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虎穴

    慕容荃三人離開南越之地向洛陽前行。

    當初他們與女媧約好,若是取得日月雙珠便在洛陽相候。

    隻是才到半途,卻被一名風塵仆仆的男子攔住。

    男子麵帶稚氣,那一雙靴子已經又舊又破,顯然是走過許多路,那匹馬氣喘噓噓,頗有疲態。

    男子抱拳行禮:“請問閣下是否是慕容荃,慕容少俠?”

    慕容荃點頭。

    “在下是玲瓏軒的弟子,家師與本派幾百號弟子被困於玲瓏軒內,還忘慕容少俠出手相助。”那男子道。

    “玲瓏軒弟子遍布天下,何人有如此膽量,敢與你們玲瓏軒作對,況且玲瓏軒內本就不乏好手,你們怎會受人所困?”李若嵐是個直腸子,她心裏當然憋不得疑問。

    “安慶恩不滿本派將所有探聽來的消息都送給唐朝,所以他又網羅了一些他兄長的舊部,將玲瓏軒圍個水泄不通,本派弟子雖眾多,但卻遍布大江南北,一時間無法盡快趕來,而陸續趕到的弟子又衝不進去,好在一些信鴿飛了出來,要弟子尋名單上的英雄前去相助。少俠你便是其中之一。”那男子還不住地喘氣,但也堅持著將事情說出。

    慕容荃突然想起那個慈祥、熱心、睿智的丁掌門,若不是他,自己與沈凝嫣恐怕如今仍未相見。

    世上最精明的人賣的不是商品,而是人情,既然慕容荃欠那老人一個人情,以慕容荃知恩圖報的性格,他又怎麽會袖手旁觀呢?

    不光慕容荃不會,一些受恩於丁掌門的人也都不會,因為誰也不想在江湖上落得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號。

    所以,三人立即改了道,直奔玲瓏軒。那名弟子繼續去尋找名單上的俠士。

    此時已入秋。

    昔日明媚恬靜的田園風光如今消瘦如孤枕難眠的思婦。枯黃的葉片隨風起了又落,落入湖裏,落入萬花殘敗的花叢中。。。。。。

    慕容荃三人離玲瓏軒已經不遠。

    雖未看到玲瓏軒,卻看到玲瓏軒的方向有著通紅的火光籠罩著,那火光就像是一個蓋子,將玲瓏軒罩得死死的。

    慕容荃三恩漸漸接近玲瓏軒旁的那個小鎮,這時小鎮上衝出五匹好馬,馬上全是虎背熊腰的大漢,這些大漢全身黑色武服。

    馬在慕容荃三人麵前停了下來。

    “在下是‘黑鴉門’的副幫主雷耀華,本門在前方處理一些門中事務,我勸幾位還是留步吧,否則我的刀可就不客氣了。”雷耀華雖是警告,但表情已經猙獰。

    “你說的可是,專門刺殺與搶劫的黑鴉門?你可是一刀震九州的雷耀華?”李若嵐問。

    “看不出姑娘你不光長得好看,認人本事倒也不錯。”雷耀華道。

    “既然知道是咱們,為何不退?”旁邊另一位大漢吼道。

    “我們要來便來,要走便走,誰能奈何?況且你們是見不得人的殺手與強盜,我們是行俠仗義的俠士與俠女,本就勢不兩立,你的話我為何要聽?”李若嵐笑著,麵無懼色。

    慕容荃突然發覺,李若嵐不光惹麻煩的本事一流,就連自誇的本事也都不錯。

    “既然如此,我隻好讓你們這些俠士俠女知道我黑鴉門不是好欺負的!”那大漢跳下馬,抽出長劍撲來。

    “誰不知道你們黑鴉門現在為安慶恩做事?既然你們幫著他,你們也不要想活命!”李若嵐已抽出長劍。

    那大漢還未到李若嵐麵前,卻已被震飛出去!

    “好快的腿法!”雷耀華讚歎。

    雷耀華讚歎的,當然就是慕容荃,而他身邊另外的三人,竟沒能看得清,慕容荃這一腿究竟是如何踢出的。

    “既然你們幫著安慶恩圍困玲瓏軒,那麽就是我的敵人,我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營救玲瓏軒的人,你不是一刀震九州嗎?出手吧。”慕容荃慢慢地說道,臉上洋溢地是迷人的自信。

    但對對手來說,那種自信無疑是一種諷刺。

    雷耀華手已放在刀柄上,“你也是用刀?”

