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雨停。連續昏迷幾日後,飛雪終於幽幽醒轉過來。映入眼簾的是呂晴欣喜的表情,“你終於醒了,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七天了。”呂晴邊說邊起身去端放在桌子上的藥湯,飛雪頓了一下,輕揉了一下眉頭,微聲道:“我這是在哪?”“這裏是終南山古墓,我家主人便是名傳江湖的女神醫白姑前輩。”飛雪霍然驚道:“葉風呢,他在哪?”“誰是葉風?”“就是背我來這的那位公子。”呂晴微笑道:“噢,你說那位公子啊,不過他不是背你來的,而是抱你來的。”飛雪臉泛微紅,道:“他人現在在哪?”“走了。”“走了!”“嗯,走了。”“什麽時候?”“七天前。”飛雪大驚,隨即翻開被子,剛要下床,呂晴連忙製止道:“你要幹嘛呀,你還沒痊愈呢。”“我要去找他。”飛雪說的很堅定。“可葉風去哪兒了,你知道嗎?”“不管他去哪,我都要找到他。”飛雪眼中噙滿了淚光,不知是幽怨還是思念。這時白姑走了進來,呂晴行禮,飛雪望著這位鶴發童顏的老人,道:“您就是白前輩?”白姑微微點了點頭,飛雪連忙跪下行禮相謝,白姑扶起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和藹地道:“姑娘,你姓夏?”飛雪點了一下頭,道:“前輩怎麽知道?”“你的那位公子告訴我的。”飛雪激動道:“他去了哪裏?”“這個嘛,我也不知道。”飛雪黯然的低下了頭,憂心忡忡。白姑說道:“夏姑娘,你腰間的鈴鐺真好看,這是祖傳的吧。”飛雪摘下鈴鐺放在手心,望著出神,白姑道:“它對你是不是有特殊的意義啊。”飛雪道:“自我記事時起,就有它了,我也不知道是誰送的。”“你父母叫什麽名字?”“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師父把我帶大的。”“噢,你師父又是誰?”白姑繼續問道。飛雪略微一頓,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他是一個隱居世外的道人。”白姑思索了片刻,道:“這鈴鐺上是否刻著字?”飛雪眼睛一亮,“前輩怎麽知道?”白姑道:“一顆鈴鐺刻有‘天長’,另一顆刻有‘地久’是嗎。”飛雪驚訝道:“真是哎,真的是‘天長地久’。”白姑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悵然道:“你知道嗎,我曾經也有一顆跟你的一摸一樣的鈴鐺,而且,我有一個女兒,可是在我女兒一周歲時,她跟鈴鐺一起消失了。”飛雪眨了眨眼睛,道:“

    我不會是您女兒吧。”白姑拭去眼角邊的淚痕,笑道:“剛開始,我以為是,可後來覺得不是,我的女兒如果還活在世上,應該比你大,而且,在她的右肩上有一個梨花狀的胎記,而你沒有。”飛雪道:“前輩這幾年一直在找您的女兒嗎?”“沒有,我都快忘記她了,可能,她已經不在人世了。”飛雪將鈴鐺遞到白姑麵前道:“前輩,這鈴鐺就送給您吧。”白姑搖頭笑道:“算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已經不再需要它了,它隻會讓我想起痛苦的事情,你還是自己保存好吧,說不定,它是你父母留給你唯一的信物了。”飛雪聽後微微一笑,便又收了迴去。“你跟那位公子是情侶嗎?”白姑問道。飛雪臉頰微紅,“誰說的。”白姑看了她一眼,笑道:“從他慌慌張張地抱著你來找我時,我就看出來了,那小子對你一往情深哪。”白姑頓了頓說道:“他托我收留於你,你意下如何?”飛雪一聽,神色一驚,道:“他為什麽要你收留我啊。”“他說他有要緊的事要辦,不想再連累你了。”飛雪氣道:“什麽要緊的事啊,他是誠心在逃避我,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一直深愛著我卻不敢說出口,我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明白。”說完,飛雪佯裝更加生氣,白姑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放你走,可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不知道,但我會一直找下去的。”飛雪堅定地說道。“好吧,現在得到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呂晴,幫她收拾一下。”飛雪見自己終於可以‘逃出’這個陌生的地方,心底暗自稱快。

