往南,是去你們家鄉的路,走吧,先找一個地方暖和一下,這雪下得太大了。”於是,三人緩慢地往南走去。大雪飄飄,天際茫茫,三個人顯得無比的渺小。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個破木屋,驚喜之餘,血靈兒推開房門,裏麵卻沒有人影,三人便在裏麵安頓了下來。血靈兒興然道:“啟生,你馬上生火,我去打隻野兔子。”“不必了,靈兒姐,我們這還有幹糧。”月荷說道。血靈兒擺手道:“這麽冷的天氣不吃肉怎麽能行啊,等我迴來。”血靈兒走後,啟生則找了些幹柴生了火。過了一會兒,火變旺了,屋內有了些許溫暖。

    正當啟生跟月荷在烤火之時,一陣涼風吹了進來,夾雜著雪花,還有一股殺氣。果不其然,風過後,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天倫,一個是零度。月荷心頭惶恐,躲在啟生身後,啟生也心底發涼。零度第一個進了屋,手持鋼刀搗了搗柴火,笑道:“走?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起碼讓我們送你一程吧。”啟生強笑道:“不必勞煩師哥們了,鬼王已死,天山上下還需要師哥們打點呢。”這時天倫走了進來,冷冷一笑:“你小子,想一走了之啊,還沒告訴我們魔窟在哪呢。”“我真不清楚魔窟在哪。”啟生道。“少裝蒜!”零度喝道,“你與鬼王的談話我們可聽得一清二楚。”天倫接著道:“如果你是騙人的,我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零度瞅見了躲在啟生身後的月荷,淫笑道:“還有你身後的那位姑娘,不過,就這樣殺了她的話,著實有點可惜呀。”啟生一聽驚出一身冷汗,再次施展他的騙人伎倆,“既然你們都聽見了,我隻好招了,沒錯,我是知道魔窟在哪。”天倫喝道:“那就快說!”啟生心想:如果隨便說一個,去了之後沒有找到豈不是還是死,當務之急是說一個很遠的地方,讓他們慢慢找。這時啟生想到了自己的老家天池。啟生開口道:“著魔窟在遙遠的東邊,離這裏很遠很遠。”“有多遠?”“魔窟就在天池,遠吧。”啟生說道。天倫與零度同時一驚,“果然很遠啊。”啟生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放我們走吧。”“那怎麽行!萬一去了找不到怎麽辦,你跟我們一塊去。”說著,兩人走出房屋,“快點!”零度喝道。“啟生,我們怎麽辦。”月荷心中惶恐,啟生左顧右盼,趁他們不注意在牆角處用火棍寫下了幾個字,“去天池,啟生留。”“快點,磨蹭什麽!”天倫催道。啟生與月荷上了天倫的鷹背,兩隻雪鷹拍翅而起,滑向天際,盤旋了幾下便往東而去……

