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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葉的刀技,也和解放的戰姬服技能類似,雖然無法展現出驚人的破壞力,卻擁有很強的控製性能:於迷亂的黃沙中,緋葉得以隱匿形跡,而除了瀧夢以外,沒人能限製地住她陷沒在黃沙裏的行動——但即使瀧夢能夠跟得上又如何呢?一擊必殺的不敢輕易使用,控製類的寒冰之箭也能輕易被緋葉的抵擋。


    “主君……這樣糾纏下去不是辦法——”


    護衛輜重的五百人小隊雖然也是一幫精兵強將,但麵對從未見過的魔法和攻擊,他們也不知道如何行動才好。


    於是……一切的決策權又落到雷納的頭上。


    觀察。


    緋葉的攻擊往往隻是牽製,並沒有任何冒險攻勢,求穩的同時也會突然上前攻擊雷納,但都被護衛在雷納身邊的蒼穹一一化解……幾乎毫不費力。


    如果隻是佯攻的話……那麽緋葉的目的也就很明顯了:


    “她在拖延時間。”


    “拖到日暮。”


    這附近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洞窟。而且就算找到了洞窟,也需要準備設置隱匿性的魔法結界——如果光靠躲藏便能避開一切魔物的襲擊,那也把尤格隆大陸的冒險想地太簡單了:夜晚的尤格隆到處都彌散著瘴氣,瘴氣內所含的尤格隆之毒往往比在艾爾大陸所蘊含的強上許多倍,身子稍強的騎士都有被感染成為行屍的可能。


    “你的思路很清晰——”


    於狂沙下緋葉再一次展現了身姿,


    “就和那時一樣。”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些,你也無法改變什麽。”


    “我已經察覺到了——你們隻是想著把我製服。而這樣愚蠢的決定,勢必會將你們連累這支隊伍葬送於此——嗯……這種層麵的犧牲對你而言應該也算不了什麽。”


    “緋葉……”


    雷納長籲了一口氣。


    不帶任何修飾和敬語。


    隻是這樣喊著她的名字。


    “如果說……在那個時空……我便是你的弟弟的話,”


    “我倒是真的很想弄明白……那個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才會讓你這樣憎恨著我。”


    緋葉臉上浮現出標誌性的狂熱微笑。


    隻是這樣微笑著。


    並沒有迴答雷納的問題。


    繼而便消失在黃沙之中。


    “瀧夢!”


    於這一瞬間,雷納朝水靈戰姬作出環腰的手勢——


    “明白了!”於這一瞬間,軒儀拽著主君加速將其拋向瀧夢——而瀧夢也已經張弓搭箭,瞄準了於黃沙之中穿梭的戰姬緋葉。


    “這就明白了?我當初不也是這麽跟你說的嗎?”


    “你隻是說不要射你屁股對吧!”


    還沒能堅持一個小時,兩個人就已經打破了禁忌——而在吵嘴的同時,雷納落到瀧夢身前並摟住瀧夢的腰——瀧夢也在這一瞬間發起了進攻。


    “弓技·水索之箭!”


    星光迸射。


    從修兒說想要去後山取那柄劍開始,迄今已經過去了五個年頭。


    這五年過去以後,緋葉疼愛的弟弟已經長成了一名翩翩美少年,而緋葉自己也出落地更為標致,有關緋葉姿色的傳聞就這樣口口相傳,一直傳到遼闊的中原大地;但他們的關係卻隨著年歲的增長而變得越來越疏遠——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關係到後山的事件。


    即便身處十萬蠻族的侵擾,他們也不肯離開這片家園是有緣由的。


    在家族村子的後山懸崖絕壁之下,有一座以劍為銘的墳場,名為。緋葉和修兒的家族世代守護於此,就是為了保護劍塚不被外人入侵。相傳劍塚之中埋藏著一柄魔劍,即使天賦平平之人也能輕鬆將其駕馭,成為與天下間最聞名的劍聖匹敵的超一流強者——當然,這樣的魔劍,使用起來的代價也很高昂——那就是持劍人的生命元力。


    所以,這是一把妨主的魔劍,


    充斥著不詳的殺氣。


    在前一代的魔劍劍主被修兒他們的先祖擊敗以後,就一直被封印在這個地方。即使宗族幾度瀕臨生死存亡的邊緣,也沒有任何人有取出它的想法。


    “所以說……隻是損耗生命力而已……與其讓我碌碌無為地活到八十歲,我寧可在二十歲死去之前,就靠著這把劍終結這個亂世。”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緋葉的迴答斬釘截鐵、不留任何情麵——她的手腕上佩戴著一道腕輪,這是族中首席家老的標誌象征:他們的父親早在四年前就因為積勞成疾而早早去世了,現在的緋葉除了修兒以外沒有任何親人,出於對弟弟的愛護,沒有同意修兒的請求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這也在修兒的意料之內。


    隻不過是再次的失望罷了。


    失望的修兒背過身去,忽然又迴頭冷冷地瞥了姐姐一眼,


    “再過幾天……我就滿十六歲的成人禮了。”


    也就是說,十六歲以後,修兒便能成為這個家族的家主——即使是首席長老也沒有權力製止他的行為。


    所以——是最後一次的失望。


    “你給我迴來!還記得我一直教過你什麽嗎?!”