    出了終南山,飛雪徑直往南而去。古墓寺中,呂晴道:“師父,真放她走了,我總覺的他們兩個背後有點故事。”白姑望著窗的天空,淡然道:“十年了,看來,我該出山了。”

    怡紅院,七日後。

    迎親的花轎抬到了怡紅院樓下,傾城欽點葉風為陪送之人,葉風推辭不下便答應了,其實葉風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借機逃走,最起碼不是從怡紅院裏逃走,自己也感到體麵一點。新娘紅妝裹身,在姐妹們的扶湧下進了花轎,葉風則上了一匹馬跟在花轎一側,老板娘哭的一塌糊塗,鼻涕擤了一地。待花轎走後,立馬迴樓上開聘禮箱去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花轎已抬到了江口碼頭,一艘白帆大船早已等候多時,葉風略感奇怪,但還是隨花轎上了船,因為他知道鑄劍山莊在哪,根本無需坐船,他本想逃脫,但想到親娘的安危,他還是決定留下來。大船安靜地駛離了江岸。

    怡紅院。老板娘正滿臉堆笑地瞧著擺在眼前的聘禮,這時,紅妹突然跑進來喊道:“幹娘,又來了一批迎親的人。”老板娘笑容戛然僵住,正懵著,迎親的人已經進來了,待紅妹把先前的事述明後,站在門外的賀正杭一臉詫異,他徑自走了進來,老板娘惶恐地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賀正杭從聘禮箱中挑出一塊璞玉仔細地端詳了片刻,輕輕一笑,轉身出了怡紅院。上了馬,賀正杭麵色冷峻地說道:“馬上給我備船。”

    新娘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南京城。樓月山莊的大小姐宋曉青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便馬上去了鑄劍山莊,又從下人那裏問到賀正杭已經去了江口。宋曉青便又馬不停蹄的趕到江邊,此時,賀正杭正要登船,宋曉青大聲喊道:“正杭哥,等等我。”聽到喊叫,正杭迴頭,看到了站在江邊的宋曉青,麵對後者急切地叫喊,正杭一如以前,冷漠相對,淡然道:“曉青,迴去吧,我有急事。”“迴去?我娘臨行前讓你好好照顧我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正杭不再理會她,迴身上了船,一旁的手下道:“少爺,小姐怎麽辦?”“不用管她,她自己會迴去的。”說著正杭進了船艙,船起動了。正杭剛進船艙沒多久,一名下人突然進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少爺,小姐跳江了。”正杭大驚失色,忙掀開簾幃奔出船艙,隻見幾個水手正馱著溺昏過去的曉青向船這邊遊來。上了岸,幾個水手把小姐放躺在地,正杭也跪下幫忙,按了幾下腹部後,曉青終於咳嗽了一聲緩過氣來,睜開疲弱的眼睛,望著賀正杭,正杭開口道:“你真傻,萬一出了事,我怎麽向姨媽交代。”曉青眼角流出一滴淚花,幽幽地道:“你照顧我隻是為了應付我媽的托付是嗎?”正杭微微一愣,隨即淡然道:“不,你是我的表妹,我有責任照顧你。”“真希望沒有你這個表哥。”曉青深情幽幽地說道。正杭語頓,一時默然。一名水手道:“還是先給小姐換衣服吧。”正杭沒再說話,抱起曉青進了船艙,曉青心中的委屈頓時煥然消失,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正杭依舊表情淡漠,目視前方。一滴雨滴打在了一名滿腮胡髯的水手的額頭上,水手一抬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語地道:“該死的鬼天氣,大雨又要來了。”

    大雨傾盆而下,無情的擊打著江麵。

    望著外麵的大雨,葉風問旁邊的一名侍衛,“兄弟,我們這是去哪兒啊?”侍衛道:“九江。”葉風又接著問道:“那迎娶我家小姐的官人是哪位啊?”侍衛驚訝地看著葉風道:“怎麽你還不知道,那可是九江城虎嘯山莊大名鼎鼎的盧大官人啊。”葉風一震,“莫非是盧召鄰。”“那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排場。”葉風掃視了一下全場,果不其然,這船可不是普通的船,四周站滿了侍衛,裏麵另有多處大大小小的房間,囤積了大量的新鮮蔬菜,並有專門廚師做飯,各種桌椅杯具一應俱全。