    天空中一隻大金雕在緩緩地飛著。雕背寬闊,飛雪在這頭,葉風在那頭,兩人對視著,飛雪臉有慍怒,鼓著嘴,葉風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沒有半點要過去哄哄她的意念,終於,飛雪再也忍不住了,氣道:“喂,風子,你跟我解釋清楚,萬芷真、杜月荷還有那個叫張玲的姑娘,你們到底什麽關係啊。”葉風不耐煩道:“你都問了八遍了,他們都跟你一樣,都是好女孩,芷真跟我一起長大,我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杜月荷,她爹是天下會座王,臨終前將她托付與我,我也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我對她們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飛雪氣道:“托付給你,是托付終生吧。”葉風鬼笑道:“說不定哦,他們要是都一輩子不嫁人的話……”飛雪霍然起身,過來就要向葉風開火,葉風哪敢輕心,連忙躲開,兩人轉了一個來迴,雕背寬闊,葉風在這頭,飛雪在那頭。飛雪停止了追逐,氣衝衝地道:“還有,那個叫張玲的姑娘呢,你跟她又有什麽關係?”葉風神色一窒,“她嘛,我跟她就跟沒有關係了,我們隻是在青樓偶遇而已。”“什麽!青樓!”飛雪快要崩潰了,“你還去了青樓,葉風,你個淫色之徒,我夏飛雪看錯你了。”這一次飛雪是真生氣了。葉風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走到飛雪麵前想跟她解釋清楚,不料,飛雪一個耳光就扇了過來,葉風猝不及防,這一記耳光實實地打在了葉風的臉上,飛雪打完之後,心中也有一絲後悔,但一想葉風竟然去逛青樓,心中又覺得確實該打,葉風握緊了飛雪的手,飛雪想甩開,但葉風握緊了死死不放,目不轉睛地盯著飛雪,飛雪不想跟他目光相對,頭一轉,望向別處,葉風深情地道:“夏飛雪,我葉風對天發誓,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至於我跟張玲在青樓相遇的事,我會慢慢跟你解釋,我跟她什麽都沒有,我在青樓也什麽都沒做。”“沒做你幹嘛去青樓啊,你幹嘛不去茶樓啊。”飛雪絲毫沒有泄氣的樣子。葉風道:“來,你先坐下,我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你聽。”飛雪嘟著嘴坐了下來,葉風跟著坐下,飛雪挪了挪身子,離葉風遠遠的。葉風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血靈兒打獵迴來了,手裏拎著一隻野兔子,野兔不老實,不停著抖動著身子。來到木屋,推開門,血靈兒發現裏麵沒人,“他們去哪兒了。”血靈兒將兔子撒開,兔子在屋裏亂竄,血靈兒剛想下手,可一想啟生說過的話,心又軟下來了,哎,算了,還是放了吧。兔子終於找到了出口,一溜煙跑了出去,血靈兒自顧自地坐下來烤火。

    聽葉風將事情經過說完之後,飛雪總算平靜了下來,一想葉風受了不少苦,飛雪怨氣全消,倒是充滿了同情,柔聲道:“葉風,對不起,我……”葉風對飛雪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感覺不適應,飛雪霍然起身,心情大好,興然道:“葉風,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還是處男之身。對不起。”葉風差點沒給她雷到,“好了,你沒有對不起我,隻要你為我保持處女之身就好了。”飛雪臉一紅,“討厭,我本來就是處女好吧。”葉風風趣地道:“誰知道你還是不是處女啊。”飛雪語塞,“你!”便答不上話來了。葉風心裏大為過癮,飛雪也有被他說得無言以對的時候。突然,飛雪一腳踢來,葉風猝不及防,再次受襲,從鷹背上摔了下去…

    葉風醒來時,躺在雪堆裏,緩緩了勁,便慢慢撐地起身,站起來後,舉目四望,周圍稀疏佇立著一些粗壯的鬆樹,枝葉凋零,鬆針上掛滿了雪霜,花瓣大的雪花正紛紛而下,天空茫茫,不知何處。此時,一聲鳴叫傳來,接著金雕俯衝而來,飛雪跳下來,跑過來抱住葉風愧疚地道:“對不起,葉風,我不是故意的……”飛雪還沒說完,反被葉風雙手攬入懷中,一股暖意瞬間流遍飛雪全身,飛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沉浸在擁抱的甜蜜之中,過了片刻,葉風才深情地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飛雪眼中噙淚。鬆開懷抱,葉風突然道:“你身後有老虎!”飛雪全身一抖,連忙迴頭,這時,葉風飛快地給了她一個腮吻,便跑開了,飛雪先是一愣,再是一懵,接著緩過神來,心裏一陣甜蜜,隨即追了上去,邊跑邊喊:“別跑,你竟敢騙我,看我不踹死你。”跑了一會兒,葉風停下了腳步,後步跟上的飛雪也停了下來,喘著粗氣,剛要跟他鬧,葉風拉住她,伸手指了指前方,“你看,前麵有座木屋。”飛雪順著看去,果然有一座木屋,兩人興奮不已。