    緋葉原本沉靜的麵龐突然發飆了——她以前也罵過修兒許多次,但隻有這一次是真正的生氣。


    “在其它的所有身份之前……我首先是你——”


    “一輩子都要尊敬的姐姐是嗎?”


    修突然冷笑了一聲,


    “不了……已經……不再是了。”


    “不能幫助我……陪我一起終結亂世的姐姐,”


    “首先隻是族中的長老。”


    “但家主的命令……長老必須聽從。”


    在緋葉還沒來得及為弟弟所說的這些傷人的話而爆發以前,修兒就已離開了議事大廳。


    無法……簡直不可理喻。


    弟弟也是……族內的其他人也是。


    這幾年在緋葉的協助統治下,村子的建設一直都在欣欣向榮地發展,但和緋葉表現的釋懷情緒不同,大家都沒能忘記前些年村子遭受的災難,仇恨的種子早已萌發生長,同時他們也對保護劍塚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產生了厭倦和反感,原本不被看好的少主竟然願意以身犯險去取迴魔劍,這對村子的人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即便緋葉為村子做出的貢獻足以稱之為卓越,但大家這次都決定支持修的計劃。


    探尋劍塚所做的前置工作早已準備妥當,修一身全副武裝,在村子裏眾人的助威下來到了後山的懸崖邊上——懸崖之下,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迷霧。


    姐姐……


    真的沒有來麽。


    此次冒險……乃是賭上性命的較量。


    雖然先前說了那麽過分的話,畢竟兩個人都在一起相伴著生活了那麽多年,在這樣的場合卻不能見上一麵,多多少少也會讓人有些失落。


    嗯……這樣也好。


    “我已經……不需要姐姐的羽翼來庇護了,”


    修這樣安慰著自己。


    收斂了失落以後,他已經來到了懸崖邊上——他轉過身去,向族人們招手道別。


    “少主大人……願您此行凱旋!”


    “願您凱旋。”


    族人們紛紛跪拜了下來。他們在等待一個新的、比緋葉還要完美的家主,來實現族人們多年以來的夙願——哪怕這個家主隻有五年的壽命。


    修拽著繩索從懸崖邊上攀岩而下——即使從沒擊敗過自己的姐姐,修的身手在同齡人中也能忝居佼佼之列……而從這裏也看得出來,緋葉的實力究竟有多可怕。


    自混沌的黑霧之中,傳來一陣破風的錚然之音,如同兩柄劍的劍刃交擊碰撞,一遍一遍地竄入修的耳中,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低。


    “竟然……這麽長麽。”


    修尚未進入黑霧,繩子卻已經不夠長了。


    他試著掰開懸崖邊上的石塊,石塊墜入黑霧深處,很快就有了落地的迴聲。


    “嗯……看來已經到底了。”


    修鬆開了繩索,沿著岩壁抓著藤蔓滑了下去——


    雖然修兒對決的經驗很豐富,修野外冒險的機會卻屈指可數——他抓住的藤蔓是一段枯枝,修稍微使勁用力的那一刹那,藤蔓應聲而斷,手忙腳亂的修兒不迭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抽身將其嵌入岩壁之上,刀尖順著光滑的岩壁刺啦刺啦地下滑,迸射出激昂的金屬火花——修兒終於以磨破手掌為代價,抓住一段畸形生長的樹枝繼而停止了墜落。


    “唿……”


    掌心火辣辣地疼。


    但這樣的痛苦……也就隻能稍微忍下來了。


    因為——比起掌心的疼痛,現在更加可怖的應該是黑霧彌漫著的陰冷寒氣。


    修兒試著以腳尖去夠地麵,發現自己正好落在地底的最深處。


    這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領域,他的視野裏隻有以氣態形式繚繞的黑色煙塵。


    陣陣的陰風激地他渾身發顫——當時的氣候還是夏季,無論如何他們也想象不到這裏麵的溫差和外麵會相隔那麽大。


    這種地方……又該怎麽尋覓魔劍呢?