    葉風正四處瞧著,這時,走過來一位管家,對著葉風笑眯眯地道:“客人請放心,我家官人已經安排妥當,絕對不會怠慢小姐。”葉風還禮道:“盧大人精心於細,安排周到,我替我們家小姐感謝盧大人。”管家笑著說道:“公子不必客氣氣,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換好衣服後的宋曉青望著倚在船窗邊的正杭道:“你早就喜歡上她了對嗎?”正杭沒有迴頭,沉默了片刻,道:“是。”“那慕容姐姐呢,你對得起她嗎。”正杭閉上眼睛,良久道:“不要再提她了,我已經忘記她了。”“你忘得了嗎。”曉青見正杭沒有迴答便又續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正杭睜開了眼睛,道:“曉青,你永遠是我最疼愛的表妹,所以……”正杭頓了一下,道,“不要再為我浪費青春了。”曉青陷入了沉默,船內異常安靜,隻聽到外麵嘩嘩的雨聲。

    傾城在丫鬟的服侍下脫去了紅裝,換上了粉紅的絲綢薄紗,剛踏進大廳,眾侍衛齊跪下喊道:“給夫人請安。”傾城顯得有些局促,管家上前道:“夫人請放心,不日即將到達九江城,途中若有什麽要求,夫人盡管提,老奴一定全力辦到。”傾城微笑相謝,“有勞您了。”管家受寵若驚,忙道:“不敢當,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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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開了,一位赤發紫袍人緩緩走了出來,眾弟子俯首稱道:“恭迎師父出關。”“都起來吧。”教主的聲音很沙啞。慕容恭敬地道:“師父出關,火雲教必將再次稱霸於江湖。”眾弟子跟著齊聲喊道:“稱霸於江湖!”教主微微一笑。此人有五十多歲,卻沒有一根胡須,嘴邊泛紅,眼眉赤色,同樣一頭赤發散披肩頭,再配有一身繡有紅色祥雲的紫色大氅,駭人的感官視覺油然而生。火雲教教主名喚無幻影,其成名武功為一種邪術——血影神功。身體可以任意變換,但這一絕技需要不斷補充新鮮的人血作為支撐。無幻影拖著沙啞的嗓子道:“怎麽沒見靈血跟小飛雪啊。”大家鬼祟地相互看著,慕容拱手道:“啟稟教主,靈血師弟在執行任務期間不幸身亡了。”“那小飛雪呢。”“飛雪師妹奪得了‘雄霸天下’,卻占為己有,如今已經脫離火雲教了。”無幻影一愣,“不可能,小飛雪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慕容跪下道:“師父,現在江湖上到處有人在捉拿她呢,您出去一走就知道了。”無幻影閉目沉思了片刻,又睜開眼睛道:“靈血是被誰害死的。”“是天下會的人所為。”慕容道。無幻影精光一閃,臉泛陰氣,“天下會,又是天下會,如今我神功已成,是時候除掉天下會了。”慕容起身呈上一信箋道:“這是天下會東座王薛廷海的來帖,他願追隨教主一起剿滅天下會。”無幻影接了過來,“薛廷海,居然跟我聯手,想做天下會盟主吧。”慕容道:“教主可以利用他滅掉天下會,然後……”“沒有他,我也能滅掉天下會,不過,”無幻影頓了一下,續道,“既然他想效忠與我,那就給他個機會,他們有沒有出什麽計策。”“有。”“說。”“裏應外合。”無幻影一聽笑了笑道:“哼哼,裏應外合,薛廷海這個家夥真不是簡單人物啊,好,就跟他來個裏應外合,不過,事成之後,不要忘了將他一並除掉。”“徒弟明白。”慕容又道:“那小師妹的事怎麽辦。”無幻影沉思半刻歎了口氣道:“以後再說吧。”

    葉風守在傾城臥室門前站崗。過了一會,傾城推開門道:“葉公子,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葉風遲疑了一下,走了進去。門關上了。葉風正色道:“傾城姑娘,你早就知道迎親的是虎嘯山莊的人是不是?”傾城搖頭道:“不,我不知道,隻是這賊船已上,且在這茫茫江中又無法脫身,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傾城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葉公子,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隻有你了,你不會拋棄我吧。”說著,傾城明眸中已有淚光閃動,葉風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道:“姑娘放心,既然是我護送姑娘,那我一定不會讓姑娘受任何傷害。”