    來到木屋門前,葉風極為警惕,飛雪也小心起來,輕聲道:“怎麽了?”葉風往地上一指,“你看。”飛雪瞧去,木屋門前踩滿了腳印,還有幾個巨大的鷹爪印,飛雪一驚,問道:“鷹的爪印,難道雪山三魂在這兒嗎?”“不好說,說不定是金雕的爪印啊。”飛雪一拍他腦袋,“笨蛋,金雕不是在南邊嘛。”葉風迴頭看了看身後的金雕,金雕正在啄著鬆針。葉風突然神經繃緊,“木屋裏有人,小心。”飛雪提高警戒,緩緩拔出佩劍,兩人分立兩邊,慢慢向木屋逼近,葉風將手輕輕靠在門扉上,兩人點頭示意了一下,葉風一把將門推開,兩人迅疾閃到一邊,過了片刻,裏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接著,兩人同時現身,結果,屋內空無一人,葉風第一個進屋,屋內倒也寬闊,堆滿了柴火,火燒得正旺。葉風走到篝火旁,看了看火苗,突然,葉風霍然躍開,一根橫木從頭頂墜下。飛雪見勢也衝了進來,橫梁上,跳下了一個藍發女子,飛雪跟葉風一同望去,這不是血靈兒嗎。血靈兒也一愣,“怎麽是你們,你們到這裏來幹嘛?”血靈兒冷冷的問道。葉風也訝然道:“你怎麽會在這裏?”“與你們無關。”血靈兒麵色冷豔。飛雪機靈,道:“一個人在這麽個地方,肯定有事。”血靈兒看了她一眼,“這是我練功的地方。”葉風剛要說什麽,飛雪搶先道:“噢,練功啊,可有進步啊,手下敗將。”血靈兒冷然一笑,“上次沒有打過你,這次我再想請教。”葉風當然不想看見他們針鋒相對,剛要勸阻,血靈兒一個箭步殺了過來,飛雪見對方來勢洶洶,自然也不甘示弱,橫劍迎擊。眨眼間,血靈兒纖纖玉手便成了修長妖嬈的魔爪,一爪便往飛雪胸部抓去,飛雪迅速後退閃開,血靈兒緊跟著又是一爪,自下往上而去,飛雪按劍下壓,與魔爪頂在一起,但魔爪像中了邪一樣絲毫沒有受損,倒似比劍還要堅硬,‘刷’又是一爪從旁邊襲來,飛雪後仰伸腿一頂,將血靈兒頂了開去,血靈兒借勢後翻騰起,從半空直抓下來,飛雪再次後退,但此時已身處牆角,無處可躲了,情急之下,她瞥見了正半開著的房門,一伸手,將房門拉至身前擋住,血靈兒心底一陣譏笑,這樣不是更加難以脫身嗎。血靈兒當中一爪,抓破了房門,劃開了一個窟窿,但飛雪卻在此刻不見了,不好,中計了,血靈兒趕緊抽手,果不其然,門的下半部分突然一聲脆響,利劍穿門而出,自下往上劈來,血靈兒迅速上翻,門被劈為了兩半,血靈兒翻至半空急轉直下,迅速下抓,往飛雪頭頂抓去,飛雪一縮,踢門而出,血靈兒撲了個空,一氣之下,血靈兒將剩下的半邊房門抓了下來,氣道:“這裏可沒有樹葉,我看你拿什麽跟我鬥。”葉風勸道:“靈兒姑娘,你們都不要打了,就算你贏了,這裏也沒別人,也傳不到江湖上去啊。”血靈兒一聽這話倒也在理,要強之心一下子全沒了。突然,葉風看到了什麽,走向牆角,血靈兒以為他要動手,忙又擺好了迎戰的姿勢,葉風盯著牆壁輕聲念叨:“去天池,啟生…留。”血靈兒與飛雪先是一驚,飛雪走了過來,血靈兒轉身瞧去,訝然道:“他們去天池了,我說怎麽找不到他們了呢。”葉風驚奇地問道:“你認識啟生?”“與你們有什麽關係。”葉風肅然道:“他是我的兄弟,我們都是天下會成員,我這次就是為他而來。”血靈兒望著他,心裏有一點懷疑,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葉風,是他最要好的兄弟。”血靈兒這下相信了他,便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最會撒謊的葉風啊,幸會了。”“什麽最會撒謊,你嘴巴放幹淨點。”一旁的飛雪來氣道。血靈兒沒說什麽。就這樣,血靈兒把啟生與月荷落入天山的經過說了一番。葉風感謝血靈兒對他們兩人的照顧。