    慕容荃點頭,臉上還是懶懶的笑容。

    雷耀華身邊的幾人雖然已經各持兵刃,但看了剛剛慕容荃一腳,卻不敢上前。

    剛剛被慕容荃踢飛的那人狼狽地爬起來,“副幫主,這人不簡單,您小心點。”

    “哼,難道他還能贏了我不成?我自十四歲出道時,便未嚐敗績!”雷耀華說罷,手中刀已經朝慕容荃砍下。

    “很好。”慕容荃也已出手,他的身法如鳳舞,刀勁如風過!

    僅一招。

    一招之後一刀震九州已經不能再繼續震九州了。

    其餘四人見狀,趕緊策馬就逃,逃的時候還不忘放出信號。

    四人的馬沒奔出幾步,四人都已被慕容荃踢倒在地。

    慕容荃究竟是怎樣追上快馬,又怎樣將他們踢下,他們全然不知。

    “走。”慕容荃騎上那幾人的駿馬,引著沈凝嫣與李若嵐離開。

    信號一出,玲瓏軒旁的小鎮上便有震天的馬蹄聲向這兒衝來。

    但慕容荃三人已經遠去。

    慕容荃三人繞開小鎮,想從別的地方繞到玲瓏軒,可玲瓏軒的四周全都是黑鴉門的人!

    不光有黑鴉門的人,還有許多黑道上的好手!

    正當慕容荃苦惱著如何接近玲瓏軒之際,他們見著了一群人。

    這群人為首的一個一頭白發,一身藍袍,這不是夏侯嘉是誰?

    琪琳就在夏侯嘉身後,而琪琳的身後就是蜀山掌門喬浪、丐幫幫主龍定海、少林的智賢方丈、武當的李真人,衡山的定性師太、玄門的楊香香。。。。。。

    慕容荃當然記得雙子峰上夏侯嘉幫著安慶緒所做的一切,如今他身後又跟著如此多的武林好手。

    慕容荃心知不妙,但已無處可逃,在眾多武林一流好手麵前,就算他的輕功再好,也難帶著兩個人從他們麵前逃走,更何況,沈凝嫣又不會功夫。

    慕容荃手已經握住刀柄,掌心的汗不停地流。

    “慕容公子,莫誤會了。”琪琳終於開口說道。

    “誤會?”慕容荃不禁問道。

    琪琳將安慶緒下讀要挾群雄之事娓娓道來。

    慕容荃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無論是誰,誤解這樣的英雄,又怎會好意思呢?

    “慕容兄,不知是否也是為了玲瓏軒之事前來?”夏侯嘉問。

    慕容荃點頭,“夏侯兄也是?”

    “武林之中,受丁掌門恩惠的本就不少,如今他被困其中,我們怎能袖手旁觀?”喬浪說道。

    “那為何你們不想辦法營救,反而遊走在這些小鎮周圍?”沈凝嫣問。

    “姑娘有所不知,安慶恩派來黑鴉門與眾多黑道高手將玲瓏軒圍個水泄不通,又有一名異士能用火招火,我們不但闖不進玲瓏軒,而且那異士放出的火焰,竟將玲瓏軒蓋住,裏邊的人出不來,信鴿也出不來,我們已不知,裏麵是如何情況。”喬浪又道。

    “他們若有能力將玲瓏軒的人困於火圈之中,為何不一把火燒了玲瓏軒?這樣豈不是更方便?”慕容荃插話道。

    “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安慶恩的心思本就不是輕易就能揣測的,說不準他又有什麽陰謀。”喬浪迴。

    “當真衝不破那火圈?”慕容荃看向夏侯嘉。

    “昨天,我領著眾多高手拚命衝殺,已經倒了火圈旁,一名義士想以兵刃劈開火圈,不料火浪反噬,他同他身邊的人,全都化為灰燼。”夏侯嘉說道,臉上浮起一絲憐惜之色。

    眾人沉默。

    “不如我們找些水,將那些火給滅了?”李若嵐說道。

    “那不是一般的火,那是三昧真火,水是滅不了它的。”夏侯嘉繼續說。

    “若是我們將施法者殺了呢?那火會不會退了?”沈凝嫣道。

    “這個方法貧道也想過,不過玲瓏軒四周都是安慶恩的人,我們又怎能知道施法者藏於何處?”夏侯嘉歎了一口氣。

    “如此說來,我倒有一計。”慕容荃道。

    眾人安靜地聽著。

    慕容荃接著說道:“你們可知,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有個毛病。”