    鑄劍山莊新娘被搶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南京城,最後也傳出了新娘被虎嘯山莊的盧召鄰‘搶’去了,而葉公子這個人物也被附帶著傳了出來,大街小巷、客棧茶樓都在議論此事,終於傳進了正在客棧休息的夏飛雪的耳朵裏,自離開終南山後,飛雪一路南行一直到達了南京城。可天公不做美,大雨下個不停。便找了個客棧休息一下,不料卻聽到了此事,還牽扯到了一個姓葉的男人。夏飛雪斟酌半晌,決定赴身前往虎嘯山莊打探一個究竟。於是便踏上了前往九江的客船,而此刻,南座王柳芙英的帆船正緩緩班師歸來……

    連日來的大雨終於停歇了。不知不覺,帆船已經到達了九江口。碼頭上早已人頭攢動,鑼鼓震天,彩旗飄飄。船靠了岸,管家第一個出來高聲大喊:“新娘到嘍。”隻見幾名丫鬟攙扶著滿身雍容華裝的新娘緩緩走了出來,葉風跟在後麵不遠處,對麵眉目儒雅、額角飽滿的新郎官負手而立,儼然一種領袖群倫的氣質,此人四十出頭,頷首微笑,正是虎嘯山莊的莊主盧召鄰。盧召鄰走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娘子一路勞頓,請入教迴府休息。”丫鬟們扶著新娘進了花轎,盧召鄰則上了一匹健碩的黑馬在前麵帶路,鑼鼓喧天,九江城中戶戶掛彩,家家貼紅,一路上擠滿了旁觀的百姓,花轎所到之處都引來震天的跪拜祈福聲,葉風騎馬在尾,暗自佩服盧召鄰的威望。

    來到虎嘯山莊府邸,兩蹲巨大的石頭獅子分立左右,威嚴莊重,葉風在門人的引領下進了內院,院中奇花異草、綠木怪石比比皆是,儼然是貴族名門氣派。繞了一大圈,葉風才被帶到休息的房間,房間寬敞明亮。但葉風顯然無心欣賞,他要想辦法怎樣才能就出傾城姑娘。