    出了屋,察看了地上的爪印,血靈兒轉過身道:“我知道了,他們被我的兩個師兄帶走了,應該是去天池尋找魔窟了。”葉風奇道:“魔窟在天池嗎?”血靈兒道:“不管那麽多了,他們跟天倫、零度在一起會很危險的,我們該馬上去救他。”葉風點頭讚成,迴過頭對著飛雪道:“飛雪,叫你的金雕來,我們馬上去天池。”飛雪一轉身道:“她不是有雪鷹嘛。”“我的雪鷹已經死了。”血靈兒黯然說道。飛雪看到血靈兒黯然神傷的表情,不禁心生同情之心。哪裏還有氣生啊。

    不知過了多久,雪鷹在一個山頭落了腳。天倫、零度、啟生跟月荷來到了可避風的岩石旁休息,天倫命令道:“零度,你去打幾隻野兔子。”“憑什麽要我去啊。”零度說著很不屑地瞅了天倫一眼。“憑我是你大師兄。”天倫怒顏說道。“大師兄?”零度輕蔑地一笑,“師父都沒了,還有什麽輩分可言啊。”天倫怒道:“你想造反嗎!”“哼,我懶得理你,我隻想得到雄霸天下,到那時,我就是天下第一,你連跟我交手的資格都沒有。”天倫怒氣上衝,“我現在就殺了你,去陰間做你的天下第一吧。”說著,天倫便要跟零度交手,啟生忙勸他們罷手,他將零度拉到一邊,小聲道:“零度大哥,你去吧,我會幫你找到雄霸天下的。”“此話當真?”“絕對當真。”“好,我相信你。”零度一揮刀,抗在肩上,朗聲道:“大哥,你不是要野兔子嘛,我去給你捉就是了。”說罷,零度扛著鋼刀揚長而去。

    “小子,你剛才跟他說了些什麽。”天倫瞪著啟生嗔道。啟生靈機一轉,“我讓他不要跟您鬥,不然誰都得不到秘笈。”天倫冷然一笑,“你是不是想跟他聯手殺了我啊。”啟生心中一愣,天倫一把將月荷拽到身邊,左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嗔道:“我現在就殺了她,然後再殺了你。”月荷掙紮著,痛苦著,眼睛直望著啟生。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忙跪下道:“天倫大哥,千萬別這樣,您想,如果我是真的幫零度的話,那不管怎樣,我豈不都是要死?您是明智之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天倫左手漸漸鬆了下來,“不錯,零度這個家夥十分好色,若不是我跟著,你的情人早就被他給糟蹋了,你們得感謝我啊。”“對對對,天倫大哥是我們的恩人,我會幫助您找到魔窟的。”天倫聽後頻頻點頭,心中大悅。接著,天倫扶起啟生道:‘那不如,我們聯手先除掉他怎麽樣?”啟生一震,“啊?”天倫目露兇光,“怎麽,你不敢嗎!”“我,我不會武功。”“我可以教你。”啟生覺得再拒絕的話,就會引來猜疑,便答應了。“我先教你一招寒冰真氣。”

    當零度迴來的時候,發現天倫正在教啟生練功,仔細一瞧,正是天倫的看家本領,寒冰真氣。

    夜晚,天倫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靜修,零度找到啟生,質問學武功的事。啟生安慰他說會站在他這一邊的。