    “什麽毛病?”“毛病?”眾人不禁疑惑。

    待眾人重新安靜下來,慕容荃又說:“酒量越是好的人,通常越是看不慣酒量一般的人在他麵前賣弄酒量,就好比一個威震武林的劍客,看不慣一個初出茅廬的劍手在他麵前耀武揚威。這本就是一樣的道理。”

    “你是說,咱們也用火?”夏侯嘉問。

    慕容荃笑著點頭。

    “可萬一他視而不理咱們的計策不就落空了?”琪琳道。

    “若有人拿著你的拿手絕活在你麵前耀武揚威,孰能視而不理?”慕容荃反問道。

    “若是玲瓏軒的四周都成一片火海,他又如何能不理?”夏侯嘉讚許地對慕容荃笑笑。

    “對,他竟然有方法操縱火焰,當他的一方身陷火海中,他難道還能安然地袖手旁觀?隻要他一出手,咱們便可認出他,到時候,咱們一起向他出手,那個火圈,隻怕不存在了!”喬浪附和道。

    “想不到慕容兄竟能從飲酒一事想出如此計策,想必慕容兄定是個無酒不歡的酒鬼吧。”夏侯嘉吩咐群雄要準備的事情之後說道。

    “雖是酒鬼,卻有些遺憾,遺憾的是酒鬼竟沒能與宅心仁厚的道士共醉一宿。”慕容荃看著歎了口氣。

    “待闖進玲瓏軒,貧道便與慕容兄品酒求一醉。”夏侯嘉自然知道他說的道士便是自己。

    夜涼,月明,雲低。

    秋天的夜風帶來微微的涼意。

    黑鴉門的人與黑道中的高手們與以往一樣,在那火圈旁巡邏。

    安慶恩守在獨孤強的門外,讓月光靜靜地淌在他臉上。

    得到了獨孤強的信任,安慶恩自然要幫著他尋找顏瑩,而將獨孤強帶到玲瓏軒,不單能利用獨孤強去對付玲瓏軒,而且還能利用玲瓏軒的遍布天下的眼線,找到顏瑩的線索,讓獨孤強對自己更信任,這一石二鳥之計,的確很漂亮。

    就連安慶恩自己也忍不住對自己的計策充滿信心。

    他倒不會為去阻止女媧尋日珠的刑天擔心,因為他知道,世上能與刑天向抗衡的,的確也不多了。

    待拿下玲瓏軒,消滅了一切和他作對的武林人士,還有什麽能阻止他的霸業?

    他要將他所遭遇的不幸與痛苦,統統報複給天下,要所有人,也都嚐嚐,被利用,被背叛的滋味。

    安慶恩得意地幻想著那些快感,但他卻問道了一股濃烈的酒香。

    我不喝酒,何來酒香?難道是黑鴉門的人有人偷偷飲酒?難道不知道咱們正在做正事?不對,若是幾個人一起飲酒,也難有這麽濃烈的酒香。

    安慶恩警覺起來,他在四周查看,不光他這兒,這酒香一直隨著火圈環繞。

    地上,已泥濘,不是雨,而是酒。

    難道有人想放火逼退我們?安慶恩不由一驚,正想喚過守衛,叫他們抓緊防守,又正欲迴房叫獨孤強撤掉火圈。

    誰知這時,他便看到不遠處有個身影,那身影飛簷走壁如履平地。那人拿著一件粗布衣裳在火圈上一碰,那粗布衣裳頓時著火,然後他又將那衣裳丟在地上!

    火光四起!

    安慶恩不得不躍到屋頂,然後借踏著屋簷追了上去。

    一些來不及施展輕功的,已經喪身火海。

    “慕容荃?”安慶恩道。

    “你認得我?”慕容荃也輕飄飄地落在屋頂。

    慕容荃看著火光向遠處蔓延,不由得暗暗高興。

    “你多次壞我好事,我又怎會不記得?隻是我真想不到,你竟能在我的地盤神不知,鬼不覺地灑上那麽多酒。”安慶恩麵不改色,從腰間抽出長劍。

    “本就很多人低估我的輕功,我若不是故意讓你察覺,你恐怕得花上一段時間找我。而且我不光要壞你好事,我還要燒盡你的那些爪牙。”慕容荃看著火海得意地笑。

    慘叫聲已隨著蔓延的火光,也蔓延向遠方。

    一聽慕容荃這話,安慶恩已有怒意。

    “哼,狐假虎威!你可知,你用的是我的三昧真火,別人沒有辦法滅它,我卻有!”一個身影自火中走來,這不是別人,就是獨孤強!