    第二日,成婚之日。葉風擠進了人群正在尋找機會,此刻新娘新郎已站在了石台上,就要行夫妻跪拜之禮,這時,一個聲音震驚了所有人,眾人迴首望去,一個冷酷的青年手持長劍鏗鏘走來,盧召鄰眉頭一皺,望著這個小夥子。虎嘯山莊的手下們一一站了出來,拔劍相向,領頭的怒叱道:“大膽,哪裏來的混蛋,敢在這裏滋事!”“新娘,是我的。”賀正杭語氣淡然的說道。“你說什麽,我看你是活膩了,兄弟們,將其拿下。”一言畢,眾人揮劍舞刀湧了上去,賀正杭表情淡漠,手一橫,寬劍橫在胸前,倏地橫砍出去,劍氣恢弘,衝在前頭的手下們應聲倒地,賀正杭劍速並不快,但劍身卻散發著強勁的真氣,三兩下便殺出了一塊空地,盧召鄰望著賀正杭泰然自若,朗聲道:“我當是哪位英雄,原來是賀步天的後裔啊。”賀正杭停手舉目望著台上的落盧召鄰,道:“傾城姑娘早已許配給鑄劍山莊了,但令我奇怪的是她怎麽會被虎嘯山莊的混蛋們迎去。”手下人中有人喊道:“胡說!我們盧大人早在一個月前就與傾城小姐訂了婚約,你才是搶親的混蛋!”“不得無禮!”盧召鄰斥責道,接著說道:“你說傾城姑娘已與你定下婚約,可有憑證?”“有,傾城姑娘便是憑證。”盧召鄰轉頭望著傾城,賀正杭大聲說道:“傾城,你是不是在七日前與我訂下婚約?”盧召鄰說道:“傾城姑娘,照實說來,盧某不會介意。”傾城掀開紅蓋頭,望著賀正杭鄭重地道:“賀公子,當時你隻是獨定婚約,並沒有問過小女子是否同意,小女子並沒有說要嫁給賀公子。”賀正杭臉皮繃緊,肌肉抽搐,“那你是願意嫁給虎嘯山莊了。”傾城愣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盧召鄰道:“賀公子,鑄劍山莊與虎嘯山莊都是江南正派名莊,又是三大山莊的一員,盧某不想因此事而與鑄劍山莊結仇,這一切隻是一場誤會,改日,盧某定親自造訪,賠禮謝罪。”賀正杭失去了鬥誌,垂喪著臉,這時,傾城突然開口道:“賀公子,我有我的難處,我不想讓幹媽為難。”賀正杭全身一震,頹喪的臉出現生機,道:“你說真的?”傾城緩緩一點頭,賀正杭目不轉睛地望著台上的傾城,傾城眼眶濕潤,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人群中葉風似乎瞧出了門道,心下暗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啊。盧召鄰發現情勢不妙,道:‘來人,送賀公子到內堂休息。”賀正杭堅定地道:“不用,我今天一定要帶她走。”盧召鄰深沉地閉了一下眼睛,道:“賀少莊,看來盧某今天要與您結怨了。”賀正杭再次擎起寬劍,目光中充滿了殺氣,高聲道:“晚輩不才,倒想請教一下虎嘯山莊的震莊絕學。”盧召鄰笑了一下,拿過一把劍,道:“請。”一陣風吹過。兩人同時躍起,劍劍相接於半空,劍氣縱橫。賀正杭揮劍的速度已明顯加快,盧召鄰劍法卻很詭異,陰柔之氣凸顯。賀正杭在對方鬼魅變換的劍法下落了下風,隻見賀正杭後翻了幾下,緊接著單手握劍憑空劃了兩個圈,順勢斜劈出去,一道劍光猶如霹靂驚雷直向盧召鄰砍去,盧召鄰本想橫劍擋下,誰知,劍光淩厲迅猛,在劍風的猛推之下,盧召鄰被推了出去,立足未穩,賀正杭又一劍劈來,人劍未至,氣旋早已席卷而來,盧召鄰連忙閃避,劍鋒劈了個空,地上裂開了一個大縫,盧召鄰在一旁站定,道:“奪命十四劍,果然名不虛傳。”隨後,盧召鄰擺好架勢,運氣於丹田,雙手平伸,雙掌推出,兩股內氣直奔賀正杭而去,在兩股內氣排山倒海般地夾擊之下,賀正杭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落地後,賀正杭迅速站起,驚異道:“老虎吼!真是一威名絕技啊。”盧召鄰又接過手下遞來的寶劍再次與賀正杭站在了決鬥起發線上。

    在盧召鄰與賀正杭決鬥時,傾城旁邊有數名守衛在保護著她,倒是十分安全。誰知,傾城突然喊道:“葉風,救我,他們要非禮我。”站在人群裏的葉風一個箭步躍上了高台,眨眼間,守衛們個個見血封喉,葉風收起劍關切地問道:“傾城姑娘,你沒事吧。”傾城朝他微微一笑,道:“快帶我離開這。”葉風一怔,又看了看台下正酣鬥的賀正杭,道:“賀公子舍命救你,就這樣走了,不合適吧。”傾城一嘟嘴,渾沒了與賀正杭對話時的深沉臉龐,道:“拿好,你去助賀公子一臂之力吧。”葉風道:“盧大人與我無怨無仇,賀公子與我又素不相識,我出手無名啊。”傾城道:“那我現在很討厭盧召鄰,我不想嫁給他,求求你帶我離開這兒吧。要不然,賀公子這一切都白做了。”葉風思索片刻,答應了。“得罪了。”說罷,葉風一手攬住傾城的纖腰,右腳一跺地便飛了起來,傾城緊緊摟住葉風的身子,生怕自己會掉下去。幾個跳躍之後,兩人在一片樹林中落了腳,葉風放下傾城道:“你在這呆待著,我去看看情況。”說著,葉風轉身欲走,“哎,葉公子。”“嗯。”葉風剛轉身,一團煙霧粉撒在了他眼前,眼前一黑,葉風順勢倒地,暈了過去。另一邊,賀正杭施展出了奪命第十一劍,劍風淩厲,比之前強勁百倍,盧召鄰的老虎嘯已不是對手,盧召鄰敗下陣來,賀正杭遊目四顧,已不見了傾城的蹤影,抓起旁邊的一個人揪著叱問道:“新娘呢,去哪兒了!”那人嚇得直打哆嗦,朝他們奔去的方向指了指,賀正杭鬆開手,快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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