    第二天,他們四人繼續趕路。路過一家客棧,客棧不小,孤立此處,匾額上寫著:天池源。四人便走了進去。

    一進屋,一股肅殺之氣迎麵撲來。大廳裏坐滿了人,都是些江湖俠客。天倫跟零度很低調,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些許食物。月荷的美貌惹來了一片客人的垂涎,紛紛向這邊看來,天倫和零度沒有發火,一直壓製著。“哎,這不是在天下會上單挑武林群豪的雪山三魂嗎,怎麽隻有兩魂呐,那一魂哪去了。”客廳中有人認出了他們便仗著人多說起了風涼話。“是啊,那個妞呢。”又有一部分人跟起風來。“哎,不會被他們給…”廳中爆發出一陣哄笑,“素聞雪山三魂二師兄零度天生好色,難道……”嘲笑聲此起彼伏,零度不想再忍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剛才是那個混蛋在喊大爺的名字,給我站出來!”話音剛落,大廳裏霍然站起了一群人,個個虎視眈眈,兇目相向。零度冷冷一笑,“行,一起上吧。”說罷,零度揮刀便衝了過去。一窩蜂亂戰在一起。而此時,天倫正在一旁悠閑地喝著酒,道:“零度,要不要我幫您啊?”“你以為我打不過他們嗎?”零度自負地道。“是啊,師弟武功了得,這幾個無名鼠輩又怎麽會是你的對手呢。”“什麽!竟敢罵我們是無名鼠輩,給我上。”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下了手。天倫還是沒有脫戰。一群人將天倫跟零度圍得水泄不通。啟生趁機領著月荷跑了跑了出來,天倫見兩人已跑,慌道:“零度,他們跑了,快追!”零度使出渾身解數,殺出一條通道,跟天倫一前一後追了出去,其餘人那肯那麽輕易就放他們走,一窩蜂跟著殺了出去。

    啟生跟月荷正跑著,在他們的前麵,薛廷海跟佐藤正騎馬而來。啟生根本不知道薛廷海已背叛天下會,見了他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薛廷海勒馬下駕,“薛叔,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救救我們吧。”薛廷海知道啟生一直被關押在大牢中所以對天下會發生的變故一概不知,便假裝高興地道:“啟生,你這些日子都到哪裏去了,讓我們找的好辛苦啊。”“說來話長啊。”啟生感歎道,,這時,天倫跟零度追趕了過來,“小子,別跑,你不是要帶我們去魔窟的嗎。”此語一出,薛廷海眼中泛起驚疑的神色,輕聲問道:“啟生,你知道魔窟的下落?”“我,不知道。”啟生迴答,薛廷海顯然不相信,後麵的人都追了上來,佐藤一揮手,身後的衛兵都紛紛抽刀而上,天倫跟零度被夾在了其中。

    薛廷海與啟生等四人迅速撤離,來到了一塊斜坡上,已無路可走,薛廷海掏出殘存的地圖仔細地瞧了一遍,神情激動地道:“天池就在坡頂。”於是,薛廷海跟佐藤奮力往坡頂爬去,啟生越覺不對勁,剛想撤離,一迴頭,天倫跟零度追了上來,情急之下,啟生隻好再拉著月荷往坡頂奔逃,但他心裏已經有了提防薛廷海的準備。

    終於,他們到達了坡頂,一到坡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在他們麵前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麵風平浪靜,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下。“這裏就是天池了。”薛廷海興歎道。啟生望著眼前的景物,腦海中浮現出了以前的一些點點滴滴。這裏有他父親跟他一起留下的足跡。因為這裏是他的家鄉。“啟生,快帶我們去找魔窟吧。”薛廷海含笑道。“薛叔也要找魔窟嗎?”啟生問道。“是啊,不是我要找,是天下會要找,我隻是在執行任務。”薛廷海表現的很淡定。他以為啟生不知道魔窟裏有眾人都想得到的秘籍,但他卻不知道啟生早就已經知道他背叛天下會的消息。啟生心想:如果我再說不知道的話,那麽我跟月荷就真的死在這裏了,眼下之計隻有拖一步是一步了。於是,啟生爽快地答應了。“啟生,你是怎麽知道這裏有魔窟的,這裏真的是你的家鄉嗎?”“是啊,你跟我父親是好朋友,我父親又怎麽會騙你呢。”正說著,突然,零度跟天倫出現了,原來他們殺出重圍對啟生等人一直緊追不舍。薛廷海看見了他們,“雪山三魂,他們竟然還沒死。”佐藤說道。天倫說道:“看來。魔窟就在附近,零度,我們自己找,一定要比他們先找到。”於是,兩人四處探望,尋找魔窟的蹤影。就在此時,突然轟隆一聲,大地在震顫,啟生跟月荷緊緊地靠在一起,這難道是地震嗎?接著,大地裂開了數道縫紋,接下來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天池的河水洶湧泛濫起來,形成了一股巨浪,湧上了河岸,浪潮退後,在天池近水岸突然冒出了一塊島嶼,山石突兀,怪石嶙峋,雜草叢生,神秘詭異。島嶼上有一個洞口,上麵刻有兩個字,魔窟。天倫與零度興奮不已,瘋狂的朝洞口奔去,兩人同時擠在了洞口處,兇目相視,接著大打出手,兩人都將對方視為自己的眼中釘,雙方誰也不讓誰,出手狠辣,招招陰險,薛廷海與佐藤在岸邊隔岸觀火,等待時機。零度一刀下去,天倫一掌劈出,兩人都受了重傷,雙雙倒地,薛廷海與佐藤不急不慢地走到洞口,“真是悲哀啊,就為了一本秘笈。”佐藤嘲諷地說道。薛廷海冷冷一笑,“再見了。”一劍下去,天倫閉上了眼睛,另一邊,佐藤收了刀,身下的零度血濺青石。踢開兩人,佐藤與薛廷海走進了魔窟。