    隻見獨孤強雙手捧在腹部,用力一吸!

    地上狂熱的火焰立即都被他吸入口鼻之中。

    從近至遠,這火光漸漸消失!

    “我也認得你,你是邪龍的侍從,曾經打敗我與司馬健,可惜你今天算錯了一步,想不到我不但能縱火,還能收火!我今天定要一雪前恥!”獨孤強說著舉起三尖兩刃槍。

    慕容荃笑得更得意:“原來是你,原來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他得意的不是曾經的戰績,而是將此人逼了出來。

    如此一來,計策將成。

    獨孤強一躍上屋頂,夏侯嘉亦奔襲而至。

    獨孤強一心隻隻想將慕容荃擊敗,卻沒有留心忽然殺出的人影,要不是安慶恩抽出長劍恰好一格,獨孤強早已被夏侯嘉的銅錢劍所貫穿。

    獨孤強感激地看了一眼安慶恩,然後槍法如蛟龍,卷向夏侯嘉與慕容荃。

    浩浩槍勁,不留縫隙。

    夏侯嘉施展迷蹤八卦步,靈巧地避開。

    慕容荃不加思索,以快製快,向獨孤強逼去。

    長槍不適合貼身戰,獨孤強隻好退開。

    安慶恩見夏侯嘉退讓,便舞劍追來。

    夏侯嘉劍法靈動,配合難以捉摸的八卦步,纏著安慶恩。

    安慶恩劍法雖瀟灑儒雅,但對付夏侯嘉的身法,卻未能傷及分毫。

    慕容荃一直搶攻,不讓獨孤強有喘息之機,他隻有重創獨孤強後,隱藏在暗處的群雄們才能趁機衝進玲瓏軒。

    所以他的刀更快了,力更重了。

    獨孤強麵對這樣眼花繚亂的快刀當然吃不消,於是他幹脆放棄防守,一聲怒吼,火浪自他全身湧出。

    如今的獨孤強,他的三昧真火一道爐火純青之境,竟能隨意收放三昧真火。

    慕容荃閃躲不及,已被數道利刃般的火浪割傷,好在他輕功高絕,否則已葬身火海。

    但他卻忘記了,他的身後,還有個安慶恩!

    安慶恩雖傷不了夏侯嘉,但一瞟見慕容荃空門大露,便轉身刺向慕容荃!

    “小心!”黑暗中同時傳來兩個聲音!

    這兩個聲音當然就是李若嵐和沈凝嫣。

    但已來不及了,安慶恩的劍還是刺穿了慕容荃的右胸!

    鮮血從口中湧出,安慶恩的寶劍從身後穿至慕容荃胸前!

    這對獨孤強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機會。

    獨孤強拾起三尖兩刃槍,躍到半空,朝慕容荃心口刺下!

    夏侯嘉連連刺出幾劍,企圖阻止獨孤強這致命的一擊。

    但那幾劍全被獨孤強身上散發的火刃擋去!

    這一槍已經不可能避過,李若嵐與沈凝嫣都不顧一切從黑暗中衝了出來。

    群雄原本就各自隱蔽在暗處避免節外生枝,如今他們若是也衝出去,這邊的守衛雖已被燒光,但別處的定也會趕過來,到時候,衝進玲瓏軒便成難事。

    “就算死,我也不會輸!”慕容荃吼著,真氣肆虐!