    連劍的影子都看不到。


    大概……冒進的下場就是這樣吧。


    不是每一場冒險都能滿載而歸。


    他本該明白這個道理的……


    隻不過在這個世界裏。不能展現與地位相匹配的實力,便無法真正獲得他人的尊重。


    姐姐明明有這樣的實力和才華,卻偏偏缺少一份施展才華的責任感……修兒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這一點。


    這麽想著的時候,他的腳步也愈發趨緩。


    似乎……在吸納著這些黑色霧氣的時候,修兒的情緒也變得愈發躁動不堪。


    “如果……如果那些才能——”


    “給予的是我而不是姐姐的話……”


    “我們家族的仇恨……還有這個戰亂不休的世界就……”


    修兒倒了下來。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耳邊的呢喃。


    他的身體也正逐漸和黑色的霧氣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


    於永恆的漆黑之地中出現了一道赤紅色的邪異雙眸,


    它噴吐著灼熱的氣息,來到修兒的麵前,張開了流著惡涎的大口。


    唿!


    一道銀色的刀光劃過,將彌散著的黑霧全部驅散,兇獸也於黑霧之中展現了身姿——這是一隻擁有獅子的頭顱、大象的身軀以及蛇尾巴的怪異兇獸,當下被這道刀光所擊退,跑動著向刀的主人發出了不忿的怒吼!


    “真是個不自量力的弟弟……”


    前來救援的正是緋葉。


    在確認了弟弟的安全之後,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幸好趕上了……


    那麽……


    緋葉慢慢墜落於地麵——周圍的黑氣在驅散以後並沒有繼續合攏——與此同時她也將長刀對準了兇獸。


    良久。


    冰冷的溫度終於被溫暖而熟悉的肌膚觸感所替代。


    在這樣的觸碰下,修兒凍得發紫的嘴唇微微抽動了一下。


    “姐姐……麽。”


    雖然淡紫色的秀發被暗紅的血跡汙染,微張的眼眸看著有些疲憊,但這並不影響姐姐的英姿——她露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似乎對修兒的決定非常惱火。


    而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黑氣都被驅散。


    但全都是荒蕪的一片——而地上除了石頭以外,四麵也都是絕壁,隻留下一個陷坑——陷坑裏當然也什麽都沒有。


    哪裏有什麽的影子?


    也許……魔劍早就被這頭已經倒地不起的兇獸所吞噬吸食。


    也許……魔劍早在不知不覺間被別人取走,


    但無論如何……


    修兒的這次取劍之行——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現在你總該明白了吧?沒有姐姐你是活不下去的。”


    修兒呆滯地望著姐姐的臉龐,眼角慢慢滑落了淚水——因為被姐姐教導男子漢不能落淚,在和姐姐相遇以後,修兒一次都沒有在她麵前哭過——直到今天的到來。修兒驀地按住了自己的額頭,目光中盡是無法言喻的絕望。


    “姐姐……就算我活下來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緋葉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沉寂下來。雖然弟弟現在還活生生地躺在她懷裏,但她感覺得到……他的心正在一點點死去。


    “像姐姐這樣出色的人……是永遠也無法明白的……沒有力量的我——無法實現自己的目標,也沒有資格帶領族人們前進。與其這樣成為大家的累贅……我寧可——”


    正說著的時候,緋葉突然一把捏住了弟弟的臉頰,幫他拭去眼角的淚水,言語中充滿了慈愛的意味。


    “好好注視著你的姐姐……修兒。”


    “你並非……沒有力量。”


    “如果……如果說,我的弟弟……必須要實現那些目標不可的話——”


    緋葉伏下身子,微卷的淡紫色長發拂打在修兒的臉上,姐姐向弟弟輕輕耳語,


    “那就由我——由我這個姐姐……成為你的力量,協助你去實現。”


    “畢竟……這可是任性弟弟的請求呢。”


    “也是我……唯一的弟弟。”


    而就在緋葉說完這些話的一瞬間,修兒突然將緋葉抱住,將其反向撲倒在地。


    “唿……”一直作為高高在上的姐姐而存在,被弟弟這樣壓製還是頭一迴。


    “姐姐說的話……都是真的麽?”


    修兒問話的口吻……還是和孩子一樣。


    奇怪……那為什麽自己又會對他產生心跳加速的感覺呢?


    說起來……修兒雖然是自己的弟弟……兩個人實際上並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啊。


    “如果姐姐說的都是真心話……那我也來說說、自己的真心話吧——”


    “我想要……占有姐姐。”


    意亂情迷間,修兒已經湊了上來。


    就如同現在的狀況一樣。


    現在的修兒,已經成為了一個名為雷納·迪多斯的男人。


    他通過一道藍光和自己麾下的一名戰姬突然出現在緋葉麵前。


    瀧夢射出手甲的光絲,將快速移動著的緋葉牢牢束縛。


    “抱歉……無論你對那個世界的我懷有怎樣強烈的憎恨,這個世界的我……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必須阻止你——”


    雷納左臂的帝璽之環發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解放了的也沒能阻止雷納的攻勢——他按住緋葉的雙肩,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繼而強吻上去。(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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