    啟生目睹了他們的殘忍行徑,心下惶恐,轉身道:“月荷,我們離開這裏。”月荷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大地又搖晃了起來,裂縫越裂越大,隨即開始坍塌,前路被斷,啟生隻好拉著月荷往其他方向逃離,結果,三個方向都發生了坍塌,且坍塌的大浪正往他們這邊席卷而來,身後的魔窟是唯一的棲身之處了。情急之下,啟生無奈隻能帶著月荷奔向魔窟。地震還沒結束,天空突然下起了冰雹,啟生隻好拉著月荷又進了洞窟。魔窟本來很黑,但當啟生剛踏進去時,瞬間,無數火把被點亮了,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座吊橋,火把都插在吊橋上,兩人沿著火光繼續往裏走,隱約能聽見吊橋下麵的嘩嘩流水聲,陰寒之氣撲來,不禁讓人背脊生涼。走了一會兒,裏麵突然變得開闊起來,就像一個劇院,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青石高台,高台後麵牆壁上分立著十個壁畫,每個壁畫上都畫著一個菩薩,再往近處看,在石壁麵前即高台中央有一個水潭,潭水清澈見底,水中無任何雜物,在水潭的另一頭有一個用石頭雕刻成的龍頭,啟生正看著出神,薛廷海走了過來,“你竟然進來了,不知道你們現在很危險嗎?”佐藤冷冷地道。“外麵才危險呢,都塌陷了。”啟生說道。薛廷海冷冷一笑,“你是不是也想學這雄霸天下啊。”啟生連忙搖頭,佐藤厲聲喝道:“那就快說秘笈在哪?”啟生雙腿發抖,心裏大慌,這時,牆壁上的左邊第一個壁畫突然抖動起來,啪的一聲,壁畫裂開了,從裏麵發出一道耀眼的光亮,光亮過後,四人驚異地瞧去,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佐藤跟薛廷海立忙湊近,上麵寫的是些武功口訣,突然,佐藤叫道:“雄霸天下第一式!”“這是雄霸天下?”薛廷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欲練神功,冷血無情,欺師滅祖,殺父弑兄!”佐藤念叨著,四人同時一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天下第一的神功竟然有如此的條件。啟生正自出神思索著,突然,聽到短兵相接的聲音,抬頭間,佐藤正和薛廷海糾纏在一起,兩人反目成仇,憋足了勁,“薛兄,你我之間的情義看來要結束了。”佐藤冷然道。薛廷海並不感驚訝,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秘笈隻能屬於你我中的一個,來吧。”佐藤表情兇鷙,將刀舉過頭頂,朝薛廷海砍來,兩人砍殺在一起。月荷害怕,拉著啟生的手,“啟生,我們走吧。”啟生也覺得留在此處實在危險,不管薛廷海跟佐藤誰能活下來,下一個目標都是啟生跟月荷。兩人剛打算離開此地,突然嘩啦一聲,吊橋竟斷裂了,兩頭一並摔入了深穀,如此一來,他們唯一的出路也就沒有了。“啟生,我們該怎麽辦?”月荷惶恐說道。啟生穩住心神,帶著月荷來到了水潭處,遠離了薛廷海與佐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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