    眾人仿佛看見,一隻隻鳳凰,從慕容荃體內飛出。這不是幻覺,是慕容荃的真氣,真氣化成鳳凰,傷人傷己,四周之內無不波及!這是慕容荃最近悟出的招式,他一直沒有用,是因為這是同歸於盡的招式,而非殺敵製勝的招式。

    獨孤強的槍尖才觸及慕容荃心口的肌膚,但已覺得形式不妙,那真氣不留縫隙的撲向自己與安慶恩。

    “快退開,他要拚命!”安慶恩吼道,想向後退。

    槍,沒有刺下去,安慶恩也沒能退開多遠。

    他們仿佛都被一隻隻鳳凰透身而過。

    血痕飛揚,有慕容荃的,有獨孤強的,自然也有安慶恩的。

    獨孤強傷得很重,已經站不起來了,所以那像個蓋子一般籠罩著玲瓏軒的火圈漸漸的消失了。安慶恩退得較早,也身受內傷。他向身後投了一個煙火霹靂彈,頓時濃煙四起,然後背起獨孤強逃了出去。安慶恩不會輕易放棄任何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包括人。所以他自己受了傷,卻依舊冒險相救,他知道這種相救,會有更大的迴報。

    夏侯嘉扶起慕容荃,他懷中的那個酒鬼已經奄奄一息。

    夏侯嘉沒有猶豫,運起真氣一直護住慕容荃的心脈,然後迴頭向後吹起哨音。

    哨音才落,群雄衝出黑暗,同夏侯嘉一起,衝進了玲瓏軒。

    慕容荃模糊的視線一直在搖晃,搖晃的視線中,他看見夏侯嘉汗流滿麵的臉,看見沈凝嫣已經哭紅的眼,也看見李若嵐焦急的神情。

    玲瓏軒的大廳之中,徐笛與眾多玲瓏軒的弟子聚在大廳之內。

    連續幾天,自從那火圈鋪天蓋地地圍住玲瓏軒之後,他們與外界,已無聯係,不光信鴿飛不出,就連人也闖不出那火圈。

    奇怪的是那些圍攻玲瓏軒的人卻也不攻上來,玲瓏軒的弟子雖也不敢放鬆警惕,但除了那些巡邏的弟子,其餘的多數就聚在大廳之內。

    今天卻突然有一群人衝破火圈來到玲瓏軒之內,巡邏的弟子不敢怠慢,立即聞聲而來。但見到的卻都是被相邀求援而來的江湖中人,眾人激動不已,玲瓏軒的弟子趕緊將群雄引至大廳之內。

    徐笛見到群雄來到玲瓏軒,略顯吃驚,“這,這。”他激動得竟一時語塞。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快救人。”夏侯嘉將慕容荃輕放於大廳之內,一直手一直給他輸去真氣。

    “快,快,快去叫李大夫來。”徐笛慌張地說道。

    玲瓏軒的一些弟子奔出門去。

    “他筋脈盡斷,凡人之力恐難以醫治,我也許能救他,但想讓道長幫個忙。”沈凝嫣說道。

    “那你快說,說完了趕緊救。”李若嵐著急地說著。

    “姑娘請說,貧道願聽吩咐。”夏侯嘉說著。

    “我隻有醫救人的靈力,卻不能保他心脈不斷,所以我懇求道長為我替她護住心脈,隻有深厚的內功,才能源源不絕地給他輸去真氣,不然我在醫好他之前,恐怕。。。。。。”沈凝嫣說著向夏侯嘉跪下。

    對她來說,他已是一個至親至愛的人了,為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更何況是相求於人?

    “姑娘,貧道當然答應,昔日慕容兄亦救過貧道與琪琳,貧道定然鼎力相助。”夏侯嘉說著扶起沈凝嫣。

    李若嵐這時突然特別的怨恨自己,自己竟沒有能力幫助慕容荃,有沒有足夠身後的內力替他護住心脈,更別說替他療傷。。。。。。她突然很羨慕沈凝嫣,至少她可以為她不顧一切的付出,然而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能為他做點什麽。

    有時候,付出也是一種享受,有時候,連付出的資格都沒有的人的確有些可憐。李若嵐突然覺得自己是最可憐的公主,她看著慕容荃蒼白的臉,竟有些想哭的衝動。

    玲瓏軒的弟子與武林中人都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他們看到明亮的光澤從沈凝嫣身上慢慢透出,然後流水一般慢慢向慕容荃流去。在那明亮的淡藍色的光澤中,慕容荃臉色漸漸紅潤,肌膚上的傷口竟慢慢愈合。

    夏侯嘉當然知道這絕非凡人的能力,這與古書上記載的九尾靈狐的能力一模一樣,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魔道身上感覺到人性了,第一個是琪琳,第二個便是沈凝嫣。魔道都有情,但有人卻為自己的私欲將別人折騰得死去活來,把這紅塵弄